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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骏双眼紧闭,仿佛淹没在血色的海洋里。

“好了。”虞蓬撤了金针,包扎止血。

郝瑾瑜掰开刘子骏的嘴巴,一勺勺喂药,机械般的。汤药见底仍旧无所察觉,一勺勺舀空气。

“大人!”虞蓬小声提醒。

他方才如梦初醒,呆愣地注视刘子骏。半披的发丝浸在血里,如同安静的尸体。

心剧烈地疼痛,生生撕裂般。郝瑾瑜捂住胸口,半跪在床前,泪珠如串。

“大人,殿下的生死就看今晚能否熬过去……”

虞蓬心想,两人的师生情谊竟是真的深厚。

郝瑾瑜擦了擦眼泪,擡头看向呼吸微弱的刘子骏。猛然发现血色浸染的枕头,红色弥漫中浮现出零碎跳动的黑点。

他不明所以地凑近一看,目眦欲裂:“跳蚤!是跳蚤!”

好阴狠的心思!好阴狠的诡计!

“快!快!快把太子搬出去,重换房间!”郝瑾瑜大声道。

昏迷的刘子骏被送进驱鼠蚤的药桶内,郝瑾瑜带着手套,为他清洗身体和头发。

洗过两遍,细细检查过各处,确认没有跳蚤,用干净的新棉被包裹着,送到熏染消毒过的新房间。床品亵衣全用高度数的白酒泡晒过。

郝瑾瑜小心地为刘子骏穿好亵衣。

头枕在他的膝上,方便用毛巾擦拭干头发。

“娘亲……娘亲……璋儿找到吃的了,您醒醒,娘亲您吃一口……不要离开璋儿……”

刘子骏呓语不停,紧闭的双眸划过两道泪痕,脆弱而令人心痛。

郝瑾瑜身体微僵,放柔声音道:“我在。”

他的声音本就偏中性,雌雄莫辩,不然也难以扮假太监未被人怀疑。又如此柔软,好似真的女声。

刘子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恢複深眠。

璋儿是刘子骏的小名吗?原身对于十岁前的刘子骏,不甚清楚。

但即便再不受宠,也不至于挨饿啊。怎麽听刘子骏的呓语,她的母亲好像是饿死的?

应当是自己瞎想了。

虞蓬又熬了药,端进来。

把过脉后,他抹着眼泪道:“大人,殿下脉搏平稳了!殿下性命保住了!”

郝瑾瑜“嗯”一声,挺直的脊背脱力般,倚靠床头板,好似自己也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

深夜。

“水……”刘子骏虚弱的声音响起,眼睛睁得溜圆的郝瑾瑜赶紧倒了杯温水,喂到嘴边。

刘子骏睁开眼,借着月光,望见郝瑾瑜的神色,同月光般温柔。

水入喉咙,如久旱的田,遇到了一场春雨。

刘子骏的心田,春苗疯长。

第17章 冰释前嫌

感染鼠疫的跳蚤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刘子骏的枕头上,必然有人故意为之。

郝瑾瑜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刘子骏听。

“三日前,我在你房前遇到打扫仆人阿福,当时只觉得他面生有几分嫌疑。现在回想起来,他脚边的水桶内飘着一副手套……我已要赵铎仁去找,但回禀说那日离开后,便告假回家,不曾回府上。”

郝瑾瑜道,“他的嫌疑极大,现在还没找到人。”

刘子骏刚脱离险境,身体虚弱,声音少了以往掷地有声的力度,仍旧沉稳。

“恐早已灭口。孤封锁消息,外面的人不知道孤到底死没死,幕后之人想必心急如焚……必定还有人传递消息出去,暗中查探,不信不露出马脚。”

郝瑾瑜道:“你不好奇是谁干出这等阴损的事情吗?”

“左右不过三皇子一派搞得鬼。即便没有证据,孤亦认準了他。”

刘子骏分析过处境,他一旦死掉,得利最大的便是三皇子。

郝瑾瑜抿了抿唇,小声道:“其实出发之前,我便得了消息,三皇子可能要加害于你。我自认安排了高手,定能瓮中捉鼈手到擒来,没有提前告知你,对不起……”

怪他盲目自信,没有提前与刘子骏通气。更主要的原因,他对刘子骏心存防备。

自己能够轻易掌控当朝皇子的隐秘动向,担心刘子骏知晓信息,非但不感激,反而会越发忌惮,更想要他的命。

郝瑾瑜低头认错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像只犯错等待主人责罚的小狗狗。

刘子骏心头一软,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想到自己病气未消,怕传染给郝瑾瑜,擡起的手默默放下。

他怎不知郝瑾瑜心中担忧,他也曾打算杀他。但在郝瑾瑜不顾自身性命,照顾他时,刘子骏知道自己已无法痛下杀手。

“先生的考量,孤知晓。从此后,先生便是孤最坚定的盟友,孤会一直信赖于先生。”

刘子骏上一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利益,不知发过多少毒誓,又食言过多少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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