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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莳琅加快了脚步:“不如您先做做兄长的主吧。”
裴重清看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刚好此刻裴洛宁走上前:“温翎的父亲是西河有名的夫子,学富五车,也是个书香门第。温翎当时来裴府做侍女,也是事出有因的。”
见他是来为温翎说情的,裴重清不由得摸摸下巴:“我也没说什麽,你们一个两个的紧张什麽?”
裴洛宁失笑:“毕竟是阿狼人生大事,还是要让您了解些。”
“既如此,你都与我说说阿狼与那小娘子之间发生的事。”
二人有说有笑,很快便到了裴府,任姨娘出门迎接,主要还是来接儿子的。
“这几日忙坏了吧,厨房里煨了鸡汤,等会趁热喝了。”
“多谢阿娘。”
裴重清觉着自个站在那,十分多余,正打算离开,谁料任姨娘寻了个由头支走了裴洛宁。
裴重清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任姨娘恭敬行了礼:“将军归京事忙,妾身终于找到机会亲自向您道谢。”
裴重清:“不必了,这些年你在临京吃的苦也并不少,委屈你了。”
“是将军给了妾身一个容身之地,让我们孤儿寡母不至于沦落街头。阿宁如今已经成才,我也有脸去见他父亲了。”
裴洛宁的亲生父亲,曾经是裴重清的左膀右臂,在一次任务中,不幸身亡。留下未过门的妻子,以及尚在腹中三月的孩子。
副将因救他而亡,裴重清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俩受尽閑言碎语。便与毓贞公主商议,将任氏接到府中,好吃好喝照顾着,若是得用还能帮毓贞协理家事。
只不过裴重清没想到,长公主会因此把怒气撒在任氏身上,任氏又因为心中有愧,一直没有告知真相。白白受委屈这麽多年。
“毓贞的死,与你无关,你不必再心怀愧疚。你也说了,阿宁已经长大,日后便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任氏略惊讶地看着他:“将军的意思是。”
“临京裴府,没有毓贞在,也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你替我t也替毓贞守了这麽多年,已经够了。”
任氏眼眶含泪:“将军……”
“我会写一封放妾书,若是愿意,你就跟着阿宁回西河吧。”
任氏泪水滚落,半晌才道:“好。”
重感情的人
临京城中风声鹤唳, 各家官员曾有与左相交过好的近日都如履薄冰,但凡有与肃亲王一案有关的人。裴将军手下的黑甲卫二话不说先将人拿下带去刑狱中审问,一时间人心惶惶, 身着黑甲卫服饰的人出现, 必然会引起一阵骚乱。
相较临京其他人来说, 裴府就是一座世外桃源,但仍然没有人敢前去拜访裴府。
而今日,裴府居然有人拜访,门房瞧见来人,没有一丝疑惑, 反倒眉开眼笑前去通传。
裴莳琅得到消息时,正在院中围炉煮茶,与之一起的还有崔渺渺。
听到来人后, 裴莳琅吩咐下人将人引至前院,起身向崔渺渺告别。
“你近日很忙麽?”
“倒是不忙,今日倒是来巧了。”
崔渺渺略迟疑一番:“裴哥哥也很忙麽?”
裴莳琅听出不对劲来, 好以整暇看她,却没表露出分毫揶揄:“阿兄啊,当然是忙的, 阿父每日带着他抄家, 有时候深夜才归府。”
崔渺渺有几分落寞:“这样啊,那你先忙吧,我等会就自己回去了。”
裴莳琅转身走了一步, 很快又退回来:“你今后就打算留在临京崔家了是麽。”
崔渺渺哑然, 半晌才回答道:“若我想跟着你们回西河, 是不是于理不合?”
“这是哪门子的理,若你我之间还在意这些, 今日便不会坐在一起喝茶了。”
崔渺渺轻抿着唇:“有件事我忘记与你说了,虽然现今说出来好像有些晚了。”
“什麽事?”
“阿父自刎,我悲痛欲绝昏迷了几日。醒来后却意外想起一件事,临京郊外,那座破庙之中。那个晚上,我亲眼瞧见一位郎君,被割了舌头,没了双足,凄苦地朝我爬来。”
裴莳琅眉头一蹙,当时崔渺渺退烧后,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还以为从此成为一件悬案,没曾想竟然让她想起来了。
崔渺渺一噎,似是十分痛苦:“那时候,我瞧见王爷从禅房跑出来,身上只披了件外裳。我被吓得惊叫,很快出现了两个王爷,另一个王爷衣冠楚楚,面如阎罗。”
裴莳琅瞬间明白,原来肃亲王那时候去西河,李章也跟着去了,甚至在路上……
“我知道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再想,坏人都已伏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