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在几天前就被保姆特意嘱咐过的覃灼明,早早就毕恭毕敬地坐在了餐桌上等候多时。
他明明和祁咎使用的几乎是同一张脸,却远没有祁咎在表情管理上将这张俊脸的颜值和气质凸显到最大化。
或许是性格差异的缘故,覃灼明之前在学校就因为时常拉着一张臭脸而出名,只有在祁咎面前他才会讨好性地低眉顺目。
再加上这些年的变故和身体的大创,造成他的气息都格外内敛压抑起来。
所以比起年少有为、事业蒸蒸日上的祁咎来,他的脸色更趋近于一种毫无血气般的唯唯诺诺,根本无法和祁咎那傲然气盛的模样相提并论。
恐怕就算把他们两放到陌生人面前,就算不依靠五官中细枝末节的差别,仅凭气质,就能将他们很轻易地分辨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夜已经渐深,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已经被保姆热了好几遍,可仍旧不见祁咎的影子。
覃灼明无奈,只好抠着手臂上曾经被猫抓伤的疤痕打发时间。
等到祁咎好不容易来了,覃灼明就立马切换成了惊喜的表情。却在抬头看到祁咎不屑的目光中又很快地黯淡了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碗里的饭菜上。
祁咎脱下一身风尘仆仆的大衣后挂起,坐在覃灼明的对面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很明显就是已经吃过的样子。
“不好意思工作太忙,已经和别的老总在外吃过忘记通知你一声了。”
覃灼明悻悻地回应,“过年都这么忙啊?”
祁咎将领带摘下随意一抛,似笑非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好命,一天到晚只要待在家看看书作作画就能衣食无忧?我现在接手着公司每天都忙着呢,能在过年期间抽出时间回来一趟就已经不错了!”
谈到此,祁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覃灼明就是一番毫不客气的阴阳怪气。
“倒是我忘了,你最不喜欢的就是应酬和与不认识的人交际。这样也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咬咬牙替你扛下来,还给你省了不少陶冶情操的时间呢。”
覃灼明笑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扒拉着手里的米饭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气氛由此尴尬下来,祁咎也没有多少心情再继续待下去了。
只是他刚想起身,又突然间记起了一件大好事,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和覃灼明分享一二。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预计会在今年六月份和看中的一个老总的千金订婚,基本上已经十拿九稳了。”
这一句话落下,覃灼明刹那间甚至连咀嚼的动作都给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眼眸,看着对面祁咎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很快垂下眼帘,不让自己的狼狈透过眸子太过明显。
“那你喜欢她吗?”
“这重要吗?”祁咎反问。
“大家都是生意人,只看利益关系不谈感情用事,这是最基本的法则。”
覃灼明忍不住了,连语气都开始变得卑微起来地恳求,“那…你能不结婚吗?你知道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真是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对此根本不屑一顾。
他站起身来,看都没看那边的覃灼明一眼,拿起脱下的大衣和领带就准备一去不复返。
而覃灼明也跟着站起,目送着祁咎离开之余,还不忘再说一遍彼此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的几字——
“祁咎,我是真的爱你。”
可惜这种毫无底线的犯贱只会令其感到更加恶心反胃。
覃灼明不是不懂,但他却故意这么做。
果不其然的,祁咎还是如想象中的没有任何回复就摔门而去,留下覃灼明一人守在这光鲜亮丽外壳下的窘迫中不管不顾。
过了很久,保姆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回来,神色有些失措地告诉覃灼明猫不见了。
覃灼明顿了片刻,一向在保姆眼中爱猫如命的他却反常地阻止了保姆想去找的念头,并淡淡道,“是我故意放走的。”
“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灼明望着祁咎离开后那紧闭的大门,“它在温室待得久了,被养得白白胖胖的极讨人喜欢,却忘了自己本来的面貌,等到恢复成原形、尝尽苦头后…”
“迟早,就是要回来的。”
……
年过以后,新春伊始。
年前所有积累的工作与业务都在新的一年里将祁咎给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年,不仅是他事业最重要的瓶颈期,还要忙着那计划许久的订婚事宜。
所幸祁咎的能力不弱,在熬过最艰难的时期后直接就扶摇直上,带领着在原地踏步了多年的公司更上了好几层楼。
为此,他的一些商业事迹也开始陆续登上时尚青年杂志,那标题方面,也总以“父亲锒铛入狱、儿子不忘初心”、“青出于蓝”、“再创辉煌”等热词挂钩;并依靠他那出色的颜值,更是频频登上热搜,颇有要从商界火出圈的趋势。
而面对着媒体一方毫不吝啬的夸赞称誉,祁咎对此也是颇为享受。
毕竟谁不喜欢被人捧上云霄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对祁咎这种自尊心很强的人来说,更是在意。
而随着他手下又一巨大项目的交易成功,和那有婚约的老总家讨论过后,双方都赞成在业界举行一场盛大的项目致辞,顺便向外公布结婚消息。
对于这场空前的仪式,这种可以在千千万万人面前证明自己、发表感言的场合,祁咎无疑是极为在意的。
他甚至会抽出时间不停地进行排练和对自我形象不断优化。
他清楚地知道外界都将他传成了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名气在互联网营销传媒的影响下有多么的巨大。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他追逐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事业家庭和走上人生巅峰的过程中必过的一个转角口。
他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自己的仪表,不断地检查,却在扭头的情况下无意之中瞧见了自己后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块小小色斑。
祁咎瞪大眼睛地抚摸和亲触,一时之间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曾经满脸长过的那种。
他曾经问过那个他收买的医生很多次,那人都让自己放一百个心地确定手术过后绝不反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刻,祁咎摸着那一块地方还是没来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拍下照片发给医生,得到医生确诊的‘只是磕到的简单淤青’后,祁咎才彻底放下心来。
盛典当天,正是不冷不热的好天气,连夜晚的温度都是极为的适宜,正巧月明星稀。
祁咎在上台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当着台下无数摄影机和业内人士的面,不卑不亢地走上了舞台的最中央。
他的仪表和神态都是经过了自己千百遍的练习来达到了一种最佳的状态;
再加上他富有感情起伏地将早就倒背如流的发言稿一字不落地完整叙述,连台下闪烁着的摄影灯光都无法打扰到他丝毫,将整个受父所累、创业打拼艰辛的励志富二代形象打造得淋漓尽致。
毫无疑问,在他发言完毕鞠躬的瞬间,迎起了台下一片认可佩服的掌声,响彻云霄。
待到掌声结束,祁咎也迎来了下一个环节——由他的未婚妻亲自上台,牵着他的手,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
那紧接着走上台来的女人不可谓是大家闺秀,对着祁咎这种年少有为的成功男人是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祁咎当着所有人都面朝那女人伸出手,女人也极为配合地走近并抬起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双手即将触碰的一瞬间,原本期待值拉满的场合顿时一片哗然!
祁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面前本来笑意盎然的女人突然间变了一副模样,指着他的脸开始不受控制地尖叫,摔倒在地上连连败退。
祁咎不明所以地目光四处飘散,才发现不止是女人如此,台下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表情,纷纷看着祁咎开始议论四起。
这一刻,停滞着的摄影机突然开始亮起比之前发言时还要频繁的闪光,就像一把把凛冽的刀子般,将台上被所有人当作异类的祁咎切割得遍体鳞伤。
祁咎的嘴唇抽搐着,他不知道该问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低头看着话筒,在金属的反光下,自己那张原本形象绝佳的脸上布满着一块又一块的、五颜六色大小色斑,并且整张脸都开始肿胀,五官乱飞,丝毫不见之前的模样面貌。
祁咎在这一刻,连脑子都是空的。
大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开,涌进来一批不知从何而来的记者,对着变成了“怪物”的祁咎就是一顿穷追猛打地递上话筒追求答复。
祁咎被这种阵仗吓得脚步轻浮,他后退两步,重心不稳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冷意从脚下逐渐往上,汗意浸湿了他整片脊背,连额前的碎发都被打结在了一起,汗珠顺势成股落下,打进他的胸膛。
在这一瞬,祁咎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被人一顿评头论足的讲台发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也是这般的受万人瞩目、遭台下所有人视作“怪物”般的议论纷纷,最后传满整个学校。
现在的这般场景和当初别无二致,只是现场的秩序又在保安的维持下才稍有好转,却也还是一片混乱,质疑声此起彼伏、争论声越来越大。
他不能再在这继续待下去了…
祁咎连忙将头给埋进了衣裳内,像做贼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纷乱嘈杂的现场。
他一路奔向这个大厅人迹罕至的杂物间,进去后就张皇失措地反锁了房门,捧起自己的脸就是无地自容的一番大惊失色。
他借着窗户上的玻璃,将自己如今重回丑陋状态的模样刻在了脑海里。
他拿起身上的手机,手指按了好几遍才找到那个医生的电话,连忙拨打了过去,接通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痛骂和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沉寂片刻,语气有些忐忑,“是这样的祁先生,您的这个可能属于体质问题,是特例,是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我放你妈的屁!!”
祁咎直接将手机给砸到墙上,发出一声硬响,震得仿佛墙壁都跟着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继续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这张已经变得扭曲的脸,甚至还觉得不切实际地以为现在所经历的都只是一场噩梦。
直到他感触到了毛茸的存在,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上竟迅速长出了曾经他最厌恶的茂盛体毛时,他连疼痛也顾忌不上了,直接拽起就开始硬拔。
体毛的拔出带来的是浓郁的鲜血,可祁咎已经顾不得其他,连血红的眼珠都快要盯出球来。
这一刻,祁咎的精神彻底受到了无可愈合的打击。
他掏出袋子里的药物就开始没有思维地直灌,任由苦调在喉咙中增长漫延,他也是什么都顾不上地倒下药就开始直咬生吞。
可惜药物的作用非但没带来抑制,反倒令其残存的理智彻底散去。
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更是令祁咎直接栽倒在地,浑身抽搐难挨,仿若误食了毒品的受害者,在黑暗中被折腾得无能为力。
他现在能去哪里?
还有谁能够帮他?
还有谁不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议论自己、嘲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谁肯收留他这个怪物,不将他公之于众?
祁咎杂乱的大脑里突然闪过了‘覃灼明’这三个字。
顿时,他靠着墙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眼里净是想到完美答案的心花怒放。
他怎么会把覃灼明那条贱狗给忘了呢?
凭那条贱狗对自己的忠心爱慕程度,足够他在老宅休养生息好一段时间再东山再起了。
为此,祁咎躲在了杂物间硬是活生生地等到外面没人了才乔装出去。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这一次连覃灼明都不站在他的身边了…
对他而言,又会是一场怎样濒临于死亡的打击和奔溃?
可惜他从未怀疑;亦如他从未珍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弃猫效应,是指当一只猫咪被抛弃过一次,捡回来之后就会乖得不得了,因为它害怕会被再次抛弃。
覃灼明坐在床上,将手里的心理学书籍撂至一边。
虽然这种效应只是一种网络的流行词汇,但凭借着他这么些年对心理方面知识的自学,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不乏有点道理。
这不,随着敲门声的接踵而至,被他抛弃的猫咪也该回来了。
祁咎在敲了反复多次都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有些懊恼将手机给砸坏了,不然,恐怕他一个电话打过去,那条睡梦中的贱狗非得跳起来给他开门不可。
祁咎又加重了敲门力道,静候片刻。
等到门好不容易开了,他一进去就打算将憋住的怨气全都撒出来,却没想到覃灼明抢先一步、在他出声之前先发制人,“怎么会是你?”
语气没有丝毫以往熟悉的腔调,更没有任何表现惊喜的表情;
有的只是犹如嫌恶般的不可思议,和发自本能的忿忿不平。
祁咎那卡在喉咙里还没爆发的脾气就这么生生被覃灼明的反常给压了下去,吞进了肚子里,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脸…出了点意外,要先回来住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关上门,将深埋进衣领的脸暴露出来,丝毫不介意覃灼明看到,仿佛认定了对方习以为常,绝对不会嫌弃。
覃灼明在昏暗灯光下瞧得祁咎全貌,却只是挑眉道,“所以呢?你把我这当作什么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接纳你?”
这一连几问直接将祁咎给整到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原地时,原本五官乱飞的脸作出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透过那眉目依稀的细节变化,可以让人很清楚地看到那张扭曲的脸逐渐由没反应过来的不可思议,转化为最后恼怒狂躁的全过程。
毫不意外的,祁咎接下来脱口就是冷嘲热讽。
“怎么?这才士别几日,就开始在我面前装豪横了?以为随便说几句硬气点的话,就可以让人忘了你之前那副死乞白赖的下贱样子?”
祁咎将手里破损的手机放在鞋柜上,砸出一声心情不悦的硬响,“记得明天给我把这个手机修好送到我面前,我可不会在你这鬼地方待太久,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留下来!”说完,祁咎理都没理全程黑着脸的覃灼明,径直往里走。
可他还没走几步,胳膊就被覃灼明用力拽住。
祁咎冷笑一声,自作多情道,“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得久一点呢!”
但接下来的覃灼明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卑微知错,反而将他扯住胳膊用力甩到门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被甩后的祁咎明显已经忍无可忍,连音调都开始高昂地呵道,“你他妈闹够了没有?!还嫌老子现在不够烦!识相就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现在没空跟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完,祁咎仍然不管不顾地往房子里面走。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覃灼明竟然敢直接趁他不备给他的脸重重来上一拳!
“砰”的一声——
祁咎直接被重心不稳地打翻在地,触摸时,连嘴角都是破皮后的鲜血,喉咙更是洋溢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覃灼明的这一举动无疑将祁咎给彻底惹毛了。
他开始冲上去就和覃灼明拳脚相向,将自己内心压抑着的、当着那么多人暴露原形的躁郁情绪统统释放出来。
而在他眼里,一向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覃灼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在接下来的打斗中稳占上风,还能将他给牢牢锁住压在墙面,打得他毫无还手的余地。
这令之前一直都能轻轻松松制住覃灼明,并加以强暴和殴打虐待的祁咎如何接受得了?
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就待在他身边为他保驾护航、替他打架出头的覃灼明,又岂会真的和他人畜无害的样子表里如一?
恐怕在打架方面,祁咎这个“被保护者”才算得上是新手,只是在当初覃灼明刻意的忍让上,才会令其产生一种好像自己打架也很厉害的假象。
覃灼明冷着脸再次警告祁咎,“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祁咎没说话,只是含怒瞪视着覃灼明,仿佛要看穿眼前之人故作冷酷的面具,将那记忆中熟悉的贱狗模样给重合上去。
彼此无言对峙许久,可祁咎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他只好死皮赖脸道,“你别忘了,这里也是我的家…”
“那你也别忘了,这个房子你已经给我了!”覃灼明狠意上头,开始步步紧逼,“或者我们可以打电话给警察,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没资本再享用我的身份了,你应该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祁咎笑着点头,一把就狠狠推开覃灼明,扬起手来就朝着对方的脸一顿指着。
“怪我之前小看你这条贱狗了,算你狠!”
狠话撂完,祁咎转身就想走,可门外突然响起的动静又让他脚步一停——
“确定是这里吗?你确定覃灼明会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我花钱买的小道消息!这可是覃灼明家的祖宅,他一定会回来避嫌的,咱就在这蹲着吧。”
“那倒也是,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恐怕明天就家喻户晓了,咱要是真蹲到了,那可是一份大功劳!”
……
门外得意洋洋的嬉笑声丝毫不收敛,将祁咎放在门把上的手都给气愤到捏得发白。
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有人敢当着覃灼明的面诋毁祁咎,恐怕覃灼明早就二话不说地冲出去对着门外那几个记者就是一顿不要命的拳打脚踢。
可现如今一旁的覃灼明仿佛还不嫌火大,轻声提议道,“你说...我要是在此刻大声嚷嚷些什么,你明天会不会直接热搜霸顶呢?”
祁咎回头,手指骨被他掐得咔咔作响。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覃灼明笑得格外明艳,一步一步慢慢朝着祁咎走近;
好似那每一步都踩在祁咎敏感的尊严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将一直处于弱势中的自己难得耀武扬威。
彼此的脸在最后不到一厘米之距,祁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覃灼明脸上的所有表情,让他在熟悉又陌生自我怀疑中不停地拉扯,最后汇之一问,“你真的是覃灼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真是那条贱狗,为什么他看不到一丁点他曾经的样子?
覃灼明被这句话狠狠地逗笑了。
但他又很快切换下来,“我可以让你留下来。”
还未待祁咎松一口气,覃灼明又继续道,“但你只能住你原本的房间,就是那个曾经囚禁过你我‘牢房’里。”
“覃灼明!”祁咎被恼得低声怒呵。
“不满意现在就出去!或者我立马就将一切事情都当着外面记者的给捅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祁咎哪怕是再恼羞成怒,也不得不低头。
他就这样再次回到了幼时自己遭受虐待的地方,再次被当做怪物一样地关押起来。
起初,祁咎在这个小房间里还会因为情绪而疯狂乱砸东西。
等到他发泄出来后,他就一直在深思为何覃灼明现在会突然变成这样...
对于这一变故,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会在这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四处走动,来苦思冥想覃灼明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起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祁咎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的事情;
也是祁咎绝对不能接受的意外。
他不能容忍覃灼明那条贱狗对自己的感情变成这样,他也不能想象要是在这场又类似于与全世界对立的缩形中,覃灼明要是不肯站在自己的身边了他该如何是好。
若是连覃灼明那条赶都赶不走的贱狗都不肯要他了...
祁咎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全身汗毛都在恐惧似的竖起。
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覃灼明对自己呵护如初,忠心不二?
他现在只有覃灼明、也只相信覃灼明了,他是绝对不能失去这个人的…
他到底该怎么办?!
祁咎难耐地抱头就是一记忍无可忍的怒吼,目眦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躁郁的情绪好似呈现了几倍的增长,让他一瞬之间只觉天昏地暗,那股子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冲上云霄,整个身体在跌跌撞撞中摇摇欲坠。
他只好又翻出兜里的药物,倒下几粒就是一顿急促的狼吞虎咽。
接着,药效起来后,祁咎无力地栽倒在地,靠坐在墙角全身就是一顿抽搐地缩成一团。
在这一刻,他感觉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被无人问津地扔在这个角落时,对周围陌生的一切痛苦地抵触。
那些尘封在脑海中本应该忘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声情并茂地,将他曾经受过的伤害一幕一幕地展现出来——
他看见了他父亲年轻时怒不可遏的面庞,指着他的脸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痛骂。
“老子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恶心的东西?!你再跟老子嚷嚷,你就和你那婊子妈一起给老子滚出去!!”
还有那个男人一脸嫌弃地将一摞口罩扔向给他,“以后在家也给我时时刻刻戴着,老子不想看到你这张恶心不拉几的脸!”
不止如此,接着是一群看不清面貌的学生环绕着他,围着他转圈圈时的嬉笑玩闹、校园暴力,指着他脸时的评头论足、夸大其词,无不像幻灯片一样地在他面前循环播放,帮助着祁咎回忆着自己过去所遭遇的窘迫。
最后,所有的不堪都凝聚成了医院病房的结尾一幕,是那个老东西对自己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对着手术失败的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袖手旁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啊…有的人就是天生命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祁咎痛苦难捱地捂住头颅,倒地翻滚,然后就是一阵直戳他内心的破调哀鸣。
他忍不住地会去想,他祁咎这辈子一直坚持不懈做着的,好像都是如何证明自我、如何逃离出生时的臭水沟光明正大地做人做事,如何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可到头来,他还是回到了一切的起点,回到了那个他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臭水沟里,做着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老鼠,人人喊打。
原来…他自认为的忘记过去和大步向前,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可笑谎言。
等到他再次回到这里、再次回忆过去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忘记,也从来都没有真正释怀。
漆黑的深夜在祁咎绝望的哭调哀鸣中辗转连绵。
而比起祁咎的崩溃落寞,身在房间的覃灼明倒是怡然自乐,对着短视频上关于祁咎的恶意剪辑一个接着一个地点赞,真是好不快活。
后来祁咎哭得没有声音了,他才将房门给关上,放下手机躺上床,意犹未尽地等待明日的破晓黎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第二天热搜霸占全榜的,无疑是祁咎的舞台式“脸部变形”事件。
各大媒体为了流量热度,在找不到事件本人陈述的情况下,对这一没有准确证据的突发现象一顿毫无根据的胡编乱造。
短短几个小时内,不仅祁咎“变脸”的整个过程被恶意剪辑成各个版本的鬼畜,其下的评论更是惨不忍睹;
仿佛之前拥护着祁咎的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改变了风向,对着祁咎就是一记“果然如此”的批判,将之前的爱慕与崇拜都转化为了同流合污的嘲讽与笑话,几乎和曾经校园暴力的始末如出一辙。
覃灼明也是在给祁咎送午饭的时候,才将手机给顺便从洞口送了进去。
而屋内的祁咎,不仅一夜没睡脸色苍白,还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颓丧着脸郁郁寡欢,好似受到了什么大创般,连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凄惨落魄。
可就是这么一副样子,却在门口有了动静时,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地扑涌上前,手脚并用,差点翻了一个跟头。
等到好不容易到达门口了,祁咎想说的话却又欲言又止,牢牢地卡在喉咙里,什么也支吾不出来。
良久,他忍下了那已经到嘴边对覃灼明的倾诉欲,拿起手机打开,那首当其冲的画面不是他那晚的场景还能是什么?
眼看着排山倒海的弹幕将整个播放的屏幕几乎覆盖,那一个个恶毒的词汇层出不穷,正以五颜六色的短行拼凑出一句句伤人于无形的闲言碎语——
“这是整容失败反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总裁也整容啊,不会是要进击娱乐圈吧?”
“亏我还那么喜欢过他,乌鱼子,整容男给爷爬!!!”
……
即便在这之前祁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些还算“温柔”的评价时,他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羞愧难当了,更别说里面还有些骂得更过分的,就更加是连生殖器官和祖宗十八代都嘲讽到位,简直不忍直视。
这对自尊心从小就尤为强烈的祁咎而言,本该是一记无法轻易走出的打击。
可他却在翻阅了多个视频后恼怒地发现,居然每一条视频覃灼明都点了赞!
不止如此,连评论区里一些极其恶劣的阴阳怪气,覃灼明更是一个都没放过,反手就是一排排的红心支持,每一个视频竟都是如此。
翻到最后,祁咎更是无法淡定下来,气盛之下,他拿起手机就是对着墙一轮乱砸,情绪再次陷入不可控制的高潮。
祁咎他完全想不明白…
覃灼明怎么就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这么决绝,就好像那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贱狗不复存在一样,令祁咎无不时时刻刻都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漩涡里,来确定当初的覃灼明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被难耐情绪支配的祁咎开始大力地踹门怒吼,甚至将脚边的饭菜踢置一边,以示咆哮反抗。
“覃灼明,你他妈什么意思!故意给我看不就是想气我吗?你以为老子会上你的当?!”
这一刻的祁咎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他甚至还没有意识到从他这句话开始,他就已经着了覃灼明的道;
而更令他忽略的,是他居然可以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畏惧外面的狗仔听到,一心只放在了覃灼明身上,对周遭的一切不管不顾。
可无论他在房内将那铁门给踹成什么样子,他都无法见到覃灼明哪怕一面的相貌。
这让他闷在心里的疑惑和难以置信更加无处释放,只得在无穷想象空间里无限发酵,逐渐转化成他最不肯相信的、不过那几字原因——覃灼明可能已经不爱他了。
在想到这一层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时,祁咎无疑是摇头否定的。
覃灼明怎么可能会不爱自己了呢?
他那么贱,那么会为了所谓的可笑爱意奋不顾身,那么多年对自己坚持不懈的无脑执着,又怎么会才过去几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灼明他妈一定是装的!一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祁咎不停地搪塞着理由安慰自己,为自己如今对覃灼明看不透的境地疯狂找着理由。
可惜事与愿违,他的这种自欺欺人终究在一夜夜守不到覃灼明开门的煎熬里反复拉扯,消耗殆尽。
终于,在连控制躁郁的药物都被他给吞完了之后,覃灼明再次通过洞口递给他的资料,便是他的公司在舆论压力下,没有自己亲自出面主持大局的情况所造成的股市不断下滑。
接着,便是那已有婚约的老总在电话里磕磕绊绊的不好意思,直言将女儿太过娇生惯养,令其承受不了日后铺天盖地的背后嘲笑而死活不肯嫁的反悔爽约。
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坏事可谓接着一件又一件。
但祁咎对此却仍然不肯亲自出面作出回应。
他承认自己是个懦夫,他也承认自己如今的自卑和没有担当。
尤其是每至夜深人静的时候,开不了灯的房间是幼时熟悉的寂寥和冰冷。
他窝缩在以前最爱待的角落里,在一切汹涌而至的不堪回忆和对未来迷茫的自我唾弃中被反复折磨、碾压,几近磨灭了他曾经对人生的所有期盼和憧憬,让他不得不本能地去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不至于溺死在那内心反反复复徘徊着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无情诅咒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开始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地在深夜爬向房门洞口。
他抬起手,轻轻地拍打着铁门,仿佛那每一下都是打在他仅剩的尊严上,将自己最卑微的样子释放出来。
“明儿.”祁咎哑着喉咙低声叫唤。
一声落下,外面没有反应,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连续不断地带着恳求语气低咛。
“明儿、明儿…”
“明儿,让我见你一下行吗?”
祁咎再也克制不住崩溃情绪的爆发,哭得泪流满面,“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祁咎哀怨婉转的凄惨声中回荡着整个屋间。
好似一切都重回到了二十年前,伤痕累累、手足无措的男孩也是这般透过门洞,一声一声地苦求着另一个男孩能够来看看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有着脚步声在走廊里慢慢逼近。
门最终被打开了,却并没有开锁的动作;
覃灼明只是随随便便掰了一下门把手,就连在里面的祁咎,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覃灼明居高临下地对着地上仰视着的祁咎道,“这张门,我从来都没有上锁过。”
在这一刻,祁咎才突然明白,原来真正困住他自己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铁门围墙,而是他发自内心地对这里的恐惧和从小就对这里视作‘牢房’的定义。
原来,自始至终困住祁咎的,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覃灼明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并没有关,祁咎在原地呆愣片刻后,疯也似的追上了走进他们原本房间的覃灼明。
可在他踏入那个房间的一刻,他却直接傻住了。
曾经一应俱全、精致布置的双人房间,在那床铺对面的墙上,却落下了一片巨大的投影幕。
那帘幕上投影的也不是什么电影,而是曾经祁咎在父母房间和覃灼明做爱的视频录制,准确来说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做爱,可能强暴会更适合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那上面倒映着的,是他宛若失去理智的狂笑不止,将覃灼明压在身下凌虐驰骋、句句离不开侮辱嘲讽,甚至在覃灼明痛到极致,扬起脖子想要亲近自己求自己轻点的时候,他都会黑着脸地直接一耳光打上去,叫覃灼明要点脸!
一旁的祁咎,脸色丰富得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望着大屏幕上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敢相信那个施暴者会是自己。
而覃灼明呢?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盖了层被子双手抱膝,像个无辜的过路人一样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丝毫不理会前面站立难安的祁咎。
直到最后影片结束,屏幕里的祁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录像没关,随便打理了下就扬长而去,留下遍体鳞伤的覃灼明一人在房内。
而更令人讽刺的是,那录像竟还是覃灼明这个受害者亲自关闭!
影片结束,覃灼明撇头看向祁咎,和祁咎血红色的眸子对视,“现在你想到答案了吧?”
彼此心照不宣的问题终于在此刻找到了结果。
可现如今无法接受的,却成了身为施暴者的祁咎。
“我…我为什么会没印象?”祁咎的头颅开始在他苦思时不合时宜地疼痛,“这真的是我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
面对着祁咎这巧合的失忆,覃灼明就是静静地看着他在面前表演似的精彩演技。
不知过了多久,怅然若失的祁咎才移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一把抱住。
终于再次拥住这具温暖的躯体,祁咎在浅尝辄止一番后,又开始缓缓加重力道,仿佛要将怀抱之人给揉进骨子血肉里,才能得到一种久违的心安调剂,将内心的躁郁渐渐平复。
“明儿,我只有你了。”
说着,祁咎的将头颅埋进覃灼明的颈处,手掌游离其上,透过轻薄的衣料逐渐渗入其内的皮肉,细细摸索着这个躯体上曾经熟悉的痕迹。
“你说你想我了?”覃灼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
祁咎委屈极了似的用鼻音发出一声撒娇般的低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灼明倒是倏尔一笑,“你是真的想我呢,还是想的是我对你的贱啊?”
祁咎一顿,动作停止了进度。
他抬起深埋着的头,想从覃灼明的眼里寻觅到一丝曾经有过的熟悉情感,却只在那双永远含情脉脉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失望和冷漠。
下一秒,祁咎直接被一股狠力给推开恍惚的身体,整个人都直接从床上以跪坐的姿态背面倒地,摔得一声响亮的硬朗。
在重重磕到后脑勺的时候,他还没回味起被碰撞的剧痛,就瞧见床榻之上的覃灼明,身躯隐匿在投影幕散发的微弱灯光里,整张脸在屏幕冷色调的衬托下显得尤为的不可亲近、距人以千里之外。
覃灼明就这么以一种极为淡漠的眼神睥睨着自己,陌生又充满了宛如以上帝视角审视的高高在上。
他对祁咎一字一句道——
“祁咎,你是真的恶心,也是真的…”
“不—配—为—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咎又在地上缓了许久,等到他回味起覃灼明的话时,他才意识到那话里的意思有多透彻。
他也会在心底默默地再问自己一遍;
究竟想的是覃灼明这个人呢,还是想着这个人身上对自己的贱。
他爱覃灼明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他自己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是脱离了被爱舒适圈后的怀恋,还是没有名分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
祁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心挤压,沉闷的痛楚在生根发酵,又似乎是良心难得的不安,不愿自己心口不一地回答这昧着良心的谎言。
因为事实就是他根本不爱覃灼明,他一直想着的,也的确是这人对自己的贱。
祁咎承认,他也的确如同覃灼明说的一样,恶心而不自知,根本不配为人。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而不得的痛也好、毫无名分的占有欲也罢,他就是不能再失去覃灼明,这个从始至终都无怨无悔地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抗下所有风雨的人。
这听起来确实是狼心狗肺、自私自利,但祁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他现如今潦倒生活里唯一的精神寄托,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一救命稻草,才能支撑着自己崩溃的情绪坚持走下去。
而在这时,覃灼明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覃灼明在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祁咎后,就开始拿起手机接听。
祁咎虽然听不懂电话内容,但看着覃灼明那秒变的温和神情和毕恭毕敬的低声细语,心里那荡漾着的嫉妒就像是春节的烟花爆竹般将那平静的内心给炸得粉碎。
他撑起摔倒的身躯坐在地上,在看到覃灼明丝毫没有挂断电话的念头,甚至看起来聊得愈来愈激情澎湃的样子,祁咎竟直接上手就是一顿抢夺。
覃灼明在反应迅速下立即躲开了祁咎的手,将电话给寥寥几句交代后便道了再见。
“电话那头的是谁?!”
祁咎还想着继续拿到覃灼明的手机,出言便是不逊。
“跟你有关系吗?”覃灼明立即切换成了一脸冷漠的样子,连语气都是浓浓的躁意,简直和方才接电话时的神情天壤之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在刻意地隐忍下,过了许久,才肯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床上的覃灼明理都没理地上祁咎这回难得的克制和收敛,一个转身,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入睡,将背影留给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某人。
而祁咎则是在地上犹豫片刻后,便不顾一切地上床和覃灼明睡在了一起。
明明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是相拥入睡,却在这一夜显得尤为的尴尬。
尤其是祁咎,甚至在蹑手蹑脚半天后,都不敢将手给搭在覃灼明的身上,唯恐对方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就睡到别处去了。
祁咎只好作罢。
他蜷缩起身体静静地注视覃灼明的后脑勺,心思飘荡之下,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电话对面的究竟是谁的疑惑中来。
不怪他如此计较,他和覃灼明一起长大以来,他就没有见过对方身边有过什么很好的同伴朋友。
拜自己所赐,覃灼明由天生的自来熟变成了最后的不喜与人社交,这其中的原因始末和祁咎根本脱不了干系。所以,祁咎才会在这件事上格外格外上心,因为他容忍不了覃灼明的好、覃灼明的贱,统统都不再属于自己,却转尔给了其他人。
这是一种足够令祁咎发疯的认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给不了覃灼明想要的爱,却想让对方对自己永远死心塌地、忠心不二,这原本就是相矛盾的。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在最后趁覃灼明睡着后,还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将这人给轻轻抱住。
祁咎嗅着那枕边熟悉的气息,顿时无比安心。
他忍不住想,要是早知道这人会这么重要,他一定…
罢了,祁咎加紧了自己怀抱的力道,他没有任何资格道出这句遗憾。
……
第二日的祁咎,是被一阵交谈声给惊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早没了覃灼明,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是他这段日子睡得最舒坦的一次。
他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阳台那边的覃灼明拿着手机和谁交谈着,表现十分友好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那股子无缘无故的妒火又开始如野草一样地漫延在心间,促使着他在忍受一会后就直接握紧拳头地无声靠近,最后硬生生地夺走了覃灼明正在对话的手机。
“祁咎!你做什么?还给我!!”
面对这一变故,覃灼明表现得极为火大,抗议动作反常得极其厉害,仿佛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一朝发现,大惊失色。
祁咎当着他的面直接打开了免提,将电话那边的声音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喂?还听得清楚吗?手术安排在一周后怎么样?”
“你得保证他来啊,但我不确定手术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反弹。”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之大一时之间让祁咎无法消化,等到他反应过来后,覃灼明已经狠狠地朝他脸上来上一拳,手机掉落在地时,覃灼明连忙捡起就是一度慌忙地挂断。
可不该听到的祁咎还是听到了,他难以置信地问着覃灼明,“你是在为我筹备手术吗?”
覃灼明立即矢口否认,“我没有!”
“可我都听到了,你都替我打点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呢?”覃灼明无所谓地回应,“这能证明什么?证明我贱,还是证明我现在对你的一切冷漠都是演的,我覃灼明仍然是你祁咎脚底下的一条贱狗,被你呼来喝去、毫无怨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覃灼明直勾勾地看着祁咎,再次问出了曾经他最爱问的那个问题,“祁咎,你真的爱我吗?”
眼看祁咎哆嗦了一顿嘴皮子良久卡不出话来,覃灼明自热而然地替他回答,“不爱对吧?我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犯贱。”
说完,覃灼明就想离开。
可还没走上一步,身后的祁咎却在此刻突然爆发,拽起覃灼明的胳膊就直接拉扯到了客厅甩下。
覃灼明撞在绵软的沙发上,眼前只觉一片昏天黑夜的晕乱。
祁咎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低头便是对着他嘴唇的一顿嘶哑。
祁咎在以前是很少主动亲吻覃灼明的,基本上都是覃灼明放下身段来亲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还没嘶哑多久,覃灼明却主动躲开了祁咎的触碰。
祁咎捧住覃灼明的脑袋,偏执地想要重新咬住,却都一一被覃灼明死死地抵抗着,彼此动作间也愈发激烈,甚至不顾分寸。
“明儿,别这样…”祁咎像是得不到最心爱玩具的孩童般,对着覃灼明就是发自肺腑的低声恳求。
但覃灼明最后倒是没挣扎了,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祁咎哪怕一眼。
“真恶心。”覃灼明不知是在骂祁咎还是在骂他自己。
眼看彼此衣服都被慢慢扯落,露出光裸的躯壳。
祁咎却犹如卑微的下位者一般,不停地反复在覃灼明的胸膛上舔弄轻咬,仿佛他才是那条贱狗,正虔诚地侍奉着他的主人。
祁咎吸吮了一番覃灼明的乳头,直到红肿、大了另一边几倍不止,才肯流连婉转地咬上另一头隆起。
覃灼明的身体很快被他给刺激到勃起。
祁咎俯上前轻咬他的下巴,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将那美人尖给再次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覃灼明道,“睁开眼好不好?哥会让你爽的。”
覃灼明无动于衷,甚至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眶。
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不想看到你的脸,脏了我的眼”,瞬间就令祁咎的情绪低至冰点。
这是覃灼明第一次对着他的这张扭曲的怪脸作出恶意的评价。
仿佛感受到了祁咎的情绪低落,覃灼明连忙再接再厉道,“祁咎,你又不爱我,还肯和我做爱,这和你以前的畜生行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恶心恶心自己,再恶心恶心别人罢了!”
“别说了。”祁咎开始哽咽。
“你最好快点做完手术,恢复了之后赶紧从这里搬出去!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多看你这个怪物哪怕一眼!”
“别说了!”
祁咎开始奋力咬住覃灼明喋喋不休的嘴,任由血腥气弥漫在彼此唇口之间,他也要封住从覃灼明嘴里流露出的对自己的恶心反感。
在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对着他的容貌评头论足,谁也都可以对着他这个怪物嫌弃嘲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只有覃灼明不行!
谁都无法忍受曾经对自己保驾护航的人,现如今对自己恶语相向。
这比一开始就冷嘲热讽来得更为的令人感到钻心疼痛。
他的手指缓缓进入覃灼明紧涩的穴口,一根一根地插进旋转,最后将穴口慢慢扩张润滑。
他将跨间的性器捅进覃灼明的体内,以从未有过的怜惜姿态,对着覃灼明孱弱的身躯就是一顿轻重交合的抽插。
他将覃灼明的大腿挂在自己的腰间,模拟出覃灼明曾经对自己爱不释手的样子,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
可覃灼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有祁咎,他像是奸尸一般,还乐此不疲地调动着毫无意义的节奏,想尽办法地想要回到从前,回到那个覃灼明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时候。
穴口的翻涌搅合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单薄无力,承受不住深情的做爱更像是清汤寡水,索然无味又让人不甘放弃,哪怕是饮鸩止渴也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在没有激情的交合里辗转缠绵、诉尽毫无爱意的珍惜和思念,最是情感中畸形的丑恶毕露、无语至极。
最后,一股热流喷泄而出,射在了沙发的绵垫上,腥臭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咎在终于激起覃灼明欲望的结果中还未来得及高兴,身下的覃灼明率先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祁咎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的前奏,问他,“贱吗?”
“…什么?”
“你觉得这样的我,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贱?”
祁咎赶忙回应,“怎么会…”
覃灼明没理他,扭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自顾自地垂下眸轻声嘀咕。
“可我觉得挺贱的。”
祁咎,可我觉得挺贱的。
万般寂寥,终是无人再敢回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覃灼明走丢的猫回来的时候,祁咎刚好趁着热度散去回到旧时的医院完成了手术。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祁咎躺在医院病床上时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完全没有当初第一次成功时的喜悦和激动。
他呆滞地看着头顶天花板上手术室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争取到的成就和尊严,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哪有什么少年得志,不过是大梦空一场,一切都追溯回到了起点。
在他容貌恢复以后,他回到自己曾经最热爱的事业上力挽狂澜,将岌岌可危的公司拉上正轨。在他逐渐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他又以雷霆手段报复了那些在他最落魄之时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祁咎一向是最记仇的。
可他以前不懂知恩图报,等他遭到反噬之后,他才懂得覃灼明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
所以他再次回到了老宅,选择继续陪在覃灼明身边。
但他这份知错就改的自我感动真的全部都是因为内疚吗?
当然不是。
还有那再次面临这一处境时,无人站在自己身边的害怕和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问过医生了,由于他体质的特殊,手术成功后再次反弹的几率十分高,且不分任何场合时间都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发。
这也就意味着,祁咎他以后都要时时刻刻地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时时刻刻都要做好再次被全世界抛弃、承受自己容貌所带来的的一切留言碎语和嘲讽鬼畜的准备。
如果祁咎从来都没有辉煌过、没有被人众星捧月过,或许他对这种人性的恶意只会慢慢地趋于一种习惯,不会如此抵触和在意。
但就是因为他曾经尝过飞黄腾达的甜头,享受过被人赞不绝口的掌声和鼓励,他才格外接受不了这种从云端摔下的落差感和不适应,所以,他才必须要将覃灼明锁死在自己身边。
这根他陷入崩溃情绪后唯一的精神依赖和救命稻草,只有在覃灼明的身边,他才能像从前一样地在无人看好的情况下坚持下去。
他已经不能再失去覃灼明了。
因此,他为了不让覃灼明多疑,不让覃灼明觉得自己是因为害怕病情复发而不能失去他的恐慌才对他好,他便故意让医生告诉覃灼明,他这回的手术进行得非常彻底且不会再反弹。
只有这样,在他永远可以保证自己最佳状态的谎言里,覃灼明才能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的诚意,才会有他们关系回旋的余地。
而面对着手术成功后依然耐在老宅不走的祁咎,覃灼明并没有多少其他的情绪。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得极其的安静、喜怒不形于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是祁咎整日都陪在他的身边,述尽了所有不会再离开他的承诺,覃灼明也像是永远清醒着给自己的期待留了一条后路,不会再将信任百分之百地放在祁咎的身上。
这一点,祁咎的感触尤为深刻。
尤其是在做爱的时候,他用尽全身解数地想让覃灼明回馈自己,像是曾经一样地对自己主动又骚话连篇。但覃灼明却像是完成一种任务似的在他身下躺尸,偶尔被弄得过分了,他才肯呻咛出几声破碎的呢喃,听得祁咎内心极其压抑,才像是怜惜般的停下了自己为了让覃灼明出声的刻意强烈动作。
他俯身亲着覃灼明的眼睛,求他,“别这样对哥好不好?哥已经知道错了。”
可覃灼明接下来的话却像是针扎一样地射进他的心房——
“可我已经吃够了教训,不想再挨巴掌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就让祁咎回到了那个他完全失去理智的一幕,他在覃灼明仰起头颅亲自己示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就将其所有的热情和希冀统统打碎。
多讽刺啊。
当覃灼明对他热情四溢、摇尾乞怜的时候,他不闻不问,甚至暴力相向来告诉对方自己有多反感与其的触碰;而现在呢?他就算放下身段了,也得不到对方哪怕一次的正眼相看。
若是现在的覃灼明肯再次仰头含情脉脉地亲上祁咎一下,恐怕祁咎非得激动到手舞足蹈才能止住内心澎湃的喜悦。
现在一对比起来,当真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们之间的不融洽也不止这一条。
祁咎能够明显感受到,覃灼明对自己还是有期待和爱意的。
但都封印在了其故作冷漠的外表下,将一颗原本炙热的心封上了层层大门,外人进不去,覃灼明也不敢出来冒险。
甚至有时候祁咎会在他们共同生日时刻意制造惊喜来取悦覃灼明;
但覃灼明都会在一瞬之间露出喜悦的情绪,再在意识到自己的心又开始不自觉悸动的时候将脸上的情绪给沉寂下来,令祁咎白忙活一场。
这对祁咎而言,是极为患得患失的。
他知道自己亏欠覃灼明,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对方,所以他无限地想要去讨好、想要去挽回这一段感情。
但覃灼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和回馈,这让祁咎每天都十分焦头烂额,连睡觉都要抱紧对方,生怕覃灼明一不留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煎熬的情绪祁咎不是没有爆发过。
但又会在覃灼明皱下眉头、一脸失望至极的表情中让祁咎仿佛能读出他心里想的一切——
看吧,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料,祁咎怎么会永远耗在自己身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亏我早有准备,没有再动心,不然又得给他机会来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了。
幸亏没有给予太大的期待,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
这一认知又会令祁咎立即压下自己的脾气,在功亏一篑的恐慌里再次安慰住覃灼明,将其给供奉到最高点。
甚至在又一记夜深人静的时候,祁咎也会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绝望中朝覃灼明妥协。
“明儿,你要是…对我偷走你身份这件事上,你心里很不舒服的话,我还给你好不好?”
这是覃灼明听到后,首次在床榻上翻过身来,面向祁咎,“你说的是真的?”
祁咎忍下内心翻涌的不自在,破罐子破摔道,“只要你能像从前一样地对我,别让我总是胡思乱想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仿佛是看出了祁咎说这句话的真诚,覃灼明在思索一会后却还是拒绝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跟你说过的,我对应酬商业什么的丝毫不感兴趣。父亲在入狱前留给我的财产,我这一辈子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又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接手什么公司去败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覃灼明惬意道,“我现在的爱好,无非就是养养猫和画画图,再不济就看点书睡会觉,我只想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不喜欢热闹和与人打交道。”
祁咎的眼神在听到覃灼明的回答后,逐渐地黯淡了下来。
他将头埋进覃灼明的胸膛里,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和熟悉的味道。
祁咎喃喃道,“我想把一切都给你来讨你欢心,可你却什么都不在乎。”
“祁咎,你没必要委屈你自己的,”覃灼明失笑,“反正你也并不爱我。”
“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覃灼明笑而不语。
只是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祁咎啊祁咎,你是真的离不开我呢?还是在害怕之后病情复发,再度陷入与全世界对敌的孤助无援中呢?
覃灼明没有戳破祁咎的谎言,一如他从未对祁咎的真心有过半分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的电话打来之时,覃灼明还在花园里遛猫。
那边一接听便是噩耗传来,以极为悲哀的语气道出那冷漠虚伪的父亲在狱中死亡的消息。
“祁咎大概是怕你伤心才故意拖着瞒着,我也是今天通过狱中的朋友才无意间打听到。”
而电话那边的覃灼明在听到以后,只是楞了一下,才以调侃的语气道,“那我以后得做好准备才行,不然祁咎要是哪天告诉我,我当场哭不出来,那可就尴尬了。”
“……”
医生明显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你的父亲!”
“所以呢?”覃灼明倒出猫粮在碗里,递给一旁乖巧的猫咪,转移话题道,“以后祁咎治疗躁郁的药物你就不必准备了,以后大概都用不上了。”
“可那到底是不是用来治疗的,你我都心知肚明。”
电话那边明显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加重祁咎的躁郁病情对你有什么好处?最后他越吃药越暴躁,失去理智后害得你落一身伤不说,他事后还不一定会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禽兽行为。”
“他不记得就帮他记起来,不然我该怎么塑造美弱惨的人设来让他现在心甘情愿地对我内疚和弥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句话在电话那边医生的耳朵里久久传晌,等到他消化过后,才觉一切都是细思极恐。
“可我还有一个疑问…”
覃灼明心情大好,捧起乖巧的猫咪就是一顿乱亲,“说。”
“当初祁咎第一次手术成功,你为什么要让我对他撒谎,说他的病情绝不可能反弹?而现在他第二次手术成功,已经绝对不会反弹了,你却反而让我对他撒谎说他以后一定还会反弹呢?”
覃灼明笑笑,伸出曾经被猫抓伤的手臂递到猫咪面前;
谁想当初顽劣的小猫一改脾气,对着那道疤痕就是一阵讨好似的舔舐和轻叫。
“你知道我养的猫吗?它以前其实很邋遢、被人嫌弃,但被我收养了以后,它就脱胎换骨地长得越来越好,我也就越来越宠爱它。”
“但我没有告诉它的是,它的模样只是暂时的,一旦脱离了我,就会被打回原形;”
“它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重新变成以前的模样,还以为外面世界的人都像我一样地对他毫无怨言地宠,所以,它就开始毫无顾忌地折腾我、抓伤我,向往外面的自由。”
“现在它回来了,在外面尝够了教训,回来的时候畏畏缩缩,以为我会不要它,却没想到我还是不计前嫌地收养了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对面的医生有些疑惑,“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为什么还要好心收养?”
“你以为这是恩赐?”
覃灼明讪笑,“你知道弃猫效应吗?现在的它可乖了,给我舔舐它以前抓伤的伤口不说,还极力地讨好我,生怕我将它再次抛弃。”
“但我又没告诉它的是,其实它现在长得已经成形,就算再次出去,也一定不会混得太差。”
听出来言外之意的医生恍然大悟,不住质疑道,“我现在是真的不确定了,你覃灼明是真的喜欢祁咎呢?还是一直在塑造着什么狗血追妻火葬场的剧情。”
“重要吗?”
覃灼明将猫咪亲切地举高高。
“猫现在回来了,不就行了吗?”
【全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亲说家里有怪物的时候,我才六七岁。
听说怪物全身五颜六色还长毛,被我爸关进了家里的杂物间里养着,还不许我和它见面。
为了制止我的好奇心,父亲惯会编出一系列恐怖的词汇来让怪物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变得面目可憎、可怕至极;
所以,我连一次都不敢凑到里面去看,唯恐被怪物吃掉。
后来的一次夜里,我无意间听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闻声打开门慢慢逼近那间房子。
明明内心的恐惧已经在生根发芽了,但我却硬生生地止住了那种拔腿就跑的冲动,第一次来到那间关押着怪物的房间面前。
里面的怪物想让我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见他哭得太过可怜,便答应了它的请求。
可事实却是,现实中的怪物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可怖;
细看之下竟还有点动画片里孙悟空的影子,我很快便和他成为了朋友。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能和怪物成为朋友的,只能是同样的怪物。
而最巧合的,是我正好匹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大概是怪物最能吸引怪物的缘故,我和我那怪物哥哥的感情在日后相处之中也发生了质的飞跃。
我将他保护得很好;
原本是想通过对他好的方式来得到他对我的感情。
但这种舔狗的方式明显是行不通的。
而后,我便开始了以懂装不懂的方式向他讨教那方面的问题。
果不其然的,这令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肉体上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甚至到了乱伦的那一步。
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在十八岁以前也曾反复思考过自己未来的人生方向;
但我发现自己有严重的厌世倾向,且不喜与人打交道,这其中除了我自己的原因外,祁咎确实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毕竟在这么多年和他在一起与全世界对峙的缩形生活里,我也算是看透了这些人性中的丑恶与虚伪、自私与冷漠。
所以,比起和人相处,我更喜欢和猫猫狗狗打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对我这种人而言,我也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对父亲给我布置的那人生轨迹丝毫不感兴趣。
为此,我想过很多办法来逃避这种被规划的人生。
甚至不惜故意表现出一副整天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模样来让那个男人对我不抱希望。
但我还是小看了我父亲对我哥的厌恶程度。
就在我每日都烦躁得思考如何摆脱这种枯燥人生的时候,祁咎的一个主意出得正和我意。
我立即便以因为爱他而什么都愿意替他做的原因答应了他的请求。
从此,我便以他的身份住进了医院的vip病房,度过了很长一段还算悠闲自在的日子。
在那里,我不愁吃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无人打扰我的惬意生活,每日都活得潇洒快活,还有祁咎在他计谋成功之前的每日陪伴,当真是舒心到了极致。
而对于祁咎对我的算计,我也留了一个心眼,甚至在他之前收买了他的主治医生,用来给他传递错误信息。
我首先让医生告诉他,他这个病以后绝不再犯,这样,他便可以在之后毫无顾忌;
然后,我便让医生通过关系给我准备一些能让他情绪不稳的药物,最好能够放大他的恨,让他在恨意和不甘的驱使下对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祁咎心里的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知道,若是这股子恨意不消除,他根本不可能会对我产生爱。
这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将计就计地帮上他一把,再在他完成报复、宣泄恨意直登云霄的时候,将他狠狠地抛下。
俗话说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可是为了让他再飞高点,买了不知道多少热搜和曝光,才能让他有了甚至火出圈的趋势,令他愈发的膨胀,更为的骄傲自满。
而等到他原形毕露了之后,我再吩咐那群时时刻刻都默默驻守的记者们一涌而至,将他给抨击到体无完肤。
而更令我惊喜的,是祁咎的犯病正好是在他热度冲上顶峰的时候,这真是天助我也的大好时机。
等到他从云端掉落了,我立即呼吁早就准备好的公众号和水军大发文章,争取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恶评如潮。
最后,再在祁咎来找我时,让他尝遍失去我后孤助无援,独自一人与全世界对抗的滋味。
为了加强这种效果,我不仅将他送进了曾经有着阴影的牢房,还在一早就掉包了他的药物的情况下令他的躁郁和崩溃情绪愈演愈烈。
这样,在精神如此煎熬的折磨中,我再让他记起他曾经在我引导下对我造成的伤害,从而产生不可置信、后悔内疚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再让医生告诉他以后一定还会复发后,他尝过一次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了,就绝对会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并且想方设法地将我锁死在他身边。
人往往就是这样…
在清楚对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时候,便总是不会珍惜甚至还会毫无顾忌地伤害和糟蹋,将在外的坏情绪统统都只在其面前爆发出来;
而当有一天,曾经最不会离开自己的人突然受不了要离开了,人性本质中的‘犯贱’属性就会被开启,从而不顾一切地想要挽留弥补。
这不,我在面对着祁咎不动神色的讨好与取悦时,我仍然表现得极为的不信任。
我将这种类似受过伤后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心理所想传递给他,他不但不会因为我的冷漠而郁闷烦躁,反而会觉得我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的错,从而认栽似的接受了我变成这样的惩罚,在日后的相处里想方设法地弥补我、慢慢地焐热我,无怨无悔地做着我的狗。
所以我说,这些年我无聊时看过的一些幼稚的狗血剧情和心理学的书,在究其根本上还是有着几分符合实际的道理,并非是纯属扯淡。
好了,我的小猫咪又饿了,该去给他喂食了。
毕竟在对待这种畜生方面,只给棒子还不够,偶尔还得再给予一点蜜饯。
这样,方才能让畜生对你死心塌地、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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