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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glory ole 在凝腥洞X被幽冥霓虹内S(1 / 2)

('粗糙的麻袋套住脑袋,空气变得沉闷混浊。眼睛上蒙着黑布,被好几个人高高抬着行走,分不清方位和时间。

只知道是在向下。不断地向下,向下,弯弯绕绕,走过一级级台阶,仿佛没有尽头,目的是地狱或深渊。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天阿克琉克把他带来的地方究竟是哪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风津道。风津道建立在险峻的群山之间,断然是不会有这么庞大繁杂的地下宫殿的。至于这里,潮湿而温暖,带着地底特有的硝磺气味,拱券和立柱的样式倒有些像亚斯蓝。

亚斯蓝……吉尔伽美什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淡漠地想,自己离开水源已有多久了呢?那场发生在北之森的猎杀结束后,已经过去了一年?还是一年半?亚斯蓝从未留给他任何美好的回忆,可无法否认的是,他身上始终带着它的烙印。

毕竟,那里是他的故乡……

砰地一声巨响,吉尔伽美什被重重地摔进一具棺材里,棺盖迅速合上。他苦中作乐地想,莫非这群风源人是要活埋了他,给他来个风光大葬?可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棺材,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木箱子而已。

因为没有棺材会贴心地留一个换气口。那是一个规则的圆洞,不上不下地开在板材正中间的位置,隐约可以瞥见外面的景象,也为这狭小憋闷的格间带来一丝光亮。

借着这丝光亮,他终于看清了自身所处的状况。关他的箱子异常窄小——仅够他直挺挺地站在里面,连转身都难。若说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有几块木板似乎是可以活动的,只是从外面锁住,只能由外面的人操纵,里面确实万万动弹不了的。

除此之外,他手脚上的铁链倒是被剪断了,只剩下两只套在腕上的铁环。被除去的不只是镣铐,还有浑身上下的衣服,那身滑稽的婚纱早已被脱下,现在的他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这一点他倒没有太过意外,自从来到风源后,好好穿着衣服才是一件稀罕事。

吉尔伽美什再度看向那个圆形的换气口,外面透出隐隐的烛光。他眯起眼睛,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他无法弯腰,从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角月牙形的地面。突然,那圆孔中伸进来一根东西,戳到了他的肚脐眼,然后很快退了出去。

只是一根手指。

吉尔伽美什的心沉了下去。在刚刚的一瞥中,他已经发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他不仅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因为在他担任一度王爵的那些年里,他曾多次回归这里,调查自己的身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会出现亚斯蓝式样的装潢,是因为这里确实在水源的地界上。准确的说,它横跨了水源和风源两个国度,一半在亚斯蓝的北之森,一半在因德的西南边陲。早在十几甚至二十年前,风水两国便共同开辟了这块区域,各自贡献一颗黄金瞳孔,进行这片大陆上最禁忌也最顶尖的魂术研究,其成果多次改变了两国的魂力格局。

这里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侵蚀者出生的地方,凝腥洞穴。

风源人竟敢把他带到这里?就不怕他们劫持自己的罪行暴露吗?吉尔伽美什蹙眉思索,突然,那发着白光的圆形换气口一颤,木板轻轻滑动,那换气口也跟着匀速下移,从肚脐对准了阴部。

再一次有东西伸了进来,这次是一根又粗又壮的男人鸡巴。吉尔伽美什瞬间意识到了它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躲避,可关押他的木箱子太过狭小,根本没有他辗转腾挪的空间!

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的大腿根上胡乱顶着,像是在寻找位置,不停戳着他软垂的阴茎。那声音继续说话,在和同伴抱怨:“老是戳到他鸡巴,怎么办?要不要干脆给他劁掉。”

他的同伴厉声呵斥:“别擅作主张!出了事我们可担不起。再说了,你就不怕他和你玩命?把洞口转到他后面去,从后面干也一样的。”

第一人又咕哝了两句,鸡巴从圆洞中退了出去,随后是咔咔声响,圆洞被移到了背后,箱内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下来。吉尔伽美什平复下由于愤怒而变得剧烈的心跳,就听得外面那两个白银使者低声交流:“人到齐了吗?核对过名单,就让他们按顺序一个个来……”

“第一个是……亚斯蓝的四度使徒。让他进来。”

在吉尔伽美什看不见的地方,木箱子的外面,此刻安静地站了许多白银使者,各个拿着记录数据的魂术仪器。他们簇拥的中心,是一个赤裸上身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头仿佛火苗般的鲜艳红发,脸上的表情则纯洁如同天使。

侵蚀者是没有子嗣的,自从他们出生开始,便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而今天,白银使者突然告诉他们,风源那边送来了一个“实验母体”,让他们尽可能地和“她”交配。

尽管,他连“交配”的含义都不太明白。

白银使者们轻声议论:“怎么只是四度使徒?不是说只有前三度的王爵使徒才有资格来么?”“他也是凝腥洞穴出来的,身体素质没问题。他们水源的排位并不完全按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接引使者礼貌地说:“四度使徒霓虹,你的任务是在‘她’的身体里完成一次射精。”

霓虹茫然地看着那个圆洞,他听不懂白银使者的命令,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只是觉得那个圆洞里散发出的气味有点熟悉,自己似乎闻过这个味道,还用手指触碰过……

啊,对了。是三年前的露天酒会上,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的金发男人,当时他让自己帮忙把嵌在直肠里的东西取出来。尽管看不见容貌,但他百分百确定,被关在箱子里的就是当年那个人。

只是对方的气息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那么危险了;气味也更让他的身体燥热,就像吸引蜜蜂的花蕊……

现在是要像当时一样,把手指探进对方的身体吗?霓虹迷惑地想,把手伸进了那个洞里,果然摸到了一抹熟悉的柔腻。他把它攥在手里,用力揉捏,身边的白银使者们却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站出来,微笑道:“使徒先生,看来你需要一点帮助。”

那名白银使者走到霓虹身边,轻轻解下他的腰铠,露出了早已赉张的性器。那东西又粗又直,表面布满青筋,颜色却异常粉嫩,仿佛从来没有使用过。白银使者握住它,牵引霓虹走到木箱前,帮他放了进去。

黑黢黢的洞口里,白银使者不停地调整手臂的位置。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把手退了出来。

只剩留在原地的霓虹,不知所措浑身颤抖,全身的黄金刻纹滚烫闪亮,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纯真的眼眸里全是痛苦,可他依然僵着身子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几名白银使者相视一笑,一人走到他的背后,缓缓推动他的屁股,让他更深地进到那个极乐的洞穴中。

木箱内外同时传来压抑的闷哼。白银使者们抱着霓虹的腰,把他拉出来一些,再次托着他的屁股,缓慢而用力地向前推去!

“……”箱子里,吉尔伽美什脸色苍白,额头抵在前方的木板上,无力地小声喘息着。他没见过霓虹,却知道这个天赋【无感】的年轻使徒,拥有可怖的肉体素质,心智却如同稚子。他曾不通男女之事,可现在,那硕大远超常人的鸡巴却不停在他的女穴内开疆拓土,每一次深入都把他弄得很痛,下体几乎失去知觉。

一片黑暗中,吉尔伽美什紧紧闭眼,咬着牙等待霓虹操完。终于,霓虹长吐一口气,浑身金色刻纹渐渐熄灭,在白银使者的帮助下拔了出来。他的神色依然单纯而无辜,像个未开蒙的儿童。显然,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

吉尔伽美什疲惫地扭头,悲怆地看向身后散发光亮的圆洞,那里正伸进来第二根鸡巴。我真像个妓女啊,他厌倦地想,现在我又要被谁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是一根修长的性器,慵懒,娴熟,明显身经百战。它雄赳赳懒洋洋地顶上他的屁股,熟练地向下一滑,找到那湿润开口的女穴捅了进去,酸麻感再次袭来……突然,那木箱嘎吱一声,仿佛不堪重负般裂开了小小一条缝隙。吉尔伽美什匆忙往外一瞥,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是他?怎么会是他!

当年在北之森,他竟没有死吗?

这是一张谈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算陌生的脸。黑衣长发,面相凉薄,颧骨很高,眉峰斜得似要飞起,碧绿的瞳孔像一匹狼。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他……遇到幽冥。

记忆仿佛北之森骤起的暴雪,过去的事情纷至沓来。没喝完的那杯酒,暴风雪,摇曳的巨莲,背叛与宽恕,禁锢与自由……许多他本以为自己会淡忘的事,早已消失的高傲,重新呼啸着涌上心头,痛苦不再鲜明,只剩仇恨愈发炽烈!

那男人几年前前便是一副阴狠乖戾的样子,几年后依旧如此。幽冥的身高和他差不多,若不是有木板相隔,吉尔伽美什简直有种他在抱着自己操的错觉。他低垂着眼,满脸不耐烦和厌倦,伸进洞里那根肉棒却凶猛,冲进吉尔伽美什的女穴一阵肏弄,直顶得吉尔伽美什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一丝鲜血从吉尔伽美什嘴角淌下,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哪怕有一丝可能性,他都不愿让幽冥认出自己。他听到白银使者恭敬地问幽冥:“王爵大人,请问您的使用体验如何?”

幽冥懒洋洋道:“又松又干,谁知道被玩过多少次了,要不是吃了你们的药硬都硬不起来。”

吉尔伽美什的脸庞涨得通红。他浑身颤抖,自己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度王爵,此刻却被关在狭小的箱子里,沦为泄欲的工具,还要被对方像品鉴玩物似的点评……那白银使者又说:“您的任务是必须在他体内完成至少一次射精。”

幽冥嗤笑一声:“都说了,我对她没有性欲。”

白银使者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奇异的微笑,他引导幽冥:“或许您可以试着对他产生一些性幻想。比如……想象他是你们水源的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他现在正在被您操。”

幽冥愣了愣:“吉尔伽美什?”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恐惧,随后那神情很快就变成了兴奋。“吉尔伽美什……”他喃喃低语:“你们风源的使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吉尔伽美什哪怕是动动手指,都能让一百个你灰飞烟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幽冥腰部挺弄的幅度变大了,每一下都捣进男人更加柔软的深处。他邪邪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提议不错。毕竟他在漆拉下面的样子可骚的很。”

箱子中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可狭小的空间把他牢牢限制在原地,让他无论如何都排不出那根恶心的鸡巴!他眼眶发红,屈辱地感受着幽冥的性器在他体内胀大了一圈,一下一下凿着那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器官,仿佛强硬地冲开一口泉眼。突然,那玩意一阵抖动,又黏又烫的东西注满了那小小的腔体,多的甚至顺着腿根流了出来。

吉尔伽美什半蹲着,瘫靠在身后的挡板上,长发淅淅沥沥盖住脸,发丝后面的眼神是一片仇恨耻辱!在一片黑暗中,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他探手,摸到自己的下体处,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咕叽一声黏腻的水声,他面无表情地蜷起指节,在身体里扣挖,打算把那些恶心至极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挖出来。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根温热的东西,那是一根新的鸡巴,从身后的换气口中探进来,在这狭小的木箱中与他不期而遇。

可吉尔伽美什却是彻底愣住了,他呆呆地摸着那根性器,感觉如坠冰窟。它给他的感觉很熟悉,长度也好尺寸也罢,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更多过去的画面一幕幕涌上,有好的部分,有把酒言欢秉烛夜谈,最终却定格在那场筹谋已久的背叛,与绿岛的泼天血光上。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既然这里是凝腥洞穴,既然幽冥都出现在了此地,那你岂有不来的道理?

漆拉!!!

你胆敢……你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

箱外,白发男人的容貌美丽依旧,就连轻轻蹙眉的样子都惹人心怜。他黑袍垂地,站在木箱前轻轻地鼓捣着,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等候白银使者,淡淡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实验体很抗拒我的接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幽暗广袤的地下洞穴,火烛摇曳,血气森然。白银使者们三五成群,守护着一个上锁的木箱子。木箱边站着一个黑袍白发的美丽男人,看起来与阴暗腥臭的洞穴格格不入。

漆黑的木箱里,吉尔伽美什双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他阴冷地瞪着身后的换气口,那根性器兀自立着,外面的人离他不过几寸距离。

为什么?为什么?

你利用了我的感情,践踏了我的信任,让我落魄流离至此!至亲之人更是遭你蒙骗,一个个,一个个被你杀死!!

现在就连我最后的尊严也要夺去吗?!!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那标志性的莲花香气,可现在只让他作呕。他冷冷盯着那根熟悉的性器,伸手,用力一捏,果然它刷地退了出去。

漆拉伸手捂着下体,美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恼怒:“你们风源的人,连一个没有魂力的人都控制不住?”

白银使者躬身道:“非常抱歉,三度水爵大人。这具实验体非常珍贵,我们不能对他施加太多干涉。”

漆拉道:“这是你们的问题。别忘了,如果是由于你们单方面的原因,才无法完成合作,你们依旧需要支付约定好的报酬。”

白银使者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请王爵稍安勿躁。我们会处理这个意外。”

木箱内,吉尔伽美什听着外面的交易,心中恨极反笑。让漆拉上我?别做梦了,唯独漆拉,只有漆拉,哪怕被这个人碰到一根手指头,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表情阴沉,突然把额头用力向前方的木板撞去。砰,砰,砰,一声声沉闷迟钝的声响传来,一旁的漆拉挑了挑眉,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而白银使者们则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凑到一块交头接耳起来。

砰!吉尔伽美什抬起头,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他现在的样子宛如恶鬼,可唇边却浮起一抹浅浅的冷笑。他心想,无论如何,风源人都不会罔顾他的生命安全;那么只要他自残到一定程度……

突然,前方光线大亮,明亮的火光如利剑般刺来,男人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再睁眼时,他惊愕地发现关押自己的木箱已被拆掉,前方和两侧豁然开朗,只剩身后的木板孤零零地坚挺在原地,堪堪遮住他的背影。

而那个用来交合的圆洞依然徐徐敞开着,那根熟悉的鸡巴安静地翘首以待。

跳动的火光下,吉尔伽美什的神情一点点变得绝望若死。在他面前是两名白银使者,他们看着满脸鲜血的吉尔伽美什,眼神平静地仿佛在看一只家畜。

一丝被风压缩过的声音送到他的耳边:“如果你继续闹出动静,你身后的人一定会看到你。你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对吗?”

说完,白银使者们朝旁边走了两步,对一直在侧等待的漆拉鞠了一躬,恭敬地说:“王爵大人,麻烦已经解决了。请您开始任务吧。”

吉尔伽美什与漆拉做过很多次,大部分时候还算合拍。可这一次被进入,他自始至终感受到的,只有彻底的耻辱。

熟悉的龟头一点点挤进新生的器官,内壁被缓缓分开,抵达最深的地方。被异物侵入的感觉格外明显,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侵犯,还是被一个夺走了他一切,最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侵犯!

恶心。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恶心得浑身都在发抖。吉尔伽美什红着眼睛,尽量想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所谓一点,可眼神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刻骨的恨意!

他恨漆拉,恨对方欺骗了自己,当初但凡让自己去北之森的不是漆拉,但凡漆拉没有恳求自己帮他捕捉魂兽!他都不会踏入这个破绽百出,甚至已经令他生疑的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天真愚蠢,恨自己为什么轻易地交付信任,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中还不自知,白白害死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

——最屈辱的是,他偏偏无法躲开。只因他与漆拉只隔了一张薄薄的木板,自己的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被那人看到!他从不怀疑对方的感知能力,可他即便是死,都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见当初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吉尔伽美什,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甚至现在,他都只能一丝不挂耻辱至极地站在这里,像以前一样白给对方操,活像一个娼妓!

两行湿热的清泪,划过男人紧绷的面颊,留下了一串晶莹的水痕。吉尔伽美什瞪着面前的虚空,死死咬着下唇,就连最细微的哼声都被他吞回喉咙。突然,他听到漆拉的声音,淡淡地从背后响起:

“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她的样子?”

话音刚落,漆拉便感觉身下的女人突然紧张起来,阴道变得无比干涩,夹得他下体一阵不适。他皱着眉,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把那口枯井般的女穴重新肏松。

吉尔伽美什被这骤雨般的进攻顶的双膝一软,险些跪下。白银使者们连忙扶住他,一人按着他的屁股,让那根性器不至于从他体内滑出,另一人则让他分开双腿,站得更稳些,同时塌下腰,让身体重心落在支撑他的白银使者身上。

这样,男人几乎是撅着屁股,主动用小屄对准那个淫窟挨肏了。长长的金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涨得通红的脸颊和脖颈,显然,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贱……

那根鸡巴则顶得更深了,甚至外人都能看见那平坦的小腹上一次次的凸起,隐约勾勒出龟头的形状。白银使者瞥了一眼男人吊在胸前的那对肥美的胸脯,它们随着主人一起被肏得一荡一荡的,像一对雪白的梨。他忍不住轻轻伸手,指尖捻住一颗肉嘟嘟的乳头,把它捏得瘪瘪的。果不其然,金发男人脸上泛起一层羞愤的红晕,他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些。

他有趣地欣赏着男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一边悠然回答漆拉:“他的形态与普通女性有些差别,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

漆拉默然,他想起了原浆洞穴的那枚浆芝,那个女体虫身的怪物。如果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那个玩意交媾,那确实有点困难……白银使者再次询问漆拉:“请问您的使用体验如何?”

漆拉瞥了白银使者一眼,没有说话。白银使者笑道:“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们只是希望帮助您更快完成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拉这才简单道:“有点困难,她不太配合。”

白银使者点点头,无比自然地开口:“您可以对她产生一些性幻想,比如说,想象他是你们水源失踪的上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呢?”

——话音未落,怀中那颗金色的头颅便猛地抬起,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怀疑男人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和他拼个同归于尽。白银使者的神色依旧和蔼,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孩子,他微笑着,大发慈悲地补充道:“请别介意,我们也给予了二度水爵同样的建议。”

怀中的金发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回头看着那张木板。它沉默地竖立在那里,隔绝了内外的一切视线;可它看起来又是那么脆弱,脆弱到轻轻一推就能翻倒,让一切暴露无遗……突然,吉尔伽美什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漆拉会不会起疑?刚刚的那番对话,是否显示出了某些端倪?

愈来愈强的焦躁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瞪着那面薄薄的木板,双目微微失焦,就连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他仿佛透过木板再度看到了那张美丽的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阴道里,还含着对方的鸡巴。而那时,他最后的尊严也将荡然无存,他将再也无颜苟活下去……

等等,如果漆拉看到他?

仿佛脑海中闪过一枝罂粟,男人愣了一下,被自己下意识的念头弄得一阵战栗。他知道,一旦自己这么做了,他会变成一个最下贱的东西,一个彻头彻尾的贱货!可是“向漆拉求救”这个念头仿佛一个幽灵,久久不散地徘徊在他的脑海里。

好恶心,太恶心了,这一切都让他想骂想吐!但如果……仅仅是如果,漆拉真的能把他带走,把他带出那个魔窟一样的风津道,一切又会怎样呢?

这里是凝腥洞穴,是风水两国共同管辖的区域,西鲁芙对这里的掌控并没有那么强。再加上漆拉的天赋,想要带走自己,也并非没有可能……

金色的烂漫长卷发,遮住了男人由于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吉尔伽美什双目充血,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够了,他对自己说,你还觉得不够耻辱吗?你非要连自己都唾弃自己吗?

最重要的是,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银使者低头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这个金发男人依然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可是鼻子和眼眶都变得红通通的。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对漆拉说:“确实是属下失言了。我忘记了,您和吉尔伽美什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您真的把这个人当成了他,一怒之下把人劫走了,我们可是会很头痛的啊……”

漆拉看着那个白银使者,停住了身下的动作。他冷笑一声,再不掩饰脸上的不善之色:“是谁教你这样对我说话的?一个连使徒都不是的魂术师,就凭你,也敢试探我?”

白银使者躬身:“属下不敢。不过,这确实是我们的疑问。”他眯起眼睛,轻声问漆拉:“亚斯蓝,真的和吉尔伽美什决裂了吗?”

漆拉冷冷反问:“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吧?吉尔伽美什可是在风源境内失踪的。你们风源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

白银使者笑答:“吉尔伽美什确实曾与西鲁芙陛下约定在风津道见面,可谁都知道,那天他并没有来。我们猜测他爽约是因为受到了你们的追捕……就像你们曾经做过的那样。也许现在,他就被秘密关押在水源的心脏,也说不定呢。”

漆拉再次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冷冰冰地说:“亚斯蓝也失去他的消息很久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许是死了吧。”

他突然发了怒,腰身狠狠往前一送,仿佛在宣泄某种压抑的怨怼!身下的女体顿时剧烈挣扎起来,内壁扭曲着想要把他挤出去!可漆拉丝毫不在乎,只是强硬地往深处钻去,一缕雪白的长发从他整齐的鬓角处垂落,落到他起伏不宁的胸口上;他热腾腾地喘着气,眼神却寒凉如冰。

浓稠的精液喷薄而出,咕嘟咕嘟注满了小小的腔道,却又反过来满溢,痛快得令人窒息!漆拉高高昂首,神情陶醉傲慢,看起来克制又疯狂:“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你们无需质疑水源的立场,同样也无需质疑我的。吉尔伽美什叛国了,仅此而已,当年我们选择猎杀他,现在更没有反悔的道理。”

“所以,就算他现在再度出现,我也只是会亲手再送他一程,把他送到他应该待着的地方罢了……”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毒,一侧唇角向上提起:“说起来,当年的那个樊笼,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心血设计啊。就这样闲置至今,未免太浪费了……”

白银使者们平静地看着漆拉,漆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拔出了自己的性器。等他将自己整理干净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高深莫测的三度王爵。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白银使者,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重要的是,我还没蠢到把一个女人错认成战无不胜的吉尔伽美什的地步。既然水源的任务已完成,按照约定,你们需要向我们提供最新的容器样本,两具。”

白银使者摇摇头,礼貌地对漆拉说:“很抱歉,只有一具。”

“你说什么?”漆拉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要违约么?”

“到底是谁违约,您心里很清楚。”白银使者针锋相对道:“按照约定,水源需要提供你们现存肉身素质最强的,三位男性王爵的精子。而你们,似乎并没有这么做吧?”

漆拉冷冷道:“一度王爵从来不踏出心脏。他的身份是水源的最高机密,就连我也不知道。这点应该提前告诉过你们。”

“我说的并不是你们的一度王爵。”白银使者紧紧盯着漆拉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讥刺的笑意:“据我所知,你们真正具有容器资质的那位王爵,可是被放在一个低如蝼蚁的位子上呢……啧啧,真是心疼他,如果他在我们国家,虽然比不上铂伊司大人,但最起码也能出任二度王爵了啊……”

“说到底,你们故意淡化他的存在,也就只能骗骗地火两国罢了,怎么可能瞒得住咱们这些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呢?呵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漆拉拢起袖子,不动声色道。

白银使者似乎是懒得再和漆拉兜圈子了,他毫不客气道:“你们没有提供我们真正想要的那位的精子,我们也不会提供你们全部的容器。精子我们已经到手,容器只有一具,爱要不要。”

“好,一具就一具。”漆拉转身,仿佛被气得不想多说话,大步离开。谁都没有发现,他的手背上正浮现出几缕淡淡的金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个瞬间,漆拉霍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后的木板拍去!宛如平地刮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所有白银使者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遮挡男人身形的木板登时四分五裂。

漆拉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论速度,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一片尘土飞扬中,他负起手,微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无意中失手弄翻了你们的设备,应该没有伤到你们的实验体……”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尘埃的中心望去,登时愣住。

——那木板后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漆拉立马反应过来,有些失望地道:“隐身了?”

几名白银使者立刻围上来,挡住了漆拉的视线。之前一直在与漆拉交流的那名白银使者冷冷开口:“请你自重。我们可以理解你或许是‘无意’间打翻了木板,但再往前一步,你的行为可就不算是‘无意’了。”

“算了,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只是须臾间,漆拉便恢复了那副高傲冷漠的神色,就仿佛刚刚那个试图掀飞隔断,强窥风源秘密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转过身,淡淡道:“还是先让我看看那具容器吧。然后,我们的交易就可以结束了。”

漆拉离开了,凝腥洞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三四名白银使者拿着水桶和墩布,清理一片狼藉的地面;还有几人忙于把实验记录整理归档,一时间竟无人理会倒在地上,浑身腥臭不堪的金发男人。

他看起来确实太脏了。他虚弱地倒在地上,女穴被蹂躏得往外翻开,露出烂红色的内部,潺潺地往外吐着粘稠的白浊,小腹被射得微微鼓起,装满了各种男人的精液。金发粘腻地粘在他的脸上,几根发丝糊住了他的眼睛,更多的则被他压在背后,沾满了泥浆和粘液。

他的眼神暗淡静寂,像一面死去的湖。

终于,有白银使者注意到他,蹲下身检查他的私处。他猛然惊醒,刷地一声试图把双腿合上;可下一秒却被人用力地再次打开。一个白银使者站在他身侧,手中捧着用于留影的借影虫,把他完完整整地拍摄下来;还有一个白银使者把手指插进他的女穴翻搅,一路往里捅,把遗留在阴道中的精液刮进更温暖的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的眼眸颤抖了一下,最终缓缓合上,不动弹了。白银使者抚摸着他的脸,嗤笑一声:“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灰飞烟灭?”

然后他起身,脱下了银色镶边的神职人员外袍,换回了绣着雪绒花的制式猎人兜帽。是啊,风津道里是没有白银使者的,包括他在内,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直属西鲁芙的风津猎人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放在男人的鼻下晃了晃。淡淡的花香弥散,吉尔伽美什感觉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天旋地转,他坠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凝腥洞穴的另一侧,靠近亚斯蓝北之森方向一端的出口。

四名银色外袍的白银使者抬着一具漆黑的棺材,安静地等待着。一阵匀速的脚步声传来,漆拉一袭黑袍,缓缓从洞穴深处走来。他看着那四名水源使者,嘴唇微微翕动:“东西拿到了?”

一名使者单膝跪地:“王爵大人,我们已经查验过,容器没有问题。”

漆拉点点头:“回格兰尔特复命吧。”他伸出手臂,淡金色的光芒喷薄涌出,在空中构成了一扇光门。漆拉和白银使者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入门扉,金色的涟漪荡漾,水源一行人彻底消失了踪影。

再睁眼时已是高耸的殿堂穹顶。空气中的湿度一下子变得很大,四下悬挂着白色的鱼脂蜡烛,就连火光都是幽暗的苍蓝色。显然,他们已经回到了亚斯蓝的心脏。直到这时,漆拉才平静开口:“风津道情况如何?”

另一名白银使者躬身回话:“回禀王爵,风津道内没有吉尔伽美什存在的迹象。风源应该没有说谎。”

漆拉低声道:“凝腥洞穴也调查过了,看来吉尔伽美什确实不在因德……”他沉吟道:“你去汇报白银祭司。其他人,带上容器,随我去原浆洞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名白银使者领命离去。漆拉抬头,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良久伫立,望向远处北之森的方向,眼神复杂翻涌,露出一抹迷惘的怀念。

铁马冰河入梦,可事到如今,他印象最深的却并非死生一线的凶险,也不是直面上古魂兽的震撼。而是那场旖旎的香艳……

他自言自语:“你最好真的死了。”

既然死了,就别再活过来了啊。

漆拉摇摇头,丢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杂念。他伸手推开棺盖,低头望去,躺在棺中的是个12、3岁的少年。那少年肤色苍白,一头银色的短发整整齐齐地梳至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他的双眼紧紧阖起,虚弱而空洞,像一只水晶做的茧。

抬棺队穿过漫长空寂的走廊,仿佛一队游荡的幽灵,行走在水源最神圣机密的土地上。魂术封印被层层解开,空气中弥漫浓郁的香气,仿佛被揉碎的腐烂玫瑰。终于,一面雕刻着阴唇的黑铜巨门出现在他们眼前,细腻复杂的金色纹路幽幽亮起,黑色的唇瓣缓缓分开。

前方红光大作。

突然,一个白银使者踢了一脚前方的同伴,小声呵斥:“干嘛呢!别偷懒,快点走!这么重的棺材,你好意思要我一个人抬啊?”

“……抱歉,刚刚走神了。”在他前面,阿克琉克低声答道。他拉了拉兜帽,让更多阴影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低头弯腰,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走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洞中无日月。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事实上,这些久居洞穴的实验人员,都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出门散心也好,和亲友通信也罢,都是允许的;只要不泄露凝腥洞穴里的机密,他们的生活与普通老百姓没有区别。

但对于实验体来说,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妙了。至少吉尔伽美什从未想到,在此之后,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再也没有见过哪怕一次太阳。

男人平躺在一张毛毯上,双腿呈90度角高高翘起,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的房梁,那里正爬过一只蚂蚁。这个姿势很难,他却不累,只因他腰部以下的部分都被砌进了厚厚的水泥中,只留末端的两个洞口。

一个用于排泄,一个用于性交。

石墙另一侧响起了脚步声,他本不想管,可那个部位却不由自主地瘙痒起来。温暖的充实感填满了他,那阵干渴空虚的感觉终于缓缓消退;他的女穴自动开始收缩,咕啾咕啾,不知廉耻地亲吻着那根陌生的,正在奸淫他的肉棒,直到它快乐地吐出甘甜的白露。

他听到伊赫洛斯长长的吐气声,低声问实验人员道:“结果出来了么?”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伊赫洛斯失望地叹气,再度挺入。

有的时候,这些实验人员也会偷偷用他泄欲。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反正无碍于实验结果,谁会发现呢?”他们迷恋地抚摸着平整的灰色墙壁,那里一上一下排列着两个粉色的肉洞,一个湿润如蜜,一个紧致如箍。除了鸡巴操屄之外还有很多玩法,塞瓶盖,塞玻璃球,或者塞其它乱七八糟的物件;他们不敢弄伤他的阴道,可屁眼却是无所谓的,它经常被撑得很大,远超它原本的口径。

当他们开始试着把拳头塞进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想,也许我真的是一只容器吧。

与此同时,他胸前的双乳也变得愈发鼓胀,有时都不用刺激,只要轻轻一捏,便像乳牛一般涌出白色的鲜奶。他一开始还会惊慌,后来便麻木了,只是看着风津猎人走到他身边蹲下,取出一只特制的吸奶器,它看起来像烧瓶,一左一右地夹在男人肿大嫣红的奶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纯白的浆液汩汩填满瓶盏。风津猎人低头,抱歉地解释:“我们确实对您的身体动了一些小手脚,不过请不要担心,这对您的身体并不会产生什么损害。它只是会让你产生一些……母爱,仅此而已。”

他微笑着,凑到吉尔伽美什的耳边絮语:“那是一株神奇的植物,我们花大价钱从火源收购了它。过于您应该听说过它的名字。”

“它是爱欲女神的眼泪,它被叫做蒂兰圣雪……”

吉尔伽美什合上眼,不想再听下去了。潮水般的黑暗袭来,他开始做梦;一开始的梦总是杂乱无章,后来却渐渐变得清晰富有逻辑起来,天空是猩红的,视野是皲裂的,空中漂浮着游丝般的黄金线。于是他意识到,就连自己现在的梦境,恐怕也在黄金瞳孔的操纵中,在风源人的监视下。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还可以得到半个美好的故事,就像小女孩握着大把火柴。

他开始往前走。眼前是萧条的杉树林,苍风呼啸,黑云欲摧,雪花片片飘落,越下越大,最终变成了茫茫的暴雪。四下苍茫孤寂,他茕茕孑立在如利齿的天地之间,朔风吹动他金色的长发和衣袍。吉尔伽美什一愣,他认出了这是哪儿;然后他捂住肚子,开始大笑。

太可笑了,太荒唐了,这个梦竟然把他带回到了这里,带回了北之森!是要他见证自己的愚蠢吗,让他承认自己的失败,然后认命?

可是哪还需要你们来提醒呢?明明从我来风津道的时候起,不,是在更早之前,收到银尘死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输的干干净净!

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打跌,眼角都笑出了泪。突然他停了下来,盯着茫茫的风雪,两个小人正从雪中风驰电掣般奔来,一黑一金,样子他很熟悉;一个是漆拉,还有一个是他自己。

一个健壮的,自由的,魂力处于巅峰时期的他自己,一个从未沦陷坠落的……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怔怔地看着他们,他们越来越近,像一阵风般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一对轻飘飘的幽灵。两人的交流却随风飘来,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感到一丝欣慰。这个世界的他,似乎只和漆拉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自然也不曾在北之森做出那等自轻自贱的蠢事。可没等他高兴太久,他便看到一束铂金色的弧光,飞速向漆拉游去!

心脏传来绞痛的感觉。他看见剑尖上沾着新鲜的脑浆和血滴,它做了什么不言而喻!可那个过去的他,那个白痴,却偏偏对此一无所觉!

他对漆拉微笑无能,好言安慰无能,帮对方补充由于杀死他使徒而被消耗的魂力。漆拉开始辩解,上战场之前用一半的魂力去观测未来滑稽的,可笑的。他看到过去的自己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此有所怀疑;可没等他内心燃起希望,便看到自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低声说:“我相信你。”

吉尔伽美什的心越来越冷,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唇轻轻翕动,两个无声的字从他口中吐出。

——活该。

不论你今后遭遇什么事情,不论你的下场有多凄惨。

都是你活该。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看看,这段故事里的你,会被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

风雪越来越大了,吉尔伽美什在雪中低头缓步行走,他金色的睫毛被狂风吹得扑簌簌的,像一对纤柔的蝴蝶。

以他的实力,当然可以做到片雪不沾身。可是这里离【自由】已经很近了,他不愿浪费多余的魂力,以免打草惊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自由,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本无意与它发生冲突,但漆拉苦苦恳求自己,让自己帮助他收服这头魂兽。他的理由很充足,“自由的觉醒是个意外,白银祭司尚未对它的归属做出安排。所以我们才要先下手为强,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抢先抓获它。”

吉尔伽美什苦笑着看了看脚下,自己所处的位置分厘不差,刚好降落在自由的面前。他想,也许白银祭司确实不知道自由会觉醒,但漆拉,你当真不知情吗?

算了,我不计较,就当偿还我欠你的血债。

他鼓起魂力,紧张地等着那只小巧洁白的猫一步步走来——可没过多久,他便被一股大力高高抛到了天上,他的右臂则掉在了白皑皑的雪里,吱吱地冒着血。

自由舔了舔爪子,轻盈地朝他扑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在被自由用爪子按在地上时,吉尔伽美什还在反思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渴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枚棋子,它像一朵小小的莲花。他用力伸手,试图触碰它;可下一秒,他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震碎,化成万千晶莹的冰尘。

鹅绒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背上,又轻又凉。他拼命呼唤身体里的魂力,可不知为何,平时如指臂使的力量却懒洋洋地躺在他体内,没有一点动静!

嗤啦一声刺响,自由的尖爪划破了他的长袍,它变大了,从一只家猫变成了豹子的尺寸。它跨在吉尔伽美什背上,嗅着他的脖颈;当它张开嘴巴,把四颗尖牙抵上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把他击垮!他知道,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自己的颈椎,就像咬死一头没有反抗能力的鹿……

还好它没有那么做,它只是轻轻舔着自己的脊背,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尾椎的爵引上。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羞耻,他知道,自己的爵印绝不在一个可以大大方方见人的位置;尽管自由是一只魂兽,没有人类的伦理道德,可他依然无法接受它把头埋在那个地方,又嗅又舔……

突然,吉尔伽美什“啊”了一声,眼中泛起一抹泪花。那畜牲竟然把舌头卷成了一支小小的筒,塞进了那个最私密的小洞里!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袭来,吉尔伽美什感觉到它在自己的体内展开,柔软的猫舌头上全是倒刺,一下一下地舔着那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地方。他的脸胀得通红,强烈的刺激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心想,应该没有别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到自由的两只爪子搭在自己的臀瓣上,把他的屁股掰得更开。它的舌头把他的小穴舔得湿答答的,舌头上的倒刺刷过他的会阴,刮着他鼓鼓囊囊的两颗卵蛋。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小声呻吟起来,他羞耻地想,如果漆拉知道我是这样帮他抓的魂兽,他会说什么?

不,我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热……

当那只豹子似的猫完全趴在他身上,弓着腰,把长满倒刺般凸点的阴茎抵在他的股间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像一头发情的母猫一般,轻轻摇着屁股,口中哼哼着恳求它的进入,任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啪啪在他的穴口拍打。

他如愿以偿了,自由操了他,那布满凸点的猫阴茎插进了他的肛门,他不由得发出快乐的淫叫。突然,他的叫声哑火般戛然而止,那对海蓝色的眼眸恐惧地瞪大,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声响。

自由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它下巴上的皮毛被鲜血染红了一小段,就像雪地上开出了一朵红梅花。

而它的口中,正叼着男人背部的一小段肌肉。

吉尔伽美什恐惧地大叫起来,可胸腔除了嗡嗡的共鸣,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背传来愈发频繁的,撕裂的痛楚,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比强烈的悲恸。他忍不住把头埋在手臂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那插在他后穴中的猫阴茎突然开始动起来,每一下刺入都勾出鲜红的肉丝。自由就这样一边操着他,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噬咬他的躯体。它的皮毛软软的,胡子蹭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可下一秒便是让人流泪的锐痛。它含住他的背肌,带着倒勾的利齿牢牢地挂住皮肉,然后缓慢地,优雅地,沿着肌理整条撕下来,像撕下一条鲜红的芒果。

男人瞳孔涣散,表情慢慢定格在强烈的恐惧上。刺入,撕咬,咀嚼,咀嚼,咀嚼,疼痛,疼痛,疼痛,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珠僵硬地转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原来它正在吃。

它看起来吃得很高兴的样子,是在吃什么啊?

一条一条,撕裂的痛楚持续传来,背阔肌,竖脊肌,臀大肌,筋膜,后叶……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薄,越来越少。突然,那只猫咪欢喜地咕噜起来,更加快活地操着他;它柔软的身躯弯成一个圆弧,把脑袋深深拱进他的肚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白气在雪地上升起,啪嗒啪嗒的粘稠声音响起,自由埋在他的腹腔中翻找着。半块褐色的东西映入眼帘,它活像一颗腐烂的番茄。随后又是啪地一声,那是一条沾着泥浆的带子……他看见自由歪着脑袋,叼着一块砰砰鼓动的内脏,胡须上沾满碎肉残渣。这个洁白的精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脸。

那是一个醉人的吻,仿佛酣甜的美梦。仿佛葡萄被戳碎,他的视线变黑了;口中传来发苦的滋味,他的呻吟模糊了;然后是仿佛蚂蚁般的啮食,悉悉卒卒,悉悉卒卒,贴着他的脸颊,那是细腻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疼痛。只是牙齿突然变得很冷,脸上仿佛有一个洞,正在呼呼地漏风。

但他还有感觉,他知道自由还在操他。他现在又小又轻,只剩下一点头部,和一具空荡荡的腔体,但还是那样温暖、柔软,故而很适合被操。在机械的,有规律的抽插里,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可该死的是,他死活都想不起来那是谁。

那个声音只是对他说,你活该。

我也活该。

吉尔伽美什站在雪地上,悲哀地看着自己残破的尸体。雪花飘飘荡荡,覆满他嶙峋的皮肉骨骼,盖住他不再闪耀的金色长发,他看起来像一尊晶莹的冰雕。他厌倦地想,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结局。

死在战场上,被大雪覆盖,肉身归于泥土。总好过饱受蹂躏,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丧失所有尊严……

他仰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淡漠地看着灰色的苍穹。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如夜,雪花打着卷儿吹在他的脸上,清冽冽的,带走心底仅剩的温度。

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一直在犯错啊。相信漆拉是第一个错,来到风津道是第二个;一步错,步步错,错误就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直到无法收场……

说到底,他的坚持不过是一场难看的独角戏,徒增叹惋与笑料罢了。事已至此,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绿岛倾覆,故土崩塌,亚斯蓝已无他的容身之所;没有人想让他活着,也没有人期待他归来,他的世界只剩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站在这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还不愿自我了断,痛痛快快,干脆利落?!无言是最高的轻蔑,只要他选择死,那么他将彻底立于不败之地,再也没人伤得了他!他的嘲笑将永远飘荡在风津道的上空,飘在他的敌人们头顶,大声宣布你们也是失败者!

是啊,这才是一个王爵的傲慢,孤独而尊贵,骄矜而决绝,至死都在扞卫灵魂的纯洁!

……他终究没有选择这条路。

他想起了刚刚到达凝腥洞穴时,与阿克琉克的对话。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阿克琉克提出可以帮忙了结他。在又一次被拒绝后,阿克琉克低声问道:“告诉我,为什么?吉尔伽美什,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何你仍要选择苟活下去?”

而那时,吉尔伽美什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怀念地望向远方。

很久之后,他才淡淡开口,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个时候,他对我说,不要难过,不要绝望,也不要死。”

他抬起手,轻轻捂住眼睛,嗓音微微颤抖:“……我答应他了。”

我答应他们了。

纵使他们的牺牲无人承认,他们的姓名也无人记得。

可我不想就连这个承诺,都被人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阿克琉克陷入了沉默。两人坐在龙背上,一时半会竟没人出声,直到那头蓝龙不耐烦地打了几个响鼻。阿克琉克直勾勾地盯着黝黑的洞窟,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在风源,西鲁芙的意志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就算是她,也有忌惮的存在。我不会说出他的名字,但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她忌惮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需要。她怕他好好活着,但更怕他死。”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能悟出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倚靠着阿克琉克的背,淡淡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克琉克犹豫了一下,平静开口:“我看过你的梦境,那个畸变的梦境。”

他嗤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在那个梦里,你竟然真情实感地希望我从未欺骗你,你也是够无聊的。”见吉尔伽美什投来不善的眼光,他摇摇头,自嘲道:“不过,我还挺喜欢那个假设的。大概我和你一样,也是个无聊无趣之人吧。”

“如果没有被扭曲的话,这个故事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吉尔伽美什定了定心神,让自己忘记那些不知是预警还是提示的赠言。他的大脑一片清明,幽微的絮语响起,仿佛死人诵经,层层叠叠在他心头萦绕。进入风津道后,迄今发生的一切仿佛一个巨大的线团,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所有的线索都共同指向了同一个人;而他相信,那个人的存在,就是这一切乱象的答案。

思绪如同潮水,急缓有序地冲刷着他的心灵。与那个人相处时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尽管时间不多,可仔细想来,对方的言行确实有着某些连他都难以忽视的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某一天开始,他便不再踏出风津道了;同时,他也渐渐不再出现在公共视野中,一些需要他出面的场合,都由他的使徒代劳……”

“吉尔伽美什,欢迎你的到来。……唔,要切磋么?呵呵,现在恐怕不太方便。”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真发现不了你们的‘小秘密’。”

“需要我捎你一程么?不用?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慢慢走吧。”

“吉尔伽美什,抱歉了。但那些话并非作伪,我真心期待过与你的一战……”

金发男人脸色阴晴不定,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了那人身上强烈的违和感源于何处!对于魂术师来说,时刻运魂、磨砺魂力是本能,像一些顶尖魂术师,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一些小魂术更是家常便饭。没有魂术师会真的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就连他自己,走路时也会随手在脚上笼一层风,用于保持清洁、消弭踪迹……

而那个人……作为因德帝国最巅峰的魂术师,使用魂力的次数,是零。

吉尔伽美什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真正被封印魂力的人其实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天光倏然变暗,雪原,杉林,冰结的残破尸体都渐渐溶于幽暗的阴影。狂风哭啸,世界变成了一面薄薄的镜子,噼里啪啦地龟裂破碎!大地成了碎片,天空急剧拉远,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知道,自己正坠回现实。

他持续地高速下坠,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尖锐刺耳。在一片嘈杂混乱的耳鸣中,他听到了一对男女的声音,正在激烈地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声怒道:“那东西已经开始腐蚀你的身体了!要是再不转移你还能活几年!”

与激动的女人相比,那男声显得非常温和,像是在哄暴躁的小妹妹:“好啦,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吗?再说了,它和我已经相安无事了快二十年啦,再撑个一两年应该也不是问题……”

男声逐渐远去,更多意义不明的句子碎片传来。“请您三思啊!这是风源最后的希望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入侵水源,把那个婴儿抢回来!”“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一切都已经晚了……”

像是一下子坠到了地面,金发男人一个激灵,刷地睁开了眼!他头晕脑胀,视线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晰。

直到这时,吉尔伽美什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凝腥洞穴内,而应该位于哪个王族的居所。身下的床铺又大又软,床顶挂着一重重华贵的雪纱幔,层层垂下来,仿佛轻盈而柔软的雾。他深吸一口气,从枕间撑起身体,冷冷地看着床边的银发男人。

对方坐在一把藤编的摇椅上,随手翻着一本书,像是在打发时间。他没有戴冠,也没有穿着象征身份的羽衣华服,就只披了一件简单的睡衣。他的刘海软软地在前额垂下,遮住英挺浓密的眉毛,睫毛很长,眼睛温柔得像鹿。

像是感受到金发男人的苏醒,铂伊司微微侧头,恰当地露出一个讶异而温和的笑容。他把手中的书合上,床铺轻轻凹陷,他坐到了吉尔伽美什身边。

他保持着这个温柔而关切的表情,抬手试了试金发男人额头的温度。接着,像是庆幸吉尔伽美什没事似的,铂伊司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暖微笑。

他的安慰低沉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你醒了?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喝一杯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幽暗静雅的卧室里,香线静静燃烧,馥郁的香气袅袅升起,让室内多了几分朦胧的古典之美。吉尔伽美什握着铂伊司递给他的水,犹豫了一下,咕咚咕咚饮下,干涩的喉咙获得了些许清凉。

铂伊司静静看着他喝完水,再度露出那个干净柔软的笑容。荒谬,简直是天方夜谭,吉尔伽美什想,可排除了其他所有选项后,即使看起来再荒唐,唯一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理。他冷冷开口:“其实你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吧,铂伊司。”

闻言,铂伊司那双好看的眸子轻轻敛起,看起来有点伤心。他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只轻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容器的用途。”吉尔伽美什冷冷回答:“之前西鲁芙声称自己囚禁了白银祭司,但我是最了解祭司特性的人,我可不觉得祂们能被那么简单的方法封印……所以我一直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是想用我容纳祭司的灵魂,为自己上一层双保险。毕竟,和长期监控整座预言之源相比,还是监控一个人方便些啊。”

“可后来,我发现这个思路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是以操纵祭司为目的的话,根本不需要容器多么强大。恰恰相反,容器应该越弱越好!最好是今天白银祭司刚住进去,明天就不得不换一个新的居所……只有这样,祭司们才能高度依赖西鲁芙,她的统治才能真正稳固。”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道:“换句话说,让我成为祭司的新躯壳,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因此,在排除掉‘她想用我容纳祭司’这个可能性后,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我来承载黄金瞳孔。”

他紧盯着铂伊司的脸,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就不得不问你了,铂伊司。作为现任黄金瞳孔承载者的你,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铂伊司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吉尔伽美什深深地看着铂伊司,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同情之色,他低声道:“你多年来不踏出风津道,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帕德尔和伊赫洛斯打理,避世隐居,是担心自己一旦站在公众面前,就再也无法隐瞒身上的秘密吧?”

他吃吃笑了起来,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物伤其类的苍凉。笑完之后,他大声说:“毕竟,谁能想得到呢?堂堂风源一度王爵,同时也是大陆公认的最强王爵,竟然是个无法使用魂力的废人!这真是我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铂伊司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他侧过头,轻声开口:“其实,在风津道里,这是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熏香幽然的净室内,两位此世至强的男人一坐一躺,无言相对,看起来竟是意外地平静和谐。

铂伊司苦笑着摇摇头:“吉尔伽美什,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仅仅凭借这么一点信息,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

吉尔伽美什低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黄金瞳孔。”铂伊司言简意赅地说:“它是具有腐蚀性的圣物。我虽可以容纳它,但毕竟不是完美容器,假以时日必有损耗。我植入它已经太久太久,身体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他苦笑着描述:“可悲吗?我虽有无穷无尽的魂力,却不能再使用它。稍一催动魂力,这具躯体的负担就会极速加重,距离彻底崩毁便会更进一步……黄金瞳孔确实带给了我无可匹敌的力量,可现在它留给我的,只是病痛罢了。”

吉尔伽美什沉声道:“可你为何不把它取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它三国的黄金瞳孔都是置于外界的吧。说起来,为什么风源如此执着于把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内?若说为了最强王爵的威名,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已经得不偿失了啊。”

铂伊司反问:“你知道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中,和自然放置于外界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区别在于,能源的利用率。”铂伊司冷声道:“你肯定知道,大陆上的一切魂力都由十二颗黄金瞳孔制造。它们源源不断地产生黄金魂雾,而这些黄金魂雾,如果被人体吸收转化,就会变成珍贵的魂力;如果没有,则会逸散在空气中,慢慢耗散、消失。”

“但仅仅凭借人为的积攒与转化,魂雾利用的效率是很低的。事实上,一颗瞳孔产生的绝大部分魂雾都被浪费掉了,它们游离在空气中,改变景观,影响地磁,催生各种神奇的魂兽,最终归于虚无……真正能被魂术师转化为魂力的黄金魂雾,总量不过四成。”

“当然,这只是瞳孔自然放置在外界时的情况。可当它被种植在魂术师体内,与魂术师融为一体的时候,一切就会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以直接转化。”铂伊司低声道:“与黄金瞳孔融为一体后,我们可以将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为可以直接被使用的精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铂伊司抬眼,望向面露巨大震撼之色的金发男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自豪:“在四国中,风源国土最为贫瘠,可不论是民生,还是对魂术的研究水平,都是四国中最为强大的。在这个魂术主导的世界里,魂力是资源,而资源意味着一切。”

吉尔伽美什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研究容器的原因……”

铂伊司看着吉尔伽美什,那个一尘不染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所以,风源不得不找一个新的容器,接替我的使命。我的身体已濒临崩毁,新容器就算不如我,至少也不能和我差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够长时间承受黄金瞳孔的腐蚀,萃取它的力量……”

“你是说我?”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怒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铂伊司:“我并不会受到你们的控制,也不会……”

“吉尔伽美什。”铂伊司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他坐在那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表情带着一丝好笑的困惑:“你都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我们想让你做什么吗?还是说,你下意识地不愿考虑这个可能?”

——在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里,吉尔伽美什终于理解了铂伊司的意图。面前的铂伊司依旧是那副淡淡悲悯的神色,在铂伊司无声的注视里,男人的面孔一点点扭曲,定格在一个愤怒的表情上。

他小口喘着气,狠狠地盯着铂伊司;可他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烫,手脚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强忍住脑内天翻地覆的晕眩感,咬牙说:“那杯水……你竟然……你怎会如此卑劣!!”

铂伊司好脾气地劝道:“那里面确实有一点助兴的药物。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喝不喝下,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这样,你不会感到太痛苦。”

他慢慢脱下了睡衣,露出嶙峋的手臂与胸膛——那确实是一副丑陋的病弱之躯了,骨瘦如柴,苍白干瘪,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王爵应有的体魄。铂伊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嘲道:“而且,现在的我,也的确经不起太剧烈的运动。”

他伸出手,轻轻揉着男人的小腹,像一个纯白的恶魔。吉尔伽美什的齿关开始打战,肩膀颤抖得厉害;他想说些什么,可大脑中好似起了雾,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思考,甚至记不太清刚刚想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本能地开始后退。他撑着手臂,一点点往后缩,高大健壮的身体在床头蜷成一团,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铂伊司摇摇头,凑上前,把吉尔伽美什的双脚分开,放在自己的两侧。他的动作很平稳,不温柔也不粗暴,像在处理一个普通的物件。可接下来却是咔咔两声脆响,男人不禁发出一声惨叫——铂伊司直接折断了他的脚腕。

他凝视着吉尔伽美什彻底僵硬呆滞的面孔,那对精亮的海蓝色瞳孔渐渐扩散,他知道药效已经发作。铂伊司低声说:“吉尔伽美什,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我建议你离开风津道,但你拒绝了。”

“第二次,我把你交给古尔克处置。他虽和你有旧怨,但为人正派传统,你未尝不能安稳地渡过余生。可你偏偏又选择回来……”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慢慢消亡,但也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我都要学着去接受它,接受自己的命运……”

“而且,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最强魂术师之间的结合,你我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那将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怪物?”

……好热。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暑了。头重脚轻,每一粒毛孔都在冒汗,就连布料磨蹭皮肤都让他心烦得厉害。

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动作粗鲁烦躁,不得章法,甚至差点被脖子上的领结卡住。身侧有淡淡的轻笑传来,耐心地帮他解开了那枚领结。他松了口气,那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身体,帮他一起把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像一只褪了壳的煮鸡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一阵阵发蒙,他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来,放在柔软的蚕丝被上。身下传来凉凉的感觉,他舒服地呜咽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愉快地翻滚着,感受这沁人的清凉。

身旁那人瞧了他一会儿,看不下去似的伸手把他按住。那人很瘦,力气却极大,让他一个成年男子都动弹不得。他吚吚呜呜地抗议起来,那人叹了口气,警告道:“再乱动就打屁股了。”

他果然被吓住,一动不动了。打屁股……自己是绝对不能被那样做的,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吉尔伽美什!因为这里是风津道!

而他此刻正在敌人的床上,对方想让他生出一个孩子!

仿佛一道惊雷劈开迷雾,露出尸青色的天空。金发男人浑身一抖,猛然间记起了什么!可还没等他继续思考,那阵被短暂驱散的迷雾再次拢上,让他重新变回迟钝迷茫……

吉尔伽美什慢慢地摇着头,口中发出喃喃的哀求声。只是那哀求又哑又媚,分明就是叫床的声调。他声线磁性低沉,完全是成熟男人的声音,反倒显得更诱人了。铂伊司看了他半天,喉结动了动。

他撑起双臂,把吉尔伽美什固定在身下,胯部缓缓下压,两具滚烫的身体叠在一起。半晌后,吉尔伽美什轻轻“啊”了一声,眼眸中泛出了泪花。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用得松了。”铂伊司轻轻喘着气,在吉尔伽美什耳畔说:“你里面很紧,很暖和。你也欢迎我进来的,对么?”

他着迷地抚摸着男人的皮肤,从脖子到侧乳,再到凹陷的后腰。他像是和吉尔伽美什闲话家常:“我记得西鲁芙曾在你背后纹了一面纹身,很美,很像你爵印的形状……现在怎么不见了?是被古尔克剥皮的时候弄掉了吗?真是可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茫然地眨着眼,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仿佛坠在梦中,四周都是轻飘飘的灰色雾气,雾中全是蚂蚁。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抚摸身下硬挺的器官,试图缓解身体的痒意;可下一秒手腕却被捏住,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请不要这样。这会抑制你体内雌激素的分泌,从而影响受孕。”

“受孕……”吉尔伽美什重复了一遍铂伊司的话,他的大脑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迟钝,却仍残留着基本的判断力。可正因如此,他的一切抗议都变得软绵绵的,仿佛一个初开蒙的幼子。他慢慢地摇着头,喃喃地说:“不……不行……”

铂伊司一边缓慢地在金发男人的体内进出,一边温和地说:“为什么不行呢。”他牵起吉尔伽美什的手,带男人抚摸被顶得微微凸起的小腹,那里正埋着他的性器。他温声安抚:“摸摸这里,感受到它的形状了吗?你有健全的子宫。过不了多久,你会给我生一个小宝宝。”

那根硬物越插越深,逐渐挤压向最深处那块花瓣状的软肉。那是……那是他的宫口!吉尔伽美什突然拼命地扭动起来,他四肢扒在床上,连滚带爬,疯狂从铂伊司的胯下挣开!

床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床单也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可金发男人已顾不上这些了,他目光空洞地盯着房门的方向,逃,一定要逃,只要逃去那里,就可以摆脱这一切,摆脱这场交媾!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在这里,怀上一个孩子!!

铂伊司并未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嵌在吉尔伽美什体内的性器滑出,啪地一声在男人圆润通红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那晶亮的屁股红通通的,臀肉在主人爬行的动作下颤巍巍的,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花穴则被操得有些肿了,在屁股中间裂开一条小缝,里面是软腻湿滑的果肉。

等吉尔伽美什逃的远些了,他才叹口气,好脾气地掐住男人的腰,温和而不失强硬地把金发的男人拖回来,摆好姿势重新插入。

性器再次回到那个令人惊叹的地方,几乎是刚顶进去的一瞬间,铂伊司就感觉柔软的蚌肉细细密密地裹紧了自己,仿佛在哭泣。那是近乎灭顶的极致体验,饶是铂伊司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哑地问:“还要继续跑么?”

金发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目失焦地盯着房门的方向。他想,它怎么变远了?他只好跪趴着,哆哆嗦嗦地膝行,再一次尝试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寸,两寸,那扇门再次变近,他觉得自己就要成功了。可下一秒,腰部再次搭上了一双干燥的手,把他用力往回一拖!咕叽一声滑腻的水声,一根灼热坚硬的东西借着那股劲头,啪地挺进了他的穴口。

吉尔伽美什呜了一声,海蓝色的眼眸中泛起委屈的水雾。夹杂着欲火的倦意重新涌进大脑,他的意识彻底趋于迷乱。一片混沌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重重地撞击着身后人的小腹,身体仿佛包着一根铁棍,弄得他又痛又麻。他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只是每次当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离开那根不断在他体内捣弄的性器,那双讨厌的手总会准确地捉住他,有时握着他的腰,有时捏着他的脚腕,慢条斯理地把他拖回去,继续享用这道大餐。

最后一次,那只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捏着它把他拽了回来。他又疼又爽,啊啊地叫了出来,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羞耻。可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只茫然地趴在床上,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感受铂伊司稳定的,永无休止的抽插。

“终于不闹了?”铂伊司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与他耐心克制的动作异常般配。他摸摸吉尔伽美什的脸,轻声笑了起来:

“那么,我要开动了。”

屋内的香气越发浓郁,熏的人头昏脑胀。那香料中显然也加入了催情的药物,配合着床上压抑的喘息声,只是路过都教人心跳加速。

层叠帷幕笼罩的华丽大床上,纱帐从内部被掀起一角,仿佛夜风吹开一层浅浅的海雾。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正激烈地纠缠,低沉沙哑的哭吟声清晰地从里面逸散而出,宛如鲛人的歌喉。

这是两个权势彪炳的男人,强大威严让人胆寒。无数人暗中比较他们的实力,无数人期待他们有朝一日巅峰对决;而现在,他们的的确确发生了一场战斗,可却是以另一种方式……

“啊、啊、啊……”伴随着苍白男人不断的起伏耸动,在他身下,那正在挨操的金发男人同样发出有规律的呻吟。似乎是已经叫了太久,他的嗓音微微发哑,调子忽低忽高,却让那魅惑磁性的声线显得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听他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

与金发男人相比,那苍白男人的神态便平稳得多。他的全部精力都花在了制住身下人的胡搅蛮缠上——吉尔伽美什极不老实,时不时就会踢打挣扎一下。尽管这种反抗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软弱无力,可依然拖慢了交媾的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决定稍稍惩罚吉尔伽美什一下。他坐起身,让男人呈一字马状趴在他的腿间,腰部微凹,柔软的女穴刚好套在他竖立的性器上。这个姿势进得不深,却极难挣脱,且每一下都能顶到敏感的花核。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极快地耸动着腰身,把男人顶得不住颠簸,那头金发仿佛起伏的海浪,宝石蓝的眸子仿佛两面水淋淋的湖。

终于,金发的男人仿佛被插得受不了了,呜呜地哭了出来。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小动物的悲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碧蓝的眼睛中滚下,大片大片地润湿了床单。他趴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摇头,长发汗津津地铺满了后背,仿佛一条搁浅的人鱼:“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于是铂伊司换了个姿势,他蹲跪在吉尔伽美什背后,一条腿支起横跨在男人身上,仿佛在骑一匹马。他一边有规律地,一下下地往吉尔伽美什身上跨坐,让性器充分地顶入那温暖的腔体中,他温和地问:“不要什么呢?”

吉尔伽美什的十指紧紧抓着床单,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只剩下了几个零散而原始的念头。他哽咽着,喉咙里模糊地滚出两个字:“操我……”

“好吧,如你所愿。”铂伊司摇摇头,掐着金发男人的腰微微上提,让他整个臀部悬空起来,然后更有力地耸动起腰部!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骤然变大,吉尔伽美什被顶得连连摇头,哭着说:“不!是不要,不要操了……啊、啊啊……”

铂伊司果真放慢了些速度——事实上,为了确保受孕的成功率,他需要射在吉尔伽美什的人造子宫里;它的位置比女人的浅很多,也隐蔽很多。他不停变换着在男人身体里戳刺的角度,一边随口接话道:“为什么不想被操呢?”

“……”吉尔伽美什张了张嘴,源源不绝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下,他呆呆地,凭本能回答身上人的问题:“我不想生小宝宝……”

“不生小宝宝,就可以随便操了?”铂伊司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他感觉自己快要找到那个神秘的腔体了,心情明媚了很多。

吉尔伽美什似是被这强词夺理的逻辑搞迷糊了,他摇摇头:“也、也不能操……啊、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对我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铂伊司忍不住轻笑出来,难得一见地,他竟然起了一些逗逗对方的想法:“吉尔伽美什,买卖没有你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你也不见得会怀上我的孩子。”铂伊司道:“事实上,我们不确定什么样的基因会适合你,只好把看起来不错的都试了一遍——这就是你被送往凝腥洞穴的原因。你的身体会自然选择最优秀的那粒种子,让它生根、发芽……这样看来我岂不是更亏了?辛苦半天,却未必有所收获。”

“那你、你操一会儿后面吧……”果然,吉尔伽美什从不让他失望。在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后,他给出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答案。铂伊司忍着笑,继续逼问道:“后面是哪里?嗯?是哪里?”

吉尔伽美什早已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小声哭着胡乱道:“是……是肛门……呜!不,是屁眼,是屁眼!”

铂伊司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下胀得发痛。他强忍着射精的欲望,一点点顶开那柔软的子宫口,慢慢把整个龟头塞进去,严丝合缝。那人造子宫格外敏感,刚进去他便感到男人的身体一阵绞紧;他拧紧眉毛,双眼微红,表情终于慢慢舒展。

在他身下,金发男人的身体则明显一僵,疯狂挣扎起来;可偏偏那宫口是个向内凹的形状,一旦进去便很难拔出。他只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哀鸣道:“不是说好不射进来的吗……”

铂伊司缓缓吐息,平复跳动得过快的心脏;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连这样的性交都显得过于剧烈了。他赤身走下床,找到几粒药片,就水服下。床上的金发男人兀自呜咽着,轻轻蜷起身体,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小孩。铂伊司看着他,突然道:“你可恨我?”

吉尔伽美什自然无法回答,他的药效还没过去,仍是一副痴愚混沌的状态,宛如被玩坏的布娃娃。铂伊司叹了口气,披上衣服,没有再管床上的吉尔伽美什,只是淡淡地说:

“要恨就恨吧,你的不幸确实由我一手造成,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但还请你不要怪罪西鲁芙,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留下这句话后,他慢慢走出憋闷幽闭的卧室,走上落地窗外的阳台。他趴在栏杆上,俯视风津道内的景色;北国特有的长飚风吹来,清清爽爽,吹动他前额的刘海,他看起来像最孤独的一个少年。

在因德的传说里,长飚风是风神的呼吸,能把一切污秽涤荡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微的脚步传来,停在他的身后。铂伊司没有回头,只是温声道:“这次你可要看好他了,西鲁芙。”

西鲁芙平静地说:“你告诉了他太多事情。”

铂伊司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来作投降状:“我好像又心软了。我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唉,你可怨我?”

西鲁芙耸耸肩,站到了他的旁边:“若非你当年心软,我不会成为风后,更不会获得今天的这些。”

“也是……一晃这么多年了。”铂伊司呵呵笑起来。他垂下目光,盯着风津道内蚁群似的人流,轻声道:“我想,如果哪一天风源最终失败,也一定是因为我的犹豫和彷徨吧。”

他温和地看着西鲁芙:“吉尔伽美什已经受孕。我留在他身体里的种子,不日就会开花、结果。我的存在,对你不再有用处。”

“现在,你是不是要杀死我了?”

西鲁芙没有说话。

她定定地看着铂伊司。漫天飞舞的大雪,倒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漫天飞舞的大雪,把视线连同记忆吹得稀薄。

十五年前,因德帝国凝腥洞穴外。

还是个少女的西鲁芙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看起来非常不满。她挑衅地说:“无故入侵风源的边界,你以为说句‘不好意思’就可以走了啊?”

一旁的铂伊司揉了揉眉心,好言调解道:“好啦,别闹了,让他们走吧,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呢……”然后忙里偷闲地对转回身来的漆拉笑了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不好……那个漆拉,看起来真高傲。”西鲁芙撅起嘴,眼珠骨碌碌地锁在漆拉的后背上,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铂伊司一怔,还没等他出声劝阻,就见身边的少女狡黠一笑,一道诡谲的气流电光火石般朝漆拉的后背划去。

好吧。铂伊司面无表情地想,这下零度王爵那边是彻底赶不上了。他叹了口气,看着漆拉瞬间飞扬而起的白色长发,捏了捏手指骨,准备开打。

一切尘埃落定后,铂西二人匆忙进入凝腥洞穴。路上,西鲁芙对铂伊司说:“原来他们就是一度水爵和冰帝啊,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我讨厌那个叫漆拉的人,哼,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铂伊司无奈地瞥她一眼,道:“你想什么时候教训他都没问题。但是,亚斯蓝的冰帝和一度王爵,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蹊跷么?”

“什么意思?”西鲁芙没明白铂伊司的话。

“零度王爵的秘密,可能暴露了。”铂伊司的语气沉重了一些,几缕淡淡的阴霾笼罩在他的眉弓下。他的外貌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太年轻了,可当他冷下脸的时候,那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却让人如芒在背,丝毫不敢僭越。

西鲁芙大怒:“什么!难道风津道里有叛徒?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铂伊司沉声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论如何,加强警戒吧。这个当口,容不得一点差错。”

西鲁芙鼓起脸颊,显然还是很气。对她来说,这一天先是遇到了水源的人马,后是知道了零度王爵计划有变,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铂伊司看着她,先笑起来:“好啦,这才多大点事。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此言一出,面前的少女帝王似乎更生气了。西鲁芙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大骂道:“我急什么?你好意思问我!我就是看你不急才替你急的!”

她的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语气却骤然低了很多:“你整天戴着黄金瞳孔,可那东西的副作用那么大,目前只有零度王爵能完美克服……”

“——你到底知不知道,只有零度王爵计划成功,你才能活下去啊!”

铂伊司举起双手,这时的他丝毫没有与漆拉对峙时的冰冷锋利,完全就是一个好脾气的邻家哥哥。他微笑着说:“真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我从小都在和那玩意打交道,也没见它突然把我吃了啊……”

“你!你要气死我吗?!”

四国中,风源的一度王爵是个例外。

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度王爵。原因无他,因为他代表着风源魂术研究的最高水平,首个容纳黄金瞳孔之人,“接近完美容器之人”。

至少在西鲁芙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见过铂伊司失态的样子——哪怕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的举止永远得体,笑容永远亲和,仿佛一个年轻的天使,只是看着他便生出无限的憧憬和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鲁芙跟着父王走上前。年迈的风帝刚刚和铂伊司握过手,轮到公主行屈膝礼了——可她只是伸出一只手,大大方方地停在铂伊司面前,然后扬了扬脑袋。

这举动十分不优雅,尴尬的老风帝刚要打圆场,就见同样年轻的一度王爵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手,微笑着说:“你也要来握一握啊?”

西鲁芙挺了挺胸,骄傲回答:“对呀,你是一度王爵,我是长公主,这可是一次神圣的会晤。握过手,就代表我们缔结了……嗯……”

“同盟契约?”铂伊司善意地提醒她。

“对!现在我们是盟友了。”西鲁芙用力点头,一头毛茸茸的金发晃啊晃,像一只啄米的小鸡。铂伊司忍不住笑了,他眉眼弯弯,发出了第一个合作提案:“那,要不要拉个钩啊?”

时年八岁的西鲁芙勃然大怒:“放肆,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与铂伊司不同,西鲁芙从小就以野性难驯闻名。她像一个烟花柜,易燃易爆炸,野性而迷人——可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是未来的王,王总是任性又跋扈的嘛。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个只会作威作福的蠢货。恰恰相反,她很精明,就像鹰得分清兔子和牦牛。在铂伊司面前,她尽力展现自己宽和大度的一面——仅从结果而言,她成功了,铂伊司总会任劳任怨地替她收拾大大小小的篓子;可另一方面,她也失败了,没有人真的觉得她是一个宽和大度的人……

就连常年侍奉铂伊司旁边,待人接物八面玲珑的帕德尔都忍不住说:“王爵,西鲁芙殿下率真耿直,性烈如火,您与她往来的时候应该更谨慎一些。”

铂伊司诧异地说:“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他思考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可是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小小的对话很快流传到了西鲁芙的耳中。她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在思考了一整天后,她冲上了一度王爵居住的圣山之巅;彼时铂伊司正主持对地之使徒的赐印仪式,她气喘吁吁,张口喊道:“等一下!把伊赫洛斯借我用一会儿!”

金色厅堂里的几人都默了,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第一次抬起头,无措而震撼地望着踩着高跟鞋冲进来的美貌少女。铂伊司正站在圣杯前净手,他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西鲁芙,悠悠道:“行啊。”

躬身为铂伊司递上手帕的帕德尔:“……?”

“胡闹!”砰地一声巨响,老风帝重重把茶杯摔在地上:“你说你把铂伊司的地之使徒要来了?!胡闹,简直荒唐!咳……咳咳……”

伊赫洛斯沉默地看了西鲁芙一眼,默默挡在她身前。西鲁芙撇撇嘴:“铂伊司同意了的。而且赫赫他也很喜欢我,对不对?”伊赫洛斯耳朵红了,抿着唇没有说话,西鲁芙自信地说:“父王,相信我吧,我可以治理好这个国家。有了一度王爵的支持,我就能清扫那些卖官鬻爵的臣子,还有尸位素餐的世族。我现在十二岁,但是再过六年,不,只要四年!我就有足够的……”

年迈的风帝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当皇帝,可我却不能把王位传给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有些事注定只能成为美丽的遗憾。”他的双眼慈爱而混浊:“听话,让伊赫洛斯回去吧。”

西鲁芙的胸脯鼓起,脸上是一片被羞辱的愤慨。她尖叫道:“不,凭什么!您明明清楚,论实力我是最优秀的!去年我打败了二度王爵,今年我获得了南方七郡的支持,说白了,不就是因为元老院那些人觉得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做风帝吗?”

“我偏不!女孩子怎么了,凭什么女孩子不能像男人一样厉害?我就是要建立一个机会均等的国家,每一个人都可以公平地为梦想竞争和奋斗。我要撕下所有高高在上的人的虚伪嘴脸,让他们知道,唯有力量值得敬畏,而不是性别与血统!”

“而且我才不会让伊赫洛斯回去!我抢来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噗嗤,背后传来一声笑。西鲁芙眼泪汪汪地回过头,发现铂伊司带着帕德尔悠闲地从身后走来。帕德尔眼睛瞪得溜圆,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披着幼女皮的怪物,倒是铂伊司扭头对帕德尔说:“你看,我说过她很有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沉默的伊赫洛斯突然走出来,主动在铂伊司面前跪下:“王爵。”他犹豫了一下,大声说:“我愿意做西鲁芙陛下的护卫!请您批准!”

帕德尔捂住脸,连连叹气,一脸我放弃了的表情。铂伊司拍拍伊赫洛斯的肩膀,微笑道:“有想做的事,那很好啊。我准了。”

他看向西鲁芙,调侃地说:“小西鲁芙,成为女王之后,可就不能随便打架了哦。”说罢,他的神色沉重下来,走到老风帝床前,抬手拂上老人失去神采的眼睛,沉声道:“放心吧,我会照看她的。”

那一年,长公主西鲁芙登基,成为风源历史上第一位女性统治者。其间自然不乏大量反对者,但最终都销声匿迹。所有人都知道,站在这个黄毛小丫头背后的,是风源甚至整片大陆最强的男人;他露面不多,但只要他开口,便无人再敢质疑。

一时间,风源宫廷内“皇室已成为一度王爵傀儡”的流言甚嚣尘上。新风后一上任便废黜大量旧贵族,手段酷烈毫不留情,都被视为铂伊司的授意。殊不知真正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神气十足地坐在绒花宫里足有两个她那么高的王座上,批阅一叠新鲜出炉的文件。

伊赫洛斯站在她侧后方护卫,铂伊司淡定地坐在她对面喝茶。帕德尔站在三人中间,左看右看,面露苦色。

“《均田法试行成果汇报》……《北海鱼类与野生动物资源调查》……《东部地区5年开发计划》……呼!终于都批完了!赫赫,麻烦你把这一摞交给海尔大人,就说铂伊司已经过目,辛苦你啦。”金发的少女帝王仰起头,冲身边侍立的青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伊赫洛斯领命,飞身而去。

帕德尔的脸更苦了。他转头望向铂伊司:“王爵,这样真的好吗?”

铂伊司饮了口茶:“挺好的啊,没问题。”

西鲁芙得意地瞥了一眼帕德尔,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帕德尔捂住额头,喃喃道:“谁敢相信呢?风源现在居然真的是在被一个小姑娘治理……而她甚至只有十四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吃你家大米了吗?”西鲁芙反唇相讥,她看帕德尔不顺眼很久了:“不能因为你十四岁的时候只会玩泥巴,就觉得别人的十四岁都和你一样呀。”

帕德尔气得脸颊通红:“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跟在王爵身边学习魂术了!陛下,请你好歹对我放尊重一点!”

铂伊司又饮了口茶:“好啦好啦,不要吵架……”

他双目微阖,细细品味唇齿间浓郁的诸神怨香气,任由乒呤乓啷的魂术攻击从自己耳边飞过。等他再睁开眼睛,绒花宫的桌椅茶几已倒了一排,帕德尔和西鲁芙怒目相视,像两只气哼哼的刺猬。铂伊司瞳孔一缩,倒塌破损的家具纷纷飞起,在空中粘合成本来的样子,好端端地落回原地。帕德尔眼中顿时浮起无限崇敬之色,西鲁芙却满不在乎地托着腮,随口换了个话题:“铂伊司,你到底多大了?我们认识快六年了,可你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铂伊司呵呵笑了起来:“我?我也十四岁啦。”

见少女帝王柳眉倒竖,大有雷霆震怒之势,铂伊司忙赔笑道:“哎,我开玩笑的。不过我衰老的速度确实比普通人要慢一些,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同龄人。”

西鲁芙一愣,坐在她对面的铂伊司依旧是一副温和疏朗的样子,可她却敏锐地发现,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什么!你说你活不到35岁!?你在开玩笑吗?”绒花宫深处,少女惊怒的尖叫几乎要掀破屋顶:“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一度王爵啊!你……”

“嘘,嘘,小点声啦。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不多……”铂伊司讨饶地抬起双手,试图让面前激动的少女安静下来。可西鲁芙仍然执拗地瞪着他,似乎辩倒他就能改变这个事实似的:“可你驯服了黄金瞳孔!”

“所以我付出了代价。”铂伊司温和地说,西鲁芙终于不说话了。她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铂伊司想了想,柔声说:“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头几年还会介怀,现在反而看得淡了。倒是你,你是王,你的一生注定精彩而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年你的进步很大,应该很快就不需要我保驾护航了。你构思的那些法案其实我看过,确实不错,只是如何贯彻落实还需要再研究研究。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王,所以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好啦。”

“我同意了吗?”西鲁芙突然抬头,冷冷盯着铂伊司:“铂伊司,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王说话的?”

铂伊司一愣,就见面前的贵族少女淡淡地说:“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从小众星捧月荣宠万千。可即便如此,我却知道他依旧想着把我嫁给哪个贵族子弟。我是公主,公主的用途是联姻,换钱换领土换利益。”

“其实,当初我刻意接近你,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罢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公主的份量不够,那就做女王,如果女王还不够,那就站得更高!直到所有人都愿意听我说话为止!”

少女转头,直视怔愣的少年,用一种稚气未脱却老气横秋的口吻道:“我是女王,在我的国度里,绝不允许有人生来就是为了被摆布操纵!你绝不会死,除非,是你自己想那么做的。”

铂伊司没有说话。

良久后,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轻松地说:“你也太小看白银祭司啦。在我的寿命到达极限之前,祂们肯定已经研制出比我更厉害的新容器了。到那时,我就把黄金瞳孔交给他,功成身退了啊。”

“不过那时我可能就打不过你了,你可不要欺负我啊……”

一年半后。铂伊司携两名使徒跪在预言之源的水晶面前,心中腾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一旁的帕德尔甚至情不自禁地低语出声:“居然真的成功了?这就是零度王爵……”

他抬头看着水晶中的胚胎,它只有巴掌大的一团,包裹在一团漆黑邪恶的液体中,睡得无比香甜。白银祭司空灵神圣的声音从水晶中传来:“一度王爵铂伊司,你的任务是保护这枚胚胎,务必确保它安全降生。届时,你将解除容纳黄金瞳孔的使命,作为普通的王爵,继续为我们效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白银祭司。”铂伊司低头,恭敬地回答。白银祭司却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对站在旁边的西鲁芙说:

“风后,我们破例允许你全程参与这项最机密的任务。在历代帝王中,只有你获得了这样的殊荣,希望你珍惜这份荣耀。”

“感谢您的信任,尊敬的白银祭司大人。”西鲁芙甜甜地笑了,对白银祭司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然后她低下头,笑眯眯地对仍然跪在地上的铂伊司说:“忘记告诉你了,我选择了【附灵】作为我的天赋哦。这个天赋可是专门研究肉体的,魂兽啊,没有意志的胎儿啊,都是非常容易入侵的对象。你看,成功的诀窍在于找对方法,选择有时比努力重要。”

她轻巧在自己和铂伊司的额头之间比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对了,我是不是也比你高了?”

铂伊司站起身,冷酷地吩咐:“伊赫洛斯,风后吟唱的时候务必守卫在旁。如有必要可以对她发动神风织索,打断她的天赋。”

“伊赫洛斯明白。”

吵闹的咒骂声在背后响起,其间夹杂着不少粗鄙之词。铂伊司没有理会,悠悠地朝门外走去,门外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几只鹰盘旋在澄澈的苍穹,羽毛被阳光涂成闪耀的金色,矫健而自由。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第一次露出一点发自内心的笑意。

半年后,零度王爵计划迎来收官阶段。

而西鲁芙记得,当那个小婴儿第一次从水晶中破壳而出的时候,因德下了好大的雪。

一望无垠的雪原中,两批人马不期而遇,冷冷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艾欧斯看起来吓坏了,把头埋进漆拉的胸口,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瞟着对面的铂伊司一行人。铂伊司依然是那副淡然而倨傲的模样,他负着手,身上传来阿鹿斯港的名贵香料气息,就如同他本人一般,高贵而美好。

“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任何对冰帝的冒犯,都会被视为对亚斯蓝的宣战。”在得知铂伊司的身份后,漆拉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但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只好用身份恫吓对方。西鲁芙翻了个白眼,正欲开口嘲讽,铂伊司却已经抢先道:“我们无意与亚斯蓝开战。但是她也不会因为你怀里的冰帝而害怕你们。”

他指了指旁边的西鲁芙:“她啊,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是因德的风后了哦。与你怀里的冰帝一样,任何对风后的冒犯,都会被视为水源对我们风源的宣战。”

西鲁芙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铂伊司一直是一副温吞好脾气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与人针锋相对的模样。还没等她乘胜追击,铂伊司便板上钉钉道:“漆拉,你带艾欧斯回去吧。西鲁芙,我们也该做正事去了,这里的事……也不适合让他们知道。”

接着,他对漆拉怀里的艾欧斯挥了挥手,浅笑道:“小家伙,下次别再一个人跑过来啦。”

“你的脾气啊,真的该改一改了。”凝腥洞穴里,铂伊司揉着眉心,好言相劝:“刚刚如果真的打起来,该如何收场?你在风津道教训几个低位王爵也就罢了,可我们总不至于真的和水源开战吧。”

“怎么,你怕了?”西鲁芙斜睨了他一眼,挑衅道。也许是因为零度王爵即将诞生的原因,她的语气有点按捺不住的轻狂和雀跃。铂伊司无奈地看着她,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低声笑骂了一句。

铂伊司:“啧,就算水源所有人一起上,我都无所谓的吧。”

西鲁芙更惊奇了。她直起身子,盯着铂伊司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表露出这种若有若无的攻击性了——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唯二两次。就仿佛一把从未出鞘的剑轻轻翘了翘,把厚实的剑鞘割破了一角,露出些许属于少年意气的锋芒。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用一贯温吞的语气说:“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自报家门呢,吓死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鲁芙冷哼一声,傲然道:“那算什么本事。只有弱者才会想方设法虚张声势,让自己显得更厉害些吧。我靠自己就可以把那两个人打败,才不仗着名头狐假虎威。”

“这是两码事。”铂伊司摇了摇头,耐心地说:“你是我们的王,王是不需要独自面对险境的。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我只是在想,就你们水源的王子冒犯不得啊?这也是我们的小公主哦。”

他看向西鲁芙,眼眸微弯:“你之前说,公主的作用是联姻,换钱换领土换利益,但那只是其中一条而已。公主的第二个作用,我想,是被守护和偏爱。”

西鲁芙一愣,面前的银发少年表情温和,语气真挚,让她没来由地想起了逝去的老风帝。她对父亲算不上崇敬,那个人活着的时候绥靖姑息,委曲求全,毫无皇族威严;可在她日渐模糊的印象中,那似乎也是唯一一个始终把她当成小姑娘的男人。

突然,凝腥洞穴里的灯火全部被击碎熄灭,洞窟陷入一片黑暗!乒乒乓乓的器皿破碎声连绵响起,随后是婴儿凄厉的啼哭!冰风怒卷风如刀割,闷哼与鲜血同时涌出,西鲁芙豁然回首,只见到铂伊司冰冷森然的表情,这个温和的男人第一次表露出如此明确的杀意!他的瞳孔变成了沸腾的金色,狂风在他指尖暴怒呼啸!

异变在那时发生!

零度王爵失窃的消息传回风津道后,预言之源水晶嗡鸣不休,三神像共同震怒。

铂伊司被问责,被斥骂“枉为一度王爵,竟让完美容器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他受了很重的刑罚,帕德尔和伊赫洛斯在旁边拼命磕头甚至代为受过,才保住他的性命。风津道暗流涌动,无数人被处死,无数王爵使徒潜入水源心脏,全力搜寻零度王爵的下落,然而结果都是一片空白。

唯一能够确认的消息是水源也没有得到那个婴儿,他消失了,宛如从未存在于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最后一只信鸽飞回风津道时,西鲁芙砸掉了手中的茶杯!信纸上一片空白,代表零度王爵终究石沉大海,彻底杳无踪迹。她深呼吸一口气,瞳孔缩紧,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

祭司的怒火并未波及到绒花宫。毕竟魂术界与政界在明面上分庭抗礼,白银祭司无法公然插手皇室事务。可伊赫洛斯却被强行召回了,大量魂术世家有意无意地疏远自己,就连很多贵族也生出了叛心。她知道这是祭司的警告,可她现在却无心应付,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今天是圣山之巅重新开放的日子。

“哎……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呗。”病榻上,铂伊司耸了耸肩,依然是一副乐观的样子,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结果就是这样,我重新把黄金瞳孔戴回来啦。反正也是老朋友了,只不过我和它都得更加努力地工作咯。”

西鲁芙颤声说:“你的脸……”

“脸怎么了?”铂伊司随手拿了面镜子一照。在看到自己倒影的一瞬间,他先笑起来:“不就是变老了一点吗,但还是挺帅的啊,倒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此刻的铂伊司已经完全是一副青年的样貌了。时光在他身上飞速压缩,仅仅几天的时间,他就从少年的身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说过自己的成长速度比普通人要缓慢很多。那么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见西鲁芙始终沉闷,铂伊司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轻声道:“你不必悲伤。我生为容器,生存方式本就与人类大相庭径。消耗磨损,迭代更新,是每一件器皿的归途。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沿着规划的道路,完成既定的使命罢了。”

“但你不同。西鲁芙,你选择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但我希望你在路途的尽头,依旧还能记得自己的初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的时候,西鲁芙想,是啊,铂伊司一直是这么温柔的人。

他生为器皿,却比所有人都更能感知到他人的苦难,对富人和弱者一视同仁地同情。明明他是一个异类,可在这尔虞我诈的魂术王庭中,他的灵魂却比任何人都高洁。

而这最终成为我怒火之下的柴薪。

终有一天,那火焰会焚毁一切,在灰烬上盛开出漆黑的花。

告别铂伊司后,年轻的风后独自来到预言之源,抬头与水晶中的三位祭司对视。

她的嗓音清脆:“我早就知道零度王爵计划会失败,这其实是意料之内的结果。”

冰冷的声音从空中响起:“风后,注意你的态度。还是说,你专程前来觐见,只是为了出言不逊?”

“我没有嘲讽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西鲁芙回答,然后,她高声道:“看看迄今为止的风源吧!消息渗漏,内鬼横行,比蚁穴还要千疮百孔!王爵们各自为战,如同一团散沙!职责混乱,纪律松散,这样一个组织,无论做什么,都只会迎来失败的结果。”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你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擅长臣属的管理;你们只了解魂术的秘密,却不了解叵测的人心。”

“所以,风源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寻找零度王爵,因为你们无法保证它不会出现新的意外。我们在这件事里吸取到的教训,应该是立刻整顿旧的王爵体系,建立一个忠诚高效的新组织!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我们内部团结一致,才能应对未来的各种困难,才能杜绝悲剧再次重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卑不亢地仰视着水晶中沉默不语的祭司,冷冷道:“恰好,这是我所擅长的事。你们需要我,就如同我需要你们。而且,你们别无选择。”

翌日,铂伊司走出绒花宫,召回二至七度全体王爵,平静地宣布自己从此退居幕后,全体魂术师从此唯风后是尊。风后趁机建立风音系统,把所有王爵收为麾下。

这个消息自然在魂术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时间众说纷纭。不少王爵提出了反对,有人认为这是背叛,还有人觉得这是女王对多年傀儡生涯的报复……但无论人心惶惶,这件事终究是一锤定音了。王座背后,那条通往圣山铂伊司住所的大门被永久关闭,铂伊司也再未出现在大众眼前。

而王室力量则迅速膨胀,风后大权独揽,成为四国第一位同时掌握神权和君权之人。在她的专制统治下,整座风源以前所未有的高效运转起来:上升通道被打开,魂术知识被大量普及给平民;竞争变得残酷而公平,但也带来了更快的技术发展……

利益既得者们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有更多人爱她;他们大多是出身贫寒的普通人,因为她的青睐而鱼跃龙门,最终成为了各级议会里支持她的中坚力量。

五年后,风后的支持率达到了惊人的100%。哪怕是最偏远穷困的边境,人们都听说过绒花宫的名字,并且多少知晓一点基础魂术。而此时,邻国的亚斯蓝,哪怕在一些毗邻港口经济尚可的小镇,还有大量愚民认为王爵是不存在的事物。

长大后,时间似乎总是过得飞快。

会议一场接着一场,事情一项接着一项,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她飞速成长,从每一件事中汲取养分;正如铂伊司预言的那样,她变得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

而她王座后的那扇门,也确实从未再打开。

但铂伊司偶尔会出来溜溜弯。有人看到他撑在阳台的边缘,仿佛只是想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眯着眼,俯视着风津道内的芸芸众生,仿佛一个晒太阳的老人,表情宁静而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越来越瘦了,那身一度王爵的法袍快撑不起他的骨架。与之成反比的是他身边萦绕的庞大魂力,磅礴而浩瀚。她远远地看着他,也不上前搭话;等他看过来之后,会淡笑着对自己点一点头。

有时,女王的统治也会出现一些插曲。

西鲁芙微笑着俯视跪在脚下的男孩,那是风源十年来最出色的新人。此刻,那小男孩兴奋地说:“陛下,我把七度王爵杀死啦!他胆敢忤逆您,真是太坏了,您会表扬我吗?”

她夸奖道:“真是乖孩子。你想要什么赏赐?”

那小男孩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道:”我想跟随在陛下身边!“

西鲁芙含笑道:“可单凭杀死一位王爵,这份功绩还不太够哦?哪怕法夜是你的父亲也一样。”

小男孩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我会医病!而且是给魂术师医哦,我的父亲都夸我是天才呢。如果陛下不舒服,我可以为您看病啊。“

西鲁芙一怔,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武断地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二度王爵了,索迩。”

但即便是有天才之名的索迩,面对黄金瞳孔的腐蚀也束手无策。

西鲁芙支着腮,坐在镶满了刀片和钻石的王座上。帕德尔站在下方的厅堂里,单手抚胸,躬身垂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白了,我会代替王爵暂时保管黄金瞳孔。”帕德尔说:“但是,我的肉体无法抵抗它的强烈腐蚀,所以我必须借助预言之源的力量。我会进入那面水晶,与祭司们一起长眠。”

西鲁芙道:“我本以为你会拒绝这个任务。”

帕德尔摇摇头:“陛下,帕德尔分的清轻重。现在的风源需要王爵,无论如何,他不能死。所以,哪怕我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病痛,我的牺牲也有价值。”

他抬头望向王座上的女帝,第一次对她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看得到您做的一切。您的愿望,未必不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

西鲁芙深深看着帕德尔,这个从前便对她颇有微词的天之使徒,也是她仅存的几位故人之一。他早已不像十年前那样强硬尖锐,细细的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宛如一面镜子。而镜中的她,也同样不再年轻。

顾影无知白发何。是风波,只是风波。

但铂伊司依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还是那个温柔的青年,对所有人都怀有最珍贵的恻隐之心。

仿佛他只要还站在那里,便是永恒的含义。

帕德尔没有再看她,转头向预言之源的水晶走去。她凝望他的背影,轻轻提起裙摆,低头致意。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沧海也会变成桑田。可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还是最开始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那片雪原。

少年少女并肩立在茫茫的大雪中,脸上是混合着茫然的恐惧。他们确认重伤了漆拉,甚至差点就能把他杀死;可在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漆拉抓住了一颗早就设置好的棋子,空气中一阵涟漪扭过,他和零度王爵彻底消失了身影。

那颗棋子触发一次便失效了,无法通过残存的魂力追踪到他们的去处。

“我们是不是……犯了很大的错……”西鲁芙惨白着脸望向铂伊司;在她的对面,铂伊司的脸色同样苍白。

她突然抓住铂伊司的衣角,急促地说:“白银祭司还能造出新的完美容器对不对?!凝腥洞穴里,那些研究记录还在,只要按步骤复刻一遍……”

“几乎不可能。”铂伊司说:“零度王爵的成功是一个偶然。在这之前,我们都不觉得它可以顺利地被制造出来。它是没法被任何人复刻的。”

西鲁芙不说话了。铂伊司闭眼,捏了捏鼻梁,冷声道:“当务之急,是封锁所有通往亚斯蓝的道路。漆拉伤得很重,刚刚那枚棋子已是他的极限了。他很可能已经陷入昏厥,甚至几天内都无法使用魂力。他带着艾欧斯,跑不了多远,把他揪出来,不难。”

西鲁芙轻声说:“可是就算找回零度王爵,又有什么用呢?”

铂伊司一愣,回头看着她。面前的少女帝王沉默了一会,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把零度王爵找到,也不过是把一切往后拖延罢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似的:“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轮到铂伊司沉默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少女的眼睛湿漉漉的,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显得格外清澈,一眨也不眨,于是那汪眼泪无论如何也没有掉下,固执得就像她自己一样。

他看了她足足有十分钟,最终屈服地叹了口气,冰冷的神色尽褪,脸上再度浮起那个温和又无奈的微笑。

他柔声道:“好吧,听你的,不去找就不去找吧。你是我们的王,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啊。”

西鲁芙突然崩溃了。她狠狠抓住铂伊司的衣领,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下,源源不绝爬满了她的脸颊。

她眼眶通红,对铂伊司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在说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了啊!”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攥着银发少年的衣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铂伊司的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但好像不确定是否合适似的收回了手。最终,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笨拙地哄道:“唉,好啦好啦,别哭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坚持下去哦。”他温和地说:“没关系啦,选择本就没有对错的,坚持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罢了。而且,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王。”

他眼神温暖:“所以,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因德啊。”

是因德,而不是“风源”。

尽管永远都无法说出那句话,但他终究认可了她的愿望。

那一天,弄丢了零度王爵的少年少女,在纯白的世界中立下了一同对抗神明的盟约。

没有誓言,没有祝福,甚至没有任何见证者,只有对视时微微颤抖的眼眸,灵犀一动,便明白了对方的决意。

……

十五年来,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西鲁芙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一开始,只是希望站在高处。因为只有她站得足够高,才有资格掌控自己的命运。

后来,是愤怒。愤怒神明的不公,愤怒世界的残酷,愤怒为什么明明她贵为帝王,却保不住区区一个人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苦心孤诣,处处经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并不是一个伟大无私的王,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自己。

可这个国家,却阴差阳错地实现了她孩提时期夸下的海口,多少变得更温柔一些了呢。

只是如父亲所言,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成为遗憾。少年的眼神不再清亮如水,只余日薄西山的暮气;冲动易怒的少女也慢慢磨平棱角,成为城府深沉的帝王。

从无话不说,到相顾无言。

时间回到现在。

铂伊司温和地看着她,问道:“西鲁芙,我的存在对你不再有价值。你是不是要杀死我了?”

西鲁芙哼了一声,冷冷道:“铂伊司,别妄自菲薄了。你的用处可多了,至少有四个。”

“哈哈,这么多啊。”

“对啊。”西鲁芙道:“第一,众所周知,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容纳黄金瞳孔的存在。你活着,可以提高风源在整片大陆上的威慑力。”

“第二,你是完美容器的原型和样本。从技术研究的角度来说,你活着有利于风源整体魂术水平的提升与发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你成为一度王爵很多年了。贸然更换,会让大家产生危机感。同时新的一度王爵能否胜任,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就算是为了内政稳定,你活着也是不可或缺的。至于第四……”

她止住了话头,淡淡地看着面前耐心地等她说话的铂伊司。她想,他是一度王爵,而我是君王。

她是君王。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像小女孩一样,含羞带怯地谈论闺阁里的幻想;更不会红着脸,等待如意郎君牵起她的手,从此被悉心宠爱小心珍藏。

她只会举起剑,吹响号角,大声喊着进攻!不遗余力地进攻!只要王座还没有倒下,只要血液还没有干涸,就要战至最后一刻!

哪怕只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冲锋。

“第四。”她开口,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提醒对方有一个不太重要的饭局,他可自行决定赴约或爽约。

“第四,我们可是盟友啊。”

铂伊司温和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在一片杳无回音的静默中,她的眼神微微暗淡下来。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房间内的吉尔伽美什,淡淡命令:“把他运回凝腥洞穴吧。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容有差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我会前往何方?

这是每个人都会在某个阶段自问的问题,而答案往往无疾而终。有人苦苦追求,是为执,有人乘桴浮于海,是为超脱。

男人湛蓝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思绪缓缓凝聚。

我的名字叫吉尔伽美什。我从亚斯……不对,我正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虽然更具体的位置是在隔壁。

真是巧合,巧合到有趣;但是又很无趣,思考这种事的你真的很无趣;不,停止发散思维,这不是适合头脑风暴的时候,可是现在除了思考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除了我的思想,不再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最终,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终于得到了一个唯一固定解。

那就是,发现自己被囚禁在自己出生的地方这件事本身,真的很有趣。

啪嗒。一滴粥状物掉下,正正好好地落在他的嘴唇上。他探了探舌头,把它舔入口中,让它沿着喉管流进食道深处。胃部传来平和的感觉,不是空虚也不是充实,他不饿也不饱,只是平和。

他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

他的床铺宽大而柔软,身下的丝绸软得像酒。床铺的设计非常符合人体工学,床面完美贴合他的身形,他可以肯定自己身上每一寸的压强都是均等的,以便他的肌肉获得充分的放松……

他只是不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赤身裸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全身关节都被柔韧的丝粘住,缝在床里。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鸟——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裹住他的腰腹、臂膀、脖子和脸颊,甚至连手指和脚趾都不放过。它们异常牢固,无从挣脱,于是吉尔伽美什能动弹的只剩下舌头和眼睑。

一根长长的导管垂在他的嘴上,为他提供营养液。还有两根透明的软管插入他的尿道和肠道,用于排泄排遗。

他一点都不能动。

偶尔有研究人员走到他的身边,把冰冷的探针捅入他的身体,然后冷漠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他一开始置之不理,可最后也开始好奇了。终于有一天,在一个中年人把那东西从他的阴道中取出之后,他努力地对那个人眨眼,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中年人浑然不觉地离开了,仿佛根本没看到男人的示意,又或者对方只是一块石头。

研究人员也好,换洗导管的侍从也罢,没有人对他说话,甚至没有人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他们神情平静,有序地来,有序地走,仿佛与这些导管床铺营养液一样,只是人类形状的工具罢了。

可很快,就连这些长着人类面孔的工具也消失了。似乎是完成了这个阶段的任务,他们不再来到这个房间,于是地堡中只剩下吉尔伽美什一人。

于是世界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灰色,那是天花板。无论闭上眼睛再睁开多少次,都是天花板。

身体没有不适感,甚至平和到让他腻烦。周围静谧无声,仿佛世界在此处静止。

他只是一点都不能动。

嘀嗒,嘀嗒,营养液成了唯一能够代表时间流逝的东西。它们灌入他的嘴中,被身体消化吸收,剩下的沿着导管流走。他困了就睡,醒了就睁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没有日光,没有时钟,只有仿佛背景音一般的滴水声,嘀嗒,嘀嗒,嘀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落下的间隔是5分钟,确切地说,是4分零56秒。不,这个数据也不是准确的,事实上,那和每一滴液体的质量有关,误差在10秒之间,即,4分56秒和5分05秒之间的数值都是有可能的。继续计算的话,一天期望落下的液滴数量是288,包含了人体所需的全部能量。

而它目前落下的总数是……几千次,还是几万次?算了,记不清楚了。

还是换一件事情思考。比如……试着分析一下营养液的成分?我敢打赌里面富含蜂王浆和林蛙油之类的物质,而它们……该死,前者含有大量的雌激素,而后者往往给孕妇使用。

可我不是孕妇,我是一个因为太久没有运动而胖了一点的男人。他这样对自己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情舒缓了一些。

还好,自己是有理智的。人类若是一直禁闭在黑暗静止的环境中,好像最多一个星期就会疯掉。可那不是我,我是吉尔伽美什,我是水源的一度王爵,是审判之轮的主人,我从亚斯蓝远道而来,怀揣着复仇的怒火和欲望,而现在……

我要去往何方?

我将要去往何方!!?

柔软的产床上,金发男人的眼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某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击中,他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迫切,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响。

可是房间依旧安静得像个墓穴。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苦痛和压抑。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愿想。

只有药剂一针针地注入身体,冰冷而滚烫。它们汇成一股股暖流,往他的下腹涌去。

吉尔伽美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北之森的谷口。一阵钝钝的痛感传来,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正抓着自己的右臂,肩上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正咔嚓咔嚓地缓慢愈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他前方,其他王爵的身影已隐约可见。

他一怔,恍惚记起了自己的设定:他刚刚战胜了自由,现在正准备去抓捕宽恕。看来自己又回到北之森了啊……等等,“又”?

他对漆拉扬了扬下巴——那是一个暗号,含义是“自由已经重伤,你可以抓捕它了”,然后看着漆拉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彻底变成一片死灰。

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地遮下,他抬起头,发现宽恕摇曳的花苞,在头顶徐徐绽开。

下一秒,数以千计的猩红藤条朝他弹射而来,噗呲噗呲几声轻响,男人被宽恕的血藤捆起,高高举到了空中,仿佛被献祭的羔羊……

吉尔伽美什呆呆地看着它的花芯缓缓分开,露出漩涡般的黑洞,腔里是密密麻麻的利齿,仿佛七鳃鳗的口器。它卷着他,高高捧起,送入嘴中。

咔嚓,口器缓缓闭合,男人渺小的身影消失在如山岳般的花座中。咀嚼,咀嚼,层叠的花瓣间流出潺潺的血。

这个梦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豁然张开眼睛!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布满冷汗,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刚刚的死亡感觉太过真实,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宽恕的巨口中,每一寸皮肤都传来被切割的幻痛。

看来,他依旧没有逃离黄金瞳孔的磁场影响。它的磁场太过强烈,可以扭曲一切美好的愿望。我曾幻想过逃出生天,幻想过顺利结盟,幻想过使徒俱在,生活平静……

而现在,我仅仅幻想做一个正常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疲惫地阖上了眼,尽管现在感知不到魂力,但他清楚,自己一定处于魂雾浓度极高的环境下。一般来说,魂力亲和度是需要从小培养的,所以就算是为了那个未出生的胎儿考虑,西鲁芙也一定会把他安置在一个离黄金瞳孔很近的地方。甚至有可能,黄金瞳孔就在这间屋子里。

不能再久眠了,这样下去,我的精神状态会越来越差。他打定主意,重新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开始默数营养液滴落的数量。

一、二、三……五百六十一……五百六十二……

八千六百四十二……八千六百四十三……

嘀嗒,嘀嗒,墓穴一般的石室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逝,在一片单调的灰色中,男人双目中的神采渐渐再次溃散。

吉尔伽美什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北之森。

这次的战况比较危急。他带着幽冥和特蕾娅在天空飞行,躲避已经全然觉醒的宽恕的进攻。审判之轮仿佛十二只飞鸟,盘旋着把三人护在中间。而地面上,漆拉正竭力操纵着【时空之阵】,那个金光闪闪的阵旋转着飞速扩大,可最终只覆盖了宽恕一小半的面积。

“再大一点儿!现在的阵太小了。”他听到自己对漆拉喊道。

“没法再大了!你将就一下吧,现在的阵我也维持不了太久。”漆拉一边吐血一边回答,空气中的魂雾越来越少,他现在就连自己的伤势都很难恢复了。

“那就这样吧!幽冥,特蕾娅,快!”吉尔伽美什喊道,幽特二人同时发动天赋,一个圆形的魂印在宽恕的花座底部被召唤出来。他瞳孔一紧,审判之轮齐刷刷地调转方向,如飞鸟投林般朝着宽恕的魂印刺去。

宽恕发出凄厉的嘶鸣,巨大的魂力在空中震荡翻卷!吉尔伽美什瞳孔一紧,灵魂呼啸而出,向虚弱的宽恕扑去。然而与此同时,他余光一瞥,发现了其它三人不约而同露出的微妙表情;下一个瞬间,画面切换,周围一片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到了一个长满白色干枯草丝的诡异洞穴。

那些草丝顺着他的小腿一路攀爬,很快裹紧了他的躯干。很快,男人的四肢和下半身被牢牢包裹起来,仿佛一只悬挂的茧。

“唔嗯……”吉尔伽美什拧紧了眉头,脸上泛起潮红之色,低喘着说:“啊!别……不要。”

可草丝们却爬得更欢了。它们喷出雾气般的孢子,无数细密的菌丝爆开,牢牢地扎进他的血肉,在他的身体内部生根发芽。等它们在他体内繁殖得足够多的时候,它们开始吸血。

温暖的血液从身体里抽出,把莹白的草丝染成了润泽的红。那些草丝鼓鼓囊囊晶红透亮,仿佛一戳就爆浆的气球,里面包着的却是一汪血。冰冷的晕眩感传来,吉尔伽美什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先兆;若是在他魂力丰沛的时候,这种失血量倒无足轻重,但他现在不过肉身凡胎,所以是致命的。

终于,他被吸得干瘪了,仿佛一具人形的皮囊。那些草丝悉悉卒卒,仿佛很疑惑他怎么这么不经吸似的。于是它们只好分泌出一些黏液,融化他的内脏。

极端的黑暗和寒冷淹没了他,他再次醒来。

好酸,好痛,腹部有一抽一抽的感觉传来,就像吃坏了肚子。吉尔伽美什无力地瞟了一眼腹部,发现它又变大了一圈,像一个隆起的小土丘。

原来我胖了这么多啊,回去要好好减肥呢。

嘀嗒,嘀嗒,永无休止的水滴声传来,让他的心情从躁动渐渐变得平静,可随即却是更强烈的烦躁!每一寸皮肤都好像爬满了蚂蚁,百爪挠心,他想扭动,想立刻离开,想做点什么,该死,做点什么都好!

还有别的吗,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你们只有这点本事而已,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招数啊!我就在这里,来啊,过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来啊……

有人……过来吗……

啪嗒,一滴营养液落在他的唇上,他瞪着它,决定不去舐,于是它顺着脸颊滑下。它软得像面条。

可等它干涸后,那段皮肤却传来了强烈的触感,强烈而清晰。仿佛有人轻轻用茅草搔他的脸,却又不许他挠。

他确实想挠,可他就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于是瘙痒的感觉扩大了,仿佛蚂蚁生了许多小蚂蚁,从脸颊爬到了四肢和后背,占领了每一寸和床垫接触的肌肤。那瘙痒和压抑的焦灼渐渐汇合,变成了一首嘈杂的交响乐,在他的大脑中嗡嗡作响。渐渐地,他被吵得无法思考,心想,能停下来吗。

可灰色的天花板不会告诉他。

好吧,那我换一件事祈祷。有人吗?现在我不觉得有趣了。

我想擦一下嘴巴,有人来帮帮我吗?

一句模糊的话语从他的喉咙中挤出:“……我要见西鲁芙。”

石室空空荡荡,无人应答,甚至就连回音都未曾产生。于是他尽力大声了一点:

“我要见西鲁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了没有!我要见西鲁芙,或者铂伊司!我是实验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回答我!回答我啊!”

“有人回答我吗……一个风津猎人也好,一只老鼠也好……”

嘀嗒,嘀嗒,仿佛木鱼般规则的水滴声,就是仅有的回应。

吉尔伽美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绝望地合上了双眼。他想,快看,这有一个难看的家伙,不是夸张,真的好难看啊。确实,我经历的挫折太少,导致思维产生了局限。这样不好,以后得改。

那么,现在我该去哪里呢?是继续在梦中一遍遍地经历死亡,还是清醒地躺在这里,像个死人一样?哪一个更好?哪一个更糟?

——混乱和静止,杀戮和空虚,共同构成了最迷乱的图景。

吉尔伽美什这次醒转得很快。

在上一个梦境中,那枚传送的棋子出现了问题,他被直接传到了宽恕的胃袋中。那里狭小,腥臭,充满酸液——那是致命的胃酸。于是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消化,浑身上下的血肉一块块脱落,变成了营养丰富的泥。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睡梦中死去多少次了——方式多种多样,堪称豪华套餐。比较好的是与宽恕同归于尽,差一点的是在雪崩中窒息而亡,或者直接被幽冥等人削下头颅。如果不慎被传送到了白色地狱,那结局就比较简单,便是被那可怖的白色草丝吸成干尸。

不过,与永远空无一物的静止相比,死亡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只有一次除外,那便是那些鬼面女之发没有杀死他,而是让他以清醒的状态被禁锢着……他在那场梦里坚持了几个月,终于忍无可忍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他疲惫地睁开眼,扫了一眼自己的下腹。肚子越来越大了,从土丘变成了一座小山包,可以看到肚脐。腰部传来持续的酸痛,大概是压迫到了神经;没有尿意,插在下体的导管却流着细细的淡黄色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点别的吧,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他的脊背僵硬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快记不清三个使徒的样子了!他们的面貌仿佛罩着一层雾,飘渺地看不分明。

这是哪种邪恶的魂术吗?还是普通人常见的遗忘现象?一阵巨大的恐惧感将他包裹,他恍惚间看到自己的肚皮蠕动起来,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皮肉之下挣扎,马上要破体而出……

砰通,砰通。有心跳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吵闹,越来越分明!吉尔伽美什僵硬地睁大了眼,因为他意识到,那不是他自己的心跳,而是来源于他的腹中!在那里,有一个新的意识,正在悄悄诞生……

突然,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反常想法。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呀,我应该爱它。是的,我当然应该爱它,我可是它的母亲呀,我会保护它,让它生下来……嗯,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柔软的产床上,金发男人双目迷离,浑身泛起了熟透一般的红色。他轻轻哼着,仿佛陷入了某种臆想的快乐中。渐渐地,他身下的床单打湿了一片,清亮的蜜汁不断从他的女穴中渗出。而他胸口的那对乳房发出一声细微的噗呲声,在没有任何人刺激的情况下,自动涌出了洁白的乳汁……

“唔嗯……好难受……”吉尔伽美什脸颊通红,喃喃自语,胸口和下体的水渗得越发厉害。在越来越强烈的情潮中,他再次陷入了梦境。

雾隐绿岛天气晴明。

吉尔伽美什坐在书房的座椅上,随手翻阅着一本古籍。在他前方,三名使徒面带菜色,默写亚斯蓝常见高级魂兽习性与分布地区……

“不错,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在收回使徒们的作业后,吉尔伽美什微笑着鼓励了一句。三人露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吉尔伽美什随口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走走走,玩去啦,我的小乌龟可想我了……”格兰仕快活地蹦起来,搂着银尘的肩膀就往外冲。银尘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问吉尔伽美什:

“王爵,为什么奥汀大陆上有四个国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兰仕闻言,诧异地望向银尘:“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因为魂术有地火水风四种基本元素啊,对应着大陆上的四国。王爵之前课上讲过了,银尘你走神了哦。”

银尘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格兰仕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安静而好奇地看着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莞尔一笑,漫声道:

“我想,银尘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大陆上会形成四足鼎立的局面。”

银尘的脸红了红,小声说:“在褐合镇,从来都没有国家的概念。在那里,人与人之间只有无穷的混乱与争斗,至于对方来自哪个国家,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吉尔伽美什笑起来:“很好的问题。不过,要解释这个问题呢,首先得引入一个概念。那就是,属性克制的本质。”他扭头看向格兰仕和东赫:“你们觉得,什么是属性克制?”

格兰仕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不就是水克火,火克地,地克风,风克水吗。王爵,这么简单的问题,三岁小孩都知道啦。”

“是吗?”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反驳道:“可是之前,银尘学习火元素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融化了你用来攻击他的‘冰’。还有一次,你在空中用风元素飞行的时候,被东赫用冰棺困住掉了下来……呵呵,在这两次对局中,元素相克的规则好像不太适用了哦。”

格兰仕一愣,坐了起来:“哎?哎!对啊!明明我用的才是优势元素,理论上应该是我克制他们才对啊!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我输了呢?”

他埋头苦想,表情渐渐严肃。半晌后,他慎重地抬起头,蹲下身子凑近吉尔伽美什,小声地说:“王爵,我明白了。其实属性克制根本就不存在,是有人胡编乱造的。还是您厉害,一眼就戳穿了这个百年骗局。”

东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千百年来无数魂术师总结出的经验!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格兰仕挑了挑眉毛:“那你说说,克制是怎么一回事?”眼见二人快要打起来,吉尔伽美什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公布了答案:“因为,属性克制的本质,是优势元素可以通过条件限制的办法,增加劣势元素的操纵难度。而这由元素本身的物理性质决定。”

“举个例子好了。水源的魂术师在操纵‘水’时,除非刚巧位于河边,否则都免不了从空气中抽取大量的水蒸气。而不巧的是,论对气体的控制,风源人比我们更擅长。而这就是风克水的原因。”

“有时,一些高级风源魂术师还可以通过改变气压的方式改变水的沸点。真空状态下的水沸点极低,很容易汽化,我们的控制难度也会呈指数级加剧。”

他看向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几个少年,继续补充道:“水克火,地克风,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至于火克地,是因为火源人真正擅长操纵的,其实是熔岩。”

格兰仕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服气:“可是我在和东赫打架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操纵水蒸气,就被他击败了啊。再说了,空中的水蒸气那么多,谁能管的过来啊。王爵,我还是感觉这个属性克制不太靠谱。”

吉尔伽美什叹了口气:“你还没有明白吗?属性克制从来都不是针对单个魂术师而言的。它成立的条件,是操纵者的魂力足够大,或者操纵者足够多。”他的目光幽深了下来,缓缓道:“换句话说,属性克制,是国家层面的克制。”

“在实际对战中,战况会根据外部条件,和魂术师的个人水平而发生变化。一个落单的水源魂术师,或许打不过一个落单的火源魂术师。但是,一千个水源人,必然能够打败一千个火源人。这,就是属性克制的意义。”

他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一脸崇拜求知若渴的三个使徒,道:“而这也是我即将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也是银尘刚刚问我的问题。为什么奥汀大陆能够始终保持四国鼎立的格局……”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摩挲着下巴,卖了个关子:“在解释之前,我先考考你们好了。假如有一天——我只是说,假如,风源决定进攻水源,并且不存在任何谈和的可能性,那么水源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格兰仕撸起袖子,不假思索道:“您都说绝对谈不拢了,那还说什么呀,当然是打回去咯。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咱输人也不能输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微笑着,没有说话,他观察着银尘和东赫的表情。东赫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格兰仕说的没毛病,但介于自己的反应不敢确定;而银尘目光闪烁,显然还在思考。

半晌后,银尘抬起头,试探地说:“如果风源真的入侵水源,其实水源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立刻向火源宣战,对吗?”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银尘看向同时懵逼的东赫和格兰仕,轻声解释道:“王爵刚刚说了,属性克制是国家层面的克制。在强势属性的风源面前,我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但是,如果和弱势属性的火源发生战争,水源是必胜的。”

吉尔伽美什赞许地点点头,接着银尘的话继续说:“没错。通过这种方式,水源可以成功转嫁被入侵的压力,现在轮到火源头痛了。那么火源人最好的处理方式是?”

东赫喃喃道:“入侵地源……”

“是的,而此时地源的唯一选择就是入侵风源。”吉尔伽美什点点头,微笑着宣布结论:“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风源自己头上。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食物链,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这就是四国格局的由来,要么永远和平,要么全面混战。”

“我把这个理论,叫做‘循环食物链理论’,不过,也有人叫它‘第四公理’。”

“‘第四公理’……”银尘咀嚼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词,再次陷入沉思。格兰仕突然又道:“那王爵,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火源不入侵地源,而是和风源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水源呢?那水源不就彻底完蛋啦?”

吉尔伽美什含笑道:“对啊,同时被两个国家围攻,水源确实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但问题在于,如果水源灭亡了,剩下的三个国家会怎样?”

格兰仕一愣:“如果只剩下火、地、风三国……”他的表情渐渐沉重下来,他到底是地之使徒,就算平时神经大条,但对于关键问题却有种异乎寻常的敏锐:“……火源将会彻底站在这个食物链的顶端,而风源则会掉到底部。风源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所以,风源绝对不会同意火源的联盟……最后,火源还是只有入侵地源这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点点头,赞许道:“这也是循环链条理论的衍生定理之一。联盟只会发生在属性相邻的国家之间。最好的选择是与自己克制的下位国结盟,其次是与克制自己的上位国结盟。”

“至于跨序列的国家之间产生同盟,则是四国默认的禁忌。因为没有一个国家乐意看到,最克制自己的武器,被最恐惧自己的人握在手里。”

“王爵,我还有一个问题……”银尘又开口了。吉尔伽美什忍俊不禁道:“你们今天是好奇宝宝吗?学魂术的时候倒没见你们这么认真啊,哎,问吧问吧。”

银尘被他说的脸红,但还是小声问道:“如果想要达到循环威慑的效果,条件其实是很苛刻的吧?每个国家的实力必须很平均才行……如果有太强或者太弱的国家出现,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啊。”

吉尔伽美什笑道:“确实如此。多年来,四国民生虽各有差异,但魂术实力倒差不了太多。不说别的,就说每个国家一模一样的魂术体系,三个白银祭司,七个王爵,九个使徒……你以为这是巧合吗?怎么看,这都是精心设计的局面啊。”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至少现在,还没有强到能够打破平衡的存在出现。就算强如一度王爵,也没法逆转这条食物链。”

银尘追问道:“那如果有国家太弱呢?”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如果有国家的实力掉队,最焦虑的其实是它的上位国,因为它用来威慑他人的手段不再具有威慑力。这种时候,它会趁着属性克制的优势抢先入侵这个掉队的国家,疯狂攫取利益,通过壮大自身的方式避免自己成为食物链的最末端。”

“其次动手的,是这个国家的下位国。这是一个彻底铲除天敌的好机会,他们不会放过。”

“最后,和那个掉队国家没有克制关系的中位国也会参战。因为,如果其它国家的战力大幅提高,只有它还停留在之前的水平,它就会变成下一个牺牲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个人都是捕手,每个人也都是猎物。在这条食物链上,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口,都会引来不怀好意的窥视;而当大家判定你为食物时,你的躯体会被撕成碎片,每一滴血都被彻底瓜分。”吉尔伽美什目光冷淡,总结道:“一旦落后,就会被所有国家群起而攻之。这就是食物链理论预言的终极图景。”

银尘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找到了一抹寒意。吉尔伽美什的语气很平静,可他们每个人都嗅到了和平表象背后的浓郁血腥气息。

最终,还是吉尔伽美什率先打破了寂静。他看着神情沉重的三使徒,笑了起来:“好了,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别忘了,我们的天赋就是专门为了无视克制循环而存在的啊。不过,我刚刚也说了,四象极限是让强者更强的天赋,弱小的魂术师无法发挥它十分之一的威力……”

他咳了咳,拉长了语调,威严道:“所以你们还好意思出去玩儿?都给我抓紧时间练习!”

在遣散三名使徒后,他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握着它坐在宽阔的沙发上,阖目小憩。

战斗声混着风雪的气息从门缝中涌入,窗棂开始结冰,玻璃渐渐变成雾蒙蒙的白色。窗外隐约可见北之森特有的黑色冷杉林。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谜团仍有很多,很多地方还是不合理。

其中,最不合理的是白银祭司的态度。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祂们确实是被风后压制了。可白银祭司统治人类已有数千年之久。以祂们的高傲,想要让祂们俯首帖耳,难度约等于让人类服从家畜。所以,就算白银祭司暂时被西鲁芙蒙骗,以祂们的能量,也一定能扭转局势,收回祂们应得的权柄。

那么,西鲁芙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高高在上的神只像乖巧的小绵羊一样臣服?

此外,为什么魂术水平更高的风源,会同意和水源结盟,秘密开启侵蚀者计划呢?这个计划给水源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个秘密计划的副产物。可按照铂伊司的说法,风源的魂术研究水平本就是四国之冠,除非是做慈善,否则他们完全没必要和水源联盟,为水源输送技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就是古尔克兄弟大力搜寻零度王爵的行为。他一直以为,那是西鲁芙怕自己失败,所以想再找一枚容器兜底。可事实当真如此吗?要知道,零度王爵失踪的时候只是个不足月的婴儿,且未被赐印任何魂路,极其容易夭折。那么,西鲁芙凭什么认为,它仍旧好端端地活着,活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

突然,一道电光猛地闪过他的脑海,瞬间照亮了漆黑阴沉的迷雾!那是铂伊司自嘲时对他吐露的话:“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中的区别,就是我们可以彻底和它融为一体,把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成可被直接使用的精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

“而一颗黄金瞳孔真正的利用率,不过三到四成……”

无数杂乱的信息碎片在脑内聚合,重组,拼成了一副巨大的绘卷。雷光千道,浓云阴沉,他仰视着那副横亘在空中的巨大拼图,他知道,那就是风后残酷统治背后的真相,也是风源竭力隐藏的终极秘密。

吉尔伽美什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更多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源于过去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在风源,白银祭司算个屁”,“法夜当初察觉到了一点端倪”,“你之前说,你希望建立一个更加平等和自由的国家,魂术师和平民不再有区别”……

“那是她人性的弱点,也是我们的机会……”

良久之后,吉尔伽美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凝视着漆黑如铁的夜幕,在如怒的雷电轰鸣中,他缓缓开口:“最后的拼图已经找到。这个故事,也是时候迎来尾声。”

“西鲁芙,在这场对局中,最后的胜利者……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抬起头,冷冷地对着天空说:“尊敬的白银祭司,我要直接与你们对话。”

狂风呼啸,暴雪纷飞,雾隐绿岛已经彻底被风雪淹没,枯死的冷杉树如同横七竖八的黑色利剑,直勾勾地指着苍穹。没有任何应答。于是吉尔伽美什继续说:“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凝腥洞穴,而是风津道。更准确地说,是在预言之源,你们的房间。”

风雪骤止。

良久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空中响起:“看来,你还是发现了。”

一扇虚拟的水晶大门在他面前幻化而出,有奥古的花纹在其中缓缓流动。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那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次清晰了很多。

“我们可以听听你的意见,现在,我们谈一谈吧。”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吉尔伽美什神情平静地走出了那扇水晶大门。

他凝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天气晴朗,雪原反射着阳光,远远望去像一块白花花的大理石。他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依然干冷,风景却不再萧瑟。

就在刚才,他和白银祭司完成了一个赌约。而赌约的内容,是一句咒语。

只包含了一个等式的神奇咒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下头,脚下是无数具金发男人的尸体,每个人的面容都和他一模一样,那是无数个死去的他自己。他看着他们,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悲戚的神色。

他抚摸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脸,轻轻开口:“等到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无法保有清醒的神志了吧。”

“不过,要相信,要记得,不要忘记你的名字。人类的勇气是永不放弃的决心,然后,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与蛰伏。”

他抱紧了自己,轻声为自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要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你。你终将成功,然后,你会与所爱之人重逢……”

因为只要不失去你的高贵,

全世界都会回应你的愿望。

……

……

长长的走廊尽头,石室仍旧寂静。墙上的火苗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

桌子上放着一块奶酪。它在桌子上已经放了很长时间,几乎黏在了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老鼠探头探脑地钻出了洞穴,抖动着胡须慢慢靠近。然后,它叼住它,倏地跑远了。

一队研究人员列队走近,拿钥匙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石室大门。那扇门已经密封太久了,甚至门框上都结了一些蛛网。不过,由于预设的大量魂术阵法的作用,房间内倒是依旧洁净。

中年人慢慢走近那张产床。这里的魂雾浓度太高,仅仅是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都让他胸闷气短。不过那具实验体倒还好端端地躺在那里,他双目微阖,呼吸平稳,似乎在睡觉。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仿佛患了饿痨病的儿童,腹部好像塞了一个皮球,肚脐都显得肿了一圈。中年人沉默地抽出一根金属探针,插入他的下体,默默记录男人体内胎儿的数据。

在记录完毕后,他像往常一样把探针抽出,然而遇到了阻碍。它被牢牢地夹在了里面,那两片嘴唇一样的软肉绷得紧紧的,不让它离开。

产床上,怀孕的金发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湛蓝的眸子迷恋地盯着那个不知名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媚惑如丝,里面是一片黏腻的滚烫迷离。

他红唇开合,嗓音喑哑,带着无尽情欲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热情似火。那是一句甜蜜的恳求:

“操我。可以吗?”

“我好想有人操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个月后。绒花宫,西鲁芙的办公室。

“我回来啦!”索迩扛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兴高采烈地推开了绒花宫的大门。他毫不避讳地把棺材往王政厅的地板上一放,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陛下,可累死我了。您知道我是怎么一路把这~么大一个棺材扛回来的吗?”

“你啊,就会和我卖惨。”办公桌前,西鲁芙抬起头,微笑着审视黑了一圈的索迩:“听说你这一趟,把水源的高位王爵都见识了一个遍?”

索迩吐了吐舌头,道:“陛下,您老实交代,是不是放心不下我,所以一直派人偷偷跟着?不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西鲁芙摇头不语,索迩这才道:“您别说,这一趟前面还挺顺利,后面越来越倒霉。害的我差点都把手套摘掉了!”

“不过啊,亚斯蓝也太虚伪了。口口声声问我们要容器,结果查了一圈发现零度王爵就在水源……我们好歹可是把凝腥洞穴给他们共享了一半,结果他们满嘴谎言,啧。”

“你说,前面很顺利?”西鲁芙闻言,却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语气微微沉下来:“索迩,详细汇报一下你在水源心脏的见闻。”

索迩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风音的情报很准确,我没费什么功夫就进入了心脏内部。前面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一直隐身跟着几个白银使者,熟悉心脏内部的道路,同时寻找零度王爵的下落……他们太谨慎了,我从来都没有听到他们讨论过任何关于零度王爵的话题。我甚至一度怀疑我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水源……”

“直到有一天,我听一个枢机使者提到了原浆洞穴,就突发奇想跟过去看看。然后我发现那里……”

索迩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具黑木疙瘩:“……那里的地上和墙上,密密麻麻的,全都非常整齐地排满了这种棺材。那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太平间。”

西鲁芙沉声道:“你带出来的就是其中一具?里面就是水源的‘容器’?”

“是的。我可以确定这是我能找到的,最符合‘看守严密’,‘小心保护’,‘没有魂力’这几个要求的人。除此之外,心脏再也没有其他的容器了,只不过……”索迩的眼神闪躲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不一定就是我们想找的零度王爵。”西鲁芙补完了索迩的话。她站起身来,走到那具棺材前面,沉声道:“当年,我们在零度王爵的脚踝上刺了一枚‘零’字的刺青。但这个人……”

她用力推开了棺盖,清冽的新雪气息扑面而来。西鲁芙目光凌厉,细细审视着棺材中闭眼沉睡的年轻男子。良久之后,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她回头道:“这个人并不是。”

索迩闻言挠了挠头,“啊”了一声,道:“那我的任务……”西鲁芙淡淡道:“无妨,你此行收获颇丰。这个人虽然并非零度王爵,但肉体资质也是有‘容器级’强度的。而且……”

她冷笑道:“哪怕光从脸来看,这个人和水源的七度王爵,相似度也有99%哦。我说他们怎么会让珍贵的‘容器’出任小小的七度王爵呢……现在看来,水源那位‘七度王爵’,恐怕不止一个吧。”

索迩沉声道:“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吗?”

“不,这件事先暂时放一放。”西鲁芙揉了揉眉心,果断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依旧是保证吉尔伽美什那边顺利。如果吉尔伽美什失败了,你找来的这个人,也可以当一阵子应急容器使用。”

她瞥了一眼索迩,随口换了个话题:“对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阿克琉克了,他在做什么?”

索迩道:“回禀陛下。阿克琉克在接回吉尔伽美什的时候,与古尔克发生正面冲突,受了重伤,听说他一直在家休养。”

西鲁芙叹息:“唉,古尔克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了。本来这次任务还想派他和你一起去的,正好让你们叙叙旧……你们两个哪,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必总是这样剑拔弩张。”

索迩微笑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和他好好聊聊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话,陛下,我先告退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且去吧。”

索迩微笑着低头,躬身,正对着西鲁芙退出了办公室。然而,在办公室的大门合拢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沉如铁。

他咬牙切齿地小声道:“阿克琉克……”

他沉着脸,在风津道的架空长廊上快速穿行,沿途的侍女见到他纷纷躬身问好。然而这位年轻的二度王爵却完全不复平时的活泼和善,也不再和她们开玩笑。他一路走到了风音的辖区,砰地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公共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只在角落里伫立着一架人类的骸骨,白色的骨骼上攀爬着淡淡的黄金细丝。

索迩看都没看那具骨架一眼,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各名低位王爵的房间的铭牌。五度、六度、七度……他走上前去,一脚踢开,阿克琉克果然还没回来。

门外悉悉卒卒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有人即将过来。索迩眯了眯眼,重新把门合上,把写着阿克琉克字样的铭牌放回了原位。等他转身时,已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走出风音的公共休息室,与一身戎装的古尔克兄弟打了个照面。

数月不见,古尔克倒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谁都欠他钱的表情。小古尔克却畏缩了很多,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哥哥后面,像一只被阉掉的鸡。关于那场婚变传言索迩也是略有耳闻的,他笑眯眯地冲古尔克挥了挥手,古尔克停步,把拳头横握在胸口,同样对他低头致意。

小古尔克则呆了呆,一晃神,连忙也有样学样地对自己敬了个礼。可古尔克并没有理会他。

“古尔克大人,别来无恙哪~”索迩笑嘻嘻地开口,寒暄道:“零度王爵的事辛苦您了。要不是您一路顺藤摸瓜,我还真没想到,亚斯蓝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谋划了这么多事情。”

“都是为国效力罢了,你我皆为同僚,不必客气。”古尔克淡淡回答:“二度王爵孤身在水源潜伏数月,此等心性魄力非常人能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您太客气了!说起来,我离开风源这么久了,风津道情况如何?”索迩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古尔克挑了挑眉,重复道:“他?哪个他?”

索迩佯装不悦道:“您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呀。现在的风津道里,还能有第二个‘他’吗?”

古尔克稍加思索,大约知道了索迩指的是谁。他沉默了一下,道:“那边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我听说,他们给他用了大量的‘蒂兰圣雪’。那是火源的生育之花,可以激发母性和爱欲。但,好像在剂量上出现了些问题……”

“剂量还能出现问题?”索迩拧起眉头。古尔克直言不讳道:“他对那株植物的反应格外大。我们推测,可能是由于那株植物正是由他的体液培育的。但我们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而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过,陛下说只要不会对胎儿造成伤害,无伤大雅,就由他去了。”

“我知道了……”索迩沉吟道。他抬头看向小古尔克:“要不,你带我去一趟看看?毕竟是我给他做的手术,我应该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小古尔克怯怯地着看向他的哥哥,古尔克只是淡淡道:“你听不见二度王爵的命令吗?”小古尔克这才一弯腰,领着索迩踏上了另一条偏僻的小道。

古尔克不在后,二人的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索迩亲切地把胳膊勾上小古尔克的脖子,笑嘻嘻道:“好啦,你哥走啦,别这么如丧考妣了。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得绝症了呢。”

“你才得绝症!”小古尔克翻了个白眼,一肘子顶了回去。看到索迩贱贱的样子,他的心情倒确实好了一些,低声道:“怎么,听说你都去过水源的原浆洞穴了?见到那个浆芝,还有他们的一度王爵没有?”

索迩白他一眼,哼道:“别提了,他们原浆洞穴里别说浆芝了,连个鬼影都没。亏我还紧张了半天,搞得鬼鬼祟祟的,到头来只好到隔壁扛了具棺材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古尔克讶异道:”这么容易?“他艳羡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主动争取一下这个任务,也能让我哥……”他没有说下去了。

索迩狂翻白眼:”喂喂,倒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们的二度和四度王爵,虽说那两个家伙联手也就那样吧,可那个女人感知魂力的水平厉害得让人头疼……“他叹了口气:”还好,他们的白银祭司突然吹响了‘零度哨音’,把他俩召唤走了。不然我几乎已经暴露了,也算是好运啦。“

提到”白银祭司“,两人都默了一下。对他们这些王爵来说,这依旧是一个不太能详谈的话题。即便风源实质上的最高权柄已被女王握在手里,可对白银祭司的恐惧依旧铭刻在每个王爵的骨血里。

“对了,吉尔伽美什到底怎么样了?”索迩故作轻松地换了个话题,他环视一圈,见周遭没有旁人,对小古尔克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笑容:“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再去找他,嗯,舒服舒服?”

闻言,小古尔克沉默了,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有仇恨,有鄙夷,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良久之后,他说:“没有,我再也没有找过他。”

“他现在……太脏了。”

二人边说边行,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斗室前。小古尔克刚要进入,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抱歉地鞠躬:“不好意思,两位大人。不知道二位今天会过来,现在有其它客人正在里面……”

“客人?”索迩皱起眉头:“这不是孕育室吗?怎么会有客人在里面?”

“我来解释吧。”小古尔克淡淡道:“他现在变成了一个离不开男人的骚货,整天求人上他,否则就闹。”

他一拉挂在门上的门帘,露出了室内的景象:“喏,自己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迩定睛往里看去,果然在床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对方看起来依然是男性的轮廓,唯独胸前凸起鼓鼓的一团,那是他亲手为他打造的器官。它们像一对摇摇欲坠的白梨,甚至已经成为了那个人独一无二的标志。

而当吉尔伽美什坐起身的时候,他的样子更清晰了: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颤巍巍地在身前挺着,皮肤薄得透光。他的裤子甚至都提不到腰上,被肚子挤得搭在胯上,露出腹股沟的阴影。而每当他挪动身体的时候,那只大肚子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荡,像一只颠簸的球。

索迩的心情不禁愉悦起来,嘴里呲起了一个帅气的小牙花,想远远地和吉尔伽美什打个招呼。可他的声音却被一声脆响打断了,一只长毛的大手从男人的身后伸出,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露出又大又圆的臀部。接着,那双大手掰开了男人的臀瓣,对着那后穴唾了一口吐沫,不停地在男人的后穴上重重掴着,捏着那两瓣肉肆意揉捏。

金发男人呜咽了一声,顺着身后人的力道跪在了床上,却不忘伸出手托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他低下头,一遍遍抚摸自己的腹球,脸上浮现出一片温柔慈爱的神色,轻轻哼着小曲儿。身后那人却已经把他的裤子全都扒了下来,团成一团塞进男人的嘴里,然后扶着自己的鸡巴,慢慢插进了那不停收缩的蜜穴。

“唔嗯……”男人的喉咙中顿时发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他叼着自己的内裤,脸上是一片痴迷的表情。他保持着跪姿,捧着自己的肚子,轻轻摇着肥圆的屁股,像是一条快乐的母狗。

身后那人仿佛得到了鼓舞,动作逐渐大胆起来。他拽着吉尔伽美什长长的金发,把他的脑袋往后拉,胯部小幅度地颤动着,顶着男人的屁股肏得又快又响。仿佛嫌这样不过瘾似的,他用手环住吉尔伽美什的腰身,捧住对方西瓜似的腹球,低头在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金发男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迷离的神情,被哄得渐渐撒开了手。可接下来,那人却是色咪咪地把住了男人怀孕的小腹,对着它的位置狠狠一顶!

“呜!呜……”在那恶俗路人怀里,吉尔伽美什呜咽一声,疯狂扭动起来。那人开始颠簸,金发男人的乳球和腹球便也跟着一颠一颠,那对大手把他的奶子拨来拨去,像在玩一对拨浪鼓。终于,金发男人被干得白眼外翻,再也含不住嘴里的内裤,一缕口涎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他的哀嚎也变得清晰可闻:“不……宝宝……要操到宝宝了……”

那路人嘿嘿笑着把手探入他的下体,不知在哪狠狠捏了一把:“我操的是你的屁眼儿,你的崽子在这儿呢。”

吉尔伽美什小声哭着说:“那你能不能不要按它了啊……呜!它……它会从里面顶我的骚心啊啊……”他扬起脖子,再也忍不住似的,发出一声极其高亢的淫叫,哭喊道:“呜,宝宝在里面操我了……宝宝乖,不要再操妈妈了,妈妈有别的叔叔操了……”

“真骚!”那人猛地抽了口凉气,左右开弓,啪啪地抽打着男人的屁股。男人的臀瓣很快被打得又红又肿,正当他打算提起对方的腿,好好从正面欣赏一下这怀着孕的骚男人的媚态时,猛然瞥见了负手站在门口的索迩和小古尔克。

他吓得一骨碌便从金发男人身上滚了下来,胯下那棒槌直接软得缩成了一团,也顾不上穿衣,直接赤条条地趴在地上,整个人抖成了糠筛:“参见二度王爵和三度使徒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迩没有理会那个瑟瑟发抖的路人,只是皱眉淡淡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是窑子吗?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撒野了?”

那名负责看守的侍卫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殷勤地解释道:“回二度王爵大人。本来他一直是由风津猎人们轮流抚慰的。可前些日子风津道接待了一批来自贫困区县的地主和乡绅,不知是哪位大人搞错了,用餐结束后把他们带来这里招待了。可能是那些人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就玩的放纵了一点……”

“可没想到从此之后,他就非得要不同的男人肏他才行了。而且越是卑微低贱的人,他就越兴奋……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找了几个乞丐什么的,完事后再杀掉……”

小古尔克厌恶地掩了掩鼻子:“算了,我有点倒胃口了。”他看向索迩:“还继续看么?还是……”他的话顿住了,在他的目光里,索迩陷入了沉默。在小古尔克的印象中,这位年轻的雷神,一向以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着称的天才,从未露出过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索迩没有搭理小古尔克,而是快步走到遍体鳞伤的吉尔伽美什面前,捏住男人的下巴,淡淡问:“你还认得我么?”

男人兀自躺在床上,那对美丽而失神的宝蓝色眸子短暂地聚焦了一瞬,他把目光投到索迩脸上,仿佛在仔细辨认什么。过了很久之后,他双眸微弯:“认得。”

他自顾自地断断续续道:“你是、风源的、二度王爵、索迩。天赋极乐净土,魂器雷神的恩赐,魂兽……”

索迩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手指的力度轻了些许。然而没等他再度开口,眼前的金发男人便甜腻柔媚地开口:“……怎么会不认得您呢?您是我的主人啊。”

索迩的身体僵硬起来。

男人轻轻握住那只戴着麂皮手套的腕部,拉着它一点点移到自己的胸口上,让那毛茸茸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红肿的乳头。他羞涩地开口:“主人喝奶吗?我是主人的小母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手被拉着,缓缓下移,碰到了他被不同东西进入过太多次的后穴。那口菊穴已经红肿糜烂,合不拢地向外翻着,露出内部艳红色的肉。男人脸上露出一个痴愚的笑容:“也是……主人的、小母狗……请主人操我……”

在索迩无声的注视下,那包裹着胎儿的巨大腹球正随着男人的呼吸一缩一鼓,仿佛在应和。

“他早就疯了,别管了。”见索迩始终低头沉默,小古尔克忍不住走上前淡淡提醒道。他伸出手,想把索迩从吉尔伽美什身边拉开,却见这位二度王爵倏地回过头,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靥。

“是嘛。”索迩的笑容俏皮明朗,看起来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你不觉得乖一点更好吗?”

闻言,小古尔克的脊背骤然爬起一阵恶寒,看索迩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怪异。这位和他年纪相仿的二度王爵确实像传闻里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回头就告诉哥哥吧,还是减少和索迩的走动为好……想到这里,小古尔克陪了个笑脸,慌忙告辞离开。

索迩再度回头看向床上,金发男人依旧捧着自己的孕肚,大张着双腿,等着下一个男人插进来。他的乳头已经烂了,软塌塌地挂在大奶上,像是被太多人吮咬导致的;而他的大腿根部和内侧则密密麻麻地布着指印和齿痕。此刻,他一边揉着自己肿大的肚脐,一边发出迷茫的呢喃:“好难受,小穴好想被捅……小骚穴一会儿没有肉棒吃就不行了呜呜……”

索迩一时无言以对。他转身,有点意兴阑珊地走出了这淫靡的房间,指尖轻捻,那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的男人便化成了血沫。

当,当,当。暮色渐起,霞霭流红,圣山之巅的钟塔传来悠扬的钟声,如同涟漪般在峡谷中一圈圈弥散。苍岚如披,落日仿佛一滴血色的眼泪,颤悠悠地坠在火烧云上,久久不肯掉落。

风津道内暗流涌动,山雨欲来。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谨慎的表情,仿佛有什么大事正在悄然发生。

魂术制作的浮灯一盏盏亮起,把通往风津道的官道映照得通明。大路空空荡荡,只有一道黑色兜帽的瘦长身影,像是一个急着赶路的旅人,披星戴月行色匆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风吹过,撩开他的兜帽,露出了他长长的白色头发。他凝望着风津道内连绵起伏的群山,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凝重的神色。

他是奉命前来追回那具“容器”的。距离风津道越近,漆拉的心情便越发紧张,他在心里不停默念白银祭司交代的任务细节,确认自己是否有所遗漏。

——“不可暴露行踪”,“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不得使用棋子”……

他加快了步伐,心想,这一路上应该并未有人认出自己。

然而漆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后几分钟,路边的虚空中便缓缓浮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浑身上下沾满了淤泥和污血。等他收起隐身用的风盾后,一股刺鼻的腥味便顺着他破烂的披风缓缓逸散,臭不可闻。

可他完全不介意自己脏臭的样子,只是默默凝视着漆拉离去的方向,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此刻精光四射。

那是阿克琉克。他秘访水源已半年有余,时至今日,他终于重新站在了风津道的土地上。

随着某个时间节点的临近,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阿克琉克转过头,遥望着那座沐浴在月光下的高耸孤山,淡淡地想,很快就要开始了吧。

而漆拉和阿克琉克都不知道的是,风津道深处,某个狭小漆黑的仓库,静静躺着一具黑色的棺材。里面存放着的正是索迩从水源偷窃的东西,相比起对隔壁的层层把守,人们对这个房间的看管并不严厉。

就算外表无比接近人类,它终究也只是一具“容器”而已,宛如一张白纸,没有魂路,没有名字,也没有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那棺材的盖子轻轻一动,一只苍白清瘦的手用力扒住棺体的边缘,从里面坐了起来。

它看起来像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裸足,一身亚麻缝制的白衣。它低垂着眼,面无表情,长长的银色辫子垂在棺材底部,仿佛在思索什么。

而等他抬起眸子的时候,那对曾被风后仔细检视过的,仿佛井水般的幽蓝色双眼,已经变成了比夜色还要深邃的黑。

他同样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他的任务更高级,也更隐秘一些。任务内容是一句谜语,由白银祭司直接发布;不止是他,很多个国家的一度王爵也获取了这个谜面,而最先破解谜题的人,将得到“最珍贵的东西”。

谜面是一个简单的等式:4+4+4≈4+10。

此外还有两条小小的注解:婴儿开始哭泣的时候,10=10;但倘若婴儿不再啼鸣,10=0。

年轻人轻轻歪了歪脑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他知道谜底就在风津道,就在这里。不过,任务暂时还没有开始,所以,现在只需要待机就好了。

然后,他抱起膝盖,仰头看向小小的高窗,专心地等待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重新变成了一具静止的尸体,就连眼珠都没有半分颤动。

——云彩淡淡的阴影投在他苍白清俊的脸上,蹔始明灭。那对纯黑色的眼眸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安静地映着如水的月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风津道深部地区,蜂巢宫,海拔四千米。

这是风津道宫殿群的最深处,也是风津道真正的机要核心。这座宫殿的架构极其怪异,没有道路,只有如同蜂房般互相嵌套的架空房间,无数特务来来往往如同蜂子,在平台上起飞降落,此起彼伏。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风后麾下情报组织【风音】的大本营,就算在风津道里,也只有各部部长和侯爵以上的勋贵才有权访问。然而今天,蜂巢宫门口却停了数辆龙车,几十位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袍人正缓缓走下,被特务们引领着进入中心的母房。

蜂房呈剧场结构,座椅层层向上,拱绕中间的巨大看台。看台中心放置了一只五米见方的半透明玻璃箱,几名风津猎人正围绕在那只玻璃箱旁边,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视野最好的位置,西鲁芙凭栏而立,身后众人皆是面色凝重。随着戴着面具的黑衣权贵们纷纷落座,伊赫洛斯走到西鲁芙旁边,躬身汇报:“陛下,一切已准备就绪。现在就把人带过来吗?”

西鲁芙点头:“开始吧。”

一圈一圈,环形排布的灯光渐次熄灭,只留一道白色的光柱,直直投射在看台中心的玻璃箱上。昏暗的剧场中,数个彼此相切的大型金色光阵悠悠亮起,祝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从低沉渐渐变得洪亮,旋律浑厚圣洁,震慑人心。

“高天苍苍,北辰煌煌。”

“圣剑光耀,引我归乡。”

“天佑因德,国祚绵长。”

这是因德帝国的镇灵歌,规格极高,只有在十年一次的礼拜典仪上才会吟唱。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它同样是一个高明的大型魂术阵法,唯一功能是提供强大的防御力。受到阵法护持的人刀枪不入,固若金汤,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外部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风津猎人计划成功后,这个阵法最大的劣势——对吟唱者的魂力要求过高——也得到了解决。数十名风津猎人联袂催动阵法,其效能仅次于那把能让人近乎无敌的,传说中的神器【黄金骑乘枪阵】

论对魂术的研究水平,因德确实足以自傲于大陆。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下,所有面具黑衣人皆起立垂首,默默致敬。仪式平稳地举行,西鲁芙阖上双目,放松身体,有些疲惫地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伊赫洛斯见状,轻手轻脚地为她披上了一件貂裘,担忧地问道:“您是累了吗?”

西鲁芙睁开眼睛,她摇摇头,烦躁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拧起眉头:“到底是什么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已恢复了往常精明冷酷的模样。她看向伊赫洛斯:“算了,无所谓的事先放到一边吧。伊赫洛斯,你去帮一下索迩。”

伊赫洛斯有点惊讶:“去帮索迩?打个水源人而已,他不至于这都要人帮忙吧?”

西鲁芙道:“论实力,索迩当然没有落败的可能。但是,那个家伙滑不溜丢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溜走。所以你去了之后直接用神风织索,封印对方的天赋,速战速决。”

她冷笑一声:“既然敢孤身潜入风源,那就做好把命留在这里的准备吧。”

多年前的那场风雪再度吹进她的眼眸,她的眼中涌起恨意:“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教训。现在也是时候兑现我的诺言了啊,漆拉!”

强烈的白光兜头照下,晃得人眼睛疼;视线泛着幽幽的蓝色,仿佛在海底透过薄薄的冰盖观察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发出嗯嗯啊啊的抗议。他很不舒服——手脚都被束缚在床架上,双腿分开,肚子上盖着一张毛毯。身体很重,肚子很胀,里面仿佛有一颗挤压着内脏的石头,又酸又硌;小腹一抽一抽地疼,从昨天深夜下面就开始流水。

不过,最让他不满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挨过肏了。不知道那个女人下了什么命令,大约从两个星期前开始,无论他怎么哀求,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碰他。他们不再往他身边送男人了,他的快乐消失了。

……不过,“那个女人”是谁来着?

产床上,金发男人眨了眨眼睛,很快放弃了思考。他难受地呜咽着,轻轻扭动身体,试图引起身边人的注意力。他鼓起的孕肚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起来,皮肉薄得仿佛能透光,一戳就破。

“来操我呀……我很好操的……”他小声地嘟囔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像瓜农在推销一只美味的西瓜。

他被抬上了一只小推车,咕噜咕噜,驶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纯白房间。这个房间没有窗,全然密封,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墙壁,天顶和地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仿佛动物布满毛细血管的腔壁,泛着魂术流动的金光。

他被轻柔地抬下,平放在了所有魂路的交汇之处,房间正中央的圆形祭坛上。

脚步声远去,有人离开了。大门咔地一声被锁紧,随后是嗤嗤的轻响,高浓度的气雾被注入这个小小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气息。大约是栖风石莲。

但栖风石莲是无色无味的,若有若无的甜味来源于另一种植物,火源的爱欲与生殖之花【蒂兰圣雪】。

“啊……”产床上,金发男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口中发出奇妙的呻吟声。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在他的感知中,那道小小的花缝被撑大了,一指,两指,很快扩张到了不属于它原本尺寸的宽度。下腹一阵阵收缩,涓涓不停的热流涌了出来,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幸福地想,我要从里面被操了吗。

小穴被撑得好大……啊……有什么把它填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吉尔伽美什享受地眯着眼,在下体抽搐的韵律中达到了一次高潮。可很快,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一点点浮现出了迷茫和惊惧之色。

还没有结束吗……怎么还在变大……好胀,开始痛了……不,不!!不要!!!啊——!!!

那条缝隙还在变大,逐渐变成了一只豁口。三指,四指,五指,隐约看到其中血红蠕动的肉块,挣扎着要从那道不合身的肉缝中挤出来……

全然隔音的玻璃箱内,金发男人全身都在抽搐,表情扭曲,泪水和口涎源源不断地从口鼻中流出。他肌肉绷紧,大腿抖得像糠筛,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身下涌出,仿佛永无止境般染红了他身下的祭坛。

他哭着,大张着嘴,痛苦地吼叫,像一条被活生生解剖里的母鱼。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观众席上一片寂静,唯有轻柔的唱诗声萦绕,祝福着即将诞生的新生命。

玻璃箱外,所有人都在看他,冷漠而高高在上,观赏他最痛苦凄惨的样子。对他们来说,玻璃箱内的并不是人,只是一具生殖机器罢了。他不会死,栖风石莲的供应很充足,这就足够了。

——于是,长达数个小时的,堪比凌迟的产刑,就此开始。

伊赫洛斯收刀归鞘,冷冷地看着被捆着趴在地上的漆拉。漆拉已经完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被人踩在脚下的样子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伊赫洛斯手上亮起的魂路渐渐熄灭,打算离开。

地板上,漆拉的脸涨的通红,屈辱地咬着牙齿,死死盯着地面。索迩笑嘻嘻地踩了踩漆拉的脸,那张美艳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黑色的泥痕;他打趣道:“大姐,从约瑟芬塔城开始你就追着我了吧。一路追到这儿,来了又打不过,你说你图啥啊?”

漆拉的胸腔剧烈地起伏,可他自知技不如人,这时再谈尊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他苍白着脸,沉声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赫洛斯这时本来都已快走开了,听到漆拉这话却是停了下来,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索迩的双眼更是瞪得溜圆,道:“你问我们?你认真的?”

“先不说我不懂为什么你在约瑟芬塔城住个店,竟然用真名登记吧——你知道我和人家店老板搭讪,一转眼看到名簿上明晃晃‘漆拉’两个字,内心是什么感受吗?我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人顶你的名字,你被陷害了之类的……”

伊赫洛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饶是不苟言笑如他,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道:“这么离谱?”

索迩扶额:“还有更离谱的呢!这一路上,他为了摆脱追击,竟然亲自用【时空之阵】给对方减速!大姐,你该不会以为不露脸,大家就都不知道踩着时空之阵的人是谁了吗?”

说到最后,索迩自己都无语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的?你就差没随处写个‘漆拉到此一游’了吧?”

伊赫洛斯道:“行了,别和他废话了,陛下那边还在等。再说了,一只白手套而已,也没什么和他多费口舌的必要。”

他俯视着漆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对方最后的幻想:“如果你是在等你们二度和四度王爵的支援的话,可以不用再等了。他们两人追着我们特意留下的错误线索,现在应该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吧。”

漆拉开始颤抖,伊赫洛斯淡淡道:“说实话,若是把你们水源的王爵丢进风音,怕是连最低等的喽啰都不配做啊。幽冥和特蕾娅我有印象,【断食】期间的表现还不错,去了亚斯蓝后越来越烂越来越差……正因如此,我才由衷地感激陛下,若不是她,恐怕我也会变成像你们一样的牛马猪羊吧。”

他抽刀,高高抬起,刀锋凄厉冰凉,倒映出漆拉因为恐惧而绝望的面容:“陛下常说,身为王爵,弱小就是原罪。但从你看来,比弱小更悲哀的,是弱而不自知啊。”

“就凭你,就凭你……怎么胆敢让铂伊司为你蒙受此等屈辱与痛苦啊!愚蠢卑鄙如你,也配与吉尔伽美什相提并论,共同位列一度王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一名风津猎人走到西鲁芙身边,附身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西鲁芙挑了挑眉,道:“此话当真?”

风津猎人单膝跪下:“这条情报来源于风音,后经过我们验证,可信度达到90%。”

古尔克从她身后走来,沉声道:“情况有变?”

西鲁芙淡淡道:“刚刚得到消息。漆拉,幽冥,特蕾娅三人都在水源的【红讯】名单上。”

古尔克讶异道:“水源竟想同时杀掉那么多高位王爵?特别是那个漆拉,他还是他们的上上代一度王爵吧。不过他竟然这么弱,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西鲁芙冷笑道:“很奇怪么?在水源,爵位并不完全是按照实力决定的,好不好用才是排序的依据。以漆拉为例吧,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祭司在背后指点,你甚至可以把他看作白银祭司行走在人间的化身。”

“你看他运筹帷幄操纵全局,殊不知那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一旦失去了白银祭司的宠爱,就会原形毕露,什么都不是……哼,这才是祭司们喜欢的王爵啊,像狗一样听话,像狗一样能帮忙咬人,也像狗一样,主人不需要的时候,不费什么力气也能一脚踢死……”

她嗤一声,模仿着记忆中的语气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为敌?’呵,这真的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话了。其它人被他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做派唬住,觉得他厉害,那便也罢了;可他自己也被虚假的光环蒙蔽了双眼,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不过,想必这也是水源祭司喜闻乐见的结果吧。比弱而不自知更悲哀的,是蠢而不自知啊。”

“平心而论,漆拉的资质其实也还可以,可十五年来却毫无长进。只能说生为水爵,注定会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容器’吧。”

说到这里,这位高傲的女王叹了口气,坚定地看向古尔克,沉声道:“所以,风源永远不能,也不会重蹈水源的覆辙。这是自风音创立之初,我对所有王爵许下的承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尔克怔然,然后,他单膝跪下:“古尔克年轻时对您的一些决定不太理解,虽恪行忠义,效劳王室,但心中始终有所芥蒂。您的教喻如当头棒喝,如今古尔克方知自己愚钝。从此愿唯您是尊,为您效犬马之劳!”

西鲁芙捂嘴笑道:“古尔克卿,你是和伊赫洛斯学的吗?你这一跪,吓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好了,不用那么拘束,平常相处像索迩他们那样就行。”

古尔克这才默默起身,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意:“那么,要杀了漆拉吗?”

西鲁芙眯眼,她摇了摇头:“不,传我口谕。暂停对漆拉,幽冥和特蕾娅三人的捕杀计划,但是不要放松对他们的监视。”

她看向困惑的古尔克,解释道:“既然他们三个都在水源的【红讯】上,那么很显然,水源派他们来风津道,找容器是假,想借刀杀人才是真。虽然不知道水源打的什么算盘,但我们总归是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的……”

突然,下方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西鲁芙皱了皱眉,往楼下看去:“什么情况?”然而下一秒,就连她也轻松不起来了;她急匆匆地走到栏杆旁边,双手撑着看台的边缘,死死盯着祭坛中心的那只玻璃产房。

聚光灯下,金发男人大口喘息,在强烈的光照下甚至热腾腾地冒着烟,泪水汗液口涎甚至是尿液的体液黏糊糊沾了满床。他痛苦地嘶吼,那张英俊的脸完全扭曲,身下那枚小小的器官已经被撑成了足足十指大小的,毫无美感的肉洞。

他的会阴薄得像一张肉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只粉红色的东西在里面蠕动,随着肌肉的每一次收缩出来一点点头,挤出一股红黄混杂的黏液……

很显然,他进入了第二产程,此刻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祝祷的圣歌声骤然嘹亮,栖风石莲的供应也加到了最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新生儿的降临。

那将是一个充满着爱与期待的婴儿,在铂伊司和“零度王爵”之后最高贵的存在。他是救世主,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生来就该获得无数鲜花与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疑问地,他也会像自己的两个前任一样,佩戴着大家为他准备的钻石王冠,守护这个古老的国度,直到生命尽头,直到永远。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并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出现。血越流越多,宫缩越来越剧烈,可那块红彤彤的肉却卡在产道里,死活无法更进一步了。

——就这样,在愈发漫长而令人心焦的等待中,人们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作为母体的吉尔伽美什,难产了。

好痛。

好痛。

撕裂的痛,抽筋的痛,筋疲力尽又被活生生抽干的痛,灯光穿透视网膜钻入脑髓的痛。

无数种疼痛挤压着他的神经,内脏在融化,肛门在变形。无法停止,不能停止。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生了多少个小时,只知道空气中的花香从浓郁渐渐变得淡薄。心脏跳的很快,意识好几次濒临溃散,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睡去,他生产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至少,要亲眼看到这个孩子……

他无力地歪过头,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嘶哑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全身肌肉再次绷紧,开始新一轮的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高的看台上,西鲁芙和古尔克的神情都已是难看至极。古尔克霍然转头,沉声道:“已经四个小时了,陛下,用助产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母子都会……”

西鲁芙硬声道:“那没有意义。”

她镇定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健康强壮的容器,而不是一个虚弱不堪大用的婴儿。所以,只有自然分娩才有意义。”

说罢,她同样深呼吸一口气,揉着眉心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焦虑:“冷静点,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祝祷圣歌已不知循环了几次,只是此时听来却显得有点嘲讽和滑稽。西鲁芙烦躁地摆了摆手,示意唱诗班闭嘴。她瞳孔发白,目光空洞地盯着计时的水漏时钟,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太可能了。

五个小时了。没有婴儿能在长达五个小时的产程中存活,甚至产妇自己都命若悬丝。

但她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她想,毕竟有那么多栖风石莲吊命,万一呢?

万一铂伊司能活呢?

终于,她看到玻璃箱内的金发男人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了。他的肚子已经瘪了下来,重新变成了扁塌塌的样子,甚至让人不太习惯。他躺在污血泊中,腿间有一条长长的脐带,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黑了。

脐带另一端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它有手有脚,像所有新生儿一样皱巴巴的,只是安静的过分,全程甚至没有一声啼哭发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的脸庞发黑,显然已经死了。很显然,漫长的生产要了它的命。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这当然不在计划之中,但也不全然在预测之外,双性改造是前无古人的实验,技术不成熟,就算失败很也正常。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用余光瞟着高台上的西鲁芙,然后他们看到女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竟是差点摔倒。

她低头,转身,快步离开,似是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一句,徒留一群呆若木鸡的大臣。终于,有一个年长些的贵族壮着胆子喊道:“陛下!那个……母体怎么处置?”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西鲁芙丢下一句,人已不见踪影。

剩下的贵族们更是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年纪较长的提议道:“既然陛下没有吩咐,要不……就按普通奴隶处理吧?慈善义卖,大家有意见吗?”

沉默的人群重新开始窸窸窣窣,像死而不僵的湖虫。那发声的人咳了咳,毫无羞惭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老规矩,拍资按比例送到各位大人府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次应当是海尔大人主持义卖会。”

“十万金吞克起拍,喊价一万起步。在座哪位大人感兴趣?”

熙熙攘攘,嘈嘈切切。好烦,好吵。

直射的白色冷光没有那么炽热灼目了,而是换成了一种轻柔的昏黄色调,柔柔地笼在眼皮上。身体很重,但好像又很轻,像是丢掉了某个沉重的包袱。肚子软塌塌的,瘪瘪地贴着后背,就像身上多出来一块皮肉似的。

口很渴,但没有那么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但又不太确定——他很累,但精神抖擞,仿佛柴火堆内部有一朵火种,随时都能蓬地一声变成一丛大火。在胎儿被排出之后,他体内累积的药物和咒印失去了原本的目标,开始一股脑地进攻母体本体了。这就是他又疲倦又兴奋的原因。

……对了,那个孩子。我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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