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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我被传染了。”在Charlie沉默后,Babe轻声地回复道。“两个人都发烧就完蛋了。”
“平时哥会经常发烧吗?”
“不会,我不怎么生病。”
“真好。”
“你个子那么大,为什么这么容易生病啊。”
“我也不知道,平时我挺强壮的。”Charlie答道,他的声音干哑,说话比平时更慢,像是疲惫到无力说话。“可能是真的泡太久了。”
“嗯,下次不带你泡那么久了。”
“可以泡的,我喜欢泡澡。”
“你什么时候才睡,说个不停。”Babe转头责备道,这个熊孩子不肯睡觉,还一个劲儿地说话,明明自己喉咙疼得要命。他坐在这里守着对方到底是对是错啊?“可以睡了,不然等下好不了了。”
“我还没困呀。”Charlie轻声说道。“哥讲点什么给我听好吗?”
“还要讲什么啊,我不知道什么童话。”
“说什么事情都行,听着听着我就困了。”
Babe不悦地盯着躺在床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大孩子,但最终他还是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身形单薄的人往后再次靠在了抽屉柜上,然后开始叙述。
“我不是一开始就想当赛车手的。”Babe平静地说道,并看向了前方。看起来最终Babe还是选择跟他说自己故事,而不是说给小孩子听的睡前童话。这也很符合Babe,Charlie想不出来Babe说睡前童话的画面。“其实对于成为什么这件事,我没有想过很多,因为小时候没有多少能促使我想这些事情的理由。”
“……”
“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一离婚,妈妈就跟外国人再婚,然后去了国外居住,于是我不得不跟爸爸两个人生活。”
“……”
“那时候我爸失业了,一天天用着存款,最终花完了。这下惨了,工作也没有,钱也没有。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想,哦豁,我生下来就比别人更早地接触到了地狱。”
“……”
“真的很穷,穷到没有饭吃,穷到我爸不得不跟邻居乞讨来了两个鸡蛋,然后蒸出来跟我一人吃一个。到了这个地步。”Babe的声音听起来对于所叙述的事情并不太悲伤,Charlie觉得Babe跟他说并不是为了让他可怜自己的,对方只是在叙述一段过往。那段过往不怎么值得被记住,但可悲的是,它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忘却。“因此那时候我脑子里才没有梦想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心疼爸爸,还有饥饿,我总是饿,因为吃不饱。”
“……”
“那时候我才小学,大概四年级五年级。下午我总是坐在家门口,看着中学生回家。”
“……”
“那时候我脑子里不敢梦想自己能上中学,因为我认为就算我没有先饿死,我爸也没有办法送我上学。”
听到这里,Charlie感觉很难想象那个时候的Babe,因为那跟现在在他面前的Babe区别太大了。这个Babe有名声,被社会所认可,还收藏着有些人都不敢设想的价格的超跑。现在的Babe买得起自己所需的一切,不需要劳神去考虑。
真想知道那个小学的小Babe会有什么感觉,如果知道自己长大了会成为如此成功的人。
“我一直饥一顿饱一顿,一直到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走上死路的时候,是我爸跟我说,好好躺着噢Babe,别动太多,睡着了不会饿了。”
“……”
“那时候我想,OK,我今天肯定会死的,因为就算爸爸不吩咐我,我也没有力气去做什么了,我肚子疼,头也疼。然后我真的睡着了。”
听到这里,Charlie猛地一惊。即便他知道Babe从那次濒临死亡的经验中活了下来,但他的心里仍忍不住感到一阵空虚。
“我以为我不会再醒过来,那样也挺好的,不用醒过来挨饿,不用醒过来看到爸爸哭,那样很累。”说到此处,Babe轻轻叹了口气。他修长的手抚摸着自己缓缓抬起来的膝盖,像是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然后他继续说道。“但最后我还没死,而且在医院里醒来了。醒来后,有一个男人来找我,他说他是我爸的朋友,然后就让我跟他生活。”
“……”
“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我爸在哪里。但那个叔叔说我爸很好,他的人在照顾我爸,等一切都妥当了,他会带我去找爸爸。”
“……”
“其实那时候我没有什么选择,于是我跟他走了。我只是想着,至少我会有饭吃,而我确实有饭吃,还有很多。他拥有一切我没有吃过的,拥有一切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
“……”
“跟他在一起,我像个小少爷一样。
有自己的房间,有管家,有司机。我想要什么都行,还能去一个学期百万学费的国际学校上学。”说到这里,Charlie开始理解Babe成为现在的Babe的理由了。他看到了那次的机会给现在的Babe带来了怎样的影响,至少在学业上能很明显地看出来,Babe学识很高,看起来广闻博识,而且还能流利地使用英语和西班牙语交流。“但我高中毕业后,才知道了他一直以来都在隐瞒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