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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无关的事,无所谓谅解。”他淡淡一笑,“但一旦牵涉到我……”
“那又怎么样?”
“我就会用我的太岁标准,来决定回报的手段轻重。上次你们非常幸运,恰好碰上我尊
重佛门弟子的信仰,在地藏佛诞期间不开杀戒,所以盗劫你们四百两金子聊示薄惩。如果是
现在你们用同样手段坑害我,我会毫不迟疑杀掉你们。哦!你们为何往池州走?”
“大乾坤手悄悄往池州溜,溜得飞快,本官的人志切复仇,暗中跟下去了,你不知道?
难道你走上的这条路,与大乾坤手一些人无关?”
“说无关无人能信,但也没有绝对的关连。”
“那么,专为抢压寨夫人而来?”
“也许。”他支晤以应。
“你对那野丫头似乎很认真。”
“有什么不对吗?男人……唔!男人……”他机伶伶打一冷颤,并没介意,“男人追求
他喜欢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唔……”
他突然扭头,困惑地狠盯着陈婉贞。
“你怎么啦?张爷。”陈婉贞笑问,原来的可爱笑容走了样,多了某种奇怪的神情,
“你好像有点不适?”
“有点心悸……该死的……”
他最后的“该死的”三字,声调狂吼嗓音大变,随着叫声,他手中的手杖横扫而去。
两女十分机警,先一刹那疾退出丈外。
一声长啸,他的手杖脱手而飞,急剧的翻腾,传出了可怖的啸风声。
两女大惊,向下一仆滚出丈外。
这瞬间,长啸声冉冉消失在荒野里。
两女全神躲避飞来的手杖,滚了两匝一跃而起。
“快追!”陈婉贞急叫,“他竟然元气不伤,依然能用惊世的身法逃走……”
他的身影已消失在百步外的树影后。
十方瘟神行走不便,荀明萱只好自己走了。
她对张文季不辞而别,感到十分伤心。
她对张文季用情极深,可是张文季并不接受她的情意,显然对她出身青城五雷散人门下
仍有不满,仍然把她看成(禁止)的女妖而保持距离。
她直到当天傍晚,才发现张文季走了。
次日,她辞别养伤的十方瘟神,孤零零地走上寻找张文季的路,自怨自艾心情十分的落
寞。
她像天下所有的痴心女人一样,一颗心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巳牌左右,她到了二圣殿。
这里距青阳县城,还有四十里,她不想留下午膳,在街上买了些点心带上,以便在路上
充饥,匆匆忙忙踏上至县城大道。
她扮成村姑,挽了包裹,青帕包头加上遮阳笠,掩住了脸孔,剑用布卷裹了,与包裹系
在一起,勉勉强强可以瞒过不怎么精明的江湖人。
沿途行人稀少,偶或可以看到三五个外地来行乞的花子,不是老弱就是残废,一步一顿
踏上归乡的旅途,稍健壮的早就走光了。
不久,迎面来了两个精壮的大汉,一佩刀一佩剑,没带行囊,脚下相当俐落。
她随三位师侄在江湖行走,一切用不着她操心,所认识的江湖人物为数有限,她不认识
这两个人,但一看便知是闯道的好汉。
她心中生疑,人都走光了,这两个人为何反而往九华山赶?
当然不是来进香的,何况没带行囊,这时反而往九华山赶不合情理。
但她不想过问旁人的事,仍埋头赶路。
赶了三五十步,碰到了三个残废花子。
“那两个混蛋,怎么反而往山上赶?”
她的听觉很锐利,清晰的听到了那位断了右小腿,用拐杖来代步的老花子,低声的在向
同伴耳语。
“那是谁?”
同伴是断左手年约半百,脸黄肌瘦久病在身的样子。
“五花剑和快刀,安庆的一双水贼头头,三年前他们的贼群散了伙,跟在大乾坤手的一
个猛兽身边做听差跑腿,混得很不错,比当年做水贼安逸多了。”
“大乾坤手早就溜走了,他们为何反而往回赶,岂不透着邪门?”
“是呀!邪门……”
断腿花子突然发现她放慢脚步,有意无意跟在后面,立即扭头用无神的怪眼瞪着她:
“小孩子跟在后面干什么?”
她身材娇小,遮阳笠戴得低,穿的两截衣裤,一瞥之下难分男女。
“哦!那两个混蛋,真是大乾坤手的狗腿子?”
她反问,悦耳的嗓音一听便知是女人。
“咦!你……”
“请见告。”
“你是……”
“大乾坤手的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