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鼻尖贴鼻尖,呼吸缠绕,心跳声撞在一起,谢演想逃,眼神几下闪躲,却被曲言宁用笑容捉住,他歪着脑袋,很有耐心地等待谢演的答案。
曲言宁在这一年里明里暗里地尝试过无数种勾引方法,没有一次成功,但他很确定,这次不一样,和以往哪次都不一样,谢演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
没等到他守得云开见月明,电话响了。
他的,放在十米外,上次为了气谢演还故意把铃声调得很大,现在两人听得一清二楚,暧昧的气氛刺破出一道口,两人真实的关系明明白白地显露在曲言宁精心挑选的暖黄色灯光与沁鼻的香薰里。
铃声还在响,曲言宁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演已经低下头,彻底回避他的视线,曲言宁平静地站起身,拿起手机,看见跳动的“朔易枫”三个字,走远两步,点开接通的瞬间说,
“滚。”
他说完就点了挂断,谁知道朔易枫一不做二不休又打了过来,
“宁哥——哎?信号不好吗?”
“你想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哥,我——”
曲言宁再挂断以后点了拉黑,他闭上眼,尽量将不满的情绪咽下去,好在谢演面前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虽然心情糟糕透了。
他走回房间,手里拿着手机,等谢演像以前一样查他手机,质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可今天的谢演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他换好了衣服,在沙发里玩手机,看曲言宁回来了,只是抬了抬眉毛,就继续投入进屏幕里,“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语气冷淡,甚至可以说冷淡得像个真正的金主。
曲言宁脸上表情没变,但已经在心里把朔易枫千刀万剐了一遍。
谢演这是什么意思?也不问他是谁,也不查他手机,那下一步是什么,告诉他裸照已经删了,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曲言宁有气发不出,就站在门口,拿着手机,什么也不做,直直看着谢演。
他这个人个子高,身形阔绰,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具体表情,但给人的压迫感有增无减。
谢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两人视线相撞又迅速移开,谢演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回到手机屏幕上时已经专注不起来,他向后缩了缩,整个人在沙发里埋得更深了点,瘦小的身体好像嵌在了里面。
他也不催曲言宁,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难得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平静,“我一个发小,从小就认识。”
谢演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哦。”
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曲言宁顺走了谢演带过的眼罩,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讲,谢演知道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跳下来,脚一落地,身上酸软的感觉才真正地袭来。
他在心里骂曲言宁精虫上脑,连带着他也不对劲起来。
他走得很快,脚步明显有些不稳,还是抱着胳膊执拗地走在曲言宁前面。
明明纤细白嫩的脖子还有连成片的咬痕,换好衣服又摆出拒人千里以外的姿态。曲言宁视线尾随谢演脖颈后面跳动的红痕,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看见谢演前面两步有个塑料袋,谢演踩到八成要摔。
就差一步了,曲言宁等着看谢演摔倒,他好不得已上去搀扶,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呦,宁哥。”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早知道就在刚才接朔易枫那个傻逼的电话让他滚远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朔易枫好久没看见曲言宁,难得他这位发小肯来他们家的连锁按摩店里赏光,也难得他恰巧在店里听他爸逼逼赖赖,他走过去想和曲言宁叙叙旧,看见曲言宁的表情哪里不对。
上一次他看见这个表情,曲言宁把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踹进自家湖里,等了两分钟,再装作路过救了回来。
后来他那个弟弟非常黏他,他嫌烦,就又把人踹湖里,这回当面踹的,后来那个弟弟听话多了,也一点不黏他。
“咳,”朔易枫顿了一下,想要不要他离开算了,忽然看见站在曲言宁旁边的谢演,
还有他脖颈上的红痕,以及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若隐若现的潮红。
两人刚才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朔易枫没忍住笑了出来,曲言宁这家伙,装了一年还没装腻啊。
堂堂一个公子哥,装成个小白脸,还跟在一个更小白脸的人后面,听他呼风唤雨。
朔易枫的语气忽然尊敬了起来,他忽视曲言宁的黑脸,问,“这是您金主?”
“好可爱哦,能考虑考虑我吗?”朔易枫是真觉得谢演可爱,也是真的觉得他们关系离奇,他活一辈子没见过这种事。
他毛遂自荐,“我不比宁哥差的,我比这家伙会说话会做事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他就不会打架斗殴,或者把亲弟弟踹湖里。
曲言宁已经想好如何报复朔易枫,因此脸上恢复了原来的笑容,没等他把朔易枫支开,谢演皱着眉毛,一步走上前,把曲言宁拦在身后,
他动作过于夸张,连曲言宁都微微瞪大双眼。
“你好不尊重人哦。”他说,“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
他直直盯着朔易枫,直白地讲,“你长得太丑了,”
他讲得太认真,朔易枫真的摸了摸他的脸,思考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注重保养,谢演不等他回答与否,拉着朔易枫的手腕,三两步走出了按摩店。
真是神奇啊,朔易枫拿起手机,想拍一张两人合照,曲言宁忽然回头,向他笑了一下。
朔易枫莫名胆寒,他再一看,微信弹出一堆消息,前两年他喝多了酒,一边吐一边回忆前女友一边脱衣服的视频正被人传阅。
曲言宁真他妈是个疯子。
被谢演拉着走的曲言宁笑得像个餍足的大狗,就差摇着尾巴撒欢。
但是谢演一点也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停车场时,他抱着胳膊,扬起下巴,大声质问曲言宁,
“你就这么让他说你坏话啊?”
曲言宁思考了半秒,垂下眼睛,话语里透着难过,“他总是这样,以前就莫名其妙挑我的刺,但是他人高马大的,好像还有背景,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每次只能被他说。”
他撒的谎太过简陋,也只有他可爱的金主会信。谢演掐着腰,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说啊?”
曲言宁垂头丧气,不敢回话。
谢演,“我包养了你,我当然要护着你,只有我可以威胁你,命令你,以后有谁对你不好,你就要跟我讲,听懂了吗?”
曲言宁点头,像终于流浪已久的狗终于找到了归宿,话语里甚至带着感动,“嗯,好。”
曲言宁心想:
也就只有你能威胁我,命令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章
曲言宁开了一会车,谢演忽然觉得他刚才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他抬眼,看见曲言宁的手腕被他抓出来个印子。
谢演本来在看车窗外的风景,经过一个路口,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曲言宁的脸,意外被抓个正巧。
曲言宁早收起了笑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坦荡,反而衬得谢演的目光有些不单纯,他在对视后慌了几秒,随机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先发制人,
“你好好开车!看我干什么!”
过了一会,像心有不甘似的,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干巴巴地问,“所以,刚才那个是谁啊?”
曲言宁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以前打工认识的。”
谢演追问,“在哪打工?”
“按摩店啊。”
“啊?”谢演的脑袋勉强转着弯,“不会就是刚才那家吧。”
曲言宁没有否认,“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他按摩的手法还算不错呢,但是别人勤工俭学都是做家教,他倒好,来这种地方,他还长得那么好看,难道之前就没有人想要包养他吗?
一想到这,谢演又不自觉生起气来。
曲言宁猜到谢演在想些什么,暗笑一声,故意胡扯,“之前打工的时候,有个少妇邀请我去她家里坐坐来着……”
谢演装作不在意,身体一动不动,实际上耳朵早就竖了起来,谁知道曲言宁闭上了嘴,专注看路,好像变成个尽职的司机似的。
红灯,曲言宁踩下刹车,谢演刚想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去过少妇家里,曲言宁忽然念他的名字,
“谢演,”
谢演愣了几秒,夕阳透过车窗,落在曲言宁身上,光线强烈,模糊了他整个人的边缘,谢演看见曲言宁嘴一张一合,然后他抬起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
落在谢演的脖颈,动作很轻,有些发痒,他用指腹摩擦了两下,掌心的温热与后颈留有一定暧昧的距离,没等谢演反应过来,曲言宁就将手收了回去。
“有根头发。”他这么说。
“你!”谢演后知后觉地叫了出来,因为恼羞成怒,也因为夕阳余晖,脸颊透着不太自然的红,“你干什么,突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很平静,“有根头发,”他反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刚才一瞬间,谢演好像从曲演宁的眼里读出了些别的情绪,但那些他不敢确认的东西一闪而过,转瞬间曲言宁的眼里只剩下坦然。
“你不许随便碰我——”谢演心跳得太快,喘了几口气,照镜子发现后颈的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显眼,更生气了,“你怎么又咬我后面……”
他尝试着反击,“你以为只有你会咬人吗,我下回也咬你,你看看你高兴不高兴……”
曲言宁转回刚才的话题,充满遗憾一般说,“那个少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见我了,可能我哪里做错什么了吧……”
“哼,”谢演听到这回答第一时间是高兴,随后又感觉不对,他这样子像是捡别人剩下的似的,他没好气地说,“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了。”
曲言宁好像非常感同身受似的,深深叹了口气。
他表现得很有不甘,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
谢演很可爱,
无论是在床上被他操得精神恍惚,还是被他摸了一下就又羞又气得满脸通红,还是威胁他下次也要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很可爱。
他那个角度,现在现在能看到谢演的半个侧脸,头发蓬松,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不止脖颈有红痕,嘴角也有些破皮——
谢演睡觉时候他咬的。谢演在清醒时非常抗拒亲吻,所以曲言宁只能等他睡着时候亲他,索性谢演是个笨蛋,被他咬了一年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不是有唇炎了。
曲言宁正沉迷于谢演的侧脸,绿灯亮了,谢演同时间问,“那刚才,按摩店的那个人,他为什么总要挑你的刺啊?”
曲言宁胡编乱造,“我们同一时间进来兼职,我都按上腰了,他还给人洗脚呢。”
谢演思考了一下,发出由衷的,丝毫不做作的夸奖,
“那你好厉害哦。”
他的脸因为曲言宁一年以来监督着按时吃饭,稍微圆了点,没有刚见面时候的瘦削,说话时候更显真诚。
曲言宁真受不了,他感觉谢演什么都不用做都是在勾引他,好想掐他的脸,好想亲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接吻呢,最好在他脖子上拴根绳,锁在身边,走到哪带到哪,如果不听话就锁家里好了,干脆一点,锁在床上,这样谢演每天需要做的两件事只有等他回家和被他操……
谢演丝毫没受曲言宁内心想法感染,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他垂着头,在认真地思考另一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眉毛越来越下垂,然后绞着手指,缓缓开口,“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们的关系,”他觉得曲言宁应该也不会做这种自损名声的事情,顿了口气,转头望向他,眼里的担忧与真诚交杂,“我们的关系明显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他此时已经完全陷进自己的情绪漩涡里,“那学校里那些人是不是也能看出来啊?”
不等曲言宁回答是或否,谢演自顾自地说,
“这种,这种关系,被人知道也不好,我以后就离你远一点吧,不总去找你了……”
本来谢演的上一个问题,曲言宁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听见谢演接下来的自言自语,他所有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他目光直视前方,表情平静,
他想,小时候把他弟踹湖里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把一旁站着的朔易枫也踹进去,
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谢演只显了一会落寞,马上抬起头,转换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转弯,我要去酒吧。”
曲言宁没有立刻打转向灯。
谢演声音大了点,“喂,我要去喝酒,你听见没有啊。”
曲言宁握紧方向盘,不动声色地长吐出一口气,回答他说,
“听见了。”
岑启今年大一,他逃课逃多了,今天偶然被室友拽着去上课,意外看见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那个人还挺好看的。
顺利地搭讪、要到联系方式,对方也比他想象得友善得多,结果聊着聊着谢演莫名其妙就换了语气,挑他话语里的刺,阴阳怪气内涵他。
岑启哪里受过这种气,直接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中午被气得一点也不困,因此下午也照常上了课,意外听见后排同学在讨论谢演。
他是自来熟的性格,马上转头搭话,“是那个不算高,眼睛蛮大,脸蛮好看的那个大二学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就是那个。”
岑启简直想大吐苦水,“他这个人情绪真是无常。”
同学意外身边又来一个受害者,“你也知道啊?”
可不是知道吗,都亲身体验过了。
同学摇摇头,叹出一口气,“唉,也不知道曲言宁是怎么和他谈的恋爱。”
“啊?”岑启早上观察,上午搭讪,直到中午聊天都没看出来谢演有谈恋爱,没有一点迹象啊,上课一个人,也不玩手机,不打字,就在下课的时候看了眼手机,他首先问了一句,
“你说的那个人,男的女的啊?”
同学很意外岑启的无知,细致地讲解,“曲言宁,男的,也是大二,金融系难得的帅哥,你没听说过啊?”
好歹谢演谈的是个男的,至少说明他没看走眼,曲言宁,曲言宁,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曲言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在谈恋爱?”
“你小点声。”同学简直想把岑启的嘴巴封上,环视一圈,等周围异样的目光消失后,对岑启讲,
“货真价实,但是他们恋爱关系应该是谢演单方面强迫的,所以曲言宁不让我们当他面讲,谢演这个人又有些怪,没什么人敢当他面讲,我们都背后传……”
看岑启一脸不信,同学添油加醋继续说,
“真的,谢演一下课就缠着曲言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威逼利诱曲言宁谈的恋爱,还跟疯子似的,三天两头拿曲言宁手机发他们好像很恩爱的朋友圈。”
“……”
“一般都是凌晨发啦,曲言宁醒过来都会删掉那些东西,他好像对此非常生气但又没办法,所以很不喜欢我们当面提他朋友圈还有恋爱的事情。”
“……”
“你也别到处张扬,也别惹谢演那个疯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章
天色渐沉,车里的气氛也降了下来,两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曲言宁的手机连着车内蓝牙,一连串的消息在车载屏幕上闪过,他却始终视而不见。谢演无法做到熟视无睹,他本能地好奇,可是今天一点也不想看那些东西,他转过头,自欺欺人一样看车窗外的风景。
可窗外什么都没有,他悄悄回头,观察曲言宁的脸。
下垂眼,单眼皮,头发蓬松但不散乱,讲实话,真的有点像一条大狗。
甚至很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
曲言宁忽然打破沉默,“明天早上不是有课吗?”
谢演还以为他偷看又被抓了,吓了一跳,听到问题后心落了下来,心情却更糟糕了点。
有课的是曲言宁而已,谢演只是每周都执意陪着他去,坐他旁边,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又想着靠近他,谢演想曲言宁果然一点也不了解他,连他具体有没有课都不清楚。
他抱着双臂吩咐,“我知道你有课,你把我放到酒吧门口就可以走了,”他甚至补充,“你好好在家里呆着,给我看好家,我喝完酒自己打车回去。”
耳边的声音平淡如常,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有话尾带着不显眼的上挑,“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虽然大多数时候不听话,有时候明明听见又装聋,但是很少用这种语气反问他,甚至,谢演察觉了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审问的意思。
曲言宁继续用那种语调问,“只是喝酒?”
谢演转过头,飞快地回答,“跟你又没关系。”
那就不只是喝酒了。
靠近酒吧,曲言宁的车速慢下来,谢演刚想打开车门跳下去,曲言宁加速开走,拐到停车点,利落地倒车,熄火,解下安全带。
谢演无法理解,“我说了,你可以走了,我没叫你陪我……”
“谢演,”曲言宁打断他的话,脸上很罕见地挂着皮笑肉不笑,话语好像含着点笑意,但显而易见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我什么时候听话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谢演一时间所有的话语堵在喉咙。
酒吧门口灯光闪烁不停,透过车窗却显得昏暗,谢演看不清曲言宁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的曲言宁绝对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
狭窄的空间里,压迫感层层递进,“你……我……”谢演第一次面对曲言宁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指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了吗?”曲言宁替他把话说完,转头,将手重新放在启动键上,“那我们回家。”
眼看着曲言宁表情稍微放松了点,谢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去,你可别跟着我,妨碍我。”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曲言宁跟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走进酒吧以后,和老板对上了视线,礼貌地笑了笑。
曲言宁循着老板的视线看去,谢演走到角落,坐在他对面位置上的人看样子等待他已久。
曲言宁当然认识那个人,
谢演还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呢?
谢演看向面前神色鄙夷的中年男子。
一身西装,全身上下甚至连头发都被用力打理得井井有条,看上去与酒吧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似乎是对谢演挑选的地方抱有很大程度的不满,他的眉头始终紧锁,身体僵直。看见谢演的身影后,他的眉头稍微松了点,随即,谢演看见了他所熟悉的,带着鄙夷与嘲讽的笑容。
“张叔。”谢演这么叫他。
张叔不想做无意义的寒暄,开门见山讲:“少爷看你可怜,施舍你的钱,你花得很开心啊,每天就来这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沉默。
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讲,他把他的钱大部分花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张叔并没有停下他刻薄话语的趋势,谢演听着,不做反驳,他的视线早就穿过人群,落在不远处正和别人交流的曲言宁身上。
酒吧的灯光昏暗,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各种感官变得迟钝,谢演忽然感觉一切都变得遥远又模糊,只有不远处的曲言宁清晰无比。
身型高挑,长相出众,也难怪谢演在这里坐着没多长时间,至少看见三个人问曲言宁要微信了。
谢演舒了一口气,还好,曲言宁并没有什么变化,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欠我的。”谢演从曲言宁身上收回视线,手放在酒杯口,一边用指腹摩擦着杯沿,一边打断张叔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他欠我的,”张叔年纪大了,谢演总要对刻薄并且耳朵不太好的中年人一些担待,“你听到我的回答了,现在可以回去给你们家金枝玉叶的少爷汇报了。”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完了,也没必要再忍了,谢演握起酒杯,自暴自弃地把酒泼到张叔脸上。
张叔错愕了一秒,刚要破口大骂,不远处传来更大的争吵声。
谢演循着声源看去,曲言宁站在人群的中心处,面前站着一个矮但肥硕的男人,胸前的领口敞着,露出龙飞凤舞的纹身和粗糙的皮肤。
男人仰着他喝多了后又红又胀的脸,手里握着一个啤酒瓶,对着曲言宁指指点点,却碍于曲言宁比他要高上半头,嘴里骂骂咧咧,啤酒瓶在空气中不停挥舞着,始终没有落下。
谢演揉了揉眼晴,确认不是他看错了,顾不上面前是张叔还是李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挤开人群,匆匆走到曲言宁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凑到他的耳边,问他:
“怎么了?”
曲言宁扭开脸,没有回答。
“这小子,他妈的,翘老子墙角!”肥硕的男人看曲言宁始终沉默,又来了个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越发起劲,对着人群破口大骂:“老子就他妈出去上个厕所,回来自己女人被别人搭讪上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谢演本来今天气就不顺,喝了两口酒以后心绪更平稳不下来,哪想到现在又会遇上这种事情。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小白脸找来的救兵?也他妈的是个小白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酒瓶就要落在地上,曲言宁把谢演悄悄拉过来了点,低声说:“我没有。”
站在一旁妆容精致的女人战战兢兢,脸上有愧疚,更多的是害怕与不敢靠近,曲言宁看着她,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带着委屈与不解,“是她先来跟我说话的。”
“放他妈的狗屁!”男人的气焰更甚,“老子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曲言宁低着头,不做回答,谢演的火气噌一下子被点燃了,对着男人回骂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吗?肥头大耳,粗俗得要死,真以为有人怕你啊?”
男人刚开始忌惮曲言宁的身高,并且即便曲言宁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能看出他不像个瘦弱的人,并不敢直接对着曲言宁动手,但谢演可不一样,一张小脸,四肢纤细,皮肤在灯光下几乎透明,看上去轻轻碰一下就会摔倒。
“砰——”酒瓶摔到地上。
谢演吓得肩膀哆嗦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的想法,眼前似乎一道黑影闪过,谢演下意识闭上眼,听到清脆的一声,可是身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人群的唏嘘里他缓缓睁开眼,
被打的是曲言宁,那张谢演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的脸上,多了一大片红痕。
谢演倒吸一口气,几乎就要喊出“报警”两个字,店长姗姗来迟,对着谢演和男人表达歉意,并表明会赔偿,希望双方能达成和解,不要耽误他们的生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章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浓眉瞪起,双眼睁大,像一条饱胀的金鱼。
他随即环视四周,店长带来的保安全部身形魁梧,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咳嗽两声,拉过一旁战战兢兢的女人,嘴里继续念叨着一些污言秽语,顺着店长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谢演气不过这种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解决,曲言宁凭什么要被人平白无故挨上一巴掌。他就要把怒火一同迁怒在店长身上,曲言宁倒在他身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小声说:“疼。”
熟悉的香水气飘到他的鼻尖,在酒精气味的弥漫里给谢演带来一丝清醒。
“疼你就——”
“你怎么来这么晚,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好害怕。”
谢演眼看着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一把推开曲言宁,却又没办法对他受伤的脸视而不见,他要怎么跟一个受伤的人争执。
店长拿着药走了过来,语气恭敬地表达歉意,并表示愿意支付一定的精神损失费,不要因此对这家酒吧抱有任何偏见。
钱钱钱,就知道钱,哪里的人都一样,出了任何问题就知道用钱来赔偿。
这种和稀泥的架势彻底激怒了谢演,他指着店长鼻子说“我明天就会举报你们这家店,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后一手拿着药,一手攥着曲言宁,三两步走回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车里后,曲言宁的肩膀舒展了一点,表情也变得不再僵硬,头还是低垂着,右半侧的脸随着时间流逝红肿得更加过分。
谢演抓住他的领口,质问道,“你,你怎么就——”
曲言宁睫毛抖动了一下,扭过头,用黑暗遮住受伤的地方,蓬松的头发柔顺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怜。谢演要指责他的话有原本一箩筐那么多,看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疼,”曲言宁又惨兮兮地说。
“疼,他打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躲吗?不知道反抗吗?”
曲言宁垂着头,不做回答。
“平时不是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吗?怎么对着别人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曲言宁不停闪躲,谢演拉着曲言宁的肩膀,非要对上他的眼睛和他说话。
“你说话呀?怎么?变成哑巴了?”
曲言宁低声回应:“小时候,小的时候……”
谢演没听清:“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的声音大了点,话语也变得流畅,说话时眼神闪烁,并不敢直视谢演,对于讲话的内容十分忐忑不安,“小时候被人打怕过,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被人打的时候,从来不敢还手。”
谢演当下失语。
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让他的大脑十分混沌,曲言宁突然的坦白又好像给他来了当头一棒,他没想揭开对方陈年的伤口,更没想曲言宁这样的人,竟然会有童年阴影,还会把这种事情这么轻易地告诉他。
曲言宁抬起双眼,车内昏暗的灯光里,他眼角的泪滴忽隐忽现,下三白不再显眼,下垂眼显得更加可怜,谢演沉默了一会,缓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曲言宁反问谢演,语调轻柔,像是讨好,
“而且,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他巧妙又顺利地把责任推到了谢演身上。
谢演回答得很痛快,“我是会啊,但是,但是你不能像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是呆站在那里呀……”谢演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要跟谁生气,脑袋乱成一团麻,巴掌落在曲言宁脸上时,那清脆响亮的一声不停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都不敢想象那一下到底有多疼。
“但是你这么下去,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这么办?就那么被他打吗?”
曲言宁眨着眼睛,认真思考着谢演提出来的问题,车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谢演没期望过他的回答,拿出棉签,擦了点药,指挥曲言宁靠过来点,小心又细致在对方脸上涂抹。
他专注地盯着那一片伤口,因此根本注意不到曲言宁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眼里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谢演眉毛皱着,迟迟不能舒展,身上沾了酒气,神态既焦急又心疼,与强忍着压下笑容的曲言宁形成鲜明的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手指偶然碰到曲言宁的脸,柔软又温暖,只是短暂的一瞬,却给他肿胀的皮肤带来无法言说的触感。
疼,疼痛以后是烫,被谢演摸过的地方升起了一小簇带着欲望的火,他在谢演的呼吸声里模糊了感觉,浑身上下只剩下被他摸过的地方残存着呼吸,渴求下一次的触碰。
曲言宁倒吸口气,身体向后缩,谢演一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得更近了点,命令道,“疼也给我忍着!”
谢演呢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曲言宁回答得很快,“不用的,小时候被打得更重也没有去医院。”
谢演不想再揭曲言宁的伤口,不再问这些问题,他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曲言宁身上。
曲言宁身上的香水气味和早上一样,那款香水的留香时间明明算得上短的,谢演真怀疑曲言宁是不是要隔一会就要补喷两下,跟一条花孔雀似的,仰着尾巴四处乱走,动不动就晃着尾巴展示他的外在,却一点攻击力没有。
“好啦!”谢演拍了拍手,拿掉棉签,身体后退了点,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曲言宁,确认其他地方没有伤口,对他说,“我们走吧,回家。”
曲言宁听话地点点头。
谢演刚拉上安全带,曲言宁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我落下了点东西,需要回去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又生起气,“你是怎么样!脑子现在也不好了是吗?”
曲言宁被数落得一句也回不出,脸上刚涂抹的药泛着点水光,谢演看着尤为刺眼,他叹了口气,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快点回去取!”
曲言宁快步走下车,走到酒吧门口时,撞到一位中年男子。
曲言宁稳住脚步后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
张叔已经将谢演泼到他脸上的酒擦去,头发沾了些水,胸前还有些酒渍,整个人的严肃被破坏个彻底,但那种清高,不可一世的气质更加强烈。
他手中握着一个破旧的钱包,不屑的样子似乎已经将钱包里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个彻底。
张叔用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曲言宁一圈,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谢演真是有能耐,现在都学会包养男人了。”
“还是这种窝囊,一事无成,连挨打都不知道反抗的小白脸。”
曲言宁默默听着,眼角仍然泛红,半侧脸肿胀着,看着十分可怜,与“小白脸”这个称呼十分相称。
张叔当着曲言宁的面打开他的钱包,曲言宁的眼睛颤动了一下,抬起手,嘴唇微启,却没来得及阻止,张叔展开钱包里的照片,三个未成年小孩,衣着破烂,背景是一片摇摇欲坠的房屋,曲言宁站在中间,强撑着笑容,身旁是和他年纪相当的姐姐和小他十岁左右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发表他的见解:“你们家三个小孩?你现在靠着谢演给家里挣钱?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曲言宁喉咙抖动,手攥成拳头,手臂上青筋凸起,面对张叔的指责无法抬起头。
张叔拍了拍曲言宁的肩膀,挑起半侧眉毛,语重心长地教育,“你也就是看中谢演的钱吧,本来没想这么做的,但谢演的行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现在告诉你,谢演的卡大概过两天就会被全部冻结,你要尽快找个下家。”
张叔笑笑,脸上的皱纹像波浪翻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谢演的钱可不是他自己挣的,他根本没有支配那些钱的权利,你这种人,早点离开他,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他有他该去的地方,没时间跟你玩包养游戏。”
张叔说完头也不会走了,中年人从骨子里散发着的自以为是的臭气终于离他远去,曲言宁拍了拍肩膀,抬起头,放松脸部肌肉,卸下笑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到酒吧的后厨。
走出酒吧后,男人对他的巴掌落在曲言宁脸上仍有些难以置信,他打的明明是谢演。
他抬起手的一瞬间,隐约看见曲言宁向前站了半步,身体前倾,那一瞬间一直沉默的脸上挂着清晰的嘲讽与讥笑,像一根刺,扎得他酒意全消,后颈发凉,意识被碾碎,只有身体下意识延续着刚才的动作。
他没来得及反应,巴掌落到曲言宁脸上,响亮的一声后,曲言宁又恢复了本来的木讷。
男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应该只是他喝多了以后产生的幻觉。他在店长和稀泥的话语中顺势而下,在人群的注视下走出酒吧的大门。
走出一条街后,他被老板叫住。老板毕恭毕敬,眉眼弯弯地告诉他,曲言宁在思考以后感觉到愧疚,一定要当面向他表达歉意,希望他能到酒吧的后厨来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没有一点犹豫,当即笑出了声,吩咐怀里的女人先回家,他要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去了。
他哼着歌,在心里想好了要如何教育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让他知道这个社会到底要对谁毕恭毕敬,对谁的女人保持距离。
他循着老板的话语走拐右拐,来到了一片黑暗的地方,“这他妈是哪啊,”他嘀咕着,“那个傻逼小子又他妈在哪藏着了。”
“啪嗒,”灯亮了,男人捂住眼睛,“操他妈的,小逼崽子,道歉酒他妈的该有个道歉的样子,跟老子装你妈的牛鬼蛇神——”
意思是,不要在他面前再装模作样了,是吗?
曲言宁走到他身后一米远的位置,抬起腿,大概比量了一下。
“我操你吗,躲老子后面是他妈的几个意思,要他妈的吓死老子吗?”
“砰——”抬腿,收腿,很简单的动作,却有惊人的爆发力,曲言宁把男人踹到几米远的墙角,他感觉并没有太用力,甚至没有对方扇巴掌时用力。曲言宁看见男人的嘴还一张一合,似乎还有话讲,那就说明他被踢得一点也不疼。
他缓缓走过去,这次踹在男人的前胸,男人佝偻起身体,嘴里呢喃着曲言宁听不清的话,大概是求饶。
曲言宁勾起嘴角,笑容冰冷,浑身散发着戾气,动作利落,毫不留情。他面对着男人循循善诱,像是最有耐心的老师,在教育着最扶不上墙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道歉,应该是做错事后说的话。”
他蹲下身,手在男人肥硕的脸上晃了晃,阴影在脸上闪过,男人下意识闭上了眼,曲言宁轻笑一声,用手捂住自己鼻子,“臭死了,我可不想碰到你这种蟑螂一样令人恶心的东西。”
曲言宁站起身,这回踹在男人的大腿,痛得他浑身抽搐,嘴里含着血,含糊不清地疯狂地求饶。
曲言宁话语平静,“刚才在大厅,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没有跟你道歉的理由,”他话语一转,脚重重踩在男人身上,压得他吐了一口血,“但是现在有了。”
又是一脚,曲言宁满含歉意,对不起。”
一脚,“对不起。”
直到男人意识不清,曲言宁才将脚放了下来。面前血肉模糊的样子实在太恶心,这种时候应该抽一支烟,但是谢演讨厌他抽烟,曲言宁只能在脑袋里想象嘴里叼一支烟的模样。
门外传来很小的窸窣声,曲言宁头也不回,
“想看进来看呗,藏起来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九章
为了防止尴尬,朔易枫拿着一盒烟,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他走进几步,看清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男人,挑起眉毛,故作吃惊地叫了出来,
“天哪,这不会是宁哥你打的吧,这可怎么办,太可怕了……”
曲言宁:“要抽烟离我远点。”
朔易枫:“操,当初是你先给我递的烟,现在他妈的说戒就戒了,留我一个当烟鬼。”
朔易枫翻了个白眼,咽下一口气,把烟放回口袋,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说些什么,曲言宁转过身,带着笑容看向他。
曲言宁身着nikeow联名黑色风衣,领子立起来,但拉链没有拉到最顶,露出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项链,脚踩aj新款,双手插兜,手腕上卡西欧限量款若隐若现,浑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睛真诚,没参杂着谢冉的金钱。
有些人真是,天生就是能花钱的命啊,即使被他爸赶了出去,也有人愿意为他花钱。
窝在角落里的男人奄奄一息,胸前纹的金银虎豹都沾上了血,看着不是很健康。
朔易枫咂舌,“你还敢打人啊,你家老头子要是知道你又开始打人了,不得又把你的卡都给冻了,把你叫回去骂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笑笑不回话。
“你还有心思笑?你……”
曲言宁微笑。
朔易枫拍大腿,恍然大悟,“你不会叫我过来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吧?”
曲言宁,“嘿嘿。”
曲言宁顺水推舟进行他的诡辩,“你家那个封建老头子不是说你整天除了看美女就是打游戏,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吗?你跟他说这是你揍的,他肯定高兴。”
朔易枫,“你妈的,打人就是有阳刚之气了?”
“谁他妈的整天除了看美女就是打游戏了?”
“不是为什么我爸骂我的话能传到你耳朵里?”
曲言宁,“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易的第一步,扰乱敌方的思绪,而交易的第二步,提出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曲言宁,“你那个前女友,我联系好了,她说可以跟您吃顿饭,至于接下来的……”
“你有病吧,你找她干什么?”
“我们分手闹得多僵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也就长得好看了,我都不知道当初和她谈恋爱图个什么。”
“……”
“她真的同意和我一起吃顿饭了吗?”
曲言宁对着镜子抓他的头发,然后再补喷一点香水,遮住后厨的臭气,抓了一半他发现右侧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样肿得吓人,想必明天就不会显眼。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打断朔易枫的自言自语,“你过来打我一巴掌。”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朔易枫没多加思考就走了过来,抬起手,就要落下去,曲言宁后退一步,差点害得朔易枫吃个狗吃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啦,”曲言宁半是后怕半是得意,“要是被你扇毁容了,他就不要我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朔易枫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小声嘀咕,“死同性恋。”
谁知道曲言宁忽然转身,朔易枫没来得及收回他的手,脸上挂起尴尬的微笑,脑子疯狂转着,尽全力想些活跃气氛的话语,曲言宁语气平和,
“我本人是不歧视直男的。”
“滚。”
曲言宁拎着药箱走了回来,谢演低着头,皱着眉毛,不知道在认真看些什么,发现曲言宁的身影后,他拉下袖子,抱起双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曲言宁打开车门,弯腰,探头,向谢演展示手里的东西,“老板送的。”
谢演,“一个药箱就值得你这么高兴?”
曲言宁摇摇头,留下一个悬念,随即坐进车里,把药箱放到腿上,环视四周,确定四周没有他人,小声说:“你凑过来点,里面有一个好东西。”
谢演是不信的,但是曲言宁故作姿态的动作实在太讨人厌了,他咬着嘴唇,看曲言宁的脸好了点,不想跟他计较有的没的,乖乖地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从箱子底部翻出一根棉签,对着车灯照了一会,确认谢演看清楚了,掰断靠前的一端,碘酒顺势下滑,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洇湿白色的棉签头,碘酒的气味蔓延在二人鼻尖。
谢演专注地眼睛都没眨一下,曲言宁做完这些后停下动作,和谢演对上视线。
谢演,“就这样?”
曲言宁,“你看,这个棉签好神奇。”
谢演气得背过身,在心里骂曲言宁没见识。
曲言宁问,“那又是什么?”
无语,谢演不想理他。
“你别碰我。”谢演下意识甩开曲言宁的手,可下一秒手腕被曲言宁死死攥住,向他那边拉扯,几下挣扎后,谢演被逼得转过头,嘴里的“你是不是有病”还没骂出口,曲言宁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面无表情的,空洞的,还有不易察觉的指责。
他低下头,循着曲言宁的视线看去,胳膊上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撩起来,上面赫然立着一道伤口,血已经悄然凝固,但暗红色的伤口上还泛着的黄色的粘液,蜿蜒着在谢演纤细的手臂上示威,不算触目惊心,但难免叫人看着可怜。
刚才在酒吧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当时场面混乱,所以谢演及时拉下了袖子,藏在袖子下面的伤口一点都显眼,偏偏曲言宁就是知道,那里有一道不小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啊?”
谢演还在挣扎,可是他的手腕已经被拉到了曲言宁那边,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自暴自弃地卸下力气,但话语依然不饶人,“跟你又没关系。”
曲言宁一字一顿,话语真切,“这么大的伤口,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发炎溃烂,会死掉的。”
曲言宁把“死”这个字眼咬得很重,但谢演一点也不信,“死哪有那么轻松。”
谢演怕疼,他看曲言宁举起棉签,闭上眼睛,咬着牙等待伤口处传来湿漉漉的感觉,等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等来,睁开眼才发现曲言宁早把棉签收了起来。
曲言宁解释,“看你也不是很在意。”
“喂,”被曲言宁气到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谢演把胳膊推到他面前,“快点给我抹啦。”
他反问,“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死掉,你不会难过吗?”
曲言宁挑起眉毛,等待谢演的下一句话,
“你可能,不对,你以后再也不会遇见像我一样心善的金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烦,曲言宁翻出一根新的棉签,拔掉一端,等碘酒落在另一端,在谢演的伤口上涂抹。
刚开始很轻,谢演的眉毛还算舒展,曲言宁起了坏心思,用了点力,谢演吓得身体一哆嗦,下意识攥住了曲言宁的手,眼睛紧紧闭着。
可即便这样,也一个“疼”字都没有跟曲言宁讲。
曲言宁无奈,叹了口气,动作又变得很轻。
“好了,明天不会死了。”消毒以后,他尽量以一个轻快的语调讲出玩笑话。
“哼,”谢演收回了手,拉下袖子,曲言宁刚想说伤口不应该闷着,谢演眼睛一眨不眨地凑了过去。
太近了,应该闻不到刚才在后厨沾的臭气吧,应该发现不了头发偷懒少抓了一块吧,应该能看见送他的项链都有好好戴着吧……
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缠绕,谢演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曲言宁的右脸,
“还是有点烫呢,怎么办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章
“咳,”曲言宁转过头,眼神闪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烫是正常的。”
他继续解释,“明天就不会很显眼了。”
“最好是啦,”谢演不顾及碘酒还没有干,把袖子拉了下来,抱着胳膊,身体靠着椅背指挥,“把药箱放到后备箱,你要抱着它开车啊。”
“哦。”曲言宁立刻下车,不知道一个人又在后面磨蹭什么,过了好一会,谢演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走了回来。
“去哪啊?”他问出的问题像个尽职但是脑子不太好的司机。
“回家啊,你还要去哪里,明天早上你不是还有课吗?”
曲言宁手放在方向盘上又落回去,重复几次以后,谢演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曲言宁:“不去吃晚饭吗?”
不是吃就是睡,他到底包养了个什么啊。
算啦,伤者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吃哪家店就开到哪里去吧,”谢演表现得格外大度,“今天不跟你计较。”
谢演本来以为又会是大出血的一晚上,没想到曲言宁绕过灯红酒绿的繁华地带,七扭八拐到了一家有些偏僻的小店。
生怕曲言宁反悔,谢演生生把“就吃这个?”咽了下来,一声不响地跟在曲言宁身后。
倒也不是怕花钱,只是相比于那种装修精致,吃一小块肉都要左切再切再沾这个酱料裹那个酱料,需要等待一盘又一盘仪式感远大于味道的食物接连端上来,
他更喜欢一些吵吵闹闹的小店。
他只是怕麻烦罢了,还有些懒,有些时候不习惯服务员细致入微的服务。
他们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头顶的风扇不紧不慢地吹,店面很干净,墙壁干干净净,桌子上没有一点油渍,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向他们推荐店里的啤酒。
对哦,本来今晚就是来喝酒的,谁知道曲言宁被打了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计划。
可是谢演看曲言宁挨了一巴掌以后自己都没有报警的意思。
算了,他也不管了,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下次再有人跟他搭讪,他最好马上拒绝。
谢演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特制啤酒先来两大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我要开车。”
谢演:“找个代驾呗。”
曲言宁不说话,这是又不乐意了?谢演把菜单扔他手上,“想吃什么自己点。”曲言宁仰着脑袋,双手举着菜单,不看名字,把贵的东西七七八八都点了一遍。
真烦人。
谢演一点也不饿,如果曲言宁不喊饿,他大概率晚上不会吃东西。菜端上来后,他几乎每道都尝一口就放下筷子,喝他的酒。
喝到一半,上了一盘虾,谢演这回手没动一下。
大多数食物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只有海鲜要被他打上大大的一个叉,这么麻烦的东西,与其费很大力气扒壳,不去干脆不吃。
小店的啤酒比谢演想象中度数高很多,他一只手拄着脑袋勉强坐着,看东西有些重影,昏昏欲睡,
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只想回家睡觉。
他抬眼,看曲言宁带着透明手套,还在慢条斯理地扒虾呢,谢演迷迷糊糊,感觉对面像坐了个贵公子,穿着西装,在认真又严肃地切割刚从大洋另一头运过来的三分熟牛排。
曲言宁也不嫌麻烦,都剥了一连串了,还在剥。谢演看都看腻了,曲言宁还没剥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想法出现在谢演的脑海,甚至让他清醒了点:
曲言宁都剥了这么多虾了,那么少一个,应该也发现不了,对吧。
谢演坐直身体,手悄悄拿住筷子,抿嘴,看了看距离曲言宁最远的虾仁,又看了看曲言宁的脸。
曲言宁低头,注意力还在手中的虾上,似乎根本没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谢演的小动作。
谢演伸出筷子,缓缓移动到虾仁附近的一盘菜上,欲盖弥彰地夹了一小块。
曲言宁没有任何反应。
谢演放心了。
谢演控制住表情,装出一副漫不经心,手悄悄伸到曲言宁眼皮子底下。
还是没有反应。
夹到了。
谢演咬着嘴唇,压住笑容,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手腕因为激动有些抖,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但他还是成功了。偷来的东西要藏到哪里呢,既然如此,他就勉为其难地吃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味道还行,比他想象得要好吃一点,可能有来之不易的原因。
曲言宁看到谢演在对着他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怎么了?”
反正证据已经在肚子里了,谢演大幅度摇头,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没什么,只是想到高兴的事情。”
曲言宁没有过多疑问,“哦。”
谢演忽然看见曲言宁的酒杯还是满的,给他点酒又不是让他当摆设的,问他,“你怎么不喝啊?”
“……”
“快喝。”
几次命令下,曲言宁勉为其难地摘下透明手套,对着三十厘米高的酒杯望了一会,举起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你多喝一点啊。”
曲言宁喉咙滚了一下,叹了口气,再次举起酒杯,偏过头,闭上眼,很缓慢地喝了一大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盘子里的虾,眼睛转了一下,筷子又伸向了边缘的虾仁。
有上一次做练习,谢演这次的动作很迅速,曲言宁放下酒杯的时候,他一边嚼着虾,一边对着曲言宁笑。
圆眼弯弯,眼里的得意能溢出来,像毫无防备心又软绵绵的小动物,耀武扬威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曲言宁看了一秒又低下头。
谢演叫他的名字,“曲言宁。”
尾音拖得有点长,还上扬,和他整个人现在的状态一样,黏黏腻腻,不是很清醒。
“……”
曲言宁又不理他,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但谢演喝了酒,心情还算不错,就着酒劲不停念曲言宁的名字,
“曲言宁,你是笨蛋吗?别人打你你也不躲,就你这个样子还是你们专业前几呢,说出去都不怕别人笑话……”
“曲言宁,你最好护住你那张脸,如果你变丑了,我可不会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理我呀……”
“曲言宁!”
曲言宁头也不抬,“干什么?”
谢演把酒杯推了推,碰到曲言宁的酒杯。
“干杯。”
曲言宁没明白谢演的意思。
谢演:“你喝呀。”
曲言宁:“你不喝?”
谢演想这个人真烦人,不是反驳他就是在反驳他的路上,但是都偷了他两个虾仁了,就勉为其难地喝一口吧。
等曲言宁结完账回来,谢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的酒杯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
就拿走了五个虾仁,还以为这次能多拿几个。
曲言宁改坐到了谢演的旁边,什么都不做,沉默地盯着谢演的脸看。
代驾还有二十分钟能到,他可以和谢演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静静呆二十分钟。
曲言宁把谢演的袖子翻了过来,上面的伤看上去比刚才好了一点,不再泛脓水,静静地躺在那里,
明天应该就结痂了。
他觉得谢演是疼的,但谢演从来不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也不止这道伤口。
曲言宁的手掠过那道伤口,很轻很轻地在谢演的胳膊上抚摸,看见几个月前的蚊子包。
连一个再小不过的蚊子包都要半年才会勉强消失的人,这样的伤口又会在他的胳膊上停留多久。
曲言宁的手放到了谢演的头上,很舒服的手感,毛茸茸的,手移动到耳朵的时候,谢演动了一下,声音哼哼唧唧,全是不满:“别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已经陷入了梦乡,在他的梦里,碰他耳朵的是一个很恶劣的人,长着三头六臂,很诡异,张嘴就要咬他。
谢演,“讨厌你。”
曲言宁不气不恼,反而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和睡梦里的谢演对上了话,“只讨厌我?”
谢演不回答,三头六臂的每一个脑袋都在对着他心怀不轨地笑。
曲言宁:“那就是最讨厌我了?”
三头六臂还在讨人厌地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参杂了其他的情绪,谢演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被他讲得这么奇怪,就好像讲的不是讨厌,而是……
代驾发消息说他已经到达预定地点,曲言宁很轻地叫了一声“宝宝”,然后在谢演的脑袋上敲了敲,大声说,
“代驾到了,走吧。”
“我们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一章
烦人,
曲言宁一直都很烦人。
好好睡着觉呢,非要把他吵醒。
谢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曲言宁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错误。
“代驾到了。”他重复。
知道了知道了,他又不是聋子,谢演摇摇晃晃站起身,扶着桌子,准备迈下一步时,脚一滑,踩到了鞋带,直愣愣摔到地上。
真烦人,
所有事情都很烦人。
头顶上的一声轻笑让谢演的烦躁几乎达到了顶端,他随手抓起个东西就扔向曲言宁,却听到了沉闷的一声,
勺子然后晃晃悠悠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谢演的耳朵里变得微不可微。
就是随手一扔,怎么真的打中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疼吗?
算了,曲言宁他活该。
谢演逃避现实一样抱着双腿,浆糊一样的脑子低垂着,马上又昏昏欲睡。
曲言宁又来扰乱他的睡眠,“不回去了?”
“就在这里睡?”
“那我回去了?”
回去呗,反正他也没有家里钥匙。
“可是代驾如果着急了,怎么办呢?”
这倒是个问题。
谢演想算啦算啦,不跟曲言宁计较了,他放下胳膊,抬起脑袋,整个人却又愣在原地。
曲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着身子,移动到他的旁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凝固了几秒,曲言宁后退半步,给谢演一些呼吸的空间,然后问他,“又不想走?”
不等谢演反应,他一只手揽过谢演的腰,另一只手托住谢演的屁股,以一个抱小孩的姿势把谢演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谢演的脑袋一片空白,他觉得他应该对此生气,曲言宁现在敢不经过他同意就在大庭广众下把他抱了起来,以后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情。可是酒喝得太多了,酒精冲淡了他的思绪,他只感觉对方的身体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是一个他可以暂时依靠的事物。
他安慰自己:现在挣扎,万一曲言宁直接把他扔下来了呢,得不偿失。
谢演双臂绕过曲言宁的脖子,搭在一起。
害怕被人看见,他又把脑袋埋到了曲言宁的肩膀。
但他觉得还是要给曲言宁一些惩罚,于是他张开嘴,在对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曲言宁一点反应也没有,咬得太轻了?
谢演换到了脖子,这次用了点力气,曲言宁还是没有反应,谢演要咬第三次的时候,曲言宁用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保持护住脑袋的姿势和谢演一起坐到了车的后座。
代驾挑起眉毛多看了他们两眼,被曲言宁立刻瞪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改成面对面坐到了曲言宁的腿上,双膝不再腾空,跨过曲言宁的双腿,落在车椅,这样的姿势给了他一点安全感。谢演身体向后仰,不再和曲言宁贴着,然后歪着脑袋扒曲言宁的衣领,皱着眉毛,认真端详他刚才咬的牙印。
很明显,再咬咬几乎就泛着血痕了,
为什么不喊疼呢,平时明明受一点伤就要向他哭诉,敏感得要死,比豌豆公主还麻烦。
搞不懂。
“谢演,”曲言宁忽然念他的名字,同时揽住谢演腰的手悄悄用力,防止他忽然挣脱,另一只手握住谢演受伤那边的手腕,手指在伤口附近摩挲。
疼,痒,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杂在一起,在酒精的渗透作用下,荒谬地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舒适。
意识到这点让谢演吓了一跳,连忙问曲言宁:“叫我做什么?”
曲言宁,“我刚才和你说,我有心理阴影,所以别人打我从来不敢还手。”
他听见了,怎么了?
曲言宁忽然攥紧谢演的手腕,让伤口暴露在车灯下,白皙又纤细的手臂上,伤口还是显眼得过分,疼,曲言宁很少这么用力抓他,谢演本能地想逃,瘦小的身体却早就被曲言宁抓在怀里。
逃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像最有耐心的猎人,一遍又一遍审视他的猎物,直到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心甘情愿敞开肚皮地入他的怀抱。
他还可以等,所以不想给谢演太多压力,曲言宁嘴角含了一抹笑,“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他说,然后自然地话题转到谢演身上,
“相对应的,你也应该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谢演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曲言宁的话,终于听懂了,他在说秘密,
秘密,
他的,秘密?
曲言宁的视线平静,没有多余的情感,语调自然,话语却好像砸在谢演耳朵里,与之相对,谢演一瞬间被困住秘密这个字眼里,瞳孔颤栗,心里发慌,身体的一部分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揭开,被迫在曲言宁这个由他包养的人面前暴露最想隐藏的不堪。
只要否定就好了,
他没有,
或者逃离这里,
再或者把曲言宁丢掉,跟他说不要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礼貌,可以在离开前祝他的下一任金主也会是个财大气粗的人,要不然,祝他谈个漂亮可爱的男朋友女朋友也可以。
曲言宁放松了力气,但仍然环着谢演的手腕,为了缓和气氛,他一遍遍揉谢演的手腕,摸谢演僵直的腰,然后用鼻尖蹭了蹭谢演的鼻尖,问他,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谢演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又过了一条街道,曲言宁的问题才迟钝地进入谢演的耳朵,谢演的大脑也后知后觉地开始运作。
这也算,秘密?
那就算吧,那就快点回答他吧,别又冒出来其他奇奇怪怪的问题。
“很多东西都很讨厌,”谢演回忆种种事情,一字一顿地说,“什么都讨厌。”
这次的讨厌应该只是讨厌了。
曲言宁,“包括那个长得就一脸凶相的老头?”
谢演气得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讨——”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从来没想和曲言宁谈论他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的很讨厌我,”他更改了一下话语。
曲言宁认真听着,不反驳也不发出任何疑问,谢演吸了一下鼻子,垂下眼睛,用含混不清的语调讲,“那他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呢?就非要假装以一个客观的视角来审视我,来鄙视我吗?”
“他其实完全可以把我当成空气来看的。”
“但是没关系,”谢演突然咧嘴笑了出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对着曲演宁说,“我今天把酒泼到了他的身上,他那种老头,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曲言宁学着谢演平时的样子,真诚地称赞,“那你好厉害。”
“我觉得也是,”现在的谢演看上去已经褪去了那些外界带来的不高兴,笑嘻嘻地搂住曲言宁,像最普通不过的小孩,在炫耀自己宝贝着的玩具。
到了。
曲言宁托起谢演的屁股,护住他的脑袋,缓缓走下车,刚才的咬痕又停留在谢演的面前。谢演想了想,张开嘴,牙齿在伤口上摩了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