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从南甯图书馆出来时,已是深夜。
老头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较之前古怪了不少。
谢景云被他硬拉着去附近的湖边钓了会儿鱼,两人一路走一路聊。
说起在加伱族潜伏的那半年,梁月恒删繁就简,只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三个不要:第一:不要尝试理解他们的文化,我们作为外邦人只需要遵守就好;第二:不要尝试挑战他们主教的权威,因为这会让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第三:不要触碰他们族内任何有关纹身一类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控制你的精神海域,会让你无条件的为之倾倒信服。
最后的最后,梁月恒那张顽皮的脸上是难得的正经:“除此之外,景云…”
他轻声唤了声谢景云名字。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都把关注的重心放在我的师弟,也就是现任阿格林斯海陆军校的荣誉教授——薛伟良身上,毕竟从我隐退以后,他就一手挑起了精神海域研究的大梁。”
“……”
“但我劝你最好你要对他抱有任何期待,毕竟…”
说到这里,梁月恒欲言又止。
谢景云眉心微蹙着,隐约觉得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应该无比重要:“毕竟什么?”
“毕竟…算了”梁月恒无奈的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多少看起来有些像自嘲:“就当我人老了话多,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在和你讲。”
回去的路上,谢景云一连给史密斯威尔打去了几个电话。
但次次都是忙音,次次都无人接听。
想着对方应该是有事要忙,谢景云打了一会儿,发现实在是打不通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一直到许不言主动问他:“走到哪儿了?我都到巷口了,怎么还没见你人呢?”
谢景云才如鬼魅一般,阴恻恻的从他身后飘了出来,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很急吗?催什么催,我这不是到了?”
谢景云突然的出现,将全程都处于放松状态的许不言,顿时吓的一蹦三尺远。
“你他妈走路怎么没音儿啊!”
谢景云理直气也状:“你自己耳朵不好,这难道也能怪在我的头上?”
许不言是下午和谢景云联系上的。
昨天因为宋雨的事,许不言喝醉之后没少和他闹。
今天醒来,许不言顿感丢人,说什么也要把谢景云再拉出来玩儿一次。
“我保证,你只要跟着我去一次,今后肯定次次都想!”
许不言这次带谢景云来的,是金星某位家境显赫的二世祖,为了告别单身,所以特意选在公共场合举办的单身派对。
现场人员密集,两边街道还有不少咖大咖小的网红明星,亲临现场打卡。
“好多人啊”
像沙丁鱼罐头似的,谢景云在许不言的带领下,被周围攒动的人群挤进洪流里。
“就是要人多才嗨嘛!”许不言这人从小就爱凑热闹,他之前也参加过几次这种二世祖举办的Party,但哪次都没有这次的规模大。
耳边嘈杂的喧哗声让谢景云鼓膜都快觉得震碎了。
他抽空看了一眼光屏。
上面的通讯记录截止至今天上午。
那么久了,对方还是没有给他回个电话。
“嘛呢!”许不言斜眼一瞥,还以为谢景云一直盯着光屏是预备要跑,他一把上前抓住了面前青年的胳膊:“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你要是中途走了,小心我之后和你翻脸啊!”
谢景云觉得真是许不言有毛病。
他那么好脾气的人,此时面对男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也忍不住翻剂白眼。
“要和你强调多少次,我已经结婚了!”
许不言话听一半儿,只感觉窝火,加上周围人又多,干脆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结婚?结婚了不起啊!我单身我快乐!你们这些有对象的人都给我去一边儿吧!”
于是,还剩下一句“那么晚回家,我不得和家里那位报备一声啊?”没说的谢景云,闻言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选择手动闭麦,拿出之前就放在包里的口罩,便默默戴回脸上。
心里则忍不住腹诽着。是是是!
你单身你骄傲!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近两米高的大音响被人一边一个,垂直立在道路中心临时搭建的舞台上。
很快,鼓噪的音乐便从音响外面的一层蜂窝孔里传了出来,台下的男男女女也顿时像疯了一样,跟随着音乐的律动,还有阵阵振奋人心的音浪,将平直光滑的柏油路面跳的砰砰作响。
舞台五颜六色的光倒影着台下每个人的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