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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锋一早被陛下召入殿中。陛下开门见山问道:“郝瑾瑜近日如何?”
路锋抿了抿唇,道:“微臣不知。”
“你不知?”刘子骏挑眉。
路锋跪地,无奈解释道:“陛下,您口谕日后不得监视郝瑾瑜日常,只让暗卫保护安全。按照您的指示,卫五卫六只每日禀明安全,其他一概不用禀告。”
刘子骏被他的话堵住了。
“陛下,不如再同之前一样……”路锋试探问道。
“不用。”刘子骏摆摆手,决定亲自出宫去找郝瑾瑜。
刘子骏找到客栈,却不见郝瑾瑜的蹤影。
王掌柜道:“客栈不远处,有一处宽广的大河。郝掌柜閑来无事,常常过去钓鱼。东家,可去大河去寻。”
大河非常宽广,河水碧绿。刘子骏费了些功夫,才在一芦苇蕩里,发现了郝瑾瑜。
他头戴竹帽,坐一小凳子,手里拿竹杆,脚边有一竹笼延伸至河里,隐约可见三四条青鱼,好不自在。
他听见动静回头,瞧见刘子骏,似乎颇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当皇帝有这麽閑吗?”
“没你当掌柜轻松。”刘子骏翻了个白眼。
郝瑾瑜道:“我可没偷懒,业绩长了好几成呢,你应该庆幸请了我这麽个好掌柜。”
刘子骏倒是瞧见店内人来人往,花样百出。这家伙,做太监头子时,演得像模像样,当掌柜也有声有色。他不禁自我唾弃,何须担心他的安危。
“有正事。薛天安第一次见我,眼神不对,似乎认识我……然后,他给了我把匕首,你看有没有什麽问题。”
郝瑾瑜刚从袖中拿出匕首,却见刘子骏身后猛然冒出一黑衣人,手里长刀劈杀过来。
他急忙摁住按钮,匕首飞射而出,从刘子骏耳侧,插进黑衣人的胸膛。
此时,只见芦苇蕩周围密密麻麻,露出数十个人影。
“我去——”郝瑾瑜瞬间头脑发蒙。
在刺客显现的瞬间,暗卫也迅速出现,双方人马厮杀成一团。
刺客人数衆多,刘子骏带着郝瑾瑜慌忙躲闪进芦苇丛进行遮掩。
原身没有练武,他身体只反应灵敏,勉强躲避。在发现刺客沖他而来时,刘子骏推开郝瑾瑜,把敌人往另一个方向引导。
郝瑾瑜腿脚有些发软,他望着刘子骏离去的背影,咬着牙追了上去。皇上要死了,他也活不了。
他剥开两片芦苇,便瞧见刘子骏被刺客一剑刺进胸腹,噗通落入水中。
郝瑾瑜二话不说,直跟着跳入河中。他揽住刘子骏的腰,向远离刺客的对岸游去。远远望着岸边,路锋已带了更多的人赶来,与刺客拼杀。
郝瑾瑜好不容易将人拖至岸边,手指探了探鼻息,还有呼吸。掏出绣帕,摁住刘子骏的伤口。不久,路锋带人赶到,就近把刘子骏送往皇宫。混乱中,郝瑾瑜也一并被带入了宫内。
等郝瑾瑜坐在寝殿的椅子上,这才慢慢缓过神。
虞蓬被紧急召见,处理皇上的伤口。郝瑾瑜也被束才带着,换洗了一套衣服。
刺客并未刺中刘子骏的要害,只失血有些血,加之呛水,才晕了过去。束才煮好药,端到郝瑾瑜手中。他昏死过去,张不开嘴。
路锋和束才眼巴巴看着郝瑾瑜。他眼睛一闭,嘴对嘴把药度进了刘子骏口中。
喂完一碗药,郝瑾瑜委屈巴巴吃着束才送来的点心。
中药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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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骏缓缓睁开眼,瞧见一张俊逸的脸。
那人双手捧住他的脸,惊喜道:“醒了!醒了!”
“放肆!你是何人?”刘子骏甩开郝瑾瑜的手,怒斥道,“胆敢对朕无礼?!”
“你……失忆了?”郝瑾瑜眨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朕何曾失忆,朕乃是开国帝王,刘家子孙……”刘子骏说着说着,微微蹙了蹙眉。他似乎病薨了。
“开国皇帝……刘…璋!你是刘璋。”
郝瑾瑜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几日非让他喊“璋哥”,原来他是刘家先祖穿越过来的。结合刘子骏之前的种种行为,似乎都合乎情理了。
“你是何人,敢直呼朕的名讳。这里又是何处?”刘子骏说着便要起身。
郝瑾瑜摁住他,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刘子骏从两人落水开始讲起,摘去两人的感情线,只讲明他们的“父子情谊”,而他厌倦了宫内的尔虞我诈,假死脱身,打算归隐山林,开了个酒馆。结果,刘子骏来找他叙旧,便被人刺杀,目前幕后黑手不明,急需要他来解决。
“事情我已经讲清楚,你失忆就失忆,不要忘记自己是刘子骏就行。我在皇宫已经是个死人了,就先行告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