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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去引开他们。”
温翎听到声音即刻爬出马车外,接过溯洄手里的缰绳。
溯洄飞身而起, 与身后的追兵缠斗在一处。可双拳难敌四手,追兵太多,溯洄一人之力难以抵挡。
裴莳琅拿起剑, 抱着温翎飞身上马,斩断了身后连接的车厢。没了累赘,二人乘马的速度快了许多。
二人在林中迷失了方向, 如今身后穷追不舍, 逃出他们的视线才最为要紧。
很快裴莳琅渐渐收了力,眼前已是悬崖,他们无路可逃了。
“二郎君, 莫要忤逆殿下了, 快些和属下们回去吧。”
对方将二人围住, 似乎除了跟他们走,已经没有旁的路了。
裴莳琅擡剑指向他:“今日你们若不让开, 便把我的尸首带回去吧。”
领头人上前,还想劝解几句,没料到意外就这麽发生了。
温翎率先察觉不对,抱着裴莳琅的腰翻身下马,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裴莳琅才惊魂未定地看向中刀而亡的马。
“你在做什麽!”领头人怒吼。
身边那人却不慌不忙拔出靴子里的匕首:“你我效忠之人不同,我的主子下达的命令是,若有违抗,杀无赦!”
温翎二人连忙爬起,一步步向悬崖方向退。
领头人将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今日若二郎君没命,我等也不必活着回去见殿下了。”
那人嘲笑道:“那是你们,我只会是大功一件!”
“你!”领头人惊觉不对劲,身后的死士纷纷拔刀相向。
裴莳琅向悬崖底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思量,噗嗤一笑。
“二郎君还笑得出来?”温翎瞪了他一眼。
“阿翎。”裴莳琅正色道,“我之前同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跳下悬崖,才能回来见你。看来老人们常说梦都是相反,也不尽数是对的。”
温翎震惊地看了看崖底:“你从梦里跳下去能见到我,若是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见到的可不一定是谁了。”
裴莳琅说话间手已经揽上她的腰:“不如试试,闭上眼,你瞧瞧等会见到的是谁?”
温翎抱住他的腰,紧紧闭上眼:“好,二郎君记得莫要脸着地,不好看……”
裴莳琅正欲一跃而下,谁料前头又出现了转机。
醉山居然带着一黑衣男子,杀入重围。二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寻常人根本近不得二人身。
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加之临死前发出绝望的痛呼声,在寂静的山林之中回蕩,显得十分诡异。
“二郎君好不厚道,逃出去竟然也不带上奴才。”
裴莳琅双手环胸,好以整暇地看着打斗中的醉山,以及那个黑衣人,应当就是他的兄长,醉峰了。
“告诉你作甚,等着你又去通风报信不成?”
醉山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分心解释道:“冤枉啊,长公主真不是奴才叫来的,知道您今日要走,奴才还帮您支开人了呢。”
裴莳琅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好好打架,刀剑无眼的事儿,别把自个的命不当回事。”
醉山狡黠一笑:“好嘞!您看看,关键时候还得奴才出手不是,溯洄啊,看着有用其实啊……还不如阿翎呢。”
还在与追兵纠缠的溯洄,忽然打了个寒颤。
温翎见此,惊讶于醉山居然有这般好的武功,平日里居然只做些跑腿的活计?
“别怀疑,醉山是姨母调/教出来最优秀的死士,不过就是他自个平日里没个正行,瞧着就是个当小厮的料。”
兄弟二人相互配合,竟也将人节节逼退,裴莳琅带着温翎离悬崖远了些。可就在几人松了口气的同时,身后居然出现一群蒙脸刺客,来势汹汹,看样子并不是抓他们回去的,反倒像是来杀人的。
醉峰脸色微变:“这些不是公主府派出的人。”
醉山抹了对方的脖子,答道:“方才这些要对二郎君动手的怕也早已归顺他人,来者不善,阿兄小心。”
醉峰:“好啊,让我瞧瞧几年不见,你的功夫可有懈怠。”
人数衆多,有的已经突破醉山兄弟二人的防守,沖到裴莳琅二人面前。
裴莳琅拿起剑抵挡,刚刚恢複的身子并不能使出全力。
温翎只能看着干着急,有刺客见到落单的温翎,举剑奔来。
裴莳琅心一横,丢下手里的剑,猛的朝温翎奔去。拦腰抱着她,与她一同跳下悬崖。
“二郎君!”
林间传来一声尖叫,惊得鸟雀四起,温翎眼一闭,再也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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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温翎浑身疼得厉害,眼前一片昏暗。她坐起身轻声喊了句:“二郎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