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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天的司机Charlie带着笑容说道。Babe仍探着头,不太信任地看向窗外时,Charlie已将车停在了树林中央的房子前面。
“你确定是这里?”
“嗯,是这里。”
“真可怕,像巫师的家。”Babe皱着脸,
而Charlie微微笑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并不在意Babe对这个地方有什么偏见。“哎!这家伙!”
身形单薄的人立刻打开门下了车,然后跟着Charlie跑进了房子,因为周围看起来已经够怪异的了,让他一个人这样坐在车里,他害怕自己曾在外国电影里看过的场景会真实发生。
小青年放松地按响了门口的门铃,像是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这也不奇怪,因为在他整了那么一出大戏的期间,一直都住在这里。
Charlie跟他讲述的时候,他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位大伯那么好心,会帮助Jeff和Charlie这样来路不明的孩子但Charlie说,大伯非常善良,于是Babe便觉得应该来拜访感谢一下大伯。
至少得感谢对方给他的笨小子提供餐饮。
“进来吧!”
房主并未过来开门,而是大喊了过来,像是知道谁会来,Babe猜Charlie大概是提前打电话告知对方他们今天会过来了。从说话的口音来听,应该真的是个慈善的大伯,并且跟Charlie关系很好。
“来啦。”Charlie转过来,对Babe点点头,并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跟自己走进了房子里。
这里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居住的地方,因为装饰的都是旧物品,古典的款式,还有一股住在外府的祖父母房子的气味(其实他并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只是猜想会是这种感觉罢了)。从玄关再走进去一点,就是一个拱门,Charlie牵着他走了进去。他发现里面像是客厅一样的区域,房间中央有沙发和矮桌,窗子边上站着一个男子,正在修剪树枝,这应该就是帮助过Charlie的房主大伯了。
“大伯。”Charlie出声轻轻叫着房子的主人,那个老者便缓缓转了过来。
双眼清晰地看见房主大伯长相的那一刻,Babe就愣住了,仿佛是被施了法术一般。“爸……”
Babe的声音细弱,他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老者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是知道了他会来;可与此同时,那双悲伤的眼睛又使得Babe立刻得知,对方对这次的重逢是什么感觉。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得知彼此的消息了。
“Babe。”
越听见爸爸的声音,Babe越是觉得心慌。这个声音他太久没有听到,以至于几乎都记不得了。比起他小时候,爸爸的声音更加颤抖且干涩了,这一点让他意识到,他的爸爸老了多少。
“儿子,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
他认为这实在不是一句很好的问候,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到外面去等着。”Charlie悄声在Babe耳边道,大手轻轻抚摸哥哥的脑袋,像是在说,尽情利用在这里的时间吧。
Babe微微点头,接着Charlie就走到房子外面去等着了。年事已高的房主朝着沙发摊开手,示意让他过去那边坐,而房主自己则走到旁边的藤椅上坐了,那副静默的样子跟他完全相反。
“我以为爸死了。”儿子率先开启了对话,虽然他现在仍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爸爸不疾不徐地说道,“可能,如果我死得再早一点会更好。”
“可你没有死呀。”
“嗯,如你所见。”
“那你没想过要来找我吗?”
年长的男子轻轻叹气,他知道一定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可听到它从自己唯一的儿子口中说出,而他必须回答的时候,这个句子仍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内心,就好像他没有事先准备过一样。
“我当然是想找你的,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错了。”Reval答道,眼神充满对儿子的愧疚,他已经将这份愧疚背负了超过二十年之久,并认为他还得将之一直承受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为止。“我以为如果你跟Tony在一起,会有更好的生活。”
“……”
“你就能餐餐吃上饱饭,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吃好吃的零食,在舒服的房间里睡觉。”
“……”
“我想让你像那些高中生一样上学。他们每天放学的时候,你总喜欢坐在外面看。”
“……”
“我想让你幸福,我也知道,我给不了你那些。”
身为人父的人声音颤抖,通红的眼睛看向了他,似乎只是在给他解释,但并不敢期望能获得原谅。
“可我真的错了,我以为如果你跟Tony在一起,你会更轻松,但我没想过要看清楚,这个说要好好照顾我儿子的人是怎样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