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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堇云见辰暮是个双儿,联想自己的身份,便收留了他们。
这些年苍暮跟在言堇荣身边习武,如今年的数正与谢渊相仿。而辰暮则跟在他身边,现在还只是舞勺之年,但照顾起言堇云那是尽心尽责,无微不至。
晓曦与他家公子同乘在花轿里,方便途中有个照应。她轻轻撩开小窗户上的帘子,稍微瞧了一会儿。
“公子,入中都城了,是百姓们夹道欢迎新人呢”
“如此声势浩大,看来国公府在中都的地位不可估量。”
“是啊公子,看来公子以后在这中都城内,定能占一席之地。”
“莫说笑,我是什麽身份,身份暴露那天,便是我的死期。”
“呸呸呸,公子莫要在这大喜之日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公子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享尽荣华富贵。”
“如此甚好。”
颠簸了许久的马车终于停下,外头有人高呼:“到,新郎爷三箭定乾坤,请,新夫下轿。”
晓曦赶紧替言堇云将婚服整理抚平,检查盖头,外头有人轻敲轿门三响。
轿门由外被打开,晓曦把内帘拉起,让新夫出轿,轿外两位全福嬷嬷连忙伸手扶住新夫,搀扶新夫跟新郎爷入府门。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街上灯火璀璨,国公府内更是灯火通明。
大门口放着一块捶布石,石上放一马鞍,鞍上放一串制钱。全福嬷嬷扶着新夫,谢渊也在新夫身侧,同他并走,新夫擡脚跨过去,随同的傧相高喊:“前进平安”。
当新夫前脚迈入门槛,后脚擡起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一全福嬷嬷赶忙把马鞍抽掉,傧相道:“一人不嫁二夫,好马不配双鞍”。
二位新人往前走,前面摆放着一个火盆,新夫迈过去,傧相继续道:“过火盆,过日子,红红又火火。
新夫过了马鞍、迈了火盆后,便是踩瓦,破“房煞”,让过去如碎瓦,开始新生活。
二位新人继续向院内走,一路有人向他们身上撒五谷杂粮、彩色纸屑、草节、栗子、枣、花生等,目的在于驱邪门。
谢氏长辈们站在厅堂前翘首以盼,袁嬷嬷见新人快到了,这群人还未落坐高堂,便出声劝各位主家。
“来啦来啦,各位主家都快快归坐,孩子们都快到跟前了,不能在这堵着,张嬷嬷,扶你家夫人回坐,老太君,老奴扶您回吧。”
袁嬷嬷是国公府老太君的贴身侍女,而张嬷嬷则是主母夫人的奶娘,二位嬷嬷在国公府都有一定的份量。
新人来到厅堂门外,张嬷嬷从侍女手中接过红绸牵巾,一头递给他家三少爷,另一头给到新夫手上。
新人入厅堂,立于大堂中央,傧相高呼:
“一拜天地!”感谢天造一对佳偶
“二拜高堂!”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夫夫对拜!”愿夫夫恩爱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永相随。
“礼成,送入洞房!”
新夫被送入洞房,新郎爷则被他那帮弟兄掳走了。老太君瞧着新夫那纤细的身板,嘱咐袁嬷嬷,安排点吃食送入洞房中。
今日舟车劳顿,让他先垫垫,看着她那不争气的乖孙,也不知那群泼皮娃要闹到什麽时候。
谢渊这边,他那三兄弟总算信他真的娶了一男子当少君,起初听他说武王给他赐婚,赐了一男子,他们还不大相信。
今日看新夫那身婚服,便是男子无异。
“你小子喜男风,为何不告知我们”秦安上手勒住谢渊的脖子,质问到。
“谁告知你,我喜男风了”
“那你还娶……。”曹仁斌指了指洞房的方向。
“君命在上,如何不从。”
“啊!当真”三人异口同声。
谢渊提示大家小点声,“当真,莫要出去乱说,不然我爹非扒了我不可。”
“那你今后打算如何”曹仁斌问。
“再看吧,不行便废了另娶便是。”
“高明,果真不喜男子。”
“也是,三儿要是喜男风,这些年,我们怎会平安无事。”年长些的华南若有所思。
谢渊是国公爷嫡生第三男丁,故他的弟兄们给他取名谢三儿。
“呸,即便我喜男风,也断断看不上你们。”
华南笑道:“哟,三儿成婚了骨气都硬了不少,看来咱们哥仨儿只配给三儿陪酒。”
秦安举杯,“来,不管怎样,今日也是谢三儿成亲的日子,我们敬他‘堂开蓬莱景,人醉武陵春’,噗哈哈哈,喝酒。”
一群将门之子、官家世子,平日豪放不羁,能闹能笑惯了。
谢渊深知秦安在开玩笑,但他当下真心烦躁不安,一会该怎麽面对那人,不如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