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诱惑 作者:闲潭梦落月
第13节
就在他马上要在这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绝望的前一刻,目光攫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红色,与黑暗混在一起,便有了奇异而残酷的美感。
同样不受控制地,他突然就放慢了步伐。
每一步都踩在前一步的尾音上,他缓慢地向前走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随着逐渐接近那个影子,愈加地明显起来,然而无从描述,分辨不清。恐慌?焦急?还有惧怕?……又或者,全都不是。
不管怎样,他只是接近,再接近,直到来到那个影子前,但即使是面对面了,他依然看不清那个东西的模样。
他伸出手去,想触碰,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指尖抬起,在眼前向前探去。
接近那抹红色了……接近了……一寸……又一寸……
他终于触碰到了那抹视线里的红,然后手指传来仿佛被火焰灼烧般的痛感,眼前的红色也突然扩散,飞快高涨,象是海啸时的浪潮,在他的视线里,冲着他的头顶,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
……
白愁飞从床上弹坐起来。
一阵晕眩瞬间攻击了大脑,左侧头上某个部位一跳一跳地放肆叫嚣着足以穿破梦境的疼痛,他捂住脑袋,眼前一片刺目的光斑。
视线还没有恢复,鼻尖先嗅到了消毒水特殊的气味。
他闭上眼,缓了片刻,再睁开来,果然看到的是白墙白地……这是在,医院?
医院啊……
医院!
他在下一秒仿佛激活了什么机动性功能一般,猛地抬起头来,整个人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全体起立。
“呵,清醒了?”
耳边传来你女人熟悉的声音,白愁飞转过头去,看到站在床边的雷媚。
“我在这里多久了?苏梦枕呢!”
他说得很快,声音嘶哑得难听,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自己,但此刻的白愁飞却全然不在意,只是目光焦灼地看着女人。
雷媚不敢妄加猜测,那目光中的恐惧和期盼到底是些什么,她只是偏了偏头,回答他,“从被送来医院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撞了你们那车的司机刚从急救室里出来,似乎没什么大事儿,至于苏总,”她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消息,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接下来的动作白愁飞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思考,他一把扯掉扎在手背上的针头,跳下床套上医院准备的拖鞋,连外套都没有拿,径直向外冲去。
雷媚皱了皱眉,抓住他的手臂,“你去了就有用幺。”
男人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抛下两个低沉的字,“放手。”
你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到怒气,只是坚决,义无反顾的坚决。
雷媚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先自轻了,嘴上却依然不留情面的说道,“风风火火地干什么?你自己还是病人呢感觉不到?呵,这种事也不过是天意,苏总他福大命大自然万事大吉,倘若……你也不能阻止死神,不是幺?”
“滚开!”
男人的回应还是两个字,白愁飞扯着嘶哑的喉咙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一挥胳膊甩开雷媚抓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身后的女人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听着耳边渐行渐远的白愁飞紧促的脚步声,缓缓地低声笑了起来。
呵,说什么放弃什么结束,到最后还不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这些男人,一个个只会逞强斗狠,做什么仿佛绝情的模样,又怎么过得了心里这一关。
这是条不归路,走上去,容不得你有回头的那天,剔r_ou_剜心销肌焚骨都无法改变。
雷媚走到吸烟区燃起一根香烟,然后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拨号。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阿纯,是我,silver过去了。”
那边传来的是良久的沉默,雷媚吸了口烟,轻轻吐出来,看着青色的雾在空中纠缠,最后消弭了踪迹。
她的声音象是在叹息,“被上帝抛弃的人,有资格幸福幺……”
他们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幺?还是要一直在惩罚中彼此折磨,困顿,找不到出路。
可是,幸福,又是什么呢……
白愁飞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拥挤在大脑里,理不清头绪,要爆炸一样。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象是在那个梦里。他觉得很冷,冷的不行,简直要被冻僵了,他甚至发现自己上下排牙齿在不自主地打架,发出嗒嗒嗒的不雅声音。他突然就害怕这仍旧是个梦,梦里跑不到尽头,找不到目的地……
不过幸好,电梯还在那里。
午夜,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狭窄的空间让他感觉甚至呼吸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白愁飞咬着唇角,有些神经质地不断戳按楼层按钮,在重复的冰冷机械声中等待了仿佛一个世纪还要长的时间,终于听到了那“叮”的一声,冷面冷心的金属门向两旁滑开。
白愁飞冲出去,第一眼见到的是雷纯。
女人穿着暗蓝色的大衣,站在窗边,细长ji,ng致的手指捏着手机,不知在跟什么人通话。听到声音,雷纯转过头来,双眸扫过眼前的男人,停了一下,继而冷冷地别开视线。
白愁飞于是跟随她的视线看到了走廊尽头,那红成一片惊心动魄的手术进行指示灯。
目光向下,手术室门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带了口罩,看不清表情,不知跟面前两人说了什么,王小石和杨无邪都背对白愁飞,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他按住自己左边胸口,那里有什么在跳动,快速地。
白愁飞张了张口,想喊小石头,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声带似乎也疲惫了,固执地只挤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嘶哑音节,让他想喊的想问的话,全部梗在了心里。
身后的雷纯挂了电话从一旁走过去,没有分半分视线给白愁飞,只是到王小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小石和杨无邪似乎愣了一下,接着转过身,白愁飞在他们的视线中走过去。
挪动步伐是一件辛苦的事,白愁飞要用尽全力才能够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不让旁的人发现。他看着自己一点点接近手术室,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越来越清晰,看着那红色的指示灯张牙舞爪,看着手术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就像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放慢了,在他的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无比清晰。
白愁飞开始恨自己这个时候的清醒。
王小石见男人强作镇定地走过来,忙上前了两步,搀住他的手臂,一声“二哥”出口,声音却有些哽咽。
白愁飞深吸了口气,闭了眼,定下心神,手指暗暗攥成拳,嘶哑而低沉地开口,终于询问,“怎么回事?”
王小石跟他一起走到手术室门前,接过杨无邪递来的一张纸,垂着头没有看白愁飞,“这是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他们……要家属签字……”
“病危通知书……”
白愁飞在他说出话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紧绷的全部力道都卸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股郁结在胸口的闷气居然也开始消散。他蓦地松了攥住的手指,胸口狠狠起伏了两下,抬起手在王小石眼前。
“拿过来,我签。”
后者抬头,未免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然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把手中的病危通知书和水笔一同递给了他。
白愁飞以为,签字的时候自己就算不像刚才一样止不住颤抖,也最起码会有些犹豫或者忐忑,然而握住笔写下去的那一刻,他却平静地出奇,甚至是一点艰涩都没有,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种奇怪的流畅,和奇怪的期望。
他快速签完,不由分说的一把塞进那边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白大褂怀里。他把那张病危通知书按在那个人身上,用力地,微低了头,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来,黑色的双眼s,he出笃定甚至是狠戾的光芒。
他看着那位医生,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想听他怎么样,我要他活着!”
医生对他的举动没有半分意外和惊诧,隐藏在白色口罩下的面目看不出表情,眼神始终波澜不惊,语气也是冰冷而机械,“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拿住病危通知书,拂开白愁飞的手,往旁边错了一步,“患者出血点很多,失血量比较大,很可能需要输血,你们……”
“o型是吧,我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雷纯没等医生说完便打断道,语气柔软如水,却不容置疑。
白愁飞站在原地,没有看她。
医生上下打量了女人两圈,“好吧,先这样,你们……最好再做些准备。”他说着叫来护士带雷纯离开,自己则返身回去了手术室。
雷纯裹了裹大衣,毛茸茸的领子刺在腮边,没有跟那些男人有任何交流,在护士的引导下离开,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了一个迷人的节奏。
直到脚步声再听不见,白愁飞才抬起头来,面目上是一片白板的表情,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漠然来。
终于安静了……
所有声音都消失的那一刻,身体上的疼痛约定好一般排山倒海地同时涌了上来。白愁飞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散架了,从内到外,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尤其是左臂和头上,那种钝钝的酸涩的痛感让他晕眩,眼前的白色开始旋转起来,只能闭上眼睛。
再没办法压制身体发出的罢工信号,白愁飞贴着墙面,缓缓坐在地上。
看着男人这个模样,王小石被吓了一跳。苏梦枕还在手术室里,如果白愁飞再出什么问题……他简直不敢想象。于是他赶忙跑到到白愁飞身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来,话语间全是焦急和担心,“二哥!二哥你没事吧!?”
白愁飞把身体的重量放在旁边人身上,却没有睁眼,“……我没事。”
“你也是出了车祸怎么可能没事,头上的绷带都红了,先去休息吧!”
“不行!”白愁飞缓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我必须在这……”
“二哥!”
“行了别说了,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扶我去那边坐坐吧。”
见他坚决的样子,王小石除了想叹气还是想叹气。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固执,执拗地伤人伤己还不肯退让。难道这便是成大业者的必修课?可它是不是让人生太过负累,棱角分明的心脏,就真的,不存在柔软的地方幺?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放过自己的机会……
王小石扶着白愁飞走到一旁的长椅边坐下,看着后者躬下身子,垂下的头让发丝遮盖住眼眸,他的双肘撑在腿上,右手在双膝间,左手则狠狠掐住了另一边的手腕。
苏梦枕留在皮肤上强硬的触感还在,白愁飞闭紧双眼,可是黑暗中仍然有白光偷泄进来,在眼前缠绕出诡异莫名的繁复花纹。
他在这样的白色花纹中想到过去……
过去,近十一年的时光……
……
白愁飞一直都记得很清楚,跟苏梦枕认识时的情景。
那年他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年龄,大二,一所音乐学院的学生。
假期的时候在一家酒吧做驻唱,像很多他的同学一样,带着一丝独属于学生的青涩期望,在黑暗中摸索,渴望得到一个攀登的机会,一个绽放的可能。
大多数的这种探索都是无意义,最终只能被黑暗所吞噬,无疾而终。而白愁飞却有足够的幸运。
忘了具体是哪一天什么时候,苏梦枕听到了他的歌声。
白愁飞起先并没有注意这个人,直到他第四次在自己唱完一首颇有点难度的歌后收到“某位先生”送来的冰水。
他看向那个冲自己遥遥地略举起杯的人,扬了眉角,把冰水灌进喉咙。当时的他其实很疑惑,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自己唱歌后只喝冰水的习惯,后来问起来,苏梦枕只是回答说他有一副好嗓子。白愁飞于是在没人看到的角落微笑,骄傲而甜蜜。
算起来,苏梦枕并不常来酒吧,来了也坐不多久。但每次来的时候,倘若遇上白愁飞当班,便绝对会点他的歌,然后送上一杯冰水。
那是一个默契十足,不用交流就能灵犀相通的阶段,他们守着这份默契,各自乐在其中。
白愁飞觉得有趣,这个男人点的歌曲种类很多变,难度自然也随着次数的增加而增加。他似乎是想试探什么,但自己并不反感,因为他显然对音乐有着不浅的了解,至少比起那些只会点些你爱我我爱你的烂俗情歌的家伙,他还算个有趣的人。白愁飞把它当做是给自己的挑战,完成后,会有心满意足的成就感。
那个时候的白愁飞哪里能想到,一个月后这个男人会找到自己,继而,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一个月后,兼职时间结束,苏梦枕找到白愁飞,亮明了身份。
苏梦枕比白愁飞大五岁多一点,当时还是j影的少主,他对他说,如果想要走音乐这条路,自己可以帮他。
白愁飞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是上天派来带领自己走向成功的,而剩下的不确定,被他忽视了。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就这样建立了联系,最开始也不是经常性的,只是偶尔出来坐坐,聊聊有关音乐的事,聊彼此对于艺术的定位,聊一些在大脑中盘旋过很久的理念……聊很多东西,然后意外地发现彼此的合拍。当然也有些东西不甚相同,或者说相反,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交流。
长此以往,“偶尔”,就变成了“经常”。
他们的关系日益密切,王小石也是这个时候认识的,他低白愁飞一届,当时是一部几所高校联合自制的话剧里面的男一号,碰巧白愁飞为它唱了主题曲——他原创的第一首歌曲。
首演的时候白愁飞要唱现场,苏梦枕自然同去了,过程有多成功不肖再说,站在舞台上的白愁飞让台下的男人觉得无比耀眼,或许一切的改变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也说不定。
表演结束后,王小石特意找到白愁飞要学长签名给自己,说那歌是真的太木奉了。赞美的话总是好听,况且这孩子有一种天生的真诚,苏白二人便笑着回应说他演的一样很木奉。
就这样认识了。
第二年,他们开始互称兄弟。
苏梦枕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可笑,陪着小自己五六岁的孩子做这种幼稚的事。然而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总有压在你心里想做而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或者偶尔疯一次,也没什么所谓。
这样过了两年,白愁飞大四最后一学期,苏梦枕终于把他带入j影。
白愁飞始终记得,那一天站在j影楼下,看着眼前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红色大楼,他的心快速而有力地跳动着,血液从那个充满活力的地方流淌到身体各处,带来一股朝气,一股动力,一股希望。
苏梦枕给他找了最好的经纪人,最好的音乐团队,亲自监督型设,跟随他进录音棚,在周围人都反对第一张专辑主打曲目用白愁飞的原创歌曲的时候,力排众议坚持了他们最初的选择。
他以一种大刀阔斧不容违背的态度将白愁飞推入了自己这个世界。
专辑筹备的同时,苏梦枕在市中心边上买下了一间高档公寓,坐落在城市的二十一层,推开窗能看到车水马龙的街道,j影红色的大楼,还有远方隐隐约约的海面。
他们两个一同搬了进去。
感情在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人说的清楚。也许从最初的试探和兴趣开始,一切就都不是意外,究竟是在哪个夜里,因为什么事,谁,先吻了谁的唇……这些,真的重要幺?
重要的,是既然爱了,那就爱下去吧。
彼时的他们乐观地想着,坦然接受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有些困难的感情,倒是王小石知道的时候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并且在几天内见到他俩都是一副惊讶和尴尬的表情。后来还是在他们两人的反复开解下,才终于安心接受,并送上了俗气可爱的祝福。
……
白愁飞弯起嘴角,模糊的视线里有站在远处的王小石。
天真的孩子。
即使年龄增长了,轮廓硬朗了,自以为圆滑世故了,他也仍旧是当年那个他,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
专辑发行一周,有惊无险地闯进前五名。
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破纪录的事,他们都很开心,苏梦枕向来沉稳的面容为数不多地露出明显的笑意。在接受完记者采访公司庆功会后,回到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公寓,放肆的拥抱,接吻,z_u_o爱,用身体说着信任说着喜悦说着……我爱你。
白愁飞伏在苏梦枕赤裸的胸膛上,拍合着他的心跳哼起一首西班牙小曲,清澈空灵,在深沉的夜里,舒缓而安宁。
白愁飞不得不承认,自己怀念那段时光。
专辑发行之后,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一夜之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新人歌手。对于这种转变,白愁飞到仿佛得心应手,他似乎天生就有应付那些场面的能力,每每面对镜头总是展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说话滴水不露,笑容一丝不苟。
他很快火了起来。
苏梦枕这个时候投资了当初让他们认识王小石的那部话剧,把它改编成电视剧,王小石自然担纲了男主,主题曲也依旧是白愁飞。
拍摄花了不到半年,播出的效果是意料之内的满堂红。十一年前,这个题材还不像现在这样泛滥,又加上有之前的话剧做基础,这部以大学生活为主题的励志剧获得了当年最大的成功——它横扫了金枝奖几乎所有奖项。
王小石抱走了最佳男主角,白愁飞摘下了最佳电视音乐。
那是他们第一次拿到奖项,白愁飞当时的感觉就象是站在世界的顶端,甚至想要向所有人喊出那句“i ake it!”
不止是踩在云端的,成功的感觉,还有一种梦想被实现的喜悦和满足。
当晚,他们都醉了。
把王小石送回艺人公寓,苏梦枕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到那座小山,越过无数坎坷荆棘,爬上去,拨开遮挡视线的物体,可以看到不一样的,灿烂的,另一个世界。
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封存着在一起时共享的幸福和愉快。
没有痛苦,没有伤害。
即使是后来,在很开心或很不开心的时候,他依然会选择那里作为目的地。爬半个小时的山,看不一样的风景。
那是对心灵的释放,苏梦枕带给他的。
接下来便是j影内部的事情。
拿到金枝那年底,苏梦枕的父亲,当时j影的当家人,苏遮幕因病逝世。
那一年苏梦枕27岁,白愁飞22岁。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毫无意外地,苏梦枕开始正式接手j影。相比起父亲,其实苏梦枕更具有魄力和决断性,他一上台便做出了不甘示弱的姿态,无论是综艺界还是歌唱界都开始培养新锐,大有跟雷氏抗衡的味道。
当时有桥还没有建立,j影刚站稳没多久,雷氏显然有一家独大的趋势。也正是因为如此,苏遮幕才会凭借自己跟雷损那一点交情,以及彼此双方的一点利益,早早定下了儿女亲家。
苏梦枕急于做出改变有几分是因为那个婚约不得而知,能猜测的只是当时年轻的他刚接手一切事物,嫡系根基全不稳固,j影想要按照他想象的方向发展就成了一条漫长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