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流向右一折,前面奇峰当道,眼看江流已绝。
江南浪子倏然站起,向上一指,变色叫:“大哥,瞧!那是什么?”
迎面这座奇峰上拔干寻,峰腰以下是俯视着江流的峭壁,腰以上也是峻陡的山坡,一条小径绕峰腰而过,半空中架起一段十来丈长的栈道,距江面太短有五十丈高下,抬头上望,栈道象是小玩具一般,而峰以上的山坡上,却排列了零星散落的梯田,看去绿油油地,不知种了些什么,老天爷,那栈道会有人走,那些田是人种的,抬头向上看,已够令人心惊胆跳了。在上面向下看,别说有惧高症的朋友站不住,有心脏病的朋友不用说,平常胆子大的人站上去,也会吓得浑身发软心中发虚,掉下来不粉身碎骨者,几稀!
半点不假,山田确是人种的,还有人在除草哩,小径上也有人走,那入肩上还骑了一个小娃娃呢。
栈道正位于崖口转角处,站着一个青衣人,由上面往下看,面目难辨,青衣人看到下面的五艘船,突然取出一根长竿,迎风招展,奇怪的白幡迎风摇荡,十分触目。
“招魂幡!”一剑三奇讶然叫。
“什么招魂幡?”秋雷好奇地问:
玉面郎君脸色一变,说:“是巴山苍猿的人,在向咱们招魂。”
“鸣……”牛角长鸣声震耳,从山腰的草木影中传出,凄厉刺耳,令人闻之心中发紧。
船本来靠北岸航行,一剑三奇大喝道:“往中间靠,小心上面。”
天宇中,有凄厉的呼叫声振荡:“魂今归来,魂今归来!魂……今……归……来……”
船刚向外移,崖顶部已落下无数石雨,初看并不大,愈降愈快,愈看愈大,老天,全是数百斤的大石头、暴雨般从天而降。
“砰砰……”
“轰隆隆……”
巨霞声如雷,水柱直冲三四丈高,江水在沸腾,水珠向飞瀑下泻。
“砰!”巨震似焦雷,木石横飞,最后一艘快船走避慢了些,一块巨石恰好砸在舱面上。
“啊……”有人惨叫。
“砰砰!”又两块巨石从天而降、快船四分五裂,水花一涌,江面上只看到破板烂篷,人在水面逃命,在如雨的石阵中逃生。
“快!”一剑三奇脸色铁青,催船急定,
不用他催,船拼命向外驶,浪花汹涌,船总算脱出石阵以外。
“到下游救人。”江南浪子叫。
“不!先脱险再说。”一剑三奇断然拒绝。
秋雷心中早虚,他在水中确是一筹莫展,但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故作镇静,向后面一指,说:“晁兄,石雷已止,瞧,水中还有四名弟兄在挣命,理该救起他们……”
话末完,船四周丈外的水面有手伸出,一阵暗器象暴雨般射上船来,但见无数电虹一闪即至了。
秋雷是暗器大行家,电虹入目,他反应奇快,立即一按江南浪子的右肩,将江南浪子扳倒,他也爬伏在舱面上,右手在千钧一发中一抄,抓住了将近咽喉的一把柳叶刀,躲过一场大难。
“哎呀!”江南浪子倒在舱面惊叫,他的左肩有一枝三棱镖,穿透肩骨,仍留在肩上。
同一瞬间,一剑三奇惊叫一声,向前一仆,他的有臂琵琶骨下方,钉了一把明晃晃的八寸小飞叉。
“哎……”
“啊……”
惨叫声大起,“噗通通”水花翻涌,两舷的十名控舟大汉,有七名已被暗器射落水中。
玉面郎君站近舱口,水中有警他己闪入舱中,火速褪下外衣,一声大吼重行冲出舱面,飞跃入水了。
这次暗袭大出情理之外,谁也没料到江底潜伏着人,原因是他们全都注意着石阵,事先没有注意江心的埋伏,江中潜伏的人水性不但高明,而且用小竹管作为呼吸之用,下面用绳系上巨石沉下江底,入抓住巨索沉在水面下,用付管伸出水面呼吸,等到船从石雷阵漏网,便突起发难,果然得手,恰好截住一剑三奇的船。
船上大乱,其余三艘船上的水上举手呐喊一声,纷纷下水拒敌。
但晚了,一群赤膊大汉从远处浮上水面,向江南岸撤走,断后的五名大汉雄壮如狮,踩水术十分高明,水仅淹至他的肚脐下方,肘后隐着分水刺,露出上身古铜色的结实肌肤,油光闪闪,其中之一大叫:“横行三峡水。”
“翻江五蛟龙。”余四人接着大吼。
“咱们已为寨主报了仇,今后谁敢再走三峡的水路,咱们在水中埋葬了他。”为首的人大喝道。
不等船上的人追近,五蛟龙与水贼们潜入水中,片刻再浮出水面时,他们已远出十余丈外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