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墨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他们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季轻墨甚至觉得自己如果说一句不对的话都会被姜以忱怼起来。
姜小可生起气来还挺可怕的。
好在在这尴尬的时候齐予欢从湖里面钻出来了,她面露难色:你们可以帮我下去拿我的蝴蝶结吗?就在湖中/央的最底部,就是我头上戴的这个。
遇到这种情况,悦凉当然知道自己绝对是被支配的那个,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都这么多年了,你的蝴蝶结在湖底都没有放坏吗?
姜以忱看齐予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帮忙解释了:那东西沾了她的执念,在她没有达成心愿之前是不会坏掉的。
悦凉有点尴尬,它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刚刚忘了而已。
那麻烦你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你后面去把它捞上来。
齐予欢点点头:谢谢你。
悦凉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用谢,你记住我叫悦凉就好了。
五年过去了,蝴蝶结还跟新的一样,齐予欢的魂魄就在这个蝴蝶结里面。
姜以忱拿在手里想了想,还是直接揣进了裤兜里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拿着一个蝴蝶结算是怎么回事?
姜以忱转身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开口:等会坐车的时候你自己报个位置,司机才好找路。
季轻墨问:你真把他当司机了?
不然呢?姜以忱低低地笑了一声,就他那拙劣的演技,谁看不出来?我虽然不知道他跟鬼殿的背叛者有什么关系,但你既然把他叫了过来,让我看到了他身上的鬼气以及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演技,加上你之前说鬼殿以外的事情你一律不管,那他肯定就和出逃的背叛者有关。不能打草惊蛇,当然只能把它当做一个普通司机,完成他的委托也就是顺手而已,好在他的委托是真的,不然没准我真的会在车上就大闹一场。
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了解我吗?我们两个认识不到一个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呢?
季轻墨听出姜以忱这话里的嘲讽之意,他薅了薅自己的头发,说:小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对我肯定是有怨恨的,但是你相信我回到酒店之后,我一定全部都跟你摊牌,我只需要你给我保证一点。
姜以忱哦了一下:说说看。
不要生气,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也不要不理我,我知道从鬼殿和灵局共存的时候这两股势力就互不相容,但这跟我们之间的交情没有关系,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因为一股势力就要和自己好朋友分道扬镳的人。
姜以忱的脑袋往右边一偏,发出了很低的嗯的声音,季轻墨本来都松了一口气了,可没想到,他听到姜以忱说:我可没说过我们之间是朋友关系。
季轻墨、悦凉:???
悦凉:现在的气氛好奇怪,不知道该不该说话,但是闭嘴就对了。
季轻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是朋友?
悦凉浑身一抖,这季轻墨哪里是能够听姜以忱那些话的啊?它现在只能祈祷季轻墨全部摊牌之后还是藏藏性格,毕竟姜以忱并不是听话的人,它都能想到如果季轻墨执意要把姜以忱留在自己身边,姜以忱会做什么。
大概会直接把鬼殿给烧了吧。
我从小到大就没朋友,你随便去玄学界的任何一个世家好好打听打听,他们有哪一家的后辈跟我是朋友的?
姜小可,季轻墨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知道欺瞒你是不对的,但我本身也是有苦衷的,我不希求你能够完全原谅我,但好歹你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犯了罪的人都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为什么就不能?
犯罪的人进的是监狱,审判他们的人是警察是法官,不是我,姜以忱双手插兜,懒懒地看着季轻墨,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你要是觉得我们处不好,那就当同学好了。
悦凉扒拉了一下季轻墨的领子,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太可怕了,它想,它大概再也不愿意和姜以忱顶嘴了,谁知道这人记仇能记到什么地步。
下一次在季轻墨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话的时候,它想它也需要提醒一下,毕竟现在主人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姜以忱,鬼殿的那个背叛者早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这要不是姜以忱接了这个委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找出鬼殿背叛者,悦凉都觉得自己主人肯定早就回鬼殿了,毕竟他们已经派了很多鬼出去找背叛者了。
季轻墨难得抬手拍了一下悦凉的后背,让它不要紧张。
姜小可,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朋友,那么你什么性格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要处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跟你的性格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想成为好朋友,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觉得是需要的。
那是因为我们的成长环境不同,你在玄学界长大,接触到的都是跟利益相关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利益是要放在第一位的,钱不到位的委托一律不接,你从小到大都在忙着委托,从小到大都为了云槐山这一代的名气而努力,你在神学见年轻一代中的身份太高了,他们也许是担心你看不上他们,所以才不跟你做朋友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有童心,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少年气,虽然在传闻里凉薄,也自诩不是一个拥有同情心的人,但你本身是有同情心的,不泛滥是好事,也是你的处世之道。
季轻墨说的头头是道,姜以忱说不过他,也不想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兜兜绕绕,索性直接往外面走。
悦凉贴近季轻墨的耳朵,说:主人,你下次跟他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清楚了再开口?你看你刚刚又把人惹急了吧?我看你这次怎么哄。
季轻墨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之前的那番话已经把人给哄好了,姜以忱现在只是在思考要不要跟他和好而已。
果然,姜以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说:回到酒店之后,你一定要把来龙去脉全部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以后出委托就再也不带你了!
悦凉:?
这个威胁可真狠啊,它还以为姜以忱要说否则以后我们俩就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呢,结果
姜大人,那以后你俩要是闹掰了我还能跟着你出委托吗?我个头小又听话。
姜以忱:你以前也不见得听话。
悦凉一噎,它试图辩解:可是我之后就很听话呀,我还跟大哥一起行动。
姜以忱嗤笑了一声:也就是片片能够罩着你了,你这个便宜主人危难时刻不见得会救你。
悦凉努了努嘴,但什么辩驳的话都没说,它当然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愿意救它,别看季轻墨刚才说同情心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没有同情心的人。
哦哟,你们终于出来了,我老婆刚刚给我打了个
第71章 骗术
姜以忱打断他的话,说:陈先生,不着急,我这里有一个小姑娘的委托要先做,所以要麻烦你先当一下司机,我们去见见小姑娘的哥哥。
陈儒光把手上的手机揣进兜里,做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说:好的好的。
兴许是觉得这样太奇怪了,陈儒光又附加了一句他看了一眼四周,问:您说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珍洛湖的一只鬼,现在附在蝴蝶结上。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