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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旨。”束才屁颠颠走了,背影散发着几分快活的气息。
“何必麻烦束公公,臣自个儿去一趟。”郝瑾瑜眼巴巴道。
“你且坐下,我们好好聊聊这官员的人选。”
刘子骏不容分说地推郝瑾瑜坐定,自个却没事人似的站着,继续说道:“陆明远如何?天下学子之师,文采定然斐然动人。”
“不合适吧。”郝瑾瑜道。
刘子骏冷笑道:“有何不合适?孤认準了他来做这件事,还要他多编几个版本的话本,看看如何生动多彩。
孤要他把你也写进去。他不是打过你,孤便要他把你挪用私库银子的英雄事迹写得感天动地,孤要他为你歌功颂德,为你写唱赞歌。”
郝瑾瑜:他曾当衆打陆明远的脸,但刘子骏现在的做法堪称打脸plus。
太狠了,果然是小心眼子星人。
嗯……他怎麽心里有点小高兴呢?
郝瑾瑜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刘子骏相处久了,也缺德了。
第29章 话本
大梁朝新帝登基, 第二年有特许恩科取士的习惯。
这是陆明远的强项,他对此十分上心。新皇对那狗阉官宠爱有加,他得罪了阉官, 必须尽快取得新皇的谅解,方能保住内阁大学士的位置。
陆明远手持奏本,前往御书房觐见,正巧遇见束才公公手捧赤色蟒服袍往御书房走。
这蟒服袍格外熟悉,分明就是狗阉人的御赐官服。
陆明远内心惊诧,面带和善地问道:“束总管, 臣有事禀告殿下, 劳烦通传。”
束才向对方甩了个不懂事的眼神。
殿下和郝大人还没开始呢……陆明远真会挑时间。
陆明远古板迂腐, 最是清高,很瞧不起宦官。郝大人权势隆盛,太监们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官员们对公公都很敬重,哪怕束才之前只是东宫的打扫太监。
两年前,陆明远考验太子功课。他打扫落叶,不小心撞到了陆明远,叩地求饶。
对方高高在上,眼神鄙夷仿佛在看垃圾,朝他的头顶吐了一口粘稠腥臭的老痰。
凭什麽不把他当人看?太监也是人啊!他也是有爹生有娘养的人!
束才愤怒到极点, 把这份耻辱深刻在心底。
然而,陆明远早已不记得他了。
如今面对东宫总管太监, 毕恭毕敬,神情慈祥, 哪还有半分高傲。
可笑!
束才内心冷哧,表面笑语盈盈道:“殿下正忙着呢, 奴才好意奉劝阁老不要通传,再等上个把时辰为好。”
陆明远瞥了眼蟒服,皱眉道:“殿下是否正与郝大人商量重要事情,为何要换衣?”
“阁老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奴才可以理解。有些事,我等莫要多问的好。”
束才朝陆明远眨了眨眼,神情暧昧。
陆明远活那麽大岁数,哪能不明白,顿时怒火中伤,愤愤难平道:“殿下新孝,竟与阉人行敦伦之事!淫.秽至极!天理不容!身为臣子,必须劝殿下悬崖勒马!”
说罢便要往门沖去。
束才伸出一脚,陆明远跄倒在地,额头磕在青砖,鼓起好大一个包。
“陆大人,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足以千刀万剐!”
束才阴狠地瞪他一眼,“奴才奉劝大人好自为之,莫要老来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陆明远望着束才离去的背影,内心悲怆不已,又害怕得身体瑟缩,竟流出两行热泪。
束才进了殿门,将蟒袍呈上。
刘子骏笑吟吟道:“先生扣子系得一丝不茍,不好解啊,需要孤帮忙吗?”
郝瑾瑜恼怒地拽过蟒袍,前往屏风内换衣。
束才低声道:“殿下,陆阁老求见。他看见蟒服,言语无状,奴才派人将他拦下了。
殿下要陆老回去,还是请个太医看看?”
隔着屏风,刘子骏能够看到郝瑾瑜朦胧的身影。腰肢伸展,臀部挺翘。
他手托下巴,眼睛都不眨,漫不经心地问道:“怎麽个言语无状法?”
“那话语太难听,奴才怕污了殿下的耳。”束才小声道。
刘子骏无所谓道:“你说,孤恕你无罪。”
束才几乎附在刘子骏耳边,声音极小:“他瞧见奴才端着郝大人的蟒袍,便心生龌龊,大骂郝大人妖邪媚主,骂殿下……先帝新丧,却与阉人白日宣淫,污秽至极……”
郝瑾瑜蹲下身整理裤脚,饱满挺圆的臀部,微微勾起的细腰,看得刘子骏眼神发热。
宣淫啊,真是个好词呢。
他喉结滑动,嘴角带笑:“陆明远人老了,没想到眼神倒是毒辣。”
束才内心惊涛拍浪,实锤了。殿下果然和郝大人两情相悦,互相爱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