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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沈捷猜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固执地要问,他幻想着,乞求着,自我欺骗着,甚至痴心妄想着,只要岑沛安表现出,哪怕零星一点的动摇和爱,他都会把之前的种种都一笔勾销。
即便岑沛安骗他,出卖他,举报他,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岑沛安从快感中抽离,他抬起头和沈捷视线相对。此刻的沈捷好像被凌迟过一样,奄奄一息,眼里的悲痛呼之欲出。
岑沛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捷。
沈捷看起来很痛苦。
可岑沛安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重复着说过很多次的话,他说:“我恨死你了。”
“不许这么看着我。”沈捷猛地用掌心盖住他带着恨意的眼睛,失控地用力下压。
岑沛安说恨他。
沈捷竭尽全力维持的平静,在岑沛安说完这句话后,变得支离破碎。
情事结束,岑沛安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不知道是几点,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窗帘紧闭,看不见外面的光景。
身后一阵窸窣,岑沛安低头看了眼腰上的手臂,冷漠不予理会地重新闭上眼睛。
“饿不饿?”沈捷被他吵醒,声音喑哑含糊,他收紧手臂,把岑沛安带到怀里搂着,“嗯?”
黑暗之中,神经变得尤为尖锐,时间流淌了好久,久到岑沛安快要再次入睡,却听见沈捷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闻声,岑沛安睁开眼,他想,沈捷一定纠结过很多次这个问题,要不然怎么一贯倨傲高高在上的人,语气会这么卑微苦涩。
“因为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岑沛安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他背对着沈捷,后背紧贴他的胸口,心跳脉搏沿着皮下血液传递过来,他笑了下,很是平静的语气,“没有你的生活就是更好的生活。”
话音落罢,沈捷僵在那里,一种突如其来的挫败和绝望将他湮没,接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岑沛安。”
沈捷用力抱着他,说话时滚烫的气息喷出,片刻后,又恢复成往日上位者的姿态。
“你白日做梦。”
既然他要承受着爱而不得的痛苦,那岑沛安也要相应承受生不如死的绝望。
这样才公平。
第39章 他只要爱
频繁粗暴的情事,让岑沛安日夜颠倒了两天,到第三天意识才真的清醒过来。
十月中下旬,早中有温差,玻璃上一层雾气,湿漉漉的。岑沛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了会儿窗外,然后伸出胳膊撑起身子,他试着挪动疲软的双腿,结果牵着腿根一阵刺痛。
卧室盈溢着淡淡的药酒味道,呛得人忍不住皱眉。沈捷发起疯克制不住,在他身上掐出道道淤青红痕,缓过劲来又一副虚伪深情模样,找出药酒坐在床头,用手心捂热给他擦上。
岑沛安懒得理他,醒了也装没醒。
临近中午,岑沛安从床上磨蹭起来,扶着墙一瘸一拐,姿势怪异地挪进浴室。
岑沛安看向镜子,白皙皮肤上一圈醒目的青紫手印,脉搏跳动的位置指痕最深。沈捷当时得多恨他,看起来要是手劲再大点,都能把他掐死。
从楼上下来,岑沛安听到客厅有交谈声,他犹豫不前,抬手隔着衣领摸了摸脖子,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脚尖刚踏到客厅地板,沈捷的声音响起:“芳姐,把饭给他热一下。”
岑沛安不领情地睨过去,客厅里,沈捷背对着坐在沙发上,正翻阅手里秘书递过去的材料。
王景坐在侧面单人沙发,视线不知道往哪放,在空旷的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岑沛安接过芳姐递过来的勺子,低头搅动碗里的鱼片粥,他换了件高领毛衣,那道淤青随着抬头,在毛衣边沿若隐若现,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客厅和餐厅有段距离,岑沛安只能听见交谈声,具体的谈话内容他听不太清。沈捷把材料递给他,王景接下,没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坐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捷抽了张纸巾,擦掉溅到手背的茶水,看了他一眼说:“有话直说。”
王景低下头,视线飘忽不定,朝着岑沛安这边看了好几次,似乎是顾虑他在场。
以往沈捷在家很少谈工作,即便是谈也不会刻意避开他,作为秘书,王景不可能会疏忽到不知道。
“怎么了?”沈捷看他吞吞吐吐,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餐厅的方向,和岑沛安视线相接一秒,又转回来,不悦道,“有话就说。”
“......”
王景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今天FB组织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