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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珲伸手要夺取试管,林北溪比他高,轻松地略过他,说:“我们实验室就这么点材料,还要做各种测试,不能浪费,毕竟我看你的样子是不会把陈碣棋给我送来的。”
陈珲脱口而出:“神经病。”
“陈碣棋才是神经病。”
陈珲气得双瞳放大,他曾经竟然还觉得林先生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如今看他盯着那只试管,眼中露出道道精芒,只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
“陈珲,你们家缺不缺钱?”林北溪忽然说道。
“怎么,要我把陈碣棋卖给你?开门,我不想和一个疯子谈条件。”陈珲再次重重地捶着金属大门。
林北溪听到这话,忽地笑出声了:“没有,我只是想着陈碣棋做实验会不会缺钱,需要的话,我可以调一笔款给他。”
陈珲此刻再装听不懂就有些无趣了。
他猜到了,陈碣棋做实验,在两个人之间做测试,效果显著,毕竟陈珲现在能闻到陈碣棋的信息素了。多么可怕的实验。
他会变成欧米伽吗?他会不会有发情期?
陈碣棋这个疯子!
陈珲面如土色,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站着。
叮——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
林北溪摘下口罩,零星的一撮白发垂落在他的额前,他低垂眼眸收拾实验耗材,从侧面上看,他应该不算太老,顶多四十,可头上的白发又让人觉得他年纪应该更高一些。
林北溪关上电脑,背对着陈珲说:“回去吧,出于人道主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陈珲跌跌撞撞地走出信息素匹配站。
外头的阳光正好,上街游行的贝塔已经被镇压了,街道上一派其乐融融地景象,陈珲浑浑噩噩地坐上地铁。
实验室中的林北溪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一眼。
信息的内容是:如何?
林北溪脱下手套,回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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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要用完啦
第24章 不准,什么都不准
“哥,回来啦。”陈碣棋下半身围着围裙,端着一碗汤,看到陈珲推门进来,半侧着身子,盈盈笑着。
他身材好,长腿束缚在黑色裤子中,就算是系着围裙也好看,头发没有像是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样挡在额前。自从他毕业之后,头发几乎都是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此刻像是一个帅气年轻的日料店厨师。
其实就算陈珲这种轻微脸盲的人也知道,陈碣棋此刻应该是非常好看的,可是此刻他的记忆在看到陈碣棋的那一瞬间又回到了是实验室。
你的血液和他的信息素会产生影响——这是林北溪给他展示的结论。
陈珲心跳密集,他抬眸装作无事发生,朝着陈碣棋点头。陈珲坐在饭桌上,外面的天暗了下来,餐桌旁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白炽灯变成了昏黄的灯光。
陈珲看着陈碣棋给自己盛饭,盯着白瓷碗中的饭,他迟迟没有动手。
“哥,怎么了,没有胃口还是我做的不好吃?”陈碣棋问他。
陈珲迟钝而又麻木地抬起脸,却在猛然间看到了挂在客厅的全家福。
那是陈珲高中的时候,一家人过年出去逛街,看到照相馆在做活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进去照的。
父亲严肃,母亲慈爱,彼时正处于叛逆期的陈珲脸上也露出难得笑意,反倒是一直都爱说说笑笑的陈碣棋,那会板着一张脸。
母亲怎么说来着,陈碣棋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家里的孩子,长得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父亲竟然打趣母亲,那不相信的话再做一次基因检查好了。
这时候陈碣棋说:“我不要和妈妈做检查,我要和哥做。”
父亲看着陈碣棋说:“陈珲?你和他做基因检查?”父亲看了一眼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陈珲,笑说:“你得看陈珲愿不愿意。”
陈碣棋看到陈珲走在最前面差点被摆摊的人撞到,一路跑上去,嘴里边喊道:“哥!”
陈珲看到陈碣棋跑过来,不是很耐烦地应了一句,让他跟着爸妈。
陈碣棋自然不肯,粘着陈珲,陈珲去哪,他就去哪。
“两个孩子的关系真好啊。”母亲搂着父亲的臂弯缓缓地说道。
那声音穿过回忆,从过往的支离碎片中来到当前,犹如当头一棒,敲得陈珲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敲得陈珲心尖一震。
陈珲猛然站起身:“不行!”
哐当一声,餐桌上的碗筷被他撞翻在地上。
陈碣棋抬头,不解地看着陈珲:“哥,你怎么了?”
少年挺拔坐在餐桌边上,身姿像是一棵漂亮的青松,脸上露出一点不解,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
陈珲的耳边再次想起了林北溪的话,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了。陈珲忍住胸口的发酸,说:“我吃不下,你吃吧,吃完早点睡。”
陈碣棋看着陈珲走回房间,他关上了门,咔哒一声,反锁了门。
上次门坏了之后,陈珲找了修理师傅来修理,换了一扇质量很好的门,红棕色的漆面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陈碣棋目光倒是平静地,只不过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陈碣棋可从来没有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陈珲。
陈碣棋眉头一皱,站在门口,敲门,担心地问:“哥,出来吃饭啊,身体不舒服也要吃饭啊。”
陈珲回复:“不用了,你吃吧,哥吃不下。”
“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陈碣棋有点失落,敲门说:“我明天不去实验室,在家里研究做饭好不好。”
陈珲没有回复。
陈碣棋自言自语:“哥,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担心你。”
“哥,生病了就去医院好不好。”
“哥。”
陈碣棋喋喋不休。
陈珲暴躁地打开门,指尖怼在陈碣棋的胸口,神情说不上来的平静和崩溃,他看着陈碣棋说:“不要装了,很无聊。”
陈碣棋握住陈珲的一点指尖:“哥,你在说什么?”
陈珲抽出手,说:“从今天起我们就分开睡了,你在自己房间待着,不准去实验室,再也不准!也不准进我的房间,也不准靠近我!不准!不准!什么都不准!你听明白没有!”
“哥,你怎么了?”陈碣棋似乎被他吓着了。
陈珲抱着脑袋,濒临崩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是自己最爱的人,小时候的寄人篱下,长大后的相依为命,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过陈碣棋在他心中的地位,陈碣棋要他半条命陈珲都不眨眼地给出去,可是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
他这个哥哥真的好失败。
都是我的错,阿尔法,他是一个阿尔法。
我是贝塔。
不可能的,什么都不可能的!
陈珲打定心思要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陈碣棋轻轻地抱住他,陈珲的身子一僵,陈碣棋温柔地安慰他:“哥,是不是工作的压力太大了。”
陈珲刚刚从脑海一闪而过的要暴打陈碣棋一顿的想法消失了,因为他悲哀地发现,陈碣棋无论从任何角度上来看都能暴打他一顿。虽然陈碣棋不可能对他动手。
陈珲挣扎开,不敢看着陈碣棋的眼睛,低着脑袋说:“陈碣棋,你什么时候开学?”
陈碣棋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陈珲点点头,说:“好,过完年就走是不是?”
“嗯。”
“好,好,好,好。”陈珲胡言乱语地不停说好,然后坐在床沿,整个人耷拉着。
陈碣棋走进来,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陈珲的肩膀上,坐在他的身边,蛊惑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荡漾:“哥,到底怎么了?”
陈珲应激反应地站起身,看着陈碣棋,陈碣棋漂亮的脸上可怜可爱,陈珲沉默了好一会,说:“我打算去住员工宿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