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吃惊地看着小莫。那是他第一次听小莫讲自己的事情。──他从没听过！刑警队的同事也从没听他讲起过！「离婚後，我妈带我去了远远地另一个城市。再不跟任何人提起我爸。」小莫低下了头，很久没有说话，陈烨等他自己说下去。「再过几年，我父亲去世了。禁止散播我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小莫缓缓地说。珍惜资源，禁止外传「我父亲对我还是很好的。死的很惨。那也怪不了谁……但是到我中学没毕业，我母亲也去世了……那天我放学回来……」他低头说不下去了。禁止散播陈烨吃惊地听着。然而小莫突然激动起来，脸色苍白，「韩家的人，连我妈也杀了！！我妈就死在我面前你知道吗？！」陈烨看见小莫眼里闪烁的泪光。他知道那感觉，就好像他最後一次看见他父亲。「我後来听说，」小莫克制了一下，「就是韩老三下的令！他那时候刚上道，还是个毛头小子！但是做事心狠手辣！」「我那年起立誓要考警校，要抓杀我妈的人，而且一定要考到这个城市！但是第一次体能不合格，耽误了一年。」他再次低下头去。陈烨突然发觉，窗外，雨似乎停了。禁止散播小莫终于平静下来。「我妈走後，我爸後来……就跟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在一起……那人，是个……小姐（妓女），我很久以後才知道。」小莫继续说下去，「然後，听说又有了一个孩子。」「等我找着他，」小莫瞥了眼他们背後的卧室，指小泗儿，「那个……那个阿姨已经去世了。禁止散播」「他，他从小就跟着那个……阿姨。我爸去世後，他们日子过的很艰难，那女的就重操旧业。那个也就成了他的营生，他从小就看习惯了。禁止散播」「所以，他也一样恨「他」！」小莫转过头来看着陈烨，陈烨知道，第二个「他」，小莫指的是韩老三，「──不是吗？！没有「他」，他的日子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许久，陈烨缓缓地点头。「但是……你让小泗儿去……那太危险了！」小莫重新低下了头。「也……不一定。小泗很听话，韩老三喜欢听话的男孩，而且对床上百依百顺的男孩，还是有些情义的。」一瞬间，这句话又让陈烨产生很奇怪的感觉。「百依百顺。」他自己，怎麽也说不上吧！「而且小泗，无论怎样，都有办法保住自己……不会死的。」一瞬间，小莫似乎陷入了沈思，「因为韩老三他，……他有个软肋！」小莫转过了头，「你知道是什麽？」陈烨摇头，这一次，他无声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小莫的手。他随着小莫刚才的视线看去。窗边，那盏孤零零地白炽灯泡，照亮了防盗窗上落满灰尘的钢筋，和窗外深沈的夜色里空调棚的一角。「──酒吧那个歌手有个哥哥，很多年前。」小莫说了下去。「很多年前？」陈烨微微一愣，有点诧异。「对。姓宋，叫什麽我不记得了。禁止散播比韩老三大两岁吧。那时，他们家和韩老三的老家挨着。」陈烨吃惊地听着，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突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