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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文武状元都是他相中的人,刘子骏作为帝王自然要亲自出场,表示重视。
郝瑾瑜很快便看到刘子骏身着玄色绣金龙的华服出出现,衆人跪拜行礼,无一不谨慎恭敬。
刘子骏仿佛天生皇子,举手投足间显现出威严不可侵的气势, 和郝瑾瑜说话时可谓是判若两人。
说实话,郝瑾瑜很钦佩刘子骏, 谁不钦佩万人之上的王者?只是,郝瑾瑜对他们能不能携手走到最后, 始终持悲观态度。
人人都期待完美团圆的大结局,但不是每个人能活成完美大结局的模样。郝瑾瑜现在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生信条, 没有过不去的槛,也不会有离不开的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歌舞表演是极美的,婀娜多姿的舞者,翩若惊鸿的舞姿,郝瑾瑜坐在高处,吃着点心,看得开心。
宴会过半,刘子骏起身离场,所有人都恭敬地弓腰行礼,直到看不见的皇帝的衣角,才一一坐下,开始或拘谨或谄媚地拉拢应酬。
暗卫出现,对郝瑾瑜道:“大人,陛下请您到寝宫。”
郝瑾瑜“嗯”了一声,缓缓起身。
刘子骏这刚开荤的毛小子,邀他到皇宫,必然不可能只为了看歌舞那麽简单。
寝殿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郝瑾瑜有些迟疑地推门步入。
两盏灯火在殿中燃起,刘子骏半裸着上身,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乌发随意地用玉簪挽起,不羁又充满了野性的美。
裤腿挽起,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腿,赤脚跺地,手拿长剑,跳起剑舞。
他的身姿矫健有力,舞步轻盈而又饱含力度,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自由地飞舞。
郝瑾瑜看得直愣愣,刘子骏仿佛古代武神複生,展示自己不可战胜的强悍和肆意潇洒。
舞蹈最后,刘子骏眼神明亮,持剑一步步走近郝瑾瑜,剑尖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郝瑾瑜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剑刃跳跃的火光有了生命一般,飞到他的心里,火热的,明亮的,难以抗拒的悸动。
剑最终被刘子骏丢弃,他展开双臂,把郝瑾瑜拥入怀中,附耳说道:“这是舞蹈的最后一幕。”
在这个世界,你是我人生的起点,也将是我的终点。
翌日。
郝瑾瑜腰酸背痛地起身。看个舞蹈而已,代价有点高啊,累得要命,这小子属狗的,哪哪都能咬。
吃罢早餐,郝瑾瑜熟门熟路地从密道出去,恰好在门口,遇到加了一夜班刚到家的柳闵。
“郝兄,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为何神情如此困倦?”柳闵反倒先关心起他。
庆云揶揄道:“偷情去了。”
郝瑾瑜脸都红了:“别瞎说。”
日子慢悠悠过,很快,到了薛天安离京的日子。蒋晏作为皇家代表,亲自送薛天安出城门十里。
“虽然有皇上的亲卫保护,肯定会遇到孙家三子的刁难,九死一生啊。陛下希望你能策反孙家亲信,如果有机会……”
蒋晏低语道:“杀了他。”
薛天安了然地点头。
蒋晏从袖中抽出一道圣旨,塞到薛天安怀里:“圣旨準许你调用一切兵马,万不得已的时候方能使用。”
聊完正事,蒋晏郑重地道一声“珍重”。
薛天安深深看了蒋晏一眼,说了句“谢谢”,二人就此别过。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春末。
今年的天气格外炎热,未到立夏,便酷热得有些奇怪,江南地区大雨频发,洪灾严重。朝堂之上,因为赈灾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郝瑾瑜也因此有十几天未见到刘子骏。
他看着天空浓黑如墨的乌云,眼看大雨即将来临,让暗处的卫五、卫六现身,招呼他们到屋内避雨。郝瑾瑜经常招呼卫五、卫六吃饭,已然十分熟稔。
不一会儿,雷电齐鸣,大雨如注,下了整夜。
翌日,郝瑾瑜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天气微亮,声音却十分嘈杂。
“大人,快起来,洪水要来了。”卫五、卫六急切地喊道。
他定睛一看,水漫过了椅子腿,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二人见他醒了,直接背起人,运功飞身而出,与此同时,庆云也收拾好家中重要值钱的物件,一起往高处飞奔而走。
直到他们走出数里,走到地势较高的城东,才露出平整的土地。
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们,他们神情慌张、恐惧、迷茫,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家就没了。
军队到来,从水中解救围困的百姓,指挥着流离失所的人们到空地避难,支起简易的帐篷,煮粥派发。
雨水还是淅淅沥沥,淋得衆人衣衫浸湿,郝瑾瑜冷得发抖,有些慌神无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