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昭一只脚迈进教室,才意识到氛围不是很对。曲言宁的外衣领子拉下来一半,露出半块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咬痕,曲言宁的手放在谢演耳朵上,可以说是在温柔地抚摸。
赵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呼吸一口气,拿着资料,目不斜视走了进来,递到曲言宁的桌子上,
“昨天小组会议的资料。”
曲言宁表现得很正常,没有尴尬或为难,他自然地接过来看了看,“谢谢,”
赵昭尽力避免视线落在那个显眼的咬痕上,“没关系,”她似乎对曲言宁不满已久,咽下一口气,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这次竞赛我是要拿国一的,”
意思很清楚,如果他想浑水摸鱼,尽早滚。
曲言宁很轻松地接受了她的敌意,“我也是,”说完把笔记本推过去,“我拟的方案大纲,组长你看一下呢。”
赵昭大概浏览了一遍,脸色缓和不少,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被曲言宁叫住,
“我上次说抽奖中的那个演唱会门票,现在可以给你。”
赵昭,“你,啊?”她语无伦次起来,眼镜又顺着鼻梁滑落,脸上保持很久的木然裂出一条缝,露出姣好的容貌,“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她声音有点大,谢演扭了下脑袋,被曲言宁按住,“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也不是他要送的。
谢演把意识从遥远的地方拉过来时,曲言宁和赵昭讨论起竞赛的事项,一堆专有名词,听得他更困。
本来昨晚还有今天早上的气都没消,面前这个人还若无其事地和别人聊东西,搞得他好像多余似的。
烦死了。
谢演把头向下埋,眼睛注视地面,晃了晃脚尖,然后踹到曲言宁的腿上,想把他踢得远一点。
曲言宁一动没动。
谢演又要踹他,结果这下被曲言宁反应过来,提前扳住谢演脚踝,向后一勾,谢演差点顺着椅子滑在地上。
“曲言宁!”谢演气得立刻直起身体,头发刚睡醒还乱糟糟的,一张小脸通红,额头上有好几个印子,像被人揉了很久的小动物。
太可爱了。曲言宁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
赵昭这时候已经转身走了,临到教室门口,她觉得她应该送点什么作为感谢,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巧克力,结果看见对面氛围不是很好。
她再迟钝也早听人说他们在交往,只是亲眼目睹后隐约感觉那两人的相处方式与别人告诉她的有哪里太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现在是?情侣吵架了?
赵昭忽然想:在他们吵架的基础上,当着谢演的面送他男朋友巧克力作为感谢是不是不太好。她思考的结果是又从口袋里翻出个巧克力,站在原地,和不远处的两个人对上视线。
她一直都不擅长思考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现在脑子一短路,几步走上前,把两块巧克力放到谢演的桌子上。
这下三个人都沉默了。
任何一场考试都没让赵昭如此如坐针毡,她大脑飞速运转了十秒,最终咽下了对演唱会门票的感谢还有祝他们长长久久的祝福,对着谢演留下三个磕磕巴巴的“送你了”,拿着演唱会门票僵硬地离开了。
沉默,难得的沉默。
曲言宁从赵昭进门就没什么好心情,刚开始还能礼貌性装一装,现在的笑容僵在脸上。
早知道就不帮曲卓舟那个疯子的忙了。赵昭走进教室打断他亲谢演的时候,他就应该尽快把事情说完,让赵昭早点离开。
谢演先反应过来,把两块巧克力一齐拿走,放在手心,小心地观察闪亮亮的锡纸包装壳。他的怒气早就没了,现在还在曲言宁面前炫耀起来,“她送我的,可没送你,”
“……”
“凑近一看,她还挺漂亮的,头发又长又直还很柔,人也比我想象得和善多了,我还以为她是那种每天只学习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谢演大手一挥,表现出难得可见的通融,“既然如此,我允许你们当朋友了。”
曲言宁嘴角抽搐,“我和她当朋友干什么”,谢演被他问住了,思考了一会,话语一转,按他的想象想象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命令对方,“但你目前还不可以喜欢她,不可以和她产生其他的感情。”
“嗯……至少等我把你玩腻了吧,”
他越说越来劲,“你也不想你的裸照被她看见吧?”
曲言宁几乎被谢演一本正经的模样气笑,这又是从哪个三流电视剧学的台词。
谢演马上又低着头暗自琢磨,“那她为什么要送我巧克力呢?”
曲言宁,“为什么呢?”
谢演难得有在曲言宁面前吹嘘自己的机会,一下子口无遮拦起来,“可能看我长得好看吧,”他说完紧张地环视一圈,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听他吹牛,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对着曲言宁胡编乱造他的过往,
“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万人迷体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当着我面夸我长得好看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巴黎,好多人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能喜欢上我,送我巧克力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啦……”
都吹这么多牛了,怎么一点想象中的吹捧都没有啊,曲言宁不会根本就没在听吧,这个烦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不太高兴地转过头,结果发现曲言宁不仅在听,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只是明明是下垂眼,眼里一点真诚没有,空洞洞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嘴角上扬一点弧度,笑容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一看就是不信他的胡说八道。
就是吹吹牛皮而已,他的谎话再简陋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啊,也不劳烦他什么,顺着他的话附和两句让他开心开心怎么了。
真是无趣的一个人。
谢演这时候记忆也连上线,对着曲言宁没好气地说,“我到现在还没原谅你呢!你昨天,还有今天,都很过分!”
曲言宁,“对不起呗,”
“你就这么表达歉意?”他敷衍得实在过分了。
曲言宁抿抿嘴,打开手机翻了翻,在谢演下一次怒火来临前,展示两张电子门票,“那我请你去游乐园呗。”
游乐园?
谢演是一瞬间就被打动的,他前几天刚听说那里晚上会有烟花展,非常好看,只是同时听说因为限制人数,夜场的门票不太好抢,马上就放弃了。
但他可不能表现出来,“你花我的钱,算什么向我道歉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曲言宁说,“我花我自己钱买的,”他强调了一下,“真的,”
谢演根本不信,曲言宁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似的,他这个时候才好像有点家境不太好的模样,“上学期的奖学金发下来了。”
谢演瞪着眼,不太高兴地看他。难怪曲言宁最近这么猖狂,原来是手里有钱了。
“你还有多少钱?”
曲言宁又摸了下鼻子,“交完学费,剩下一千不到。”
“那走吧,”谢演又抱着胳膊走在前面,他中午在脖子上粘的创口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露出引人遐想的咬痕,只是他本人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概率回到家也不会发现。
谢演,“今天在游乐园把你所有的钱都花光,我就原谅你了。”
曲言宁配合着,发出惨痛的悲鸣,“啊……”
谢演又踢了他一脚,“别叫了,快点走,我又不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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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宁正要凑上去,谢演又拉远了距离,没走两步,迎面一辆自行车疾行而过,曲言宁一把将谢演拉回身边,
“走路不看路啊。”
谢演,“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他想甩开曲言宁的手,怎料无论怎么用力对方却都无动于衷,他抬眼,曲言宁又用那种带着点指责的眼神看他,
谢演没想到曲言宁的记忆力都那么差了,他凑到曲言宁耳朵边,“你忘了昨天在那个按摩店,那个人一眼就看出我们的关系了。”
没完没了了。
曲言宁,“我们什么关系啊?”
他的声音不仅没有压低,还比平时敞亮很多。附近很多路人,有几个听见了,挑起眉毛多看了他们俩一眼。
这个人是手里有点钱就开始发疯了吗?从昨天开始,曲言宁就一直很奇怪,平时拽着他都爱搭不理的,明里暗里要和他撇清关系,今天从早上吃饭起就盯着他的脸看,总要凑到他旁边,现在还在大街上胡言乱语。
谢演咽下一口口水,不甘示弱地用同样的音量回答他,“我们是合租室友。”
怎么看他们的人更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你会和合租室友睡——”
他还没说完就被谢演捂住嘴。
他觉得曲言宁一定是疯了。
曲言宁忽然笑了,谢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的场景,大脑一片空白。曲言宁没急着掰他的手,而是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
谢演吓得立刻甩开手,“曲言宁,你有病啊?”
没了阻碍物,曲言宁继续刚才的问题,“你会和合租室友睡——”
疯子,这个疯子。
谢演不得已又捂住曲言宁的嘴,曲言宁知错不改,依然伸出舌头舔。谢演看见不远处有他的同学,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闭嘴,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这个。”
掌心湿热的触感越来越不可忽视,曲言宁还用舌头发出意味不明的水声,与此同时同学的距离也眼看着越来越近。
谢演想拽曲言宁走,但曲言宁哪里是他能拽得动的,他快被逼疯了,又不敢松开手,抖着嗓子压低声音质问曲言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曲言宁听后反而收起舌头,顺着谢演的手,将整个身体搭到谢演身上,同学再看的话,只能看见曲言宁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同学匆匆而过,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
谢演松了一口气。曲言宁起身的时候眼睛半眯,嘴张开一个弧度,舌尖在下唇意味不明地晃了晃,然后用一个明朗的笑容结尾,温柔地和谢演对视。
谢演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他浑身僵硬,“你疯了吧……”
曲言宁俯身擦谢演额头上的冷汗,十分不解,“一个同学而已,你紧张什么?”
他一把抓住谢演想甩开他的手,指腹在上面十分暧昧地揉捏,“怎么?他跟你说过很多话?他也觉得你很好看?他也送过你巧克力?”
谢演总算能搭上话,但他还是没搞懂曲言宁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
“跟巧克力有什么关系?你有病吧!”他把赵昭的那两块巧克力拿出来扔给曲言宁,“你想吃我都给你,你在大街上发什么疯?”
“我不要。”曲言宁推还给谢演,“我只要那种别人觉得我好看才送给我吃的巧克力。”
谢演被曲言宁的胡搅蛮缠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两句,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吗……”
“哪有人觉得我好看啊,哪有人喜欢我啊,她送我巧克力我高兴一下还不行吗,你怎么连这个都要跟我抢,你平时那么多人跟你聊天,觉得你好看喜欢你送你礼物的肯定不少,我现在都对你放宽心很多了,没有像刚认识你那样管你那么严,你干嘛对我态度越来越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气哭了。
“你很好看啊,”谢演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又被曲言宁不明所以的一句夸奖弄得停留在眼眶里,他红着眼睛,死死瞪曲言宁,摆明了一点也不相信。
曲言宁见好就收,继续哄,“谁说你不好看了?”
谢演抽了一下鼻子,避开曲言宁的视线,他一下子没想明白刚才不是在讲巧克力,怎么话题转换到他好不好看上了,
这又不重要。
曲言宁拍谢演的后背,连声把人哄到车上,“那边有冰淇淋,我帮你排一个呢?”
谢演不理他,把头抵到车窗玻璃上,观察树下有几只蚂蚁。
数得差不多的时候,曲言宁拿着冰淇淋回来。谢演看他一路走来,特意等他上车,才不耐烦地跟他说,“我不吃。”
曲言宁接受得很快,但整个人依然萎靡不振,头发好像也一瞬间塌了下来,
“那好吧,”他垂头丧气地走下车,要把排了一会的冰淇淋扔到垃圾桶。
他走一步,回头看谢演一眼,又耷拉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给我吧,”谢演还是把他叫住了,浪费食物还是不太好,他安慰自己。
到游乐场以后,谢演依然不愿意理曲言宁,倒是曲言宁一直贴着他,说是怕走丢,说完还自顾自补充一句,是怕他自己走丢,而不是怕谢演走丢。
谢演觉得曲言宁已经不能说是反常了,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从昨天他接完电话,竟然主动向他报备起就不对劲了,
去酒吧的路上也是,平时曲言宁也有冷着脸,但绝对没有用那种算得上可怕的视线看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
那样的曲言宁绝对不是他一句“把裸照发出去”就能轻易威胁的,他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就好像一切都是不可控的,他只能任由别人操纵。
谢演在包养曲言宁的第二年,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中,他才是更容易受胁迫的人,曲言宁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裸照,因为他确信谢演不会发出去,可是谢演不敢保证刚才在路上如果他没有捂住曲言宁的嘴,曲言宁会不会继续说下去。
不,曲言宁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要不要那个?我给你买,”曲言宁看向一个猫耳发箍,“不是说今天要把我的钱都花光吗?”
他的手因为“怕走丢”一直都握在谢演的手腕上,谢演甩不开,又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他,就由着他握了。
谢演没好气,“你自己买自己戴吧,”曲言宁听后戴了上去,但是哪里总有点违和,谢演,“那个小猪看起来适合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长,“那是粉色小狗,”
谢演满脸通红,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曲言宁一点也没受影响,走出小铺后把小猫发箍盖在谢演脑袋上,
“付完钱了,”
“你——”谢演不想跟他吵,转头嘟囔,“哪里有粉色的小狗啊……”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正常,曲言宁还算有良心买了优速通,不用排队,纪念品也意外地余量很多,不用抢就能拿到手里,两人晃悠到天黑,谢演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但他还是不愿意理曲言宁。
而曲言宁的手不知不觉从谢演的手腕攀到了肩膀,有时候还在腰上停留一会。但碍于谢演一直不理他,他也不敢太过分,
再生气就彻底不好哄了。
晚上阴云笼罩,人群叽叽喳喳,担忧烟火大会是否能举行,谢演坐在人工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曲言宁八成又嫌脏,只是站在他旁边。
七点五十,天阴得更加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五十五,凉风划过,但暂时无雨。
七点五十九,无雨。
八点,一道亮光划过天空,剧烈的响声随之而来,天空迸发璀璨的烟花,照亮灰暗的大地,还有吵闹的人群。
“好漂亮哦,”谢演呢喃,他一高兴起来就喜欢说很多没条理的话,也忘了他还在和曲言宁冷战,“你知道吗?烟花从侧面看是扁的。”
四周太吵了,他庆幸曲言宁应该没听见,谁知道耳边传来声音,
“哦,是这样啊,”
他转过头,和曲言宁对上视线。曲言宁的眼睛很亮,映着烟火斑斓的天空,表情里没有一点迟疑,对谢演的话表现出完完全全的相信。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却在谢演面前盖过了烟火与人群,与之相应的,还有谢演的心跳。
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要坐到他旁边。
为什么又要盯着他的脸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猛地站起身,却又被曲言宁拉住手腕,可怜兮兮地说,“人这么多,我要是走丢了怎么办,你又不给我家里钥匙。”
谢演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但与曲言宁隔开一点距离,他已经没心情看烟花,
这时候,下雨了。
先是不易察觉的几滴,电闪雷鸣之后,是狂风暴雨,曲言宁叫谢演躲在一家小店门口,他去买伞。
谢演呆呆地站着,感觉雨早已漫过他的鞋。
一个小孩穿着拖鞋跑过,手里握着一把气球,雨已经将他淋了个透,谢演于心不忍,把他叫了过来,
“我买两个吧,”
谢演翻开手机,这张卡怎么不能用了,换一张试试,
第二张,第三张……
都无法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不耐烦,“还没好吗?”
谢演,“对……对不起……我可能……”
他没有听完谢演的话就消失在雨中,
谢演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拨打电话的手止不住地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然而——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为什么呢?谢演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曲言宁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雨太大了,又一声雷响,谢演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翻转几下,掉进了水坑。
谢演要去捡,来不及了,他半跪在地上,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陷入了黑屏。
他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雨砸在身上。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整个人怔怔地看着手机,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曲言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拿着一把伞,隔绝了暴雨,弯下身体,和谢演平视,“怎么了?”
谢演,“你……”他无法确定曲言宁能否帮到他,因为一直以来,曲言宁一直都是受他控制,命令,强迫,是被他用钱框起来的对象。
曲言宁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谢演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尽管暴雨早能淹没他的眼泪,“你……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曲言宁回答得很快,“可以啊,”他接着问,“你要钱来做什么呢?”
谢演,“我可能……需要回一下家,我——”
“不行,”曲言宁又拒绝了,谢演不理解曲言宁的出尔反尔,抬眼,看见曲言宁笑了。
与谢演的狼狈相反,曲言宁只沾了星星点点的雨,身上的香水气息仍然非常沁鼻,他敞着领子,脖颈一层的吻痕消散得差不多,但仔细看仍能看到淡淡的牙印,
他说,“下雨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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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以前养过一只小狗。
小狗是很多品种的串,毛有点脏兮兮的,但是非常聪明。
其实也不算不上养,小狗住在附近一栋空旷别墅的花园里。国际高中八点半上课,谢演每天六点钟二十起床,六点四十出门,和准时坐在花园的小狗说说话,喂一点食物,然后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再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到达学校,开始一天的生活。
五点钟放学,谢演仍然要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再坐半个小时的公交。他不喜欢回陈栩桥的别墅,那里的人都讨厌他,张叔总是明里暗里告诉他“在这里花的每一分钱以后都要还回去,要是敢胡乱花钱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谢演觉得这是陈栩桥和张叔共同的阴谋,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五十万,初中加高中一共六年三百万,他大概在外面工作一辈子都还不上。但每逢陈栩桥心情好,谢演说想去普通学校上学,陈栩桥的脸都会迅速冷下来。
真是自相矛盾的人。
陈栩桥一般晚上回来。陈栩桥不在,谢演就更不想回去,他每天晚上都在那个荒凉的差不多的院子里逗小狗,和小狗聊天。小狗刚开始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因为谢演的话真的很多,但他一点没有攻击性,还随身携带狗粮,一人一狗在几年里就共同消磨着时间。
九点钟,和小狗道别后,谢演回了家,陈栩桥大概率半小时后回来,大概率回来以后会问他,“晚上吃什么了?”
很无聊的问题,谢演回忆了一下他坐校车时经过巨大广告牌看见的菜,说,“蟹黄炒饭,紫菜汤,”
陈栩桥说,“好。”然后问,“学校里怎么样?”
挺好的吧,学校里的松鼠蹦蹦跳跳,鸽子又圆了一圈,苹果熟了红得透透的,老师说不许摘被发现要处分,严重的要全校通报但还是被人摘得干干净净只剩树顶的一颗青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说,“挺好的吧。”
干瘪的对话结束,陈栩桥径直离开谢演的小阁楼。
偶尔半夜会饿得胃疼,但是习惯就好了。谢演不敢乱花钱,更不敢回别墅里吃阿姨做的饭,以前晚上多少也会正常吃些,但遇见小狗以后,谢演更省吃俭用了点,把钱都用来买好一点的狗粮。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陈栩桥,因为陈栩桥有很严重的洁癖,非常讨厌会掉毛的动物,觉得它们是细菌的培养皿。
谢演当然知道劣质狗粮也能让小狗饱腹,可如果小狗高兴,他也会真的高兴一点。
有些时候胃疼得实在受不了,也根本睡不着,谢演会坐起身,盯着摆在床头柜上,陈栩桥送他的那块价值两百万的手表。
得知陈栩桥女朋友时,谢演盯着那块表看了一整夜,第二天见小狗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
曲言宁撑着伞把淋透的谢演拉到车里,谢演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手里拿着同样被雨淋透的手机,双眼无神,动作僵硬,脸色苍白。
雨滴顺着头发落在车座上,嘀嗒嘀嗒,谢演感觉每一下都吵得要命,又感觉潮湿的空气让他呼吸不畅,胃隐隐作痛,酸水上涌,想吐的感觉久违地重现,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冷静思考变得极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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