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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的模样
许是那日被温翎欺负得厉害, 裴莳琅一连几日都不愿搭理她。
温翎心觉好笑,但也不去招惹他。二人几日都没有说话,看得客栈老板娘心急, 晌午閑下时便拉着温翎叙话:
“惹夫君生气了?”
温翎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口中的夫君指的是谁:“没, 不是的……”
“别说了,都是过来人,我还能不懂麽?小夫妻之间总有些矛盾,有些话可不能留着,该说还得说。”
温翎只是笑t着解释:“婶子是误会了, 我同他可不是这样的关系。”
老板娘一怔:“什麽?那日外头那麽大的雨,那小郎君抱着你回来时,那个紧张的哟……你们竟然不是夫妻?”
温翎似乎能从对方的描述中, 幻想出裴莳琅那时的神情:“不是,他许是心怀内疚吧。”
老板娘听着这话还有些遗憾:“你们郎才女貌的,啧啧啧, 可惜了。”
温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岔开话题对老板娘谢了又谢。
谁料老板娘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地劝道:“虽然你们不是那个关系, 但好歹人家也救了你。说些软话哄哄人家, 这几日他为你忙前忙后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温翎:“我晓得的,他在闹脾气,我今日就寻些玩意哄哄他。总不能真让他一直生闷气。”
“这就对了。”
裴莳琅出门去了, 整个晌午都不见人影。温翎伤好了, 也能出门转悠, 她也不敢走太远,只在文觉山脚下逛了逛。
初夏, 天气渐热,不少花都蔫蔫儿的,若是送这些给裴莳琅,怕是哄不好。
温翎还在寻找可以拿得出手的礼物时,云书隽出现在她眼前。
那大好的心情,不知为何蒙上一层阴翳,说不上是什麽感觉。
“属下找了几日,却没想到主子还在文觉山附近。”
温翎将手中的花丢下,正色道:“在山上被裴莳琅所救,受了些小伤,修养了几日。”
“可有大碍?”
温翎摇摇头:“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比之我们之前受的算不上什麽。”
云书隽眼神落寞,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太多。她成为了温翎,而他也成为了云书隽,一直跟在她左右,辅佐保护她。
似乎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温翎问道:“怎麽了,你有什麽要说的?”
云书隽才为难开口:“主子前些日子不见了,属下一人难寻,便传了消息回魌阁。”
温翎心里郁结,明明这麽痛恨那个地方,却又事事仰它鼻息,真是可笑。
“公子听闻此事,气急攻心,派了阁中十余名高手潜伏临京。只是他们抵达之前,属下已经找到主子所在。”
“然后呢?”
“公子并未吩咐这些人回去,留下一句‘任银影调遣’。”
温翎苦笑一声:“是想派人看着我才对吧。”
“主要是,有这些人在,戒问不好与我们再有往来。”
温翎咬牙:“罢了,戒问此时保全自己是应当的,那些人留着便留着吧。”
“关确也传来消息,阁主对公子作为十分不满。已经隐隐有卸权之举,如瑛和如屑皆被调离。”
“如此,他竟然还敢将身边人派给我?”
云书隽沉眸:“西河已经平定,裴洛宁马上就要回京,他们想要阻止裴重清的计划失败,所以阁主才会委罪于人。”
温翎呢喃了一句:“裴洛宁,要回来了。”
云书隽又道:“西河会有大乱,是你我之前就想到的事。难民涌入一事,虽然涉及之广,但总觉得隐隐差了些什麽。”
温翎:“我也是这麽觉得的,或许再等等就有结果了。”
云书隽原本就是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如今目的达到,他也就不久留。
临走时,温翎叫住他:“今年的秋闱,你……会去麽?”
云书隽似乎惊讶她这个问题,半晌没有回答。
“其实,你学业有成,去试试也无妨。”温翎故作轻松道。
云书隽知道,不过是她为了给自己找的另一条退路罢了。
于是云书隽笑着回应:“我的户籍名册都是假的,怎能真的入朝为官。你我都是底层挣扎的人,不能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云书隽走了,温翎看着地上的花,久久没能回神。
不能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裴莳琅刚回来,在客栈二楼处见到了云书隽和温翎说着什麽。不过他没去偷听,只是站在那看着二人。
知道云书隽离开了,温翎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看着有些落寞。
裴莳琅脚步踌躇,徘徊不定。
醉山见状调笑着:“二郎若想去就去吧,您在这犹豫不决,人家姑娘又看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