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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一个正在读大四的……男孩?
一个学都还没上完的出轨对象,至少徐鹤洲并不认为那是一个担得起责任的男人。
徐鹤洲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有些苦涩地回忆起了从前——要说出轨之前一点预感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徐鹤洲万万想不到郑书青真会做出那一步。
真会踏出那条越轨的红线。
……
说起来,郑书青是一个在感情中非常矫情的人,而徐鹤洲相对要直男很多,而正是那样一个无比矫情娇气的人,追了徐鹤洲大学整整四年。
以至于后来徐鹤洲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当初真是因为产生了爱情,所以才答应郑书青交往吗?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徐鹤洲早就记不清了,但他很确定的是,在答应郑书青交往的那一天,他曾很郑重地提醒过——
“我这人性格有点古怪,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郑书青的表达总是很直接:“能有多古怪呀?再古怪我也要了,徐鹤洲,我就是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徐鹤洲拧着眉,看着面前长相清秀,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他的郑书青,因为那份专注与热情,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徐鹤洲这一个人值得他重视。
徐鹤洲就是在那一刻动摇的,他松了口,“我控制欲很强,做朋友可能感受不出来,换了身份就不一样了。”
“我才不怕!”郑书青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那不是什么控制欲,那是因为爱,因为太爱了才会那样!”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
其实前三年,徐鹤洲和郑书青的恋爱生活很是甜蜜,可到第四个年头时,郑书青开始有了变化,徐鹤洲明显感觉到,郑书青对他的控制欲变得不耐烦起来。
徐鹤洲还记得,两人刚谈恋爱那会儿,从不会在意互看手机这件事,或者说徐鹤洲的性格就决定了他是一个会查对象手机的人,郑书青此前从未拒绝过。
甚至不止这一点,查手机、装监控、无论去哪儿都要报备……徐鹤洲很清楚自己从始至终就有这些关于控制欲的坏毛病,所以才会在交往那天交出自己的“使用说明书”,郑书青在明知道的前提下仍对他说了“爱”。
可这份爱终究没能维持太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郑书青开始刻意忽视报备这件事,被徐鹤洲沉着脸提醒才假装忘了,更在徐鹤洲提出要接送上下班时表现得极不耐烦。
郑书青明知道这些是徐鹤洲的雷区,却还是踩了。
那一刻徐鹤洲就知道,这段感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徐鹤洲应该想到的,一个表达直接的人,他表达爱直接,表达不爱也会很直接,难以掩饰。
直到一个月前,徐鹤洲从郑书青手机里查到出轨证据,这段感情至此彻底崩盘,他还记得郑书青离开前决绝的控诉:“我受够了徐鹤洲,你他妈就是有病,再和你待下去我也得不正常!”
“你他妈见谁谈恋爱像你这样,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是人,不是个动物或者玩意儿,你懂吗,我是人!我有自我意识,我想干嘛干嘛,不是得事事都经过你的同意!”
郑书青的控诉仿佛要把这五年来的怨气都撒出来,当初那个站在徐鹤洲面前说非常爱非常爱的人消失得彻彻底底,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徐鹤洲在那一天懂得了,控制欲可以是“太爱了”,也可以是“你他妈有病”,这完全取决于对方爱不爱你。
……
手机再次震动。
徐鹤洲从思索中回过神,感到额角一阵阵抽痛,他靠墙站着,又点了支烟,将手机屏幕点亮。
依旧是聒噪好友。
赵恒修:【可惜了,当年书青那么喜欢你,真没回转余地了吗?】
怎么还在这事上打转。
徐鹤洲扶额,总觉得赵恒修有点没弄清楚状况,他忍无可忍,终是打下三句话,发送过去。
徐鹤洲:【你是来劝和的?】
徐鹤洲:【先不说是他执意要摆脱我,就从这件事的性质来看,他是出轨,不是犯什么其他小错误。】
徐鹤洲:【你觉得我会纵容到这种地步吗?】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会。
徐鹤洲不会纵容,什么事都可以,原则性问题绝对无法原谅。
当然,也怪他,怪他当年实在是太纵容了,常常被朋友嘲笑二十四男友,才会在郑书青即使犯了出轨这样大错的情况下,依旧以为他会原谅,会继续纵容下去。
徐鹤洲自嘲地笑了笑。
这次绝对不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