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从正门出去,被容恕叫住。
许悠悠回头去看他,怎么了?
容恕道:翻窗户走。
许悠悠一脸为难地看着他,大哥这可是四楼,你功夫是高可以翻窗户,但她只是一个废柴啊,连御剑都没有学会。
容恕打量她,想起来了,你不会武功是不是?
这轻蔑的语气,这自傲的神情,许悠悠真想给他一拳。
容恕提议说:你从窗户上跳来下,我御剑,我带你出去。
许悠悠狐疑地看着他,这人真的可信么?别又像那日那般让她摔得个狗吃屎。
容恕的裂天剑已在窗外升起,外面黑漆漆的一团,裂天剑身有暗红色的纹路,她倒是可以看清,只是她这万一准头不好四楼的高度
你是想先跳下去,还是想让我在剑上接住你?容恕嬉笑道:还是想让我捏住你的肩带你,选一个吧。
许悠悠看着他那张脸上的诡异笑容,容恕在大事上的人品道德她可以确信,但这种小事保不齐他会有什么别的趣味,她信不过他,连声拒绝,怎么能劳烦您老动手,我自己跳。
哼。
两人刚准备出去,门外响起裴栖寒的声音。
容恕示意许悠悠别出声。
你怎么了?裴栖寒手中握着惊鲵,许悠悠她房间里有别的人,修为甚高。
许悠悠解释说:没事,我只是睡不着?师兄有什么事情么?
你出来同我说话。裴栖寒几乎是不容拒绝道。
许悠悠与容恕相视一眼,她开门出去,师兄,有什么事吗?
裴栖寒见她完好无损,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只开了一扇的门房忽然大敞,他眸中倒映着一团鲜艳的红。
好久不见。容恕从容地向他打着招呼。
裴栖寒看着许悠悠,他怎么在这?
还是在夜深之际,在她的闺房之中。
他许悠悠语塞,裴栖寒的冷着脸,瞧着有些生气,她往前一步挨在裴栖寒的肩侧,将这个难题甩给容恕,掷地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容恕:
小先知,不是你给我开得窗让我进屋的么,还说痛哭流涕地说你相信我,觉得我不是坏人,死乞白赖地要帮我的忙,信誓旦旦地说要我一个清白,白纸黑字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方才还求着我签字画押,这么快就忘了?
容恕添油加醋地一番叙述,使得裴栖的脸更加的阴沉,许悠悠挠挠自己的额发,把话语权交给容恕真是个错到不能再错的选择。
行了,你别瞎说。许悠悠向裴栖寒解释一番,他立刻要求:我与你同去。
不行,说好的小先知只能与我单独前往。他话音刚落,容恕插话道。
裴栖寒缄默,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许悠悠看看自家师兄,又瞧瞧容恕,这突如其来的势如水火,暗潮汹涌弄得她好生奇怪。
容恕。她出声。
容恕瞬间收放自如,笑嘻嘻地冲着许悠悠道:那小先知来选吧,不过我只和你一起走。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今晚可就赖上你了。
他眉眼间显露出一股慵懒,打趣地看着屋外的两人。
许悠悠的手落在他的手臂上,真挚地说道:师兄,没关系的,容恕他其实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坏,我想我不会有危险的,师兄大可以放心,我们去一会就回来。
你真要如此?裴栖寒乌深的眸里藏着复杂的情绪,许悠悠来不及参透,她点头应是,朋友有难,总得帮衬一下。
朋友?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不知从其中品到了什么,他轻嗤一声,将手中的惊鲵剑收起,垂下眼。
随你。他丢下冷淡的一句话转身离去。
许悠悠望着他干脆离开的身影出神。
裴栖寒反复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些她早知道了,曾经她讨厌极了他这缺点,但是今天他是吃醋了么?
想不明白,不过怪可爱的。
小先知,你还走不走?容恕笑着问,等许悠悠走近,他又噙着一腔贱兮兮地语气同她讲,没想到,他还挺关心你的。
他记得曾经在苍谷,他可是对她的死活视而不见。
那当然,我可是他唯一的小师妹。她重声强调,亲的。
行行行,知道你是他的亲亲小师妹了,容恕拉着许悠悠的袖子,将人带到窗台边,指着裂天剑对她说,跳吧,快点完事你也好早些回来睡个好觉。
许悠悠问出自己的疑问,你可以身份敏感要跳窗,但我为什么不可以走正门呢?
跳窗多刺激拉风,你说对吧?
有道理。
许悠悠爬上窗台从上跳下,稳当地落在裂天剑上,果然刺激。
红衣翻飞,容恕踏着风转瞬来到许悠悠身前。
咱能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许悠悠从烈天剑上下来,眼前是一座大宅门,檐上悬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口立着威武霸气的石狮,府门上的牌匾上是两个端正的大字姜府。
姜府,是举办鉴宝会的那个姜府么?容恕带她来这干嘛?
见他要进去,凑上去问,容恕,你是要光明正大地进去偷东西么?
容恕的脚步顿住,看着她点头,云淡风轻道:对啊,就是偷东西,我带你来偷混元珠。
见许悠悠的嘴唇吃惊地张大,他爽朗地笑出声,说话还是改不了那副贱兮兮唯我独尊的架势,想什么呢?我要是真偷东西,怎么会会带你这个拖油瓶?
许悠悠哼了一声,才不相信他的话,她要真会托他的后腿,容恕早离她十万八千里远了。
她跟着容恕进入府中,内里的照壁上挥毫泼墨地画着仙女飞天,汹涌的波涛海浪,数不清地奇珍异宝。
整个姜府修建地阔绰豪气,难怪是鉴宝阁的承办方,这画风很是一致。
正厅更为金碧辉煌,厅外守着两名侍女,开他们到来忙将他们往里相迎看坐,她的目光注意到堂上主位就坐的女人,雍容华贵,满头珠钗,髻间别着一朵红艳的杜丹,她品着茶见他们到来也恍若甚是不在意的模样。
女人莫约是三十多岁,岁月在她的眉眼间留下痕迹,周身上位者的威严尽显,若她猜的不错,这位应该是姜府的主母容见俞。
有侍女过来给她们添茶,精致的杯盏,茶香四溢,她抬眼打量着这位给她添茶的姐姐,她模样精致,谈吐有礼,身上的衣料更是价值不菲。
果然是姜府,好有钱。
夫人。添完茶后,侍女微微一福身,站立在容见俞身旁伺候。
贺生前不久给她讲过姜府的八卦,说这姜府主母原本出身低微,不知她是哪里人,反正是一路颠沛流离到了江邑。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遭人所劫当做奴隶发卖,便是那时,他被姜府的大少爷姜婴买下。
昔年的姜府远不如现在这般繁盛,姜婴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挥霍无度。他父亲身体不好,很早便病逝,姜婴算得上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姜府落在他手里,岌岌可危。
后来,这姜大少爷不知是收心还是真的脑子有病,他娶了当时还是自家的奴隶的容见俞作为正妻,十多年来无一侧室。
可以说,整个姜府就是在容见俞的手里发扬光大的,她除了不信姜之外,姜府的一切事由都被容见俞牢牢掌握着。
听完她的事迹之后许悠悠很是佩服这个挽大厦于将倾的女强人,她一步一步励精图治将姜府做到了现在这个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