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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鹤洲嘴角牵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不是猜到了吗?”
“啊?”赵恒修一愣,摇头失笑:“好吧,还是瞒不了你,我虽然猜到了,可具体是什么事这不是还不确定嘛,再说了,亲耳听我们徐总说出来多有意思啊。”他撞了撞徐鹤洲的胳膊,靠近:“诶,所以沈潼他……”
“他对我告白了。”
徐鹤洲闭了闭眼,终是抢先一步说出了口,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和沈潼、喜欢、爱有关的词,都只能由他自己说出口。
即使他不知道告白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否恰当,就好像……就好像回到了一二十来岁,正值青春的时候。
告白……
徐鹤洲在酒精的催动下,将这两个字咬在唇间又念了一遍,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张白嫩又少年气的脸,明明不应该的,明明非常不应该,可沈潼还是跳进了他脑子里。
徐鹤洲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仅仅只是因为想到沈潼,仅仅只是因为想到。
他的乖小孩儿,乖潼潼,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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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药片
听见徐鹤洲道出内情,赵恒修淡淡笑了笑,果然,在他意料之中:“我就知道,当初看你们就觉得有问题,你还记得青书出车祸那天,你要走,我问你要去哪儿吗?”他似在回忆:“你当时拉着沈潼,你没在意书青伤得重不重,而是说怕沈潼冻着。”
“你怕沈潼冻着,竟然就那么带他走了。”
“那天起,我就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可能你自己没觉着吧。”赵恒修顿了顿,又指了指烟灰缸里燃了一半的烟:“还有,你为了一个小孩儿戒烟,徐鹤洲,你当初把书青宠上天,他不乐意你抽烟,你都没说要戒,结果到头来主动为了沈潼戒烟。”
“喝牛奶也是,就上次吃饭,我都怕我不在你恨不得给小孩儿喂嘴里去。”
赵恒修说起来没完没了:“还有这次,按我说他也不是小孩儿了,就算要闹离家出走又能怎样,二十四小时都没到呢,你报警人家警察都不稀得搭理,可是你呢……整个A市都恨不得翻过来,还亲自跑去C城找。”
“这么多事儿摆在面前,还有什么猜不到呢?”
赵恒修说了如此多,可徐鹤洲却只是从酒水中抬起头,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我是说,沈潼对我告白了。”
他又重复,强调了一遍。
可能以为赵恒修听错了。
“对啊,沈潼对你告白了。”赵恒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你根本没弄懂,我的意思是说,你越界了徐鹤洲,你做了太多你不该做的事,你在不知不觉中对沈潼好,这些好在你身上形成了一层层光环。”
“没人能拒绝,徐鹤洲,就冲着你对沈潼那些越界的好,沈潼就不可能抵抗得住,他一个孤儿,无依无靠过,颠沛流离过,你突然从天而降,对他好,他会喜欢上你,会爱上你,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说,你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徐鹤洲眼神凛住,陡然想到了和沈潼彻底分开前,小孩儿的那句质问——“可是徐鹤洲,你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是一个资助人该做的吗?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与其说是沈潼的质问,不如说是小孩儿在指出真正的问题所在,徐鹤洲的确做了很多越界的事,许多事做的时候不觉得,然而回过头去想,徐鹤洲心中又何尝没悸动过。
可他却刻意忽略了,好似只要不提,那些心脏偶尔漏掉的节拍,就是不存在。
在沈潼对他说不要伤心,不要怪自己,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在沈潼对他说他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就只有他的时候;在沈潼对镜头露出盈盈笑脸,对他说下雪了的时候……
回过头去琢磨那些细节,徐鹤洲原本荒芜的心脏开始有情感在生长,在他拒绝沈潼的时候,那些情感还只是一粒粒小小的种子,它们掩埋在泥土中,而现在它们却逐渐茂盛,再也无法隐藏和遮掩,再也无法自我欺骗。
“倒不是说都怪你。”赵恒修啧了一声,他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很难对这件事下定论:“你们现在这状况,看样子,你肯定是拒绝了吧?可你拒绝完了又是这么个状态,把自己整得不人不鬼的,没意思嘛这不是?”
“徐鹤洲,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自己要好好想清楚。”
“如果你想彻底拉开和沈潼的距离,不是做资助人吗,那就好好做个资助人,别越活越回去了,你看看你这段日子过得,稀巴烂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