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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差点又惹上一笔风流债。
“郎君你躲什麽呢?”醉山疑惑,又凑过去看,却发现那女郎见了他当即变了个脸色,羞愤气恼地跑远了。
醉山不知所以,却被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晚棠笑了个彻底。
裴莳琅笑着看着二人斗嘴,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他离门口最近,自然地前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温翎出现在他视线之中,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他。
裴莳琅的笑意凝结在脸上,算起来也好久没曾与她好好碰过面了。她与几日前相比倒是消瘦了些,面上也不似从前一般总是带笑。
“拜见二郎君。”温翎回过神来,连忙行了礼,“怎麽是二郎君亲自来开门了。”
裴莳琅将门轻轻掩上些,只留了半人大小的宽度:“顺手的事。”他就站在这门缝之中,挡住了他一半的脸,“怎麽,郡主那待不住了,想求本郎君要你回来?”
温翎嘴唇微张,摇了摇头:“郡主待奴婢很好,只不过郡主听闻今日是紫荆夫人的生辰。城阳县百姓都会去河边放花灯祈福,便派奴婢来问候一声,二郎君可有意愿一块同游,去凑个热闹?”
裴莳琅被挡住的脸色忽明忽暗,半晌才发出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个热闹,自然是要凑的,你且让郡主準备準备。一炷香后,咱们客栈门口见。”
话音刚落,他便用力将门合上。那力道重得似乎有一阵风朝着温翎袭来,鬓边的发丝被吹的扬起。
温翎叹息着摇头,这个裴莳琅,还和个幼童一般闹脾气,看来这一路晚棠和醉山没少哄着他。
等崔渺渺打扮好出了门,裴莳琅已经在客栈外等候好一会了。
温翎不经意擡眼,就见小郎君慵懒倚靠在红漆柱子上。双手环在胸前,他换了一身月白绣金天香绢对襟,腰间系着玄青色玉带鈎,加之如今他不茍言笑的模样,倒真有几分清冷玉面公子的模样。
温翎呆呆的多看了几眼,似乎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小郎君微微侧头莞尔一笑,绚烂如春日朝霞。
崔渺渺雀跃地朝他奔去:“久等了吗?”
裴莳琅坏笑着:“是啊,你若晚来片刻,本郎君可就不等你了。”
“姑娘家出门本就要细心打扮一番,你能等本郡主,是你的福气。”
裴莳琅不紧不慢站直了身:“郡主大人,走吧,天色已晚。”
崔渺渺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笑吟吟地出了门。
城阳县算不上极富硕的县城,但人口较为密集,百姓勤劳。一路走来看到的各县市,城阳县算得上热闹。
天色渐晚,各个摊贩已然在摊子前挂上了彩灯,鳞次栉比的房屋低矮,处处透露出质朴。
一路上听闻最多的莫过于今日是紫荆夫人的生辰,城阳县隶属毅洲,传言紫荆夫人就是出自毅洲。
“二郎君,郡主。奴才已经去打听过了,因为紫荆夫人出自毅洲,毅洲各县都修葺了紫荆府,专门供奉着紫荆夫人的香火。”醉山气喘吁吁跑来邀功似的说着一路上他打听到的事。
“传言约摸二十年前,毅洲一带闹了旱灾,三年未曾下过一滴雨,大地荒芜颗粒无收。疫病四起民不聊生,这时紫荆夫人从天而降手缚白纱,孤身一人前往丛林深处采药救人。”
“那时候地上的草根都被人挖了个干净填饱肚子,再往如何深林之中走也绝对找不到一根药材的。可紫荆夫人三步一叩首跪拜上天走进深山,不过三日便带着救命的仙草出来了,疫病可解。”
“可疫病能解,干旱难愁。紫荆夫人支起祭台,以身祭天,她死后竟然从祭台上涌出一大股清泉,那泉水无根源源不断,解了百姓的困苦。人们便传言,是紫荆夫人舍己为人的心感动上苍,遂化作泉眼继续庇佑百姓。”
崔渺渺闻言很是感动:“难怪这边的百姓如此信奉紫荆夫人,她的功德受得住百姓们的香火。”
温翎望着人来人往举在手中的灯笼,那灯面上绘着紫荆花的图腾,眉心微蹙,觉得过于眼熟。
她的异样被崔渺渺看在眼里,随即问道:“怎麽?阿翎难道有不一样的见解。”
温翎回过神来,低下头去:“回郡主的话,奴婢觉着传言始终是传t言,慰藉人们的一个美好念想罢了。若这事是真的,不说紫荆夫人如何,当时的百姓也太过恶毒了些。”
“哦?此事从何说起?”
温翎答道:“紫荆夫人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替人们寻来了仙草,解了疫病。不亚于救了多少条人命,可她要祭天时,这些深受她恩泽的百姓竟也不劝阻?以身祭天,多麽荒谬的事,这些人就将所有希望放在自个的救命恩人身上,眼睁睁瞧着她去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