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三个憨豆特工,我一边应付他们一边往警署方向走,刚下人行道时,一辆黑色宾利无声滑到我身边,副驾的窗落下一条缝:大先生派我们来接您,请上车。
憨豆们着急起来,拽住我的胳膊腿:先跟我们走。宾利上跳下两个保镖,在事情大闹起来前快速制服他们,把我推到车门前。
我挣扎着,这伙人也来路不明,我不想才出虎穴又入狼口,但车门打开后,我看见了聂甹悠,他穿白衬衫白西裤,明珠一样嵌在黑色车厢里,淡淡望着我。
我就像被摄去了神魂,愣在原地,身后的保镖一推,我就轻飘飘上了车,坐在他对面。
陈董找你,我恰好在伦敦办事,他托我来接你。
我呆呆点了下头。他笑着问:怎么?看出什么了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剑客?
我笑了笑: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胜雪。
这次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真的?
千真万确。
聂甹悠靠近我,鼻息沿着我的脸侧、颈线撩下,漆黑的双眸深沉无光,我轻声说:你穿白衣,太潇洒,长到了我的心坎上。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像白衣少侠,我知道甹这个字,在中国就是豪侠的意思。真的,我真是这么想的。
我一把抱住他,紧紧抱着,非常用力。假的,都是假的,方才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想的是,他真像凌歌啊。
凌歌穿着白衬衫,坐在车窗旁,目光冷淡的望着我。
我的泪在聂甹悠的衣服上晕出两点湿痕,好久不见,我好累聂先生,在这里读书压力好大。
他没有被我的托辞打动,冷声说:那些白人是赵钺派来的。赵钺在找你,但他在国内自顾不暇,只能雇用私家侦探。
果然是赵钺,我不惊讶,但聂甹悠又说:白隽也在找你,闹得很大。
我的身体下意识一震,立刻问他:惊动陈惊动舅父了吗?
我怕陈钟岳会怀疑,继而调查白隽跟我,我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聂甹悠打量着我,似笑非笑:你觉得白隽会为你放弃联姻?陈钟岳会因为你割舍一位金龟婿?白陈两家站一队,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我知道陈钟岳不属于任何派系,他的政见向来中立,所以择婿时选了早年移民英国、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倾向的白家。
顶多,他们达成协议,共享你。聂甹悠笑得很温柔。我的心难受到极致,无法不想起香港街头,白隽望我的眼神,就好像世界末日里只爱我一人。
我恨白隽,但那样浓烈的珍重是我第一次拥有,我还是会窃喜,还是会可耻地奢求爱,渴望有人深深地在乎我。
如今聂甹悠说出了真相,白隽不会为我放弃任何利益,爱情比不上利益,我和爱都低贱无比。
路德维格也向我问起你。聂甹悠把玩我的头发,放在鼻间轻嗅:陈董本想把你留在国外,但没想到你这个不确定因素威力太大,各路人马争分夺秒地找你,大家闹得都不好看。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吸引这么多男人。
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在思考他的话。为什么,因为我是陈栖雪的平替,因为我是陈家的少爷,拿来做玩物,虽然食之无味,却也弃之可惜。
我凑在聂甹悠耳边,哑声说:我以为聂郎知道的最清楚。
聂甹悠暧昧地看了一眼车厢挡板,司机和保镖坐在外面,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他说:那晚,我没看清。
我背对他,解开纽扣,将黑衬衫一寸寸褪下肩头,半遮半掩。我曾看过电影《卡蜜儿》,雨果离世当日,法国大丧,雕刻家罗丹悲恸到失去创造力,他的情人卡蜜儿忽然侧卧在模特座上,露出后颈和裸背,兴之所至随心而动,却在一个姿态里凝固了人类万年的美与悲,美到极致,像绝望,像死亡。
卡蜜儿的扮演者,是法国玫瑰阿佳妮,天生冰肌玉骨,我深深记得她绝美的背部,削刻的蝴蝶骨,柔婉的脊线,每一处凸起与凹陷都无比妙丽,充满性灵的隐喻。
我效仿她的姿态,撩起黑发,轻轻用力牵动背上的肌肉,拉出纤长线条。我知道自己后背苍白的像雪,直肩、蝴蝶骨、瘦腰、圣涡一样都不少。
但过了很久,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聂甹悠大概是不感兴趣。我抿紧唇,欲语还休地回头去看,看见他眼中浓重的欲色。
恰好一个刹车,我身体微晃,被他直接揽进怀里。细密的吻落满脊背,我轻轻喘息,他把我抱在腿上,两个大男人交叠搂抱,显得空间相当逼仄,热气腾腾。
聂甹悠的劲力很大,揉搓我时像是发了狠,没多久我浑身泛起一层骚粉色,他弹了弹我挺立的乳珠:你真被玩透了。
我低低唔一声,眼前蒙了一层水汽,湿漉漉地望着他,痴拙地问:你是我的柳梦梅吗?(《牡丹亭》小生)
他目光微变,抬手抚我面颊,声音低沉: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惊梦》唱段)
快拿留言砸我吧,鱼鱼
关于阿佳妮的美背,大家可以去我的微博瞅一瞅[@戴月回8](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这篇文之后也会提到很多绘画、电影,我会放到微博里,文字配合影像食用更美味哦
第19章 乳赋(上)
还他妈装上瘾了,我耐着性子跟他假凤虚凰。聂甹悠的手指挪到我嘴上,情色地揉捏唇瓣,下面勃起的硬物顶着我。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嫌恶口交,陈钟岳强迫我时我恶心的想吐。
不能吹箫。我轻声说:嘴儿要留着唱曲。
他果然起了兴趣:什么曲?
我清清嗓子,调整至腹式呼吸,唱起姑娘们教我的戏词:
春风起,细绿雨。
春风落,花满国。
念我一身独飘零,
终向情冢作尘泥。
唱完最后一个音,我心中竟然有些惴惴,怕被聂甹悠笑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谁教你的?我如实说出,他评价道:你唱的东西改编自京歌《梨花颂》,词填得不好,还用昆曲的擞腔来唱,教你的人编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明显还没入戏曲的门。你想学戏,开头绝对不能走歪路,先去看看玖爷的场,体会真正的国粹。
玖爷?我愣住,好一会儿才明白:哦!你说的是梅葆玖,是不是?
嗯。聂甹悠的笑里透着不耐烦,我感到羞愧,正要为自己的缺乏常识辩解几句,他伸手解开我的皮带。
车内响起衣物摩擦声,很快我们肉搏相见,他把我摆成跪趴在座椅上,臀部翘起的姿势。别我小声哀求,他的性器已经挤进我的腿缝: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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