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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弋放下笔,闪电过后,屋内複又恢複黑暗,他眼神黑得犹如这夜色。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猎物自己上门。
好兆头。
沈渡趴在床上,双腿无意识勾在一起,往上翘,正点开每个APP清理红点。
【可以怪:没,在想事情】
【°:想什麽?】
你。
“你”字打了一半,秦弋过了个瘾,想了想,终究还是删掉了,变成:【又在关心我?】
【°:?】
【可以怪:今天下午不是才说,不跟我做朋友了吗】
沈渡:“……”
这人才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吧,一句话计较这麽久。
至于麽。
【°:所以?】
【可以怪:我是想说,你不该在半夜关心一个gay】
关心一个gay可不是件好事。
沈渡脑海里几乎立刻就回想起秦弋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窗外电闪雷鸣,想起这又不是面对面,他可以随意什麽反应,反正对方都不会知道。
【°:那又怎样,这个gay今天还让我上他的车了】
他自觉扳回一城,下巴抵着手背,双脚在空中晃啊晃的。
没一会儿,秦弋的消息就过来了。
【可以怪:是,他让你上车了】
【可以怪:你猜这是为什麽?】
“……”
沈渡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他面上发烫,心髒狂跳。
太久没得到回複,秦弋就把手机放了回去,因为他知道今天是等不到回複了,他看上的这个小朋友是惯会拿捏的。
今天下午路宁打来电话时,秦弋其实是高兴的,至少沈渡不是完全没反应。但高兴之余,又恼对方说话气他。
不过还好,最后尝到了一点甜头,不至于让人完全没了希望。
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现在看来,倒不尽然。
他有时候真的想问问对方,这一身磨人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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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沈渡起晚了。
他好像完全习惯了飞盘闹钟的存在,把飞盘捡回来后还能回到床上继续睡。
不过好在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沈渡躺在床上有些疲惫地想,当社畜真的好累。
辞职算球。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似乎知道自己起得晚,秦弋并没有发消息来叫他去吃早饭,沈渡莫名奇妙有点心虚。
可这样一来,秦弋昨晚那句“你猜这是为什麽”就一直停留在对话框外头,没人给他发微信,秦弋的聊天框就会一直在最上头。
不是!群呢!人呢!
平时不天天来烦他吗!怎麽今天一个人影没有!
于是沈渡翻了个身,把列表里能联系的好友问候了个遍,然后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盗号了。
过了会儿,许青洛电话就过来了。
“你微信被盗了?钱转出来没?”
沈渡皱眉:“你号才被盗了。”
“没盗你给咱同学发啥中午好,八百年不联系一次,陡然这麽一发,不是很奇怪吗。”许青洛被他兇得莫名其妙,“你不会刚醒吧,起床气这麽大。”
沈渡就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狂躁症,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他的怒气点燃。
“你一个gay,这麽关心我干什麽。”
许青洛:“?”
这雨连着下了三天,下完也没有降温的趋势,反而比以前更热了。沈渡打车去上班已经成了习惯,长久这样下去,他也觉得不行。
经直播间网友推荐,他在网上下单了一辆代步车,同城发货,当天即达。
距离上次跟路宁等人见面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果然同沈渡想的那样,没再联系了。
即使早就知道会如此,但沈渡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这一点,在今早吃饭时表现得十分明显。
“不高兴?”秦弋从书房里抱着个纸箱出来。
沈渡低着头在涂沙拉酱,也没说话。
直到秦弋将纸箱放到了他手边。
他擡头,眼神疑惑。
秦弋沖他擡了擡下巴,“路宁他们送的,打开看看?”
沈渡一愣,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他们怎麽会给自己送东西。
“别磨叽了,打开看看。”
沈渡沉默地放下叉子,看见他拿手机对着自己,又开始疑惑,“你在干什麽。”
“答应给他们拍你拆箱的视频。”秦弋盯着手机屏幕,手在上面点了下,聚焦。
沈渡面无表情看着他:“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那你同意吗。”
“……”
沈渡深深吸了口气,没好气道,“给我拍好看点!”
秦弋勾了勾唇:“没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