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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加上凶名昭著的天涯恶丐和无为怪道,被一个小伙子赤手空拳,打得落花流水丢出房
外,你相信吗?”
“你不相信你的眼睛吗?”同伴苦笑,盯着掩上的房门摇头,“这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
事,不相信也得相信呀!这小伙子到底是何来路?”
“我不想打听。”中年旅客说,“万一引起误会,我可禁受不起他三拳两脚。走吧!没
我们的事。”
“话一传出去,这小伙子有麻烦了。”中年旅客一面离去,一面摇头叹息,“人怕出名
猪怕肥;流云剑客那些猪朋狗友岂肯甘心?”
驿馆有设备颇为完善的官舍,接待过往的官员,与接待驿卒、官差的次等馆舍,中间隔
了一座公廨和一座院子,两者不相往来。
至于非官方人士,或者没有过境文凭的官吏差役,这种大驿概不招待。
因此,官船主人所雇的随行人员,只能住在船上,可以前往驿馆走动,不能住宿。
天一黑,官船戒备加强了。
按理,主人已在驿站的官舍安顿,船上只留下不重要的人员,无需加强戒备的。
二更天,站在前舱警戒的两名大汉,十分警觉地监视着船上船下,留意码头是否有可疑
的人接近,刀隐肘后随时皆可能挥出,足以处理任何突发的变故。
正是涨潮的时光,船已高出码头很多,跳板呈陡落的倾斜,码头上如果有陌生人活动,
居高临下看得真切,陌生人想跳上来也非易事。
邻船的船只,悄然鱼贯爬上几个穿了水靠,戴了灰色头罩,只露双目的人。水色浑浊,
人在水中,船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片刻间,便控制了本来只留了几个船夫的邻船,没发出异样声息,举动轻灵敏捷,办事
快速俐落。
两个人悄然爬行至前舱前,利用船舷障身,接近了官船的船头,官船的两个警卫一无所
知。
两黑影屏息等候机会,等候两警卫暴露背部。
久久,三更将尽。
终于,机会来了,耐心获得报酬,两个换班片刻的警卫,同时背向着邻船。
两把飞刀飞旋而出,黑影也随后飞跃超越船舷。
黑夜中,飞刀认位奇准,飞旋的计算更为精确,凶猛地贯入骨缝,(禁止)心坎要害。
两警卫嗯了一声,身形一晃,两黑影已飞扑而上,上勒喉下接刀,挟住了警卫往河下
丢。
几艘邻船的舱面,已先一步被几个从水中登上的人有效地控制住了,没有在舱面活动的
人。夜已深,船夫们早就睡了。
足有十余人之多,悄然入舱。不久之后,所有的人悄然撤走,由水中撤走的,没惊动邻
船,神不知鬼不觉,做得干静俐落。
唯一留下的痕迹,是走动时留下的水渍。
破晓时分,悦来客栈只有早起的店伙忙碌,偶或有三两个急需赶船的旅客走动,其他旅
客还在好梦正甜,不知店中有了变故。
十余名青衣人,飞檐走壁直入中枢,以第三进东客院为中心,从四面八方的瓦面接近,
迅速地完成包围,堵住了张文季的小客房。
张文季五更初就起床了,他练功练得十分辛勤,真正起五更睡半夜,风雨不改从不间
断。
他必须近一步探索苦练,以便进窥返虚的堂奥。内心中,他仍然向往深造,正式拜师多
花三四年岁月,更上一层,以竟全功。
但心田深处的另一种呼喊,却引导他步入尘世体会人生。
没有明师指导,他仍然发愤探索。
当屋顶有人出现时,他已经知道不寻常的事故发生了,天快亮了,怎么有人上屋?决不
会是笨贼,贼活动的时间已经消逝了。
想起白昼发生的事故,他油然升起戒心。
那个坏剑客,很可能纠合武功更高明的人,前来行凶雪耻,武林人寻仇报复平常得很。
将重要物品塞入百宝囊,他静候变化。
从后进上房接近的三个人,碰上了唯一的意外。
这一带全是雅致的上房,每两三间上房就有一座小小院子,让有眷的旅客活动。
小院子里也有早起练功的人,两个人正在活动手脚。
“我上去看看。”其中一个说,双手一抖,不利用双脚的弹力,竟然像飞鸟振翅一样,
升上了丈六高的檐口,恰好挡住轻灵地接近的三个黑影。
“天亮了,你们还在屋顶上来来去去,累不累呀?”这人用嘲弄性的口吻说,正是那位
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少女一行八人的主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