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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潼只想冷笑。
很好徐鹤洲,这就是你说的招标会,这就是你说的没时间,为什么呢,为什么宁愿告诉郑书青,都不愿意告诉他呢?
到底谁和谁之间才是恋人呢,难道他沈潼看上去就是一个只能同甘,无法共苦的人吗?难道就因为他年龄太小,所以所有不好的事儿都该被瞒着吗?难道他没有知情权?为什么连问问都不愿意呢,而是用谎言去解决……
看着徐鹤洲从病床上坐起身,有些愣怔的神情,而郑书青就站在病床边,手中那想扶男人一把的动作……
无比和谐,无比刺眼。
沈潼无法压抑心中涌起的酸胀感,缓缓停下了脚步,而行李箱因惯性仍在往前滑动,直到撞上病房的墙壁,才突兀地停下。
就像沈潼一路赶来跳动的心脏,也突兀地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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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误会
行李箱撞上墙壁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徐鹤洲显然没想到沈潼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B市,出现在他的病房里,从愣怔中回过神后,徐鹤洲目光中有着浓浓的讶异:“潼潼,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还穿着病号服,话音刚落就下了病床,越过一旁的郑书青来到了沈潼身边,握住小孩儿的手连连发问:“你一个人来的吗,还是陈盛送你过来的?怎么过来也没提前说一声?”
沈潼即使内心再酸胀,可还是回答了,他尽力维持语气的平和:“一大早赶高铁来的,去了趟你公司,助理说你在这儿我就直接过来了。”
毕竟郑书青还在这儿,他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并且……沈潼觉得有些奇怪,徐鹤洲在看见他后的确有惊讶在,但却没有犯了错该有的心虚,还是和之前一样嘘寒问暖没有任何反常,反倒是郑书青,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看着非常局促的样子。
莫非,是他误会了什么?
沈潼这样想着,心里怒意消减,的确,他不该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徐鹤洲,尤其是误会徐鹤洲和郑书青之间有什么,他应该学会信任,听听徐鹤洲怎么说。
但今天这通脾气,也不仅仅是因为郑书青的事儿,而是关乎徐鹤洲的处事方式,徐鹤洲做决定时下意识瞒着他,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沈潼还是挥开了徐鹤洲握上来的手,他下意识在男人面前展现娇惯放纵的一面,横眉瞪眼问:“你不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他扬了扬下巴,朝着郑书青的方向望去,而后又收回目光,用指头一下下重重点在徐鹤洲的病号服上:“他,还有你,徐鹤洲,你最好都给我解释清楚!”
沈潼质问完,就见徐鹤洲跟着自己的视线望向了郑书青,男人的目光很快冷了下来,用着沈潼听不懂的话说:“现在可以走了吗?再赖在这儿我就叫人了。”
徐鹤洲语气很重,重到郑书青在听见的瞬间,脸色明显一僵。
沈潼注意到了。
赖在这儿?
所以原来是郑书青自个儿要赖在这儿的?
“鹤洲……”
话题的中心人物——郑书青垂下了头,再抬起时眼眶里含了泪,他内心一直不敢相信的猜测被证实了,那么的难以接受,那么的痛苦。
他看到了徐鹤洲见到沈潼时急切的下床动作,那些关心的询问,还有那些无限的纵容,原本都是他的,原本这一切都是他的!郑书青走不出来,因为得到过,所以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鹤洲,所以你和他,你们俩……”
真的在一起了吗?
可此刻郑书青已经问不出口了,或者说不需要他问,因为下一秒,那个叫沈潼的小孩儿已经走到了徐鹤洲身边,挽住了徐鹤洲的胳膊。
动作宣告了一切。
那么无畏,那么张扬,郑书青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小孩儿此刻所展现出的就是自己曾经的样子,自己在徐鹤洲身边时也曾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因为徐鹤洲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他手心养出的花,都会以最蓬勃的生命力绽放。
也正因为知道徐鹤洲有多好,郑书青就更加做不到放手了,他无比悔恨,同时在望向沈潼时目光变得嫉妒和阴鸷。
见郑书青仍在固执,徐鹤洲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严厉:“郑书青,我不想让你太难堪,我的性格你知道的,闹到最后大家都不会好过。”
这是在下最后通牒了。
郑书青落寞一笑,是啊,闹到最后大家都不会好过,徐鹤洲早就不属于他了,再闹下去自己也只是个跳梁小丑。
如此想着,郑书青抹了抹眼泪,他最后沉默地看了徐鹤洲许久,终是独自离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