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毕竟我没钱吃饭,贺君雁的公寓也没有食材留下。恩主说好让我给他打工,却也迟迟不见他去上班。

我一穷二白,只能靠恩主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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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次数多了,恩主还没说什么,廉翊神君就有意见了。

他说我不能自己过得不幸福就也要让他们跟着不幸福。

我不明白我不就去吃个饭吗,恩主点外卖的时候不也挺开心的嘛,怎么就不幸福了?!

直到我瞥到恩主脸颊的那抹绯红以及脖颈间某个暧昧的痕迹,我恍然大悟,被迫上了一辆污力十足的火车,羞得话都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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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廉翊神君就被恩主踹了一脚。

廉翊神君鲜少被恩主这么粗鲁对待,原想发作,奈何如今他对恩主的爱大于等于恩主对他的爱,便哼哼了两声去外面40度高温的阳台晒太阳去了。

也不怕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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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就剩下我和恩主两个人。

我和恩主说实在不行我以后就中午来蹭顿饭得了,或者我今天就去附近溜达看有没有什么店招工。

恩主打断了我,说没必要。

我回:“可我也不想再当米虫了。”

恩主立马用一种又欣慰又心疼的目光看着我,“琉鸢,我们在这儿呆不了多久。”

“诶?”

我原以为我和恩主会进行一场催人泪下的成长谈话,却没料到话锋一转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恩主道:“虽已过去了半个月,但对天界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一旦天帝得知我私自带你下凡,定会派人来追捕我们。”

“所以我们要逃亡了吗?”

“是。”

“那贺君雁……”

“他也得和我们一起走。琉鸢,君雁上神重生的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如今他的身份虽麻烦了些,但我们一定得带着他一起离开。”

我发现廉翊神君不知在何时已倚在阳台的推拉门边,双手抱胸,神情和恩主一般严肃。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什么时候动身?”

这回是廉翊神君回答了我的问题,“初步定在后天,那时候君雁也该回来了。”

我默默算了下时间,发现后天也是贺君雁二十五虚岁的生日。

唉,可怜的贺君雁,居然要在生日那天开始一场没有尽头的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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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雁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看他的处女作——一部导演演员稍稍用了心的玛丽苏偶像剧。

贺君雁在里头饰演痴情的男二号,外表看上去和五年前没啥两样。我估摸着那会儿他才高中毕业。

我仍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促使了他去当演员——尽管他那张招人的脸确实能引来星探的注意,但他现在的生活和我从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讲实话,我希望他能在世人面前以万丈光芒的形象出现,但又自私地希望那万丈光芒只属于我一个人。尤其是知道君雁到底为何而死的真相以后,我倒盼他低调一些、自由自在一些。

我吃着从恩主那儿顺过来的薯片,看着电视上的贺君雁深情款款地从后拥住女主,道一句:“别走。”

我幻想着贺君雁哪一天也会对我以同样的痴情口气说同样的话。

我把女主角的脸脑补成自己的脸,当女主傲娇着挣扎着说“你放开我时”,我却自顾自地改了台词,自言自语道:“不走。”

然后我就听见玄关的门开了,贺君雁一脸风尘仆仆地站在黑暗之中,对着同样在电视机昏暗光亮前的我,喊了一声:“刘鸢。”

我的薛平贵终于回来了。

贺君雁看见琉鸢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脚边搁着一袋大包薯片,疲惫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安慰——

还好这一切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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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雁随手把行李箱丢在玄关处,连鞋子也没换,就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想也没想就把薯片袋子递给他,“饿了吧?”

他没回答我,反而问我有没有吃饭。

“恩主”两字即将脱口而出。我却突然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妥,便连忙改了口说在何总那儿吃过了。

贺君雁坐下来,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去打扰他们?”

我:“我没有钱吃饭。”

贺君雁的眉头从不满皱成了不解。

我赶忙编瞎话圆场,“我这次回来和我爸妈闹翻了。他们一分钱都没给我,反倒还把我的资产全都冻结了。”我装得楚楚可怜、惟妙惟肖,贺君雁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

再说真实情况也离谎话差不了多少。

贺君雁又问我现在饿不饿。

我点头如捣蒜。

他说那就点外卖。

我的头点得更欢了,恨不得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去看附近的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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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专心致志地点外卖的时候,贺君雁终于把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电视机上。

他发现我在看他从前演的电视剧,嘴角竟然上翘了许多,难得慷慨地对我说:“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啊,这句话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这辈子就算不能跟贺君雁谈恋爱,听到这种话也够我甜上许久了!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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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半梦半醒间我才突然想起恩主和廉翊神君的计划。

我蹭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还没顾上穿拖鞋就跑到隔壁房间看贺君雁有没有睡着。

我推开房间门的一条小缝,一丝暖黄色的光线便透了出来。

我再往里一瞄,贺君雁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什么相册,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动静。

以防他明天被突然的变故吓傻,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提前跟他透个风。

于是我大起胆子,直起腰,敲了敲他的房门,用洪亮的嗓音问了他一句:“我可以进来吗?”要是再敬个礼,我就是每个小学里勤奋好学进老师办公室必喊声“报告”的班干部。

然而我的声音刚落下,贺君雁就被我吓得抖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合上了相册,好像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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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贺君雁那相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毕竟这大半夜的能让我这只懒兔子不去睡觉还记挂在心的事一定比相册重要。

但我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对着贺君雁那一脸茫然以为我是来投怀送抱的脸,我只能尴尬地连时间都顾不上看,便对他说一句:“贺君雁,生日快乐!”

说完我就后悔了,觉得这是个糟糕的开场。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觉得自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啪地一声,我理智的弦断了。

听到那声久违且带着撒娇口吻的“生日快乐”,贺君雁的理智的弦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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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贺君雁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憋了很久,才没让自己的鼻血都流出来。

我纳闷着,不就一句普通的“生日快乐”,贺君雁至于这么激动吗。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屮艸芔茻,贺君雁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我挣脱开贺君雁的怀抱,一脸惊恐地看着贺君雁,“贺君雁你是不是喜欢我?”

贺君雁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别过脸,耳根子加脸蹭地一下全红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他去剧组以前也发生过!

可他就是嘴硬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搞得我也心律不齐一会儿觉得down在谷底一会儿觉得那颗血红的小东西就要跳出胸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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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是得跟他先讲正事,这次就先放他一码了,反正以后他也跑不掉了。

我先问贺君雁是如何认识我家恩主的,探探他是否还认为神仙是所谓的封建迷信。

贺君雁被我问得一头雾水,刚才还羞得说不出话来现在那瞪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就那么认识了啊。”

“什么时候?”

“……”

“???”

“你被佘京南带走后的第三天。”

看来恩主下凡以后还是挺关心我的,随时密切关注我的动向。

我又小心翼翼地问贺君雁:“那天……你就没觉得那几个小混混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贺君雁皱起了眉头,目光也不看向我了,“刘鸢。”他的口气忽然成了犯了错的小孩。

“啊?”我条件反s,he地应了他一声。

“你是不是怪我那时候鲁莽,没有保护好你?”

诶?!

这人怎么把话题拐跑了啊。

我直挥手说自己根本不在意那事,一个劲儿地还想把正经话题拐回来。然而贺君雁根本不听我的话,上前一步就把我的睡衣撩了起来,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腹部,落在靠左腰的某一处。

我的妈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有多危险!

我觉得我要死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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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被这突然的调戏搅得晕乎乎的,贺君雁却突然低声来了一句:“伤口还在。”

我顺着他的声音往我自己的肚子上看,果然那儿有道丑陋的疤痕。

也真奇怪,以往我受了什么伤,都能自我愈合得很快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回却留下了这么大的疤。

我想着便也手痒的摸上那块疤痕,心里的怪异感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冲淡了贺君雁调戏我给我带来的巨大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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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该做的事没能做好,反而被贺君雁整得辗转反侧了一晚。

梦里梦见他说喜欢我,我开心得立马变成兔子把肚皮大敞着让他抚摸,然而他却不领情,非要让我变回人形,接下来就是一些羞羞的画面。

e,早上醒来恨不得把不知廉耻的自己捶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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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恩主决定在今天何时开始行动,便准备着随时待命,一早便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等他和廉翊神君凭空出现。

想了一夜,我也决定把事情的最终解释权交给恩主和廉翊神君,让他们跟贺君雁这个容不得封建迷信的小顽固去解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就在客厅里呆坐了一上午——我们兔子很擅长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贺君雁是不是刚从剧组回来,太累了,整个上午他都没从房间里出来。

我犹豫了许久,想着要不要敲他的门让他起来,但转念又因为心疼他太累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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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和廉翊神君在下午三点左右到了贺君雁的公寓,然而这时候贺君雁的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进去看过几次,他都是躺在床上酣睡。我便以为他是真的累着了。

但当恩主进房瞥了眼床上的贺君雁时,神色却大变起来,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我赶忙问贺君雁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从前几世的经验教训告诉我,这人总会因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死掉。而恩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廉翊神君在旁冷静沉着道:“现在没时间去研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的结界撑不了多久!”

我这才意识到屋里是被设下了结界。

看来天界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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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翊神君将昏睡中的贺君雁背起来,和恩主交换了一记眼神以后,便带着我们瞬间转移到一个……嗯,荒郊野外。

其实说荒郊野外也不准确,这里倒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有山有水还有一群翎羽斑斓的鸟。

我起先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哪儿,直到看见一只凤凰大摇大摆地朝我们走过来,却又突然恭敬地低下他的脑袋,唤廉翊神君一声“少主”,我这才猜到这就是廉翊神君的大本营——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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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中的大逃亡本该充满刺激惊险,我们四个被敌人追得苦不堪言、落花流水,哪成想傲气的廉翊神君才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竟带着我们躲到凤族里来了。

廉翊神君将贺君雁交给手下的侍女去伺候,没等我紧张兮兮地提出要和侍女一同照顾贺君雁,廉翊神君便张口喝住我,吓得我把所有到嘴的话又全憋了回去。

廉翊神君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有要事要商量。

我以为他是要说逃亡的具体细节,比如说我们最后会飞出地球飞出太阳系飞出银河系直飞到天界的魔爪再也伸不到的地方。

然而我和恩主被领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会客厅,若不是墙上的投影幕布太显眼,我只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古代。

会客厅里还坐着另两个男人,恩主似乎也认识他们,一见面便作了个揖。这揖颇为讲究,是下见上的揖。

我有些糊涂,但跟着恩主作揖总是没错的。

等我们几个客套完了以后,廉翊神君这才不紧不慢地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龙族的现任族长戍诀上神,以及其心腹应聆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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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和廉翊神君原来不是打算逃亡,而是打算造反。

而我,莫名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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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诀上神说如今天界仙神之间已生芥蒂,天帝更是在暗地里煽风点火,要仅仅是内忧倒也无妨,偏偏魔尊也听到风声,在旁蠢蠢欲动,欲报千年前的那场大仇。

他们四个你一句我一句地商讨造反起义之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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