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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烯年笑着骂了他一句,跟他说了数据采集的事,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李瑜想也没想,“随时。”
何烯年想了想,在对话框里面输入,“明天吧。”
许骋回得很快:好的。
除了这俩字,何烯年就没再等来别的信息了。
但他还挺容易满足,看着屏幕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明天就会见到许骋的缘故。
第二天上午,何烯年和李瑜开着他们狮馆的面包车,带上工具,哐哧哐哧去到了新城区的一栋写字楼,跟保安交代了来意之后就被前台小姐姐带上了VR公司。
接待他们的是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叫小贾,他把两人引进了一间空旷的会议室,然后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刘佳欣。
何烯年看到她心里没忍住雀跃了一下,然后看向她身后——没有人了。
他有点失落的收回了视线,李瑜则高高兴兴地打了个招呼。
等到他们两人寒暄完了,何烯年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许总不来吗?”
刘佳欣答道:“不来吧,听我领导说他今天好几个会呢,开完都天黑了。”
何烯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也对,这么一个小场面许骋有来的必要吗,他自嘲笑笑,自己可真会自作多情。
说是采集数据,其实就只是他和李瑜贴着几个贴片舞狮,后期自然会在他们动作基础上润色。
刘佳欣来了一会儿就走了,现场就剩两个对着电脑的工作人员和小贾。
小贾还一直招呼他们休息,说起码得录三天,让他们慢慢来。
何烯年的伤本来就没好,举了半天的狮头,下午的时候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歪头活动着左边肩膀,跟李瑜说:“今晚你还得给我推一次。”
李瑜放下手上的矿泉水,双手扶上他的肩膀,帮他松筋,“说了得大力点儿才管用,昨天就该。。。”
李瑜话没说完,视线落在了何烯年身后,瞬间表情都变了,眼睛睁大,脸上写满惊讶,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
何烯年心里纳闷,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身后。
那是他好久没见的人。
是这段时间何烯年所有纠结和隐秘的欢喜的源头。
那是许骋。
许骋的视线就这么越过大半个会议室和何烯年的视线相接。
许骋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哪怕手里拎着一大兜下午茶。
第14章 出格了
李瑜看到金主立马就放弃了病友,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门口把许骋和孙铭迎了进来。
何烯年看着许骋走到自己身前坐下,然后微微笑着说:“烯年,好久不见。”
何烯年局促地放下了自己撸起的短袖,“骋哥,好久不见。”
孙铭和李瑜正热情地招呼工作人员来吃下午茶,就他们俩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
许骋同样也很久没有见何烯年了。
他今天确实有很多会要开,但是昨天何烯年说今天过来的时候他就把能推的都推了,上午的两个会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三点前结束,结束之后又带着孙铭和让他提前订的餐过来了。
见到何烯年的那一刻他觉得再怎么赶也值了,但是看到李瑜的手搭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心底又忍不住发酸,哪怕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资格。
何烯年依旧躲闪着他的视线,于是给了许骋肆无忌惮看他的机会。
他看见了何烯年局促地扣着吸管塑料膜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何烯年有点疑惑地抬起头,“你笑什么?”
许骋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吃过一次亏,不敢再冒进,生怕说错了什么又把人吓退了。
他挑了个不会出错的问题问他,“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何烯年点头回答,“还挺顺利,主要都是做些简单的步法和套路,挺轻松的。”
VR空间更多呈现的是南狮的灵动,对动作的难度要求相对会低一些,能随时休息,也没有高桩舞狮那么累。
许骋点点头,给自己拆了一个三明治,说:“我先吃两口垫垫,今天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何烯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四点了,这个时间还没吃午饭?
他皱起了眉,想和上次他感冒那样叮嘱他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思索再三,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
但是许骋却认真回答了他。
“好,没有下次了。”
许骋的眼神依旧是专注的,又让何烯年想到了那天晚上,许骋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说喜欢的。
何烯年的心脏又砰砰地跳了起来,他慌张地错开了视线,拿起了手边的鸳鸯喝了一口,甜得齁嗓子。
他皱皱眉看了眼手中的鸳鸯,又喝了一口确认,这次嘴角瞥了一下。
许骋边吃三明治边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觉得何烯年可爱得有点太超过了。
他看着何烯年,把三明治嚼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吃下午茶,没有察觉到这里有点微妙的气氛。
许骋在这儿呆了没多久就离开去赶晚上的饭局了,掐头去尾,就是吃完一个三明治的时间。
他走了之后何烯年也没有呆得太久就和李瑜一起离开了,他一个叔叔今天六十大寿,他得带上何坚一起去吃酒席。
众所周知,南城特产南狮,还有酒鬼。
何烯年从小到大吃席,往往是菜还没上齐,酒已经干了几瓶。
同桌的叔叔阿姨婶婶一个劲问他有女朋友没有,好歹也是个老板,怎么就不谈恋爱呢。
一句句地只往何烯年心口戳。
他被问得心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等给寿星敬完酒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席厅,打算上个洗手间就自己先溜回家了。
但是何烯年没想到这么巧,半个月没见到的人,今天短短几小时见了两次。
他进酒店二楼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头几乎埋到了胸前。
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估计又是哪个喝多了的酒鬼。
但是何烯年越走进,看这酒鬼的背影越觉得熟悉,他狐疑着走到酒鬼的身边,在旁边慢慢低下头看他。
破案了,这酒鬼是许骋。
“骋哥?”何烯年认出人来的时候不可谓不惊讶,许骋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明明当时和王总的饭局他都能滴酒不沾。
许骋听到声音顿了顿才转头看他,“烯年?”
许骋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低头太久,抬头的时候头晕脑胀,眼前发黑,他晃了晃脑袋,脚步发虚着缓慢站直了身子。
何烯年怕他摔了,连忙伸手扶住了他的一边胳膊,没想到动作有点大,扯到了左肩的伤,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但是从他脸上看不出端倪,托着许骋胳膊的手也很稳。
许骋其实就晕了那么一下,很快就缓过来了,但是看着何烯年紧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点脑壳发昏。
何烯年就这么把人扶着出酒店,随便找了张石凳和许骋坐下了。
许骋吹了会风胃里翻腾的感觉终于下去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对自己不磊落的做法生出点愧疚。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你应该也有饭局吧。”
何烯年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关系,我是打算去洗把脸就溜了,没想到碰到你了。”
“我还以为你饭局都不喝酒呢。”
许骋已经把眼镜摘了,他闭眼边摁着自己的鼻梁边说:“倒也不是。”
“我和王哥挺熟了,不喝也没事,但是今晚不行。”
他笑了笑继续说:“我还没有厉害到在所有酒桌都能滴酒不沾。”
何烯年很识相地没有问酒桌上还有谁,也没有劝他少喝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