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诸葛抱富(19)(1 / 2)

季轻墨这个主人的精神状态也会对守护灵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季轻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走到车门前拉开了门看着姜以忱给他挪了位置出来,然后呆呆地坐了下去并伸手关了车门。

他才像是个真正濒死的人。

姜以忱提醒他:系一下安全带,等会儿我们要上高速的。

季轻墨还是呆呆的,一副没有听到他刚才那些话的样子,姜以忱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倾身过去帮季轻墨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对乔因修说:好了,我们走吧。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姜以忱听到了季轻墨说的话,不大,不太清楚,但他勉强把每个字都听清楚了。

季轻墨轻轻地说,

姜以忱,我奶奶死了。

姜以忱有些惊诧,他记得季轻墨说起过那位住在覃柏拥有一个花园的奶奶。

季轻墨从小跟着那位奶奶生活,感情一定很深厚,现在奶奶死了,加上他身上带着的病,他的情绪一定很不好,而且他低落的情绪还很可能会加重病情。

姜以忱现在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在今天就办完事了,否则季轻墨要在路边站多久呢?

他还在想这些事,一旁的季轻墨却又开始咳嗽起来。

姜以忱被咳嗽声拉回了思绪,看向季轻墨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张纸捂在了嘴上。

鲜红色从纸中透了出来。

季轻墨的脸色更苍白了,姜以忱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病态,又有一只守护灵跟在身边,难说之后会不会引起病变。

他没来由的有些担心,看着悦凉的眼神也多了两分审视,他开始想悦凉选择季轻墨这个主人是好是坏了。

季轻墨,姜以忱有些严肃,你的病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什么大病,他的嗓音很哑,哑得有些音节都没有声音,多吃药就能好的,不用担心。

姜以忱发现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放在前面开车的乔因修身上,姜以忱了然地点点头:好,那回宿舍你再告诉我?

没人的时候。

他妥协了,但他提出了限制条件。

姜以忱猜测是不想让其他室友知道他身上的事,于是一口应承下来,总之他是要知道的。

他没有看到在他答应之后出现在季轻墨眼中的那一抹明显的笑意。

你亲戚的事情解决了吗?

你少说点话,姜以忱指了指他的嗓子,已经哑了。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才可以现在回朔乌啊。

这个话题结束后,他们谁也没有提起新的话题,悦凉蹭了蹭季轻墨的领口,把脸上的血都蹭干净了,它很小声地说: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明明生了很严重的病却要装作无事发生,还不好好吃药,等着病魔蚕食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姜以忱听到它的话之后笑了一声,悦凉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意:季轻墨,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的习惯?

季轻墨没有说话,但他眼中的意思姜以忱读懂了你刚才让我少说点话。

姜以忱没想到季轻墨会用这一招来堵他的嘴,不过没关系,不能说话不代表不能回答他的问题: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在备忘录里给我答案。

季轻墨想拒绝,姜以忱的语气却不容置喙:我刚处理完那些糟心事,现在心情可不是特别好,你别挑战我底线啊。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但一直以来,季轻墨都是他安全列表里的人。

分寸感。

这是姜以忱给季轻墨的形容词,如果说何子尧是气氛调节剂,宋灼是气氛终结者,那么季轻墨就是这场气氛中的分寸感拿捏者。

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永远不会过,就好像他永远站在安全警戒线内一样,不会坏了规矩,如同姜可爱这个称呼,语气调侃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冒犯之意,现如今的姜小可也只给了他亲近之感。

所以他拿这话去威胁季轻墨也是拿捏准了季轻墨一定会同意。

果不其然,季轻墨摸出自己的手机,指纹解锁之后就打开了空无一条记录的备忘录。

【药太苦了,我不喜欢苦】

不喜欢苦你就不按时吃药?不会自己买几颗糖吗?姜以忱没见过这么折腾自己身体的人,可以说正常人都会以身体为重,可季轻墨却是以自己的口味为重,你不听医嘱不吃药是想英年早逝吗?年纪轻轻想什么呢?

季轻墨见小朋友说个话脸都涨红了,也觉得自己的借口太敷衍了,于是继续编辑文字。

【家里的事情太烦了,没那个心情】

一说起家里的事情,姜以忱就想起那个奶奶,他知道现在季轻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人。

没那个心情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总不能让别人一直为你担心。

【没有人担心我】

季轻墨这次打字的速度快了很多,几乎是想与不想就把这六个字打了出来。

姜以忱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气氛下应该说些什么话来调节已经紧张的气氛,好在乔因修看出了他的窘迫,说:年轻人总觉得自己可以对抗病魔,但等你老了你才知道年轻时候不好好治病的后果。

季轻墨没有打字,姜以忱伸手拍了一下乔因修的肩膀:就你长了嘴。不会说话少说点。

本来他就看出季轻墨心情不好,被乔因修那么一说,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姜以忱叹了口气:他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说到底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你现在这样真的会让人很担心。

【不会。自生自灭。】

第47章 校中

他还是打得很快,最后四个字直接戳到了姜以忱的心窝子,姜以忱记得这四个字的感受,当时他八岁,云槐山的所有人因为一场事故都下山了,只留他、片片和一整个魂室的鬼在云槐山。

那天他在云槐山山脚遇到了一个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然后丢在了他们的地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那个孩子,自生自灭。

他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与今日季轻墨的情绪别无二致。

不同的是,那孩子被云槐山弟子带上山成了下一代的弟子,而季轻墨却没人拉一把,没有人。

我担心你啊,来自朔中第一好同桌对你的关心难道你不想接受吗?

他笑得眉眼弯弯,眼中的清澈如同一汪清泉闯进了季轻墨原本血污浑浊的眼底,并且在这一潭死水中惊起了涟漪。

季轻墨慢慢在备忘录里打下了一个【好】字。

当了这么多年的鬼殿殿主,他一直扮演的都是上位者的角色,没有受到过别人真心实意的关心,特别是姜以忱这种十几岁的小朋友,甚至没有出现在他漫长的殿主生涯中。

倒是姜局的孩子带着一身的色彩跌跌撞撞闯入他的世界,没有想要找出口,反而一直在他的世界流连,这让他多少有些触动。

触动,而已。

他这么警告自己。

话题结束了。

姜以忱也有些困了,迟来的困意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他想说几句话,却还是屈服于瞌睡虫的威力下。

他将左手放在玻璃上,脑袋紧紧贴在了掌心,缓缓睡去。

乔因修是在第一次下高速的时候发现姜以忱睡过去的,他斟酌着词句开口:同学,能稍微扶着他一点吗?

他现在的身份是姜以忱的司机,司机关心自己家的小少爷,简直天衣无缝,殊不知季轻墨早就看穿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有打算戳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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