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最近的事也有一些耳闻,之前韩清逸还有盛千城被抓,兄弟安保公司被查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
而且,今天下午霍蕾跑到了市局,这事情也很蹊跷,大概公司真的是离倒闭被查不远了。
现在他们又听历仲南这么一说,有点动摇。
打工人何必那么真情实感?
历仲南把当年规劝犯罪份子的那点教化功力都使了出来,把甩棍在手里拍了拍: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就当没看到我,放我上去,你们也省点力气。
历队的原则就是能动口绝不动手,最好不战而屈人之兵。以理服人,以己度人。
他的内心焦急万分,心急如焚,可是表面上让对手们一点也没看出来。
这听起来是个划算生意。
保镖们耳语了几句,觉得真动手可能打不过,白挨顿打不说,还浪费时间,真就乖乖让开了。
历仲南松了一口气,要真的打起来的话,这么多人怎么也得纠缠个十几分钟,到时候肯定是两败俱伤精疲力尽,他生怕赶不及救人。
现在三分钟解决了问题,还可以节省体力。
谢谢。历仲南礼貌谢了那几名保镖,又问,甄家旭在多少层。
有位保镖道:27楼,别说是我们放你进来的,就说是自己溜进去的。
历仲南一路跑进大厦,这楼是在甄家旭名下的产业,整座楼今晚早就被他清空了,历仲南进入电梯,按下按钮。
电梯飞速上升,不过短短数秒,叮的一声,停在了二十七楼。
大厦一层有上千平,历仲南下了电梯,刚开始寻找房间就听到了几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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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槟城商厦,27楼宴会厅。
沐誉为拔出了枪,举枪顶住了丁玥染的头,他没有急着开枪,而是转头对甄家旭道:甄哥,给点私人空间,我来处理家务事。
甄家旭道:你可别心慈手软。
沐誉为道:不会,只是这小子毕竟是我养大的,是我最疼爱的儿子。就算是只狗,喂了这么多年也多少会有点感情。我还有话想和他说,让我和他玩玩,好好送他最后一程。
甄家旭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完全没有反抗意思的丁玥染,他岁数大了,并不准备看这血腥的一幕,沐誉为这么说正合他的心意。
甄家旭转身道:飞机快来了,我去楼上等你,杀了他以后你尽快过来。
他预订的直升飞机还有十分钟才到,爆炸计划的失败打乱了他们整个计划。
甄家旭走出房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沐誉为和丁玥染。
沐誉为紧了紧手里的枪,他还是一时没有扣下保险,对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沐誉为又气愤又惋惜:丁玥染,一手好牌,你就这么玩砸了?!我明明准备把公司,把所有的钱都准备留给你,我疼了你那么久
丁玥染忽然抬头,把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拍向了沐誉为,沐誉为话还没说完,还想多感慨几句,结果直接被笔记本拍了脸,丁玥染抱着头道:沐老板,有些人会死于话多。
沐誉为挨了一下,气得肺都要炸了,拉下了枪的保险栓: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丁玥染见好就收,笔记本扔出去了,他也没指望自己赤手空拳就能打得过拿着枪的沐誉为。
丁玥染往沙发后面躲:你别做梦了,甄家旭的旁边,可是没有给你留下位置。他趁机先溜了。
沐誉为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挑拨离间?!
他再不留情,直接开始射击,砰砰两枪,子弹循着丁玥染的声音而走。
丁玥染溜得飞快:城市电力最多还有几分钟就会恢复,警察也快来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是下一个。
丁玥染说着跑过窗边,沐誉为带的子弹有限,他的枪法并不好。拖到肉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沐誉为跟着他的身影,几枪打在了钢化玻璃上,落地的玻璃窗被打出了一排弹孔。
这枪是小弹匣,八发子弹打完,沐誉为低头似乎是在换着子弹。
丁玥染停了下来,思考着怎么把枪夺过来,他还没能靠近沐誉为,沐誉为一个回身,直接向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丁玥染完全没有防备,他感觉寒冰一般的刀刃刺入了自己的腹部,下一秒才感觉到了剧痛。
沐誉为往前使力,笑着说:臭小子,论脑子我不如你,但是论打架,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你以为我为什么刚才不一枪崩了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吗?
沐誉为说着话,继续用力,刀子直接深插,没入了刀柄。他的目光凶恶,犹如恶狼:对于你这种小兔崽子,我觉得直接杀了你是便宜了你!你做了这样的事,不把你大卸八块,难解我心头之恨。
丁玥染呃了一声,他的血顺着衣服流下来,额头出了冷汗,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想明白了,沐誉为打手出身,酷爱酷刑。放水是故意的,破绽也是故意的,他不是在换弹匣,那时候就趁着低头把刀拿在了手里。
他太熟悉沐誉为了,这是沐誉为抓住猎物的习惯,就要让人觉得还有希望,再把那希望一点一点掐灭了,弄到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人诛心。
丁玥染吐出一口血,唤回了瞬间神智,他望着沐誉为,嘴角浮起了冷笑。
沐誉为搅着手里的刀: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丁玥染的双手按住沐誉为想要拔出刀的手:那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先死!
第143章 生与死
深夜,槟城商厦27楼。
屋内的灯光投下了一片阴影,沐誉为的余光发现,刚才旁边关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
他意识到有人来了,急忙闪身。
历仲南终于赶到了,他绕到了沐誉为身后,甩开手里的甩棍,直接向着沐誉为抽去。
沐誉为低头躲过了第一击,他起身举手去挡。
历仲南用了个从下方进攻的反手撩击,甩棍嗖地一声正抽在了他的大臂上,沐誉为措手不及,中了一棍,疼得呲了一下牙。
两个人在大厅里搏斗起来。
丁玥染一时帮不上忙,在一旁喊了一声:历队小心!
他虽然早就知道了历仲南还活着的事,此时见到他还是不免激动。同时他知道沐誉为的搏斗不弱,出招狠辣,为历仲南捏了一把汗。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数招。
这是殊死搏斗,两个人都没留余地。
历仲南占了一些上风,沐誉为的头上手上很快都见了血。
历仲南虽然近些年没有做警员,但是基本功一直没有丢,棍术没有捷径,只有不停地进行练习。
他的动作机动灵活,击打着沐誉为的各种关节处。或劈或刺,打得沐誉为十分狼狈。
沐誉为则是防守为主,偶尔进攻,他的力量不弱,更加熟悉环境。他尝试几次想要取出枪来,都被历仲南打断。
可历仲南始终是个君子,沐誉为却是不择手段,他看准了历仲南手中的警棍不能夺人性命,举起右手不要命般生生扛了两下,拼着右臂骨折,狠狠踹了历仲南一脚,自己退到了餐桌旁。
沐誉为左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酒瓶,用酒瓶挡了一下历仲南的甩棍,酒瓶应声碎裂。
沐誉为抓住了时机,后退几步拉住了丁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