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然后又哭又笑,夺起玻璃杯让烈酒灌喉,然后猛然抓住我后颈,与我贴近:你是同性恋?
第62章 57 餍足后的吸血鬼
我像被他提溜着脖子的猫,只能佯装镇定,还颇有风度的向周围人微笑:嗯,我想这不是秘密。
有人吹起了善意的口哨。
丁慕白瞪着眼,呆木木地瞅我,手上的劲儿渐渐泻下来,我立刻脱离魔爪,整理领带结,把西装外套摔掉。
我开玩笑:别惊讶,这年头,LGBT跟打耳洞一样正常。
没说你不正常,只是丁慕白瘪着嘴,试图说出些什么:我知道这是个开放的世界,人人有自由,但是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你懂吗?心理上不适应。
周围陷入短暂的安静,有男性插嘴:其实我也有点不能接受我很惭愧。
似乎有些尴尬,但这就是事实,即使在顶尖大学这种思维开放的环境里,依然存在落后的观念,我说:既然这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人人自由,那么每个人也都有讨厌同性恋的权利,这无可厚非。就像那句Je ne suis pas daccord avec ceque vous dites, mais je me battrai jusqu la mort pour que vous ayez le droitde le dire.(伏尔泰名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立刻有人喝彩,装腔作势地扮演国会议员,高叫附议!附议!附议!大家笑闹成一团。
我支持人性的自由解放,我支持LGBT运动,但是,我确实失望过。说话的是阮阮:我有一个叔叔,他家庭幸福美满,结婚十多年了,有儿子有女儿。但是,去年我们才知道他跟十名以上的男子保持长期性关系,跟二十五名以上的男子存在性交流。他妻子发现他藏了三部手机,里面全部是约炮软件现在他们离婚了。
这绝对不是个例,现实中有很多深柜的同志,他们组建了家庭。
说真的,据我所知同志圈子里,性就是快餐。
够了,麦克,这种事分明是因人而异,异性恋圈子里的人出轨、约炮到处都有人道德感薄弱。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也加入:我同意奈特的观点,出轨这种事因人而异,但我也要承认,在同志圈里,发生的概率更高。原因很简单,缺少法制的约束。人类用道德建设法律,反过来,法律也在影响道德。
没错,过去哪一位国王没有情妇?但现代社会的婚姻法构建保障了女性的权利,人们的道德观念在增强,情妇成了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可以说没有法律,两性间的平权无法完成,现在同性关系在立法这一关键环境上还比较薄弱。
我点头:所以说性少数群体的真正胜利,不是得到社会主流的让步,与之达成妥协;而是能够全然自由的呼吸,融入异性恋群体就像水与水的交汇所有人都一样,人们不会谈之色变,也不会像腐文化爱好者那样猎奇。虽然这是纯粹的理想主义,但社会的确在以这个趋势前进。
我有一个问题,人类中的少数群体真的可以完全斗争成功吗?就拿左撇子来说,根据遗传学来看每十人中至少有一人习惯右脑思维,倾向用左手,但事实上我们看到的呢?大部分人成了后天形成的右撇子。为什么?因为这个社会是左脑思维者建立的,鼠标为右手设计,报告厅的简易桌板搭在右边,无形中的条条框框都在刁难左撇子
你在偷换概念,左撇子是生物学问题,而同性恋平权在社会学范畴内,不能一概而论。
人们在解决问题时不管是生物学还是心理学其他随便什么,都会自发上升到社会学来讨论,就比如杂交水稻,你拿这个话题去问路人,十有八九他们说不出基因工程技术,而是套用一些伟光正的话赞扬它的伟大,人类这种被情绪支配的动物
好的好的,就算你的假设成立,但同性恋是绝对的少数群体吗?人的性向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如同光谱,只能相对存在于某个区间
对对,我也承认,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太他妈对了,可是总有人是坚定的极端,就像吃饭睡觉无法改变,所以他们是绝对的少数,问题的本质就是他们最终是否会被社会同化。我们总说现代社会开放包容,但允许多元化存在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逃避吗?主要矛盾没有解决,反而被降为次要矛盾,就像
够了!够了!先生们女士们,这里不是赛场,你们想谈这个,下周我会写信给Oxford Union(牛津辩论社)建议他们开一个专场,好吗,现在是劲歌热舞时间,疯起来,三,二,一!
DJ开启热辣的放克舞曲,喝酒!跳舞!拼命嗨!干邑白兰地灌入口腔,我把轩尼诗扯瓶子喝,一抹嘴唇,晃晃悠悠闯进舞池。
丁慕白抓住我,嘴唇一张一合,音乐声太响,我废了半天劲儿才搞清他说的是我知道我哥喜欢你。
我耸耸肩:他傻。
丁慕白附在我耳边说:家里人都不能接受,太突然了,他突然就跟陈家退婚。姨妈说他是一时犯浑,他从小就喜欢女孩,在意大利学击剑那几年他成天泡妞,一周至少跟一打女朋友上床,人送外号西斯廷炮王。
这些我早有耳闻,如今依旧不过耸耸肩,继续往舞池走。
眼前都是虚影,我醉了,跟着节奏舞动身体,前后左右都是身体的波浪,男男女女狂舞身体,头发被甩的爆炸一般。
灯光红黄蓝绿,更多的是银白,是一刀一刀大霹雳,把面孔割的支离破碎,像血,像鬼,像神仙。
净!美女摸我胸肌,红唇近在咫尺。哦,达芬妮。我大笑,跟她贴面热舞,她的手指在我身上爬行,解开一粒粒纽扣,我的胸膛坦露出来,我很高兴有机会展现新练出的腹肌。
达芬妮像魔鬼,目光滑过我的身体,小嘴贴在我耳边:你真性感,打一个乳环吧。
这个坏娘们,够辣!我把衬衫一脱一甩,赤裸整个上身,只剩一根领带,激起周围女人的尖叫,抖腰,电臀,我卖力表演,她们放声大叫。
先是达芬妮,勾我的脖子跟我热吻,女人的嘴唇很软,吻起来像吃去核的樱桃,她们一个接一个拽住我的领带,与我接吻,我吃了各种口红,各种气味,Channel,YSL,Dior,TOM FORD
像餍足后的吸血鬼,从千年古堡中抬起头,头顶悬挂霓虹灯,汗液蒸腾在空中,光在一颗颗微粒间漫散射,呈现如烟如霰的质感。
身体狂野舞动,大脑泡在纯白的真空里,很舒服,放纵是为了忘却,以毒攻毒,总有成功的刹那。
第63章 58 二愣子青年
跟我结婚。安云菲牵住我的领带,红色指甲微凉,触及我潮热的躯体。
疯了?小祖宗。我撩她头发,继续热舞。
安云菲目光认真:跟我结婚,不吃亏,婚后各玩各的。
好提议,可是不行,我不能接受形婚。
跳出舞池,瘫倒在沙发上,我左搂右抱,女人们给我倒酒,我来者不拒,光顾每个杯子,就着她们的手一饮而尽。
我知道她们喜欢我,就像喜欢漂亮物件。一个英俊男人,没有攻击力,没有强势的雄性荷尔蒙,最适合亲一亲摸一摸。
她们拿出手机自拍,我立刻挡住脸:别拍我。女孩们软声撒娇,我坚定拒绝:没得商量。准备混政局的人不能留下太多把柄,必须注意这方面。
他在哪儿?
哥你怎么来了,净哥不在这儿,哎哎,我靠
面前女人被掀倒,尖叫声中我被拖起来,迷迷糊糊看到白隽的脸,我真服了他了,他就是送不走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