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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郑书青痛苦恳求的模样,徐鹤洲内心却没有丝毫动摇,他已经没办法再和眼前这个男人共情了。
徐鹤洲垂下目光,终是说:“太晚了,如果没什么事,今天就到这里吧。”
郑书青哪能不明白徐鹤洲的潜台词,只能拿出包了钱的信封,递到男人面前,他不甘心地凝望着徐鹤洲,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恳求道:“鹤洲……能不能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是不是要是我没和他上床,是不是——”
“不是。”徐鹤洲冷哼一声,语气漠然:“我只是在想我们分手才几个月,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身体出轨是最后的底线,但不代表我就能接受精神出轨,郑书青,你知道我的,我没办法接受恋人的注意力放在外人身上,一丝一毫也不行,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话音落地,就在徐鹤洲接过信封的一瞬间,窗外一道闪电劈过,轰隆一声炸耳的雷响后,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砸得玻璃窗子噔噔响。
徐鹤洲在听见雷声的刹那就意识到了不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徘徊,那就是——沈潼怕打雷。他出门时就留小孩儿一个人在家,以沈潼对雷声的恐惧程度,估计现在已经被吓醒了。
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徐鹤洲想到这一点,顿时心急如焚,又想到和郑书青说到这份上已经算两清了,他拿起信封就要往外走,结果刚推开门,身后传来仓促急忙的脚步声,下一秒,他就感到一对双臂锁住了自己,他被人死死抱住了。
是郑书青。
郑书青追了上来,赶在徐鹤洲还没出包厢前,自身后抱住了他。
徐鹤洲眉头拧成川字,太阳穴一跳一跳,厉色道:“郑书青,放手。”
“不放,徐鹤洲,我不放!”郑书青哭得压抑又痛苦,他双臂越抱越紧,恨不得将身前的男人占为己有。
他多么想回到过去,回到曾经的日子,可徐鹤洲毫不犹豫的离开告诉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于是这个男人的所有情绪在瞬间爆发:“我以后一定听话好不好,徐鹤洲,你原谅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绝对乖乖的,你原谅我,我……我之前是糊涂了,是真的糊涂了,才会做错事,我——”
第二道雷声再次炸响,就在徐鹤洲强行将郑书青抱住自己的双臂掰开时,口袋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两人皆是一愣,就连郑书青挽回尚未说完的话也被打断了。
徐鹤洲趁郑书青晃神的间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拿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是沈潼。
沈潼给他来了电话。
其实徐鹤洲隐约猜到了,小孩儿怕打雷,被雷声吓醒了不仅会哭,还会找他,找不到可不得电话短信通通轰炸一遍。
徐鹤洲不敢不接,即使现在的场合,以及面前站着的人都不太合适他去接这通电话,可他怕晚接通一秒,沈潼要把泪哭干。
徐鹤洲接通后忙道:“喂,潼潼?”
男人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温柔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但郑书青注意到了,他就站在一旁,心涩又痛苦地看着这一幕。
原来徐鹤洲不是生来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是和他分手后变得冷漠了,只是他的温柔转移了。
没错,温柔转移。
意识到这一点的郑书青眼前一黑,差点要站不稳,这让他倏然想到那天和赵归提分手时,赵归愤然喊出的那句话——
“你以为和我分手了,就能和他再续前缘吗,没可能的郑书青,他早就有新欢了,你就算和我分了手也得不到想要的,你得不到,认命吧!”
听到这几句话的当时,郑书青是怎么想的?
他记得自己只是冷笑了一声,丝毫没往心里去,因为他根本不信,要知道徐鹤洲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传统型男人,以前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徐鹤洲总会原谅,会帮他收拾烂摊子,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是,所以根本不相信分手短短几个月徐鹤洲就会找新欢。
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了,事实就摆在面前,不然徐鹤洲还会对谁这么温柔呢。
所以,电话那头就是那个新欢?
……
徐鹤洲不知道就在他接电话的几秒钟间,郑书青脑子里已经想了如此多,男人整颗心都系在电话那头的沈潼身上,见小孩儿没出声,有些焦急地催促道:“喂?潼潼?怎么不说话?”
结果话音未落,就听见了小孩儿粗重的喘息声,还带着无法压抑的哭腔,钻进耳朵里,沈潼可以说是在哭诉,更可以说是在骄横耍脾气,他道:“徐鹤洲,你人呢,为什么不在家!在打雷,我好怕,你去哪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