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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一个村夫扬剑沉喝。
有一家村舍院门开处,接二连三奔出九个人,其中有一个女的,扮成村妇十分神似,但
手中有亮湛湛的长剑,就与村妇的身份不符了。
“来套交情的人,呵呵呵!”公孙皓大笑,“套京口驿那笔红货的交情。”
“咦!你们……”
“你们有十几个人,在各处散布假消息,引有心人往各处盲目追踪,做得相当成功。咱
们也相当精明,找到你们预定聚会分赃的地方。呵呵呵!咱们来得很快,赃物大概还在,你
们的人还无法及时赶回来。主事人应该不至于在各处诱敌,可否请青蛟罗镇方老兄出来洽
商?”
十一个人雁翅列阵,似乎一个比一个冷静,甚至有人用轻蔑的目光,睥睨着公孙皓六个
人,在人数上已经占了优势,因此毫无紧张的神色流露。
“哦!阁下高明。”为首的半百年纪村夫,语气阴森无比,“居然打听得一清二楚,咱
们算是栽了,棋差一着,呵呵呵……你真知道咱们的主事人?”
“是青蛟罗老兄,没错吧?”公孙皓得意地说。
“没错?你老兄尊姓大名?”
“呵呵!有通名的必要吗?”
“弄不清诸位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咱们如何点香上供祝告呀?祭孤魂野鬼,要等七月中
元哪!”
“等该通知时,咱们会亮名号的。”
“呵呵!原来诸位并没有必得的信心。青蛟罗兄仍在扬州散布消息,何时赶来难以逆
料。诸位想与他洽商,但不知诸位是否够份量?”
“他居然不坐镇中枢,委实令人大感意外。哦!他不在,这里由你老兄做主了。”
“不一定,阁下。当然,小事小故在下尚可做主。”
“咱们要红货,你做得了主吗?”
“凭你们几个?”中年村夫不屑地撇撇嘴。
“每一个人都够资格与青蛟罗老兄平起平坐。”公孙皓傲然地说。
“唔!我相信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这样吧!在下另请坐镇的人与阁下打交道,如
何?”
“好哇!请他来好了,呵呵……”
得意的怪笑声倏然中止,公孙皓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眼中陡见骇绝的光芒。
院门踱出三个年约花甲的人,领先的那人穿了道常服,梳了花白的道髻,佩了一把古色
斑斓的长剑,鹰目放散出慑人的阴森冷厉光芒。
“坐镇这里的人,就是这三位前辈。”村夫得意洋洋让在一旁,“青蛟罗兄虽是咱们这
次行动的主事人,有三位前辈坐镇,他在外面引敌,就不足为怪了,是吗?呵呵呵……”
“潜山天柱峰三魔!”鬼手何永福骇然惊叫,嗓音全变了调。
“你认识贫道三个人?”老道刺耳的嗓音冷厉已极,“很好很好,贫道是很有耐心听取
意见的,现在,贫道要听你们怎么说。”
“罢了,咱们栽了。”公孙皓绝望地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咱们还有一拼命的机
会。”
张文季即使没见过场面,但一看公孙皓五位同伴绝望惊骇的神情,便知道同伴的斗志已
消。
即使横定了心拼死,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同伴已被天柱峰三魔的名头所击倒,哪能
拼?
“我来说。”他解开布卷,取出连鞘刀握在左手,神态从容缓步而出。
当对方一露面,他先前的紧张神情已一扫而空。
即将步入不测的人,心中怀有恐惧是正常的反应。
一旦面对已知的凶险,便会镇定下来了,这也是正常的反应。
“你有话说?”老道一皱眉:“你想死逞英雄?”
“我当然有话说,老道,不要说题外话。”他冷冷一笑,“你在听吗?”
“好,你说,小辈。”
“我叫张文季,你们有人知道我吗?”
“咱们该知道你吗?”
“不知道,表示你们没留有人在镇江打听消息。”
“用不着留人在镇江打听。”
“难怪。”他点点头表示了解:“你们杀了十二个人,夺走了钦差的贡物,到手就远走
高飞。那些混蛋却将我张文季列为劫犯,全镇江沸沸扬扬,公人们大举出动要捉我抵罪归
案。所以,这些东西我该有一份,是吗?”
“胡说八道……”
“且慢!是你要听的,我还没说完呢!”
“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敢来吗?老道,赃物我有权要一半,甚至你三我七,因为我要承担劫犯的罪
名。如果你不同意,我全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