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眼身狭长,大而明亮,睫毛长且弯曲,让人想起晴天傍晚的橘色云彩,透着一股子艳。偶尔的一点泪,能顺着眼尾直滴进男人的心里。凭着这一汪楚楚动人,她从抛头露面的酒家女,一跃成了镇上首富独子白世荣的女人。可惜是外室。
这次因着白世荣纳妾的事回娘家散心,结果心情却是更糟——玉芳妈的小男人又欠了赌债,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她妈哭着闹着求她,玉芳冷哼一声,丢下了个镯子,坐着轿子踏上了回府的路。
轿夫冷不丁地停了步子,玉芳在轿里一颠,撞到了背,她掀开轿帘,气骂道,“狗生的东西,怎么抬轿的!”轿夫忙辩道,“前面突然涌出好些人,把路给堵了。”玉芳闻言向前看去,是有一片乌泱泱的人围着什么,看着挺热闹,她对贴身丫头红翠扬了扬头,“去看看什么事。”
红翠是个十六七的小丫头,已经生的胸是胸臀是臀了,两段长辫子垂在胸前,一张洁净的瓜子脸,她从十三岁开始在玉芳跟前服侍,是玉芳最贴心的人。她匆匆看了一眼,快步跑回来报告,“回奶奶的话,有个男的,看着是家里人死了,要卖身。”
玉芳听了这话,倒是觉得新奇,怒气也消了大半,话本里的桥段被她今天遇上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她下了轿,手底下的人开道,在人群中劈开一路,她径直向前走去,前头一股子乡巴地里的泥泞气直扑向她,混着一股死鱼似的腥臭味,熏的她几乎作呕,只见一个约摸二十的汉子低头跪着,瘦归瘦,个子却大,好像一匹剃了肉的骨头架子,黄黑的皮肤,脸上沾着尘土,长圆脸,额角有一块淤青,破衣烂衫,身旁躺着一具同样瘦骨嶙峋的死尸,臭味就是从苍蝇围着的烂身子里散发出来,围观的人看她一派富人做派,自觉散在周遭,不敢靠近。
“求奶奶可怜可怜我爹!”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他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竟把额头磕破了。
玉芳皱着眉,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本只想看个热闹,并不想花钱买个人回去,只是不花这钱,有可能再多一条人命,说出去,终究是见死不救,名声不好。
男人看玉芳既不走又不说话,觉出这位奶奶犹豫不决,他已两日未曾进过水米,体力早就不支,这时却生出一股狠劲直扑到玉芳脚前,跪着又重重磕起头来,玉芳惊异之下又有憎恶,这人是逼我买他,想我心软立时答应,我偏不,看他能磕到什么时候,故而也不阻止,只稍稍挪了两步,怕他碰脏自己的衣服。
男人见她不走,愈发觉得这奶奶心软,但他素来嘴笨,只反反复复说些恳求的话,他磕地用力万分,血流了一地,情状十分可怜。玉芳居高临下地看着,心下有了计较,别人求人都说些什么当牛做马忠心万分的漂亮话,这人翻来覆去只会求人可怜,是个老实憨厚的,不如就捡了他,也许能帮我完成那件事。于是出言道,“起来吧,买了你了。”
这声恍如清风拂面,夏日冷水浇头,刺激地男人一哆嗦,他激动地抬起头,倒让玉芳吃了一惊,大约是她自己的眼睛顶大顶亮,向来觉得别人的眼要么太小要么太暗,没什么看头,可这男人的眼在脏乱的脸上是这么明亮,也是大眼睛,含着热切和希翼,让她想起了曾经在酒馆里的一匹马,她养了它许多年,每次给它喂食,它眼里也是那样的热切,但因着白世荣想吃马肉,她拿着长刀逼近了它,它那双大眼睛里便含着泪望着她,可她手起刀落,天地间只留下了一声撕叫。慌神了这么片刻,男人已站了起来,一时他离玉芳极近,一股幽香钻入他的鼻子,他赶忙退开两步,只跪了许久,脚上无力,两手在空中乱回乱抓,差点跌倒。
红翠看他滑稽,笑问道,“奶奶,这人傻乎乎的,真要买了呀?”
玉芳点了点头,“院里还缺一个洒扫的。”
这话一出,红翠脸上收了笑,只在旁细细打量男人一番,不再多言。
玉芳向水南道,“凑近些。”男人不知她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他不敢靠的太近,怕身上的臭味让玉芳讨厌,小声问,“这样行吗?”男人此时虽佝偻着背,但他个子高,还是比玉芳高出了半个头,玉芳仰着脸,命令道,“低头。”
柔软的物什擦过他的额头,男人惊愕地看去,是玉芳,在用手帕给他擦血,他们离的这样近,玉芳温柔娇美的容貌清楚地映在他眼中,他一时看呆了,呢喃道,“奶奶……”玉芳嗤得笑了一声,男人一下涨红了脸,忙躲开,“别脏了奶奶的手。”
他慌,玉芳一点也不慌,拿着帕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男人略低着头,再也不敢看玉芳,恭敬地回道:“水南,今年十八。”玉芳朝红翠使了个眼色,红翠从钱袋子里掏出五块银元,递给了水南。人群见了明晃晃的袁大头,纷纷惊呼,“五块!”“大户人家就是有钱!”,“这男的福气了!”玉芳听着议论,自觉脸上有光,她今天穿着一身红牡丹刺绣的旗袍,又用了府里最好的一顶轿子,就是想要这份气派,思及用轿子的事,她又有些愤恨起来,以往她要,哪次不是最好的,可如今大爷刚一稍冷了她些,连底下人也敢推三阻四,从前她那样受宠,要不是白家老爷不肯,她早就进了门,白家三代单传,到白世荣这一代,膝下空空,要是她再生不出孩子,恐怕是永远进不了白府的门了。想到这里,一股疲惫涌上心头,玉芳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下人嘱咐道,“跟着他,安排的妥帖些。”随即快步回了轿子,轿夫稳稳当当地把轿子抬了起来,玉芳掀开侧帘,水南的身影渐渐远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南到白府的时候已近黄昏,夏天的落日亮的晃人,他用衣角抹了抹脸上的汗,跟着白府一个叫杜三的下人进了门,水南见着谁都弯腰鞠躬,心头发怵,手里捏着几枚用剩下的铜钱,沁出油腻腻的一层汗,他不敢抬头明着看这宅子,只斜着眼望见几个穿着红红绿绿的丫头,走成袅袅婷婷的一队,手里端着几样滴着水的新鲜水果,瓷白的碗边描着浅蓝色的花样,里面是一串串紫红色的果子,水南很久以后才知道这叫葡萄,但这时候,他仍是白天破衣烂衫的乞丐模样,只微微洗了把脸,去了点尘土气。
“去哪?”红翠穿过一众丫头,把水南给喊住了,“你是上午那个?”水南用力点了点头,杜三在旁边殷勤地笑着,“玉奶奶这会儿可在忙?”红翠嗤笑道,“他这幅鬼样子,哪一个想见。甭想偷懒,带他去洗出个人样子来。”水南听着他们的话,头埋的更低了。早几年,他是村上最能干的庄稼汉,家里的地被他和他爹种了点城里人爱的值钱玩意儿,花是红的味是香的,成熟的时候田里的那股子气味能让村里头的疯了二十年的女人静下来,有钱人收了一茬又一茬,说是卖到大城市里给更有钱的人用,后来镇上来了新镇长,告诉大家这是个害人东西,一把火把田里的苗苗给烧了,那时候他才知道,那叫罂粟。没了这罂粟,水南家的日子难过起来,又逢水灾,眼瞅着没了活路,他们一家几口就揣着几个窝头出来逃荒,路上饿死了他娘他妹,走到这里,终于他爹也死了。他对着尸首哭了一天,只生出了一肚子饥饿和惶恐,路过算命的看他可怜,给他想出了卖身的这个主意,说是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他拿到了那几块银元,除去安葬的钱,本想拿出一点去谢谢他,但却是没找到,风雨里白布挂肩的走夫,和他本不是一路。他也没再多想,活一天,是一天,他爹他娘他弟妹的那一份,往后都由他一人活,多活一点,多赚一点。
杜三朝红翠走近了些,压低声音,“有人在三里坡看见了大狗。”
大狗是从前玉芳院子里的下人,三个月前和府里一个丫头一起不见了,同时没了影的还有玉芳的两副翠玉镯子。官府通缉到现在,也没抓着人。
红翠说,“有线索你去衙门,告诉我做什么?”
杜三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玉奶奶不是很关心大狗的吗?”
红翠冷了脸,“杜小管事,你这张嘴,迟早招灾惹祸。”她瞧杜三,矮墩墩得像个倭瓜,脸上还长着几粒麻子,仗着自己的爹是大爷的得力管家,对她越缠越紧,叫她恨得牙痒痒。
杜三可不知道红翠的心思,对着她粉白细腻的脸是越看越喜欢,对于她刺人的语言,也只当是婆娘对汉子的管束,很是受用。他想着体贴红翠的姑娘身份,不能和她讲太久,说道,“正好大爷让我去搬凳子,这人是玉奶奶买来的,你替我送到我爹那里去吧。”
红翠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领着水南走了。杜三想着她窈窕的背影,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脚下步子飞快,不一会儿就抬着凳子到了书房前,可书房门却紧关着,一声女人的痛叫从里面漏出来,吓了杜三一跳,他惊疑不定,身子僵在原地没有动作,门里又传来几声呻吟和皮肉被打的声音,他再忍不住,拨开窗子向里探去——玉芳半跪在地上,全身一丝不挂,被揪着头发,半跪在白世荣跟前,嘴里含着一根紫黑色的东西卖力吞吐,白世荣半眯着眼,干瘪蜡黄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手里拿着一条皮带,玉芳背上奶子上有着两道醒目的红痕,隐约见血,杜三咽了咽口水,裤裆支起一大团,手心出汗,凳子滑了下去。
“看什么!”白世荣不满玉芳突然没了动静,顺着她的目光往窗外看,见什么都没有,骂道,“贱东西!这么不专心!把屁股转过来。”
玉芳顺从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撑着桌子,把腰塌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白世荣分开她的腿,随手把桌上的钢笔插进了那条粉色的窄缝,快速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服吗?”白世荣问。
笔身的冷和笔帽上突出来的部分让玉芳很不舒服,她忍着泪,讲了大爷爱听的几句奉承话,又半真半假地痛快地叫了几声。
白世荣满意地把笔抽了出来,一边揉弄着玉芳白鸽似的乳,一边舔着她背上的伤口,不时地留下几道咬痕。
“还有一次。”白世荣把手指插进玉芳的发中,轻柔地抚弄着玉芳的皮肤,“你来选。”
玉芳用手掰开了自己。
接下来这一幕,足以让杜三终身难忘——白世荣轻笑一声,对着流着水的那口穴用力抽打,一下,两下,三下,每抽一下,玉芳的身体便晃动一次,她艰难地维持着姿势,一声不发。
终于,抽打停了,白世荣把硬的发胀的东西塞了进去,插了几下,很快交代在了里面。他吻了吻玉芳的额头,神色爱怜地叹道,“玉儿是最乖的小母狗。”
玉芳顶着凌乱的头发,一双眼亮的惊人,“谢谢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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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澡堂里,一人说,“听说没?大爷给玉奶奶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哟~”伙计们暧昧地嬉笑着,“厉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人道,“这次不知道要躺多久哦,可怜呐!”
“什么可怜?”水南本来舒服地泡在水里,听他们提到玉芳,忍不住凑过去,他刚签了卖身契,知道买他的人是谁。
坐在他旁边的伙计看了他一眼,和周围的人嘀咕道,“听管事的说,这人自个把自个卖来的。”
“呦,怎么卖的?”
“爹死了,弄了个布,把人往布上一搁,跪在那看有没有人要他,这不玉奶奶把他捡了回来……”
其他人无形中把水南划为玉芳的人,斟酌着开口,“大爷最近娶了新姨太太,常来府里的次数少了,来也只歇在宣奶奶,萍奶奶那,这次玉奶奶得了这么多东西去,算是又得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