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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季的右手小竹管,已令人难觉地放回百宝囊。
从小竹管中吹出的一颗豆大小铁丸,奇准地射入灰发人的眉心。
小竹管通常吹豆伤人,碰上高手则用铁丸。
“又报销了一个。”调天王摇头说,幸灾乐祸的意味相当明显。
“你不该说这种风凉话。”同伴用责备的口吻说,“他们毕竟是替当家助拳的人。”
“他们为一千两银子助拳。”调天王冷笑,“江淮四凶从不为道主卖命,从不把别人放
在眼下。咱们已经将太岁张的惊世武功相告,他们一千个不相信,居然目中无人一个一个
上,怎能怪我说风凉话?”
“唔!四凶靠不住……”
“本来就靠不住。”调天王说,“小心,这小狗很可能要跳进来。”
“咦!”
墙头上,张文季的身影不见了,似乎是突然隐没的,看不到他走的形影。
“真像是飞走了。”调天王骇然叫,脸上有惊恐的神情,“假使他跳进来扑向我们,我
们……”
“我们将首先遭殃。”同伴倒抽一口凉气,“咱们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谢谢天!他好
像走了。”
“但愿他真的走了。”调天王悚然地说。
张文季不得不走,不能再在这里逗留。
他想用《昆仑神曲》,将荀姑娘引来,也用心灵召唤,荀姑娘应该知道只有他俩知道
《昆仑神曲》。
可是,没有任何心灵撼动的迹象。
他并不知道,荀姑娘已被(被禁止)物所扰乱了。
江淮四凶阻止不了他吹奏,也阻止不了他用心灵召唤。
四凶的老大被他用竹管吹铁丸,击中眉心深入头颅深处,摔落墙根像被割断咽喉的(又鸟),
在墙根抽搐挣命。
阻止他的人,他必须冷酷无情地下毒手。
断了右臂的老四踉跄向外逃,被摔落的老大尸体吓坏了,丢了手不要紧,再不逃连命也
要丢。
老二、老三这才如恶梦初醒,吓了个胆裂魂飞。
上去的两个人老大老四,根本不曾正式交手,凌空搏击无可克当,结果不明不白一接近
就结束了,两人根本没看清是如何结束的,反正,一上去就掉下来了,而太岁张仍然骑坐在
墙头,仍然若无其事吹那根怪竹管,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
“妖术!”老三惊怖地狂叫,首先转身如飞而遁,不理会老大老四的死活,逃命第一。
老二总算够情义,架了断了手的老四狂奔。
张文季突然停止吹奏,一阵心悸,一阵寒颤,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浪涛般袭击着他。
他无法召唤荀姑娘,这表示姑娘已听不到他的召唤。
而心悸来得突然,意味着某些凶险正在发生。
向墙下一跳,形影俱消。
逃出五六丈外的老二、老四,恰好扭头回顾,突然看到人影一落地便消失无踪,只惊得
浑身毛发森立。
“他是妖……怪……”老四失血的脸孔,变成了灰青色惊怖地叫。
荀姑娘梦游似的探索着向前走,对外界的反应几近麻木,目光茫然,走动缓慢像瞎子一
样。
火麒麟两个悍寇死得很冤,以为她的神智已经受制,必可手到擒来,冒失地争功出手擒
人。
却不知她并没完全神智昏迷,所服下的药物仍发生一些作用,驱动她的潜意识,对及体
的压力加以本能的反击。
及体的压力消失,她又恢复迷离恍惚境界,并不知道她在压力及体的刹那间,杀掉了两
个威震江湖的高手。
如果两悍寇的手不触及她的身躯,就不会诱发她反击的潜意识,事实上她对体外的一切
已失去反应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柳林中布伏的人,可不像火麒麟两人那么冒失。
到达柳林的前缘,四个彪形大汉先后长身而起。
当他们发现荀姑娘的行动有异时,便已看出蹊跷。
当然,他们知道姑娘的来历,知道她武功了得,青城小妖女的声威,在陵阳镇一鸣惊
人,大乾坤手与三眼功曹的人,对她怀有强烈的戒心。
按他们所布下的埋伏,中伏的人应该昏迷不醒,不可能像梦游般走动,更不可能大摇大
摆接近中枢重地。
四人现身,姑娘茫然不觉,仍然一步步向前探索而行,事实上她的确没感觉出有人在前
面拦阻。
“不可鲁莽。”为首的大汉伸手虚拦,阻止两个作势扑上的同伴。
“她在有意戏弄我们。”被阻的一名大汉怒叫,“这小泼妇可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