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得来的多春鱼(1 / 2)

('“下一站就到啦。”她轻声自语了一句,抬眼望向窗外。

雨还在下,但比最初那阵骤然来袭的急雨柔和了些,像是夜晚最后一层水汽的收尾。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最后一段路程里,公交车缓缓驶过拐角,车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映出一长条白色的光脊,像鲸鲨沉入水底的尾影。

韶水音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翻了翻书包的小口袋。她蹙着眉、嘴里还轻轻嘟囔:“别告诉我吃完了吧……”

好在,她的指尖终于摸到那一小袋东西——里面只剩下两颗。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把那袋糖举起来,在温惊澜能看见的角度晃了晃。

“鲸鲨先生!”她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莫名的雀跃,“我这边还有两颗蜂蜜糖!”

“那个——”她轻声唤了他一下,“我知道开车的时候不方便吃糖,不过这两颗糖就放你这儿啦,你下车之后可以吃。”

韶水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几步,将糖递到驾驶台边缘的置物栏里,“真的好吃,是北海道的蜂蜜糖,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两颗。”

说到这里,她语气略带点不好意思:“有点不好意思,应该一开始就留着送人的。可这糖吃着真的太舒服了,喉咙暖暖的,又甜得不齁,像是……像是鲸鲨的肚子吧?”

温惊澜看她那认真的模样,喉头微动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站在下车门前,湿漉漉的小海獭挂件还在包上晃荡,像是在跟他说再见。

“谢谢你今晚开车。真的。”她顿了顿,笑得很真诚,“如果没有你这班车,我真的不敢想今晚该怎么办。”

“路上小心。”温惊澜出声道,那句“再见”刚到嘴边,忽然顿了顿,转口问:“你明天……还画水獭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当然啦,明天还有好多幅没画完呢。”

“那就——”他指了指糖,又咳了一声,像是想掩饰什么,“谢谢你的糖。”

韶水音点头,轻轻挥了挥手,跳下车去。雨声倏然放大,像一片潮湿的海扑面而来。

她拉了拉肩带,回头看了他一眼,车内的光从他背后照出来,把他的身影裹在一层柔和的亮晕里,眉眼被挡住,只露出一个安安静静坐在驾驶位上的轮廓。

公交车门缓缓关上,车身缓慢启动。她站在原地没动,目送那辆长长的鲸鲨巴士载着灯光驶入雨雾之中,像是一尾沉稳的、巨大温顺的鱼,带着她留下的一点点甜味,游进城市看不清的深处。

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前走。书包上的小海獭晃啊晃,挂件的毛已经干巴巴地贴成一团,像是也累了。

而公交车里,那袋糖静静地躺在驾驶台边。温惊澜开着车,低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撕开包装,含了一颗在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蜂蜜味道一开始只是微甜,像雨水冲淡过的糖浆,但过了几秒,那种绵柔、干净又黏人的香气就慢慢包住了舌尖,温润地裹住喉咙。

他没什么吃甜食的习惯,但那一刻,他竟然觉得这味道……很好。

**

白天的水族馆里人声嘈杂,游客的笑声和玻璃后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轻微却持续的混响。

韶水音跟着陈桐教授在馆里忙了一上午,做完科研绘图的记录任务后,又被分配下来协助饲养组跑现场数据。陈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不是说要画出水獭的真实生活吗?那就去真正的生活里看看。”

饲养员小洁是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小姑娘,说话时带点结巴,嗓音也轻,但态度很认真。

“这、这边是我们馆里目前常驻的六只水獭。”小洁指着透明玻璃里正在翻滚玩耍的毛团们,边看边介绍:“左边那、那只是瓜瓜,没了一条腿……右边那只最肥的,是花、花大姐。那边最小的是星黛露。尾巴有点短的,是李、李斯特。”

“还有两只暂时隔离没放出来,是小、是小丫和二胖,感、感染了轻微肠炎,在恢复中。”

韶水音一边听一边记笔记,目光认真,表情专注,像个正在采集标本的实地研究员。直到她扫了一眼装鱼的塑料盒。

那是一整盘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鱼,细长、银亮,鳞片反着冷光。她的目光猛地定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装角落贴着一张冷链标签,上面印着熟悉的拼写:

Capelin

她怔了两秒,随后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像是被雷打了一下似的清醒。

多春鱼。

她迅速低下头,再抬起眼时,声音都轻了几分:“小洁,这个……是拿来喂水獭的?”

小洁点头,神色自然:“是的。多春鱼脂肪高、鱼卵含量也多……星黛露最近体重掉得厉害,我们尝试给她补点油脂。”

韶水音喉咙微微动了动,像是吞了口口水。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那盘鱼,脸颊慢慢染上一点粉色,犹豫了两秒,还是小声开口了:“那……我、我能不能分一条?”

小洁怔住了,转过头看她:“啊?”

“就是……就一条。”韶水音声音更小了,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绘图本,像是在给自己的请求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因为我有个朋友,他没吃过多春鱼。昨天我还跟他说了很久,想着如果真的能带一条给他尝尝就好了……”

小洁显然还是有些犹豫:“可是、这个、这个属于定量采购,要用来、用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韶水音赶紧摆手,认真地说,语气比刚才更认真了些,眼神也更真挚,“我不会耽误它们的喂食量的,我只想要一条。”

她垂下眼眸,像是思索了一下措辞,然后轻声补充道:

“我……其实不太擅长表达谢意。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坐末班公交车,在那种又晚又冷又湿的雨夜里,一个人站在郊区路口,其实挺害怕的。但那个开车的男生,他……他没有多说什么,还关心我淋雨冷不冷,就安安稳稳地把我送到了住的地方,还听我胡说了好多。”

“我当时讲到多春鱼,他说他没吃过,我就忽然很想让他尝尝。”她抬起头,语气轻,却没有退让,“你知道的,有些事你说一千句都不如做一件。”

“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善意,有人真的放在心上了。”

韶水音眼睛转了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悄悄靠近了一步,声音也压低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洁:“……那这样吧,小洁,我用一包北海道的牛奶糖,跟你换这条多春鱼,好不好?”

小洁一愣:“啊?”

“真的真的,我两周前亲自在日本买的,限定款!”她像是怕对方不信,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做了个小誓言,“我还特地留了一包没拆封的,就在我书包里,带来馆里当下午茶吃的,奶味很浓,口感超级顺滑——超好吃!”

她说着,凑近一些,对小洁挤了挤眼,压低声音笑起来:“就当我偷偷‘贿赂’你一包糖,换一条鱼,咱俩一人一物,不算违规。”

小洁低头看了眼鱼,又看了看她那双亮得像要发光的眼睛,一时间似乎有点招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不是怕你带走啦……”小洁脸红了,“我就是怕、怕被老师看到。”

“放心啦,”韶水音眨了眨眼,“我包得很严实,不让它透气,不让它露头,今晚就送出去,明天它就‘游’回大海啦,绝不留痕迹。”

小洁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小声叹了口气,把那条鱼挑出来,递给她:“就、就一条啊。”

“好!”韶水音像是得了圣旨一样立刻双手接过,认真地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密封袋,又加了一层塑封保鲜袋,最后再夹进了带冰块层的小保冷包。

她抱着那一包东西像捧着宝贝一样,朝小洁眨了眨眼:“多春鱼get!今晚,那个超级好的男生就能知道它的美味啦!”

天黑得很快。

出了馆,夜色已经沉了下来,这个季节的雨好像是多了一些,今天的地面也是湿漉漉的。灯光一照,水痕折出碎银一样的光斑。韶水音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长舒了一口气——离末班车发车还有不到十分钟。

她加快了步子,小心翼翼护着书包侧边的小保冷包,那里面藏着她今天一整天的“心头宝”:一条用好几层塑封包好、冰块保冷、宛如艺术品一般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多春鱼。

她在路边小超市买了张全新的食品袋,买了切果橙子添进去,只为让鱼肉的香气在冰解时能多一丝“入口即化的自然果味”。她从不是个马虎的人,尤其在“馈赠”这件事上。

今晚,她要把“美味”送给那个听她唠叨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交车站依旧冷清,昏黄的路灯照在站台上,拉出一片斜长的影子。

韶水音站在站牌下,脚尖点了点地,像是在驱散脚底的寒意。书包贴在胸口,冰袋靠着她的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哆嗦,又低头嘟囔:“鲸鲨先生可得好好尝尝……我这可算是走私了。”

几分钟后,一束温柔的车灯划破夜色,从远处缓缓驶来。公交车依旧是那辆编号熟悉的末班车,车头在远处的雨水中拉出一道清亮的弧线。

车灯照过路边时,洒在那辆车窗前方的驾驶位上。

他坐在那儿,侧脸沉静,五官在光影里被勾得清晰,皮肤因夜色映衬,反倒显得比白天更明亮了些,像是洗去了浮尘的石砾,泛着润光。衬衣还是浅蓝的,但配着这夜幕下的一点暖灯,居然显得很干净。

温惊澜。

韶水音嘴角轻轻弯起,抬起手招了招。

车缓缓停下,门“咔哒”一声打开,她踏着地面残留的湿气走了上去。

“晚上好呀,鲸鲨先生。”她一边投币,一边抬眼看向驾驶舱里的他,语气温温软软,像是早已习惯这样打招呼。

温惊澜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峰微动:“……今天也赶着末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啦。”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可特地为了你来的。”

他手一顿,似乎没听明白:“啊?”

她没有解释,反而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那一袋冷得硬邦邦的小保冷包,轻轻在他视线范围内晃了晃。

“说好了让你尝的,鲸鲨先生。这是我从水獭的晚饭里——偷出来的多春鱼。”她笑着压低声音,“放心,我用糖贿赂了人,拿得正大光明。”

温惊澜一时竟没接话,只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她手里那袋被包得像是藏品一样的鱼,迟钝的脑子似乎慢了半拍。

“……给我?”他低声问。

“当然给你。”她抬起下巴,笑得又骄傲又甜,“你说你没吃过嘛。”

车门再次合上,公交车缓缓启动,驶入夜色之中。车内乘客寥寥,灯光斜落在她脸侧,映出湿气未干的发梢。

她抱着书包坐回靠近前排的位置,斜靠着窗,小声哼着什么。

而他坐在前方,低头看着那包被她捧来、贴着橙汁冻块、带着点点糖香的鱼,半晌,没说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公交车缓缓驶过高架路段,车窗外是逐渐下沉的城市灯光,像是一整个海湾在夜色中亮起了温柔的光点。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碾过地面时的低声回响。

韶水音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抱着书包,眼神飘忽地望着窗外,像是在回忆什么。

过了片刻,她忽然出声,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轻快的节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

温惊澜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没出声,但眼神里带着些等她继续说下去的意味。

她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就是两个星期前啦,我在日本出差,坐船出海画小须鲸。当时天气特别好,我在甲板上拿着速写本,原本打算记录一下鲸背出水时的轮廓线,结果突然一条小须鲸蹦了上来!”

温惊澜“嗯”了一声,略带点惊讶:“蹦上来?”

“对啊!它不是跳到船上,是从侧边跃出来,然后整条弧线划过水面,像小型冲浪板一样可爱。”她手一摊,眼里写满了喜爱,“那小家伙好像才刚断奶不久,游得特别兴奋,在我们船周围兜了好几个圈。”

她顿了顿,又笑出声来:“结果它跳得太用力了,突然翻了个肚皮,露出了肚子下面……嘿,居然是只男孩子!”

温惊澜的手在方向盘上微微一紧,脸侧绷了一下。他没吭声,只是轻轻咳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倒没察觉他的反应,只是继续一脸认真又轻快地说着:“雄性鲸鱼嘛,结构都藏在泄殖腔里,平时是看不到的。但那小家伙太激动了,结果不小心就……露出来了。”

她说得自然极了,没有丝毫羞涩,像是真的在讲一个可爱的生物瞬间:“你知道吗?它自己也吓了一跳,像突然意识到‘哎呀不好’一样,立刻一个翻身,潜进水底,再没露头。”

“……像在害羞。”她笑眯了眼,“特别像犯了错的小朋友。”

温惊澜没说话,但握方向盘的手明显松了点,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我当时真的笑死了,完全画不下去。”她轻轻晃了晃肩膀,“一边笑一边在笔记上记:‘雄性结构意外外翻,行为疑似为社交性跃出导致兴奋反应。’”她侧过头,看着他的背影,语气温温柔柔的:“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温惊澜低低应了声:“……嗯。”

“所以我才说,”她抱紧书包,声音像风一样轻,“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见过小男孩鲸鱼出糗啦。”

温惊澜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耳后那点红始终没褪下去。

但他没再说“你才比我大半个月”这种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韶水音讲完小须鲸的故事后,便笑吟吟地靠在椅背上,眼角还挂着一点没收住的兴奋与调皮。

车厢沉默了一小会儿。

就在她以为这个夜晚就要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结束时,前方驾驶位里,传来温惊澜低低的一句:“……我小的时候,第一次见海。”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像是小心翼翼地从胸腔深处掏出来的。他没有看她,只是注视着前方。

韶水音一下子安静了,目光悄悄落在他宽阔的背上。

“小时候,我爸妈带我和我哥,一起去过海边。是市里的组织活动,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

“那时候我不敢下海,不会游泳,只能在岸边看着他们玩。”

他顿了顿,轻声笑了下,声音有点粗,“……还被我哥笑,说我像个沙滩上的螃蟹,不敢下水。”

韶水音眨了眨眼,嘴角一点点地扬起来。

她已经渐渐适应他带点口音的普通话,尤其在语尾,他总有一点收不稳的调子,像是词句刚说出口就撞上了什么情绪边角。

她突然坐直了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你现在还不会游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点了下头,像是在承认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

她立刻反应过来,眼睛像星子一样闪亮:“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游泳啊!你这么高、肌肉又结实,浮力肯定很好,我教你!”

她话说得飞快,脑子却已经飞跃到某个画面,“而且你个子那么高,我只有在水里才可能把你‘公主抱’——”

她话锋一转,像意识到什么,立刻止住了。

“……才可能把你‘王子抱’起来。”她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补上,咬字小心翼翼,还强调了一下词语顺序,“是‘王子’抱,不是‘公主’抱哈。”

她停了一秒,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脸颊忽然微微泛红,小声补了一句:“哎,我说得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温惊澜耳朵根已经悄悄红了。他没回头,但那只握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下盘面,像是在忍住什么。

“……没。”他声音低低的,“挺有画面感的。”

韶水音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落在夜色里,像水獭钻出水面后哧哧的鼻音,带着一点喘气的轻快。

公交车减速,播报器提示即将到站。

她站起身,书包背到肩上,又特地从保冷袋里拿出那包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多春鱼,轻轻放在驾驶舱旁边的置物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鲸鲨先生,这是今天的晚餐。”她笑着说,眼神格外认真,“记得一定要尽快吃掉,用植物油煎一煎,表面焦黄,里面刚好熟的时候挤上橙子——超级好吃的!”

“嗯。”温惊澜轻声应着,声音低而稳。

车门“咔哒”一声打开。

她走下台阶,回头又看了他一眼,笑着挥了挥手:“明天见!”

温惊澜没有说“再见”,只是看着她的身影走入夜色。

他低头看了眼那包鱼,塑封袋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亮光,像她刚才笑着说“王子抱”时眼底溅起的星。

然后他轻轻抿了抿嘴角,眼神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夜深了。

春信市近郊的小巷静悄悄的,路灯昏黄,光线像在空气里凝住了。

温惊澜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动作。屋子不大,干干净净,走廊尽头传来父母房间紧闭的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夜灯光。他换了鞋,关门时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吵醒他们。

厨房在左边。他打开冰箱,从袋子里小心地取出那条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塑封袋已经开始凝出一点点水汽。透明的表层下,是那条银亮的鱼身,冷意未散,色泽仍旧鲜润,连鱼鳍都没有被折断。她真的包得很好,像是把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

他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卷起袖子,洗了手,把那袋鱼打开,抽出鱼身,小心翼翼地放在砧板上。

油锅加热的时候,他低着头,眼睛紧盯着鱼腹那一面,看得格外专注。

他其实不太会做饭。小时候也没学过,长大后做司机,吃饭不是单位饭堂就是街头小馆子。但他还是记得她说过的话:

“用植物油煎一煎,表面焦黄,里面刚好熟的时候挤上橙子。”

鱼煎得差不多了。

他忽然想起那一袋保冷包里,除了鱼,还有一个小袋子。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打开一看——是一个用保鲜膜包得严严实实的切片橙子,连汁水都没流出来,冰得透凉。

他愣了愣。

她居然……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那一瞬间,厨房的灯光像是被雨夜外的暖气晕开了一样,有一点不真实。

温惊澜低头,把橙片捏在指尖,缓缓挤了半圈汁到鱼身上。酸香落进热锅,立刻“嗞啦”一声炸开,果香与油香一同涌出,混着鱼肉的脂香,鲜得近乎有点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动了动喉结,安静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跟她描述的一模一样——

“鱼脂和柑橘,刚刚好,不齁不腻,像是刚好停在嘴里的一朵浪花。”

他想起她那晚在车上讲这个食谱时的神情,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还一口一个“你一定要试试”。

他那时还没听懂什么叫“爆炸感”,现在好像明白了。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低下头,把整条鱼吃完。

最后,他把那张包着橙子的食品袋冲洗干净,连同鱼袋一起叠好,折得整整齐齐,塞进了抽屉深处。

放进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转身,轻轻关上了抽屉。

夜已经很深了。

屋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天花板的灯早已熄灭,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投下一圈微黄的光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已经翻了第四次身了。

不困——不,是睡不着。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没什么容易睡不着的毛病,但今晚脑子里却像给人装了个播放器,反反复复地放着同一个片段:

那姑娘坐在公交车前排,双手抱着书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着说:

“你个子那么高,我只有在水里才可能把你‘王子抱’起来呢。”

她说这话时眼神没躲,语气还带点自豪。说完却又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嘴巴一紧,低头去摆书包,耳尖红了。

他现在闭上眼,就能想起她那双眼睛。

圆圆的,带点水汽,却不柔弱,是带着探究欲和跃跃欲试的光的——像她在看小须鲸暴露的时候那样认真又高兴。

她在讲那只雄性小须鲸时,明明是科普,却把“它露了那玩意儿之后害羞地钻进水底”的场面,讲得活灵活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听得耳根一阵一阵地发烫,连回家路上那点雨都没能冷下去。

而现在,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想:

她要是真的在水里“王子抱”了他,抱着他沉进水里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碰小须鲸那样,伸手,去他两腿之间碰一碰?

他猛地睁开眼,转身,把脸埋进枕头。

胸腔闷得厉害。

他不想这么想,可脑子根本停不下来。她笑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她说“你这么大个儿”时眼睛里透着一种明目张胆的喜欢和调皮,就像她早就认定——这个人她能拿捏住。

而他确实……被拿捏住了。

他不是没意识到自己起了反应,那种悄悄涌上来的热度从腹部蔓延到喉咙,让他全身绷得发烫。

他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呼吸有些乱。

她真的很会准备,一条鱼,配了橙子,还提前说了做法——他只是说了句“没吃过”,她就记在心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抬手捂住眼睛,靠着床头坐了很久,他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

可他还是不敢承认——他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姑娘,不仅动了心,还动了念头。

他闭着眼,枕头侧边还有一点她留下的甜味——不是真的味道,是记忆里的。

“王子抱。”

她笑着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明明全是开玩笑,可那双眼睛却认真得不行,像是早就幻想过把他抱起来那种不合常理的画面。

像是在调侃他,又像是在许愿。

他那时没多想,现在却一遍遍回响在脑子里。

她说:“你这么大个,我只有在水里才能把你抱起来。”

她说话时脸有点红,可眼神没躲。她讲小须鲸的时候也一样,讲那只小雄鲸“哗”地翻出水面、露出身体的时候,她像在讲一个无比珍贵的秘密——又羞又喜。

温惊澜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努力不去想,可脑子偏不听话。

她蹲在沙滩边的样子,她靠在车窗边的笑,她坐在前排、像只湿漉漉的小动物一样递给他多春鱼的时候,手指那么小,指甲干净整洁,还有一截橙子藏在鱼下面。

……然后是她说“王子抱”的时候那一点小得意。

他慢慢翻了个身,手臂压在身下,像是怕自己乱动。

可他的身体已经明显发热了。

下腹涨得难受,龟头绷得发烫,他本能地夹了夹腿,试图压住那种欲望的波动。但那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冲动,像是破土的浪,一下子打穿了理智的防线。

他咬着牙,闭着眼,手慢慢探下去,握住已经胀热、紧贴在小腹上的性器,带着些粗暴的手法套弄了起来。

不是爽,是像喘不过气似的解脱。他不敢想象她的身体,只敢想象她坐在公交车上,眼睛弯弯地笑着跟他说:“鲸鲨先生。”

他动得很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沉、重,像在潜水。

他终于在一阵控制不住的抽动中颤了一下,滚烫的白浊喷了一手,指缝间、掌间一片腥腻,他胸口一窒,喘息着仰起头,像是从一片水下捞起来的巨鱼,狼狈却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呻吟,只有几声含在喉咙里的闷喘。

片刻后,他坐起来,用纸巾默默清理干净。动作很轻,不让纸发出太大声响。

手掌上的湿润和温度还残留着,他低头看了看那只手,然后握紧。

**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韶水音就在上美术班,这是她从孩提时期就被长辈们挖掘出来的天赋和兴趣,家里长期为她投资绘画的学习,哪怕是高二最紧张的学习期间,她都没有停掉对美术的创作。

她喜欢画,但喜欢画的并不是大多数作者喜欢画的人像,而是动物。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科学绘画师”这种工作,直到高二年级参加高考,从小城市考到全国数得上名的顶级学府,她才知道原来科学和艺术可以这样完美又高效的结合——

很多无法用照片捕捉的东西,可以用绘画的方式细腻的描绘出来,比如昆虫的复眼。

再比如很多无法一张图达成统一的场景,可以通过美术描绘出来,比如鲑鱼的迁徙繁衍。

在本科学习了生物科学、研究生学习了动物学后,她甚至想过自己干脆读博的时候读个美术博士算了。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她还是对深入动物学的研究更感兴趣。

在研究生毕业后,她凭借良好的实力,用名校敲门砖和国家地理签约,成了一名科学绘图师。只不过她这个约签的有点散,平时她还会接一些私活来填补时间和金钱的空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近期就接了个私活,是家青少年杂志社的自然类月刊,邀请她为该杂志定期绘图。今晚她在宾馆忙完水族馆的水獭绘制,就开始积极的绘制该杂志所需要的绘图物种——Orca!

宾馆的空调“嗡嗡”地低响着,窗帘拉得很严,屋里只开了一盏书桌灯,白炽光落在数位板上,照亮屏幕,也照亮了韶水音略微偏着的肩线。

她戴着降噪耳机,音乐是温柔的钢琴,像背景里的海流声。

屏幕上的Orca已经完成了一半,斑纹准确,比例考究,连眼周的白斑都标注得极为细致。

但她忽然停了笔。

鼠标在“填充黑”上犹豫了两秒,还是没点下去。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轻轻咬了下唇,像在犹豫,又像在思考什么突然冒出来的画面。

……鲸鲨。

比虎鲸更温顺,体型也大得多,没有攻击性,不吃海豹,不吃企鹅,不群猎。

她想着公交车上那道高大的背影,那件被雨点打湿的浅蓝色制服,配上他坐在驾驶舱里安静望向夜雨的侧脸——那一瞬间,比她在任何一个馆里见过的鲸鲨都像鲸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关掉了Orca文件,新建画布。

手指轻快地调色,蓝白色系的笔刷在画面上跳跃,像是一种早就存好的熟悉路径。她调出了鲸鲨标志性的白点,斑斑点点落在背鳍与尾鳍之间,像是星辰洒落。

她画得很认真,轮廓起得慢,颜色铺得稳,但画到鲸鲨的背上时,她忽然笑了一下。

然后——

她给那条鲸鲨画了个“背上的乘客”。

一只圆滚滚的小水獭,坐得笔直,耳朵朝前,眼睛亮亮的,一副像要说:“司机先生,下一站,别让我走丢了。”

她画完那只小水獭,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发烫。

哪怕只是画个卡通版本,她还是给水獭画了同款挂件、奶昔粉书包,甚至连小爪子握着鲸鲨鳍背的样子都画得细致无比。

她拿手背蹭了下脸颊,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太离谱。

他们才见两次面,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还是一笔一笔地,把鲸鲨画得温柔巨大,背宽、鳍厚、眼神干净。她把小水獭画得坐得很稳、毛发柔软,一副“我赖定你了”的姿态。

她存了图,把文件命名为:

鲸鲨巴士与搭车的小水獭draft1

想了想,她又把“draft1”删了。

改成了:

鲸鲨先生和我

保存完,她盯着文件名发了会儿呆。

然后弯着眼睛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一点困意,又软又暖。

那一晚,她终于没有继续画Orc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信市水族馆后场,临时隔离区的灯光比展览区要昏黄一些,空气里带着微弱的药水味。

新来的小水獭被安置在一个带温控的观察箱中,这是个小姑娘,不到一岁大。身上还覆盖着稀薄的毛巾,才一小团大。她缩成球状躺在角落里,毛发被油污黏结成一缕缕,露出下腹的皮肤已经发炎,红肿泛白。

她不叫,也不挣扎,黑亮的眼珠只是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像是一只被潮水冲散、丢了巢的小舟。

陈桐教授摘下手套,眉头拧得很紧。

“小洁,把她脚掌那块记录一下,做档案。”

兽医助理出身的饲养员小洁低着头,声音比平常还轻:“脚、脚趾好像少了半个……她还能不能……”

话没说完,她喉头一紧,眼眶都发热了。

韶水音站在一旁,没出声。

她把速写板抱在怀里,手指紧紧握着画笔。她知道自己的职责不是难过,而是记录——把一切记录下来。

油污的颜色、皮肤发炎的分布区域、脚趾缺失的位置、精神状态、眼神聚焦的角度……她都要画下来,要用图像告诉人类这只水獭正在承受什么、失去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一刻,她没法落笔。

她只盯着那只小水獭,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怔怔的,一眨不眨。

那不是普通的失措,那是彻底没有方向感的孤独。

一只不到一岁的水獭崽,原本这个年纪应该趴在母亲的肚皮上、用小爪子扒拉着熟悉的毛发,而不是缩在异地的铁皮箱里,等着人类告诉她“你还能活下去”。

韶水音忍住了情绪,但整个后半天,她的呼吸都压着一股沉闷。

她一边画,一边听着陈教授和水族师讨论那种弓形虫的毒性和治疗方案,那是一种极罕见的变种,已经侵入神经系统,目前只能靠药物压制,能不能痊愈,谁也说不准。

她一笔一笔地描绘那种虫体的结构,它比普通弓形虫更纤细,体节之间几乎没有分界,像是一根毫无征兆地切入组织的细丝。

她的眼神没有偏移,但心里却像被那只虫钻进去了一样。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沉了下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她晚些时候回到水獭展区,看着那些活泼的水獭跳进水池、追逐、翻滚、啃着冻鱼时,她脑子里还是那只缩在角落的小姑娘。

原来不只是人类的幼崽会孤零零地在医院里等待命运的裁决,动物也一样。

她想起那只小水獭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的样子,心脏被那种沉默的无助勒得生疼。

这不是她第一次画“遭遇不幸的动物”,却是第一次——有种深深的、被自己无能感压住的情绪,不断蔓延。

她今天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午饭都没怎么吃。

下午靠在员工通道边的长椅上闭了会儿眼,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

可脑子里,还是那只小水獭的眼睛。

她抱着速写本,翻了一页,还是没能落笔。

她知道,这一页,得等到晚上。

等到夜色再安静一点,等到她的手,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又是公交880线路的末班车抵达位于市郊的春信市水族馆的时间。

多雨的季节里,除了大雨便是街边堆砌的积水。此时雨已停,路边的积水在路灯下泛着光。车灯切开夜色,停稳。

“咔哒”一声,车门应声开启。

韶水音走了上来。她的情绪不似前两天那样开朗,反而有些闷闷的,但她在见到那个坐在驾驶位的高大身影时,还是挤出来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那是“哪怕我在疲惫中,也很开心见到你”的笑容。

她投了币,和前两天一样,在靠近驾驶室的位置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好,好像靠他近一些,自己就会安心一点。

温惊澜看了她一眼,轻声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的普通话不标准,说完后顿了一下,又放缓了语速,低低地补了一遍:“你不太像……前几天。”

韶水音听见了,抱着书包在他后侧坐下,沉默了一瞬,像是在努力斟酌用词。

然后她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馆里送来了一只小水獭。”

她的声音轻而缓慢,像是一点点拧开的盖子,把藏了一整天的情绪小心倒出来。

“是临省湿地那边发现的……她还不到一岁,身上全是油污,缩在垃圾堆边上。有人本来以为是死老鼠要丢掉,结果她动了一下……才救回来。”

温惊澜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但耳朵却听得极认真。

“她的脚趾少了一小截,毛也掉了,感染了弓形虫,是种罕见的毒性变种。医生说能不能熬过这个星期……还不一定。”

韶水音语调稳定着,但已经压不住眼眶里的涩意:

“她一个人躺在那里,睁着眼,却什么都不动……你知道吗?那种年纪的小獭獭,本来是趴在妈妈肚皮上打滚撒娇的……”

她低下头,鼻音含了水意:“我真的很怕她熬不过去……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已经在发抖。

她不是在哭求谁安慰,只是讲着那些她今天见到的事——讲着那只小小的、不说话的生命,讲着自己藏了一整天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温惊澜听着听着,喉头慢慢哽住了。

他没有插话,连呼吸都压得极轻。只是那一刻,她的情绪像浪一样卷过来,将他整个人也裹进去了。

他不认识那只水獭,但忽然——他心里开始为它难过了。

不是因为它多可怜,而是因为她在讲它的时候,眼神那么真,声音那么轻,像在讲一个自己认识很久的孩子。她能为那样一只小动物难过到这样,甚至心疼到破防,那种温柔与善良让他几乎有些慌乱。

慌乱的不是情绪,而是那种被她牵着走、一起共情的感觉。

她没有向他索取任何安慰,却让他从心底里也跟着痛了一下。

车厢一时沉寂。

温惊澜没有转头,只是右手松开方向盘,缓缓握了握。

手心微热。

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一点地方塌了下去,悄无声息,却深得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低着头,声音哽咽,泪水一滴滴落在抱着的书包上。

她说得不快,也没有故作脆弱,只是轻声讲着那只小水獭的遭遇。那些细节,是她今日整整一天下来的亲眼所见、亲手所绘,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再是动物学专业术语,而是像在讲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小孩。

温惊澜没有急着说话。

他听着,掌心压着方向盘,眼神落在前方路面,却已经从那只水獭的模糊画像里,想象出了它蜷缩着的样子。

公交车驶过一个缓弯,他轻轻拧了拧方向盘,像是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来,仍旧是带着点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却不再迟疑。

“……我哥家的孩子,小时候,也让我们怕过。”

韶水音抬起头,有些意外。

“那时候不到一岁,医生说,他头顶那个……‘囟门’闭得太早了,得开刀。我们一大家子,谁都没经历过,听见要动脑袋的手术,都懵了。”

他话说得慢,不为了斟酌,而是让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嫂子……天天哭,眼睛都肿了。我哥也急,从来不说话的人,有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坐在客厅黑灯里,抱着孩子,不吭一声地流泪。”

公交车内光线昏黄,那一幕随着他叙述落入夜色里,像是城市之外另一段沉默的风景。

“后来孩子进了手术室。几个小时……我们坐在走廊,都没敢出声。”

他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但孩子熬过来了。恢复也快。现在六岁了,蹦跶得比谁都凶,天天在我们家爬上爬下,还老学我哥说话。”

说到这儿,他转过脸,用后视镜扫了一眼韶水音。

她还红着眼,泪水没擦干,但神情安静下来,像一池刚刚平静的水。

温惊澜没有笑,只是轻轻收回视线,低声道:

“……我不懂水獭的病,也不知道那只小家伙能不能好。”

“但有的孩子……就是能熬过来的。”

“她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鼓励”。

而是在一场沉默的悲伤里,两个不善言辞的人,以自己的方式相信并共守着一个生命的可能。

车厢轻轻摇晃,像是夜色里一艘缓行的鲸鲨,载着他们两颗善良的心,驶向还不确定、但也许会出现的晨光。

韶水音怔了几秒,眼睛还是红的,但泪意已经渐渐褪去,像是被轻柔的潮水慢慢抚平。

他不懂科研,却能第一时间共情她对水獭的难过。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那样的话——不是什么空泛的“都会过去”,也不是站在一边的“理性分析”。

那是一种真实到近乎沉默的体贴,从一个看起来笨拙、话不多的大人嘴里说出来,反而像被捧着递到她心口的温热手心。

就那样轻轻一贴,她的心就没那么疼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却笑了一下,像是这场风雨里的水獭终于翻了个身,毛茸茸地浮在水面上。

“……鲸鲨先生,你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话没说完,像是在心里轻轻打了个结,才终于问出口:

“你是不是,有挺多朋友的?”

她没看他,只是歪着头靠在座椅边沿,睫毛还挂着一点水光。

但语气里带着某种温暖的肯定——不是刻意夸他,只是她心里真就这么觉得。

她想了想,又笑了一下,小声补了一句:

“你这样的人……不太会不被喜欢的。”

温惊澜没回头,耳尖却悄悄红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轻轻收了收,像是这个赞美太直接了,根本接不住。

他只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像从喉咙最底部滚过,尾音不知是被压住了,还是藏了点什么别的情绪。

“……还行吧。”

说得像句日常寒暄,语气却有些发虚。他一边说,一边轻踩了下油门,让车速重新回归正常。像是动作掩饰了那一瞬间的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下一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他顿了顿,还是带着那一口略重的地方口音,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朋友也挺多的?”

声音不高,语气甚至有些拘谨,但听得出,他是真的在意这个答案。

哪怕才认识短短几天,他已经感受得到——她那种不带锋芒的活泼、那种自然涌出来的关怀与爱意,是连空气都能变暖的存在。

像是有一颗热乎乎的小心脏,根本不经大脑,就敢撞进人心口里来。

他难以想象,这样的她,居然会有谁不喜欢。

韶水音低着头,没立刻说话。

片刻后,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嗓音带着浅浅的笑: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你一样……也还行。”

她声音不大,像怕吵到什么,却柔得能把夜都轻轻抱住。

公交车静静地行驶着。

窗外是一片刚刚雨后的城市灯光,玻璃上映着水光反射的影子,像是海面上搁着无数星星的碎片。

**

车灯的光束在夜色中缓缓扫过潮湿的柏油路,车厢里静谧柔和,只剩下发动机的低声和偶尔路灯掠过玻璃窗的明暗浮动。

前方站名亮起。

韶水音看了一眼,轻轻站起身,把抱着的书包重新挎好,慢慢走到车后门。

她停下脚步,转头朝驾驶座那边看了一眼。

“鲸鲨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声音轻轻的,有点小,也带着一点刻意藏不住的不舍与牵挂。

“昨天的小鱼……你吃了吗?”

她指的是那条特意从馆里带出的多春鱼——用北海道奶糖“贿赂”小洁得来的、她满心满眼想和他分享的好东西。

温惊澜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一眼。

在夜色的光影里,他的表情不多,但眼角那一点点压不住的笑意,像是浮在水下缓缓游上来的光。

“吃了。”

他说,“很好吃。”

语气平淡,却带着真实的肯定。那种不擅表达的人,只有在确定自己说的是真话时,才会讲得这么稳。

“……和你说的一样好吃。”

韶水音“噗嗤”一下笑出来,眼尾还泛着些红,却重新露出了那种像水獭甩甩毛一样的轻盈神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趟公交车,像是她今天情绪里的一个出口——她哭过、共情过,也被鲸鲨先生拉了一把,现在终于笑了。

车缓缓停下。

韶水音站在车后门处,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回头朝驾驶座那边挥了挥手。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这话听起来极普通,像是邻家姑娘的日常道别,可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里裹着一种格外真切的、柔软的情意。

温惊澜心口像被什么一瞬间劈开了一道热缝,整个人都被那句话劈得烫起来。他抬起手,笨拙又认真地朝她挥了下:

“你也是——路上小心。”

后门打开,风灌进来一阵,她跳下车,消失在夜色里。

而温惊澜坐在驾驶座里,手还停在空中两秒才慢慢落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曾得知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由于在公交上与温惊澜的聊天,韶水音在回到宾馆后,心总算安稳了一些。

她重新打开画布,开始专注的描绘昨天没画完的虎鲸。这种齿鲸可爱的像大熊猫一样的外貌很容易让人忽略它们那一口小尖牙,而她的任务就是仔仔细细的描绘好这一口锋利的小牙,将它们完整的呈现给年青的读者们。

她回忆起自己在海洋馆摸到虎鲸时的经历,当时她其实有一点怕,因为听闻过Tilikum的经历,她心中对于这种美丽而强大、却不得不围困于方寸间的动物,有一些本能的惭愧与不安。

但是虎鲸的手感真的很好,皮面很光滑,入手沉甸甸的,像是在摸一个实心的茄子。

她愣了一下,画笔一顿,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触摸到过“鲸鲨先生”。她的手指像掌心内蜷缩了一下,目光有些失焦——

她记得那个年轻男人很高,体型看上去也很壮实,她第一次赶上末班公交车、第一眼看到他那么个人坐在那里,眉眼间带着些憨气,口音发钝的问她冷不冷,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可是她没有触碰过他,哪怕只是他的衣角。因为她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在工作,她不能去触碰一个正在工作中的公交司机,那样不是尊重与礼貌的行为。

但、但她此时…居然在想触碰他,这本来没什么…可、可她想要触碰的地方是…

她狠狠地咬住唇,浑身都有些打抖,血液逆流到了手臂和肩膀,直击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甸甸的…

可能有些粗糙,但是可以用手托起来,那份粗糙感会刚刚好把掌心磨得很舒服,通过最细腻的神经,将她的快感进行全身性的麻痹…

沉甸甸的…很软…粗糙、但很有…有温度和手感…揉捏起来,或许会有水一样的流动感…

沉甸甸的,不大,却分明是成双的东西,被裤子包住了,在男人大腿间安安稳稳地窝着。因为他坐着,所以那对东西自然下垂,像什么被护得好好的果实,柔软,又有点分量。

她从没摸过别人的那个地方,但她很确定,那个部分——一定很有手感。

皮肤应该薄一点,滑,但又不会像手臂那样平整。应该是那种一握就陷进去一点的质地,像把手伸进什么温热的水袋里,还能摸到两颗浸在里面的小果冻。

她指尖轻轻一抖,整只手几乎僵在画布上。

她甚至忍不住想象:如果她用手去托住那对东西,会不会刚好能填满她一整只掌心?捧着它们,手心都会被烫到发麻……

她猛地回过神,心跳重得像要炸出来一样,赶紧放下画笔,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脸烫得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韶水音靠在椅背上,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她将手伸到了两腿间,此时她穿着棉质的睡裤,质地很软很舒服,她的双腿动了一下,粗喘出声,指腹按住那点柔软的小嫩核,不断的上下揉弄着。

一对沉甸甸的…垂在男人的大腿间…或许周边会有些毛发,毛茸茸的,摸上去会摸到什么?那里面有很多组织,她如果一个个的去尝试抚摸、刺激那些组织,他会有多兴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的气息狂乱了起来,身下的湿润度越发的高。她不自觉的开始用两腿间的小核摩擦起椅子的扶手,眼前不断的闪过他坐在驾驶位的样子,那对软绵绵的、沉甸甸的、垂在男人大腿间的…男人那么高、那么壮、站在他身边都会感觉他的骨架很大、很结实,但偏偏那对球就是那么的软,柔软又水润,或许摸上去,掌心还会被那种粗糙所刺激着,他脱下裤子,分开腿,展示出那对硕大的、越揉越胀、越揉他叫的越响、越刺激的…蛋蛋?

韶水音有些迫不及待的扯下短睡裤和内裤,无意识的用画刷的柄头,一个很圆润又粗细得当的硬点,去不断的轻戳自己的阴核。她一只手握着刷,不断的顶动、捣戳那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把手,一条腿架在椅子的座上,喘息声越来越大,指尖发力,身下的水液水涨船高似的往下淌,水流如注,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把欲望投射到了哪里?为什么一对男人的卵蛋就可以让自己兴奋成这个样子?可她真的、真的好想,好想看看他坐在驾驶位上分开了腿,那对蛋蛋在他的大腿间,是什么样的状态?

画刷的柄头在小嫩核上狠狠一顶,韶水音紧夹了下腿,感到阴核连着体内的神经一跳,浑身酥麻,血液逆流,高潮终于温缓的抵达。

高潮过后,她深深喘了口气。拿出平板,新建了一个画布,开始画出刚刚自己脑中所想的内容。

她开始画他。

从座椅的高度、到靠背的倾斜,再到方向盘和他放在腿边的左手位置。

每一个角度都画得精准——因为她真的认真观察过他太多次了。

可当她画到“腿”这部分时,笔尖在纸上一顿。

她咬了咬唇,把画面拉近,非常专业地用几条辅助线勾勒出他裤子的垂直缝线和大腿的自然角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是这么分开的吧。”她小声自言自语,声音细得像怕惊扰谁。

然后她咽了口唾沫,手指微微发烫地开始在那片三角地带上,画下了——

那两个温顺沉着的轮廓。

她没有画得夸张,也没有画得情色。

她只是非常认真地,以一个热爱结构美感与线条平衡的“科学绘画师”的身份,把那两个小球球的位置画进了裤缝和腿根之间的空隙。

它们不是突兀的,而是像她见过的某些海洋生物——安静地卧在身体重心偏内侧的地方,偶尔因为姿势会有些偏斜,但永远都藏得好好的。

她的笔划到一半,整个人却已经脸红得不行。

“……他那时候是不是还微微撑着脚……”她喃喃着,补了一点鞋子下的角度,“这样可能会让它更往侧边靠一点。”

她连通风孔都画上了——

她想得太多,甚至记得他那天汗湿的后背,还有那种“男人认真开车时,不知道自己腿之间其实特别性感”的迟钝感。

当她最后一笔收尾,盯着图上的那一处三角时,忽然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小小的手抓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的,痒的,又爱又想哭。

她把笔放下,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幅图。

过了半晌,她低声说了一句:

“……我是不是有病啊。”

但下一秒,她却又像小水獭一样傻笑起来,把那幅图命名为《小爪水獭休闲专用球》。

**

周二和周四温惊澜调休,但周三的晚上也没有见到那个小爪水獭一样的小姑娘。

“小”姑娘。

这个词一蹦出他的脑海,温惊澜就下意识的弯了下唇角。她那次以出生日期比他早十五天,用“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然后告诉了他多春鱼很好吃。他不是馋嘴的人,本没有将“吃多春鱼”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没有想到她第二天就给他送来了一条多春鱼,还是从水獭的盘子里为他“抢”过来的。

她用一副姐姐的姿态逗他,可那又怎么样?她个子那么娇小,哪怕骨架那么的薄、那么的窄,脸饱满的像个水蜜桃一样,眼睛圆圆的,总是充满纯粹的炽热,笑起来眼睛会弯成小月牙…

可她那天夜里,在留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句话后,就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来得及问。

作为一名公交司机,他太明白一座城市的运作方式——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是过客。很多在这个城市待几天,开个会,中转一下,就会匆匆离去。

她一口说的那么好听的普通话,比他标准太多,却带着明显的外地音调,从他第一天认识她起,他就该想到她是来出差的。

但…他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她就消失了,可能已经在他调休的那天离开这座城市了。

温惊澜垂下眼,心里涩的有些发苦。这座他待了20多年的城市,突然一下子让他感觉到有些不适了起来。

“温哥,想什么呢?”身边的兄弟拍了他一下:“你笑的一脸猥琐那样,想的不是什么美事儿吧?”

温惊澜一惊,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刚刚就是有点走神。”他不待兄弟再回话,抬眼看向墙壁上挂着的菜单:“今天晚上你们还是想吃皮皮虾吗?”

现在是周四的晚上,他今天调休,没有去开夜线。一群年轻人先跑到KTV去嗨了一遍,饿的不行了跑到了海鲜大排档来吃海鲜。春信市不直接靠着海,但其所下属的郊区连着一片资源丰美的海域。这家海鲜大排档的老板长期和渔民合作,从海里收获来一筐筐的小海鲜,美味又低廉,适合他们这些没什么钱的咋呼年轻人大快朵颐。

他刚把眼睛从墙上的菜单上放下来,却用余光扫到了——

一个穿着浅粉色短袖的身影。

她的脑袋圆圆的,自己坐在角落的小桌上,似乎是在和谁打着视频电话,身前专注。她眼前堆积着一片贝壳,一看就是她刚刚啃出来,她的嘴巴还不停,就像只水獭一样,永动机一样的磕着贝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在那个粉色的身影上落下,于是他身边的兄弟又拍了拍他:“温哥,你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

温惊澜没应,像是没听见。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圆圆的后脑勺,看着她一边打着视频电话一边磕着贝壳,动作熟得像极了……她自己说的,“像水獭”。

心里那点前几天积着的涩意,就像被谁忽然拎着衣领拉出来扔进了热水里,“哗”地一下,全冲没了。只剩一股热意,从心窝子直往耳根上冒。

“温哥?”

兄弟又喊了一声,他才像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我……我朋友。”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但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朵都是红的。

温惊澜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

兄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又停,他也没听清自己回了句什么。直到那抹浅粉色的身影重新俯下身,又啃开了一颗贝壳,嘴巴不停,眼角挂着笑意,一边还和谁打着视频电话。

他没来得及犹豫,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手伸到椅背上,自然而然地抓起自己的外套,拎在手上:“我去打个招呼。”

朋友的声音还在背后响起:“哎哎哎,你不和我们吃了!?”

他没回复,态度却是完全的默认了。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个人坐着,自己过去,也不算唐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边走,边理了理外套领子。车灯不在,灯光直照的环境下他忽然觉得自己比平时黑了不少,皮肤糙了些。甚至……有点不太像能配得上她的人。

韶水音正在和闺蜜鸽鸽打电话,鸽鸽这个名字听起来会以为她是个很小只又很白的女孩,其实鸽鸽身高足有172,性格豪放。她叫鸽鸽只是因为她经常鸽朋友之间的聚会,叫了答应了要出来但总也出不来。但其实也不怪她——鸽鸽太忙了,她一直都是大学神,属于学业实践经验两手抓,两手都抓的又稳又好的类型。现在更是跟着导师做环境工程,专攻大气层方向,论文页数写的跟辞海一样。

韶水音撇了撇嘴:“鸽鸽,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你接个视频真不容易。”

对面鸽鸽的声音透过她的无线耳机传了过来:“音音,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晚上又蹬被子啦~”本科的时候大家出野外,鸽鸽和韶水音住一个帐篷的时候,天天给她盖被她不断蹬掉的被子。

韶水音嘴巴一撇,带着几分撒娇:“鸽鸽你放心啦——我有照顾好自己哒。”她嘟着嘴巴作亲亲状:“我就知道鸽鸽最疼我,我也想念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日子。”

鸽鸽在视频那边温柔的笑开:“你啊——别太拼了,这视频一看,整个人都瘦了不少。”鸽鸽坏笑一下,用手比了下自己的胸口:“看着都小了。”

闺蜜的调侃让韶水音“气急”,她擦了两下手,用手掌托了托自己的胸口:“鸽鸽你太坏了!人家才没有小好吗?!”

鸽鸽挑着眉坏笑了一下:“你——”

“你在叫谁哥哥?”鸽鸽的话才刚起了个头,韶水音的头顶上方就清晰的传来了一道带着些沙哑的男声,口音并不标准,带着些方言气息,听上去是有些受了伤的脆弱。

——

温惊澜本就带着些忐忑向着韶水音走近,他甚至没想好开口要问她什么?是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还是问她要在这里待多久?或者是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结果没走几步,就听到她那清悦动听的甜美声音徐徐传来,落落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你放心啦~我有照顾好自己哒~”

“我也想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日子……”

他的脚顿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没来得及缓缓地拧,是猛地一紧。

“哥哥最疼我啦~”

“人家才没有小好嘛~”

那副撒娇的语气,就像是只小动物窝在谁怀里,软绵绵、带着一点娇气,一点轻浮的甜。

温惊澜呼吸顿住了,喉头动了动。

他看不见她手机上的画面,只听得见她那黏黏糯糯的声音一口一个“哥哥”。那语气,跟她跟他说话时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只有在关系很亲密、甚至发生过点什么的前提下,才会有的熟稔。

他下意识收紧了拿外套的手指。

她不是和他说过,她是第一次出差来春信市吗?她不是说她单独一个人,还怕黑夜、怕打车、怕出事吗?

那现在……在视频那头叫着“哥哥”的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定在她桌前,嗓子有些干,手指像是拧在一起。他没想太多,只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你在叫谁哥哥?

韶水音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等看到来人是他时,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弟弟!!”

她小脸上一派喜气洋洋,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他心里的情绪。

温惊澜脸上的笑却没挂住,这个称呼——她叫对面的人“哥哥”,叫自己“弟弟”?!难道她是这样处理,和所有异性的情感吗?这样来说是不是她也可以在和哥哥睡觉的同时…他猛的止住念头,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这么黑!”韶水音完全没有觉察他的不对劲,她仰头打量他,语气欢乐的调侃道。

她是真的高兴,没了昏暗的夜间公交环境,她看他看的好清楚唉!!

“你好高啊!”她咯咯笑着,又补一句,“你站起来像个小巨人一样!”她一直都知道他体量大腿又长,没想到现在第一次见到他全身站在灯下的样子,更…威武雄壮了!!

温惊澜勉强扯了下嘴角,却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收了收笑意,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你怎么啦?怎么脸这么紧绷?”她心里一抽,他是不开心见到自己嘛…

他抿着唇,眼神在她的手机上扫了一眼,还是忍不住低低地问了一句,语气不太自然:

“你……有男朋友?”

韶水音先是一愣,接着睁圆了眼睛:“啊?”

她飞快的摇了摇头:“没有啊,24年都没有啊!”

温惊澜犹豫了下,又闷声补了一句:“你刚刚在叫哥哥……我、我听着不像是叫亲哥。”

韶水音瞬间明白了,眼睛都笑弯了:“哎呀你说这个啊——”

她一手把手机朝他转了过去,凑近屏幕:“鸽鸽!鸽鸽!你快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鲸鲨先生!”

视频那头,是一个个子高挑、眉眼爽朗的女生,正在吸溜着奶茶,一看到镜头,眼睛都亮了:“哇塞!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公交帅哥?这也太帅了吧!!”

韶水音得意洋洋:“你看,你看!就是他这几天照顾我,还让我蹭了好几班末班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心里那点子不明不白的憋闷,被她这一通话砸得稀碎。手机屏幕上那一行字清晰可见:

「鸽鸽」——后面还跟着个小和平鸽的表情。

他耳根“唰”地一下烧起来,想开口说点什么,嗓子却像被风吹干了一样,动了动,却没发出声。

“所以你刚刚……”韶水音笑得眼角发亮,“误会啦?”是醋了吗?!醋了吗?!醋了吗~

温惊澜轻轻咳了一声,垂下眼,低声说:“……我以为你在跟男朋友视频。”

韶水音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脑袋一点一点晃,像在心里给他敲了个爆栗:“傻瓜哦你。”

她拍拍面前的桌子:“来吧弟弟,坐下吃点?”

温惊澜点点头,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慢慢坐了下来。

耳根还是红的,心却安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惊澜坐下后,耳根的热劲还没散,指尖在桌下捏着衣角,没怎么动筷子,目光却一直不太自然地飘向她。

“弟弟,”韶水音正剥着一只扇贝,剥得专心,“你要不要尝一口这个?特别甜——”

“……”温惊澜微顿,终究还是低声道:“你别叫我‘弟弟’了。”

韶水音一怔,仰起头看他,眼神眨了眨:“哎?为啥?”

他耳根更红了点,声音低了些:“就大十五天……我平时都没觉得你比我大。”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像是憋着什么话没好意思说,最后还是低低嘟了一句,“你看起来那么小……白净、娇气、又爱笑,怎么看也不像能叫我‘弟弟’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小女生。

——叫他这么个糙老爷们儿“弟弟”?真不合适。

韶水音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捧着贝壳的手一晃一晃:“好嘛好嘛,不叫弟弟啦~我就是想和你亲近点嘛,毕竟我、我这么喜欢你……”她笑着咬住后面那句,只用眼睛偷偷打量他脸上的颜色,“帅弟弟。”

温惊澜无奈地抿了下唇,把头微微偏开,耳根已红透。

“你怎么真的这么黑啊?”韶水音托腮盯着他看,一脸认真地打量,“跟灯下比起来,现在这灯一照……黑了两个度。”

温惊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从小就黑,小孩里我最黑。那时候简直跟煤球一样,我妈总说我晚上要是不笑,都看不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眼睛都弯了:“你可太实在了!!鲸鲨先生,那你长大后确实白了点诶,不然我那天公交车上第一眼也不会觉得你像鲸鲨。”

温惊澜皱了皱眉,没跟上节奏:“鲸鲨跟白有关系吗?”

“有啊!”韶水音理直气壮地说,“鲸鲨肚皮是白白的,肚皮白、性格温和、体型巨大,简直就是你本鲨。”

温惊澜哭笑不得,只能摇头轻声道:“……这都能说上。”

“说得上!”她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忽然站了起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高举起菜单:“来吧鲸鲨先生,今晚我来请你!咱们点一桌子、一盆子、一桶子的好吃的!”

“你一个小姑娘,请我这个司机吃饭?”

“什么叫小姑娘,我比你大十五天唉——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

她想了想,似乎在回忆自己两周前干了些什么:“…在海上观鲸,掉海里了。”当时她在观察小须鲸,看的太投入,整个人腿往前一伸,扑通就栽倒水里了,来了个“与鲸共泳”。

“……掉海里了?”温惊澜手顿住了,低低重复了一遍,嗓音不由自主地沉了点。

韶水音正拿着菜单左翻右翻,语气还兴奋得很:“真的!那天我站在船头画小须鲸,结果它突然一跃起来甩尾,我当时眼睛都看直了,往前一蹭,脚底一滑——就栽水里啦。”

她说得毫不在意,像在讲一件很好笑的事,可温惊澜却不笑了。他眉头轻轻拧起来,抬眼看她:“你会游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啊,不过那时候穿了背心,挺沉的。”

“……那你那时候,有没有……呛水?冷不冷?旁边有没有人拉你?”他说话还是很轻,却一句比一句低,像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

韶水音一怔,愣了下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担心她。原本咯咯笑着的表情缓了下来,嘴角却还是轻轻勾着,语气变得柔软:“有,当时我穿着救生衣,然后船员很快就把小艇放下来了,放心,我很安全的。”她笑的轻盈,轻轻的捏了下他的手指。

…说“捏”其实不准确,因为“捏”是捏两下就放开,但她没放开,而是把手指停在了那里。

这是她第一次触碰到他,哪怕她知道这样的动作相当逾距,她也莫名的不想放开。

温惊澜的呼吸顿了顿。他垂下眼睛,看见她那只白净、柔嫩的小手像只不肯松爪的小动物,拢在自己的指上。他的大手不敢动,怕一动就把她吓回去了,连气都不敢喘太大。

韶水音也没动。

她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双一向亮晶晶的大眼睛,像藏着一整池夜色和星光,眼波澜澜。

她没有明说“喜欢”,也没有低语情话,但那眼神满是舍不得的柔情。

满是,想靠近你,又不敢吓跑你的心意。

“你想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轻声问,语气里没有刻意,也没有收手的打算——既然他不躲,她就当自己的这点靠近是被允许的。

她就那样把指尖,安安静静地贴在他指节上,顺着桌边转过身去,一只手拎起菜单,翻页的动作熟练得像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可她的手,却在那一瞬间收得更紧了一些——

像是确认他不会逃、不会抽离,也像是用这样的方式,确认他还在她身边。

温惊澜低着头,看着那只手。他的手很大,骨节粗,皮肤偏黑,被她白白嫩嫩的手包着,一时竟像是被谁温柔地裹进了糖纸。

她贴得不重,但力道是明确的。

她是有意识地、认真地、清晰地……不愿意放开他。

温惊澜喉结滚了滚,却没有说话。指节轻轻动了一下,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只是把手平放下来,让她捧得更稳。

韶水音没看他,眼睛还是落在菜单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我、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告诉我一下,我给你点。别说‘随便’。”

这一句“别说随便”,带着一点拧巴的小倔强,又像是一句很认真的撒娇。

她是真想请他吃饭,也是真的想为他挑点什么,不是随便应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张了张嘴,半天才低声应了一句:“我……不太挑。就别点那种满嘴沙的。”

“那就是花甲不要咯?”

“嗯。还有芋头。”他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小时候吃多了……噎着了。”

她这才抬眼看他,认真地记下。

而他,就看着她,一边认真选菜,一边小小地把自己的手裹得更紧。

他不说话,只把指尖稍稍弯了一下,慢慢扣住了她的——

像鲸鲨在水下缓慢转身,不惊,不吓,只是用最笨拙温柔的方式回应一只小水獭伸出的爪。

服务员走了过来,在桌边站定,询问是否需要加菜。

“您好。”韶水音抬头,看向站在桌子边的服务员,声音清甜干净。

“韭菜炒鱿鱼,烤生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报菜,一边扫了一眼墙上的大菜单,“……如果有烤羊腰,也来几个。”

“烤羊腰”三个字落出来时,温惊澜的喉结下意识地滚了下。她说得很自然,但那是他这种年纪的男人下馆子最容易往偏里想的菜名,偏她一脸无邪,软乎乎的小爪子还扣着他手指不撒。

她手指甚至在他掌心里轻轻一收,像是确认他还没松开。那一下,不重,却酥得厉害。

“还有别的要加的吗?”

她抬起眼看他,眼角泛着灯光打下的柔光,瞳仁里都是润润的水意。

“这些……够不够吃?”

她的声音像是没有刻意意味的询问,可落到耳朵里,却有种温热的撞击感。

仿佛不是在问“菜量”,而是在问他——你会不会,真的跟我一起好好吃顿饭。

温惊澜本能地偏了下头,避开她眼里的那点亮光。他很少被女孩这样盯着,尤其是一个一口一个“弟弟”、但却十指缠着他、又自然又甜地问他要不要吃“烤羊腰”的女孩。

“……够了。”他低声道,嗓子有些哑,“这些就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哒。”韶水音把菜单还回去,微笑着点头:“那就这样。”

服务员走开之后,她又转过头,小声道:“反正你要是吃不饱,我还能再点。”

她眼睛里一点打趣的光芒都没有,只是想让他吃饱而已。

可温惊澜那颗心却忽然绷紧了一根什么弦,明知道她没别的意思,却忍不住想:她要是这么哄别的男生,那别人该有多想亲她。

他没说话,低头,把她扣在他掌心里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大排档的出菜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铁盘铛地一声落在桌面上,韭菜炒鱿鱼带着爆锅的香气先被端了上来。紧接着是一盘烤得刚刚好的生蚝,壳上还冒着水汽,蒜蓉香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

韶水音立刻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眉眼弯着,像只盯着“目标进食”的小水獭:“快趁热吃呀!”

温惊澜点了点头,低头尝了一筷子。

她在旁边紧张地看他咀嚼,等他点头后,这才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这家店的口味你吃不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正说着,又很自然地夹了一筷子炒韭菜放进他碗里:“你吃点这个。”

她的语气没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一种贴心的照顾。但温惊澜低头看那根翠绿卷着鱿鱼圈的韭菜落入他碗中,手里一顿,不由得喉咙动了动。

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起水族馆园区里水獭们玩球的事情。

“一共两颗球,当时花大姐就那么一抓,然后李斯特也跑过去抢球,它们就把球抓在爪子里,揉啊揉,特别起劲!”

她的眼睛亮亮的,脸颊因为气氛微微发红,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了起来。

她手里没东西,可动作却极其传神。

她手心朝上,指节微弯,仿佛真有一个小球窝在她掌心,被她捏了又捏、拍了又拍。

“它们就这样拍一拍,拍一拍…”

她做的那个托举动作,不带一丝意识,却让温惊澜视线一滞。

他看着那只细白的手,指节细软、掌心圆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看球了,而是……

像是在想象,她要是这样捧着他的——

温惊澜忽地吸了口气,低下头去,装作认真扒饭。

她没意识到,他却被她那无心的动作和绘声绘色的描绘搞得脑海里一片乱麻。

她是说“球”。

但他现在脑子里哪还有球。

只有她的手——那只握着他、又在空气中轻柔拍捏的手,落在他身体某处时,那种想都不敢想的软热感。

他感觉血液在疯狂下涌,刚刚吃进口中的羊腰子这时候偏偏起了助兴的作用,让他的兴致越烧越高,勃起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感受着裤裆里的变化,温惊澜耳根“嗡”的一下发热,险些把碗边碰翻,赶紧捏紧了筷子,强行拉回意识线。

韶水音却一脸天真,全然不知自己那只柔软的小手刚刚在他脑子里“拍一拍、揉一揉”的到底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温惊澜轻轻清了下嗓子,想转移注意力,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你一直都这么喜欢水獭吗?”

“从本科开始就喜欢啦!”韶水音立刻抬起头,像被触碰了开关,笑得眉眼弯弯,“你不觉得它们像我吗?”

“……”温惊澜低头扒饭,没吭声。

像!太像了!

“你…你上过大学?”温惊澜有些犹豫的问出了声,其实他猜的到,她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的,像个读书人,和他身边那些朋友圈子里的女孩子说话不太一样。

韶水音呷了一口可乐:“嗯,你呢?”她没对自己的学历做太多解释,倒不是故意不解释,而是毕了业之后想学历想的很少了。

“我…我就读了个职高。”温惊澜低下头,压下心底的自卑:“读完之后就直接来开公交了。”

韶水音咽下可乐点点头:“嗯。你养活着这座城市夜里的归人。”

这样说着,她猝不及防地,将一直搭在他指节上的那只手,缓缓往前送了点。

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又像早有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一路滑过他粗糙的指背、磨茧的掌骨,像是温热的溪水贴着岩石流过去,最终停在了他掌心里,十指轻轻合住,掌心贴掌心,仿佛在传递什么比语言更深的东西。

韶水音捧着他的大手,手指轻轻一收,带着点固执不放的姿态。

她的声音一贯软,又清。

“鲸鲨先生,谢谢你。”她的眼眸中满是感激与虔诚:“那段时间网约车的案例真的很多,如果没有你那辆末班车,我相信或许我大概率也不会发生什么,但你为我提供了最高级别的安全感。”

她眼睛里是很轻的笑意,但也有说不清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藏着一点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害怕。

温惊澜一下子收不住心跳了。

她的手那么小,捂在他掌心里就像一小团热气。可就是这样一只软绵绵的小手,用最真诚的声音告诉他:“你保护了我。”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

自己不是个“职高毕业的、黑糙糙的、连普通话都不标准的公交司机”。

他是鲸鲨,是大海里缓缓承载她的小舟,是那条她说的“海洋巴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这里,坐在一堆蛤蜊贝壳之间,对着他笑,眼睛闪闪发亮,满脸真诚地跟他说“谢谢”。

他喉头动了一下,心口却跟着微微发酸。

“……这不是我的工作吗。”他低低开口,声音已经哑了点。

“你可以说是工作,但我可以说你是英雄。”她笑了一下,握得更紧了,“你做的事情本来就值得被感谢,不是因为你是公交司机,就不能有荣光。”

温惊澜头一低,笑了。

一只粗壮的手慢慢覆上她的小手,像鲸鲨庞大的身躯,回过身来护住依附在他背上的水獭。

“那你……”他低声开口,耳根还红着,“还想蹭我末班车吗?”

韶水音一愣,笑得眼睛都弯了:“当然啊。”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而且——我以后不止想蹭末班车了。”

“我想蹭你很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韶水音说完那句“我想蹭你很久”,自己的脸也有点红了。

但她没收回目光,反而像是鼓起勇气,把指尖轻轻在他掌心里——软绵绵地蹭了一下。

那一下不重,却像小动物在用脑袋轻拱另一只同伴,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图,又满是亲昵与依恋。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眼神落在他掌心的纹路上,“小时候,我奶奶家养了两只猫。黑色的猫,很瘦,没有一根杂毛,眼睛圆圆的,是金色的。它们感情很好,特别粘人,总爱互相蹭脑袋。”

她顿了顿,眼神里那点亮光一点点浮起来:“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看它们……总觉得动物表达感激和亲密的方式,比人类——率直、原始,也真诚得多。”

她抬眼看向温惊澜,眼睛圆圆的,湿润润的,语气低低的,却认真得像在许诺:

“可那不就是亲密关系的本质吗?”

不是语言,不是证明,而是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触碰。

她说着,嘴角带了点小小的弯起,像是忍着笑意,又有点无奈:

“可惜我们身高差太多了……如果我想蹭你的脑袋,只能请你坐着,我站着。”

她的声音落下来,像棉花落在心口。那双圆眼弯成月牙,眼底盛着一片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没说话,只是那只覆盖住她手背的大掌,慢慢地、又更紧了一些——

他掌心在发烫,耳根也红得彻底。

但他还是看着她,眼神很直,声音低得像一汪缓慢流动的深水:

“那你说一声,我就坐着。”

“你想蹭,我就让你蹭。”

韶水音弯了弯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拿起筷子为他继续布菜,牵着他的那只手,却是越收越紧,不肯放开丝毫:“你慢慢吃,不急,吃好了跟我说一声,我去买单。”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是…一会儿可能要麻烦你送我一下。”在陌生的城市单身女性走夜路,安全问题还是要有点保障的:“麻…麻烦你了。”她有些抱歉,虽然今天她本想快点吃完早点撤,趁着天还亮赶紧回宾馆,但遇到了他这个让她在黑夜里一见就100%上了安心险的男人,她一方面欣喜若狂,终于在“不是公交车上”的地方见到了他,看到了他的身高、又摸到了他,另一方面又十分有安全感,完全不怕什么天黑不天黑了。

温惊澜低头扒了两口饭,轻轻“嗯”了一声,嗓子里像含着点什么,说不清是被她那句“你慢慢吃”哄得暖了,还是被她那句“麻烦你了”撩得痒了。

他握着的那只手指被她紧紧包着,有点热,又有点滑。他没敢看她的眼睛,只默默点头:

“……我送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却异常笃定,好像不是应承,而是他从头到尾都打定主意要做这件事,只等她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的如此干脆,令韶水音都愣了一下,她愣愣的紧握了下他的手:“谢谢…”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感激,他不知道他这样给她安全感,意味着什么。

温惊澜倒是被她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操着那口带口音的塑料普通话,有点不知所措:“你、你别总那么见外…”每次他做点什么她都要感恩戴德他一遍,让他心里有点点不是滋味。

韶水音摇了摇头:“这不是见外,而是我想你知道,你对我的帮助,是有重量的。”她垂下眼睛:“自从我来到春信的第一天起,就在承蒙你的关照,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鲸鲨先生。”

对于她这样郑重的谢意,温惊澜一时之间有点懵,他一直都是“朋友需要就伸下援手,也从不抱怨”的温厚随和性格。但他从没有期望得到这么郑重的感谢,眼前这个人,更是他最不愿意去让她感谢自己的人。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馈她如此真挚的谢意,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别开了眼。

“我去买单。”韶水音说着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又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等我啊,别跑。”

温惊澜有些失笑,点头。

她去柜台结账的身影娇小而挺直,走起路来像是尾巴一甩一甩的小水獭,他忍不住跟着弯了下嘴角。

等她回来,两人走出大排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路灯投下昏黄光圈,雨后的街道还有点湿,风一吹过,带着海的腥味。

韶水音拢了拢肩膀,一下被他注意到。

“冷?”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她嘴上说着,却忍不住又轻轻缩了一下肩。春夏交接的季节,又是多雨的城市,总是有着猝不及防的寒意。

温惊澜没说话,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到了她肩上。动作很自然,却又很小心,怕吓着她似的。

韶水音低头看了眼那件外套,明显比她整个人大了一圈,领子都快垮到她胳膊肘去了。

“……这得是鲸鲨穿的衣服吧?”她半调侃着说。

温惊澜轻咳了一声:“你刚刚不还说,我本鲨。”

“对。”她咬住笑意,忽然贴近了些,一只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所以我才要跟上你,搭一趟你的‘夜间巴士’。”

他的手臂被她轻轻一拢,整个人僵了下,像是意识到她真的靠近了,靠进了他胳膊的内侧、肋骨的边缘。

“温惊澜。”

她忽然开口叫他,语气带着点认真。

“嗯?”

“你刚刚说,如果我想蹭你……你就坐下来让我蹭,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喉咙动了一下:“……我说过。”

韶水音忽然一步停住。

“那现在我不蹭脑袋了。”她仰起脸看着他,“我想换个地方蹭。”

温惊澜一怔,下意识地看着她。

韶水音歪了歪头,眼里却全是笑意,低低道:

“我要蹭你胳膊啦。”

话音未落,她就轻轻把脑袋靠上去,像小动物拱了一下他的上臂,动作温柔又黏糊,明明不是多么冒犯的位置,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亲昵。

温惊澜站在原地,整个人像被电过了一下。

夜风很轻,但他的耳朵却在烧。

她贴着他,像是拱进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他说不出话,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他想:这条“鲸鲨的夜间航线”,要是能一直载着她、接她上下班、送她回家、陪她吃饭、听她讲话——那他以后什么都不想要了。

**

韶水音住的不远,是距离海鲜大排档三个半街区的酒店,前后距离其实也不过1400米,一路上灯火通明,韶水音执拗的不愿意放开他的手,牵的死紧。她不敢逾距的去用五根指头插入他的指缝里,只是紧紧的、牢牢的握着他的手。

两个人是第一次这样并排站在一起,也让他们直观的意识到了彼此的身高差距。她甚至抬头去看他的脸,都要仰着脖子。而他看向她的姿势,也着实可以称得上是“俯视”。

韶水音却很感激这段路,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能够让她真真正正的接触到他。她将脑袋又贴在他的肋骨上方蹭了一下,蹭了一下也不够,又蹭了一下。好像是有诉不尽的感恩、喜爱、亲昵在里面…她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有内而外的喜欢,自外向内的喜欢,喜欢到就想紧贴着他,不愿他有一秒消失不见。

韶水音又将脸在他的肋骨上方滚着蹭了一圈,她默了默:“…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温惊澜低头俯视她:“什么?”还好就俩字,这么简单的发音,让他的口音听起来轻了不少。

韶水音叹出口气:“还好咱俩没上一个学校…那不有个笑话嘛,一个一米九的男生,交了个一米五的女朋友,然后有一天女生穿了件红棉袄,俩人拉着手一起走,校长远远的在二楼看到,暴喝那个男生:’那个谁!你大晚上的带着个红水壶往哪去!‘”说着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咯咯的笑出声:“你说你这么牵着我,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像是拎了个水壶呢?”

她笑的咯咯咯咯咯的,整个夜色都因为她明媚了起来:“你说,你能不能把我拎起来?”她说着,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于是干脆增加了一点难度:“我是说把我举起来,举高高那种。”

温惊澜听着她笑,看着她那双月牙一样弯起的眼睛,心口仿佛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蹭了一下。

“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低,带着点迟疑。然后他慢慢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看着她。

韶水音也停了下来,仰起脸看着他,整张脸都写着期待:“能不能呀?”

她的声音软软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撒娇,一点调皮,还有一点点孩子气的倔强,像是赌气又像是撒欢地邀请他加入她的小宇宙。

温惊澜沉默了一瞬,然后忽然低下头看她,声音慢慢压低,像是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你别后悔。”

“啊?”韶水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唰”地一下就被腾空抱起!

她一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手就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夜风在耳边掠过,她整个人都被他稳稳当当地托在了半空——

举高高。

而且是真·举高高,他几乎是用最自然的力气,把她举得刚好不碰到路灯的投影边缘,又高、又稳,像抱着一块轻盈柔软、却珍贵得不得了的绒毛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懵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整个人都快笑弯了:“你你你——你真能举起来啊?!鲸鲨先生你太强啦!”

她一边笑一边往他肩上靠:“好高啊!我在天上啦!”

温惊澜的耳根早就烧红了,手却没有松半分,反而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像是怕她摔着一样。

“你太轻了。”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又不是羽毛!”韶水音小声反驳,但整个人仍然窝在他怀里,没半点要下来意思。

温惊澜的心跳得有点快,他从没这样抱过哪个女孩——

她整个人都靠在他胸口,额发贴着他的下颌,呼吸几乎是擦着他颈侧掠过去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身上的某个缝隙,会被一个人这样一寸一寸地填满。连夜风都仿佛带着甜味,带着她的笑、她的香、她的温度,柔软得让人发烫。

“……下来吗?”他嗓子哑了哑,问得有点迟疑。

“再一下下。”韶水音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传来,小小的,却极其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来没有被男孩子,举的这么高过。”

**

1400米的确不算很长的距离,两个人一路贴合的紧,走着走着就到了韶水音下榻的酒店门口。

韶水音站在门前,脸上还残留着刚刚被他举起来时涌到脸颊上的血色。她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目光温柔坚定到的不像话的男人,轻轻的咽了口口水:“鲸鲨先生,你…你可以上来坐会儿吗?”

她用的是“可以上来坐一会儿吗”,而不是“要上来坐会儿吗?”这已经是非常直白的传递了:她需要他上来一趟,且选择权不在他自己。

温惊澜几乎下意识地想说“好”,但那字眼卡在喉头,突然有些发涩。他垂下眼看了她一眼,却迅速偏过视线,像是怕自己多看一秒,就会把那点努力收拾好的理智给烧成一团灰。

他当然想上去。

他从第一次在雨夜的公交车上见到她开始,就觉得自己心里那块原本荒凉冷静、已经长满杂草的地方,被她不由分说地占了一角。他曾试图克制、试图按住那点情绪不安的波动,但越是按,心里就越发发烫。

可他又不敢。

她是那么好的人,那么亮,那么真。她会为了一只水獭哭,会用两块糖感谢他开车,会为了让他尝到一条鱼去讨饲养员的情,会在黑夜里把“鲸鲨先生”喊得比任何人都轻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呢?

他只是个开公交的。他怕上去之后——怕自己多了点什么,也怕她少了点什么。

怕自己配不上她,又怕她真的不在意。

他手指抠着掌心,指节因为握得太紧而泛白。雨后的晚风吹过他耳边,他喉咙动了动,嗓音低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掏出来的:

“我……”

说出口的一瞬,他听见自己心跳了两下。

然后,他松了口气似的,轻轻点头。

“……就坐一会儿。”

他抬头看她的时候,眼神终于定住了,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笃定,一点藏不住的想念,一点——几乎快压不住的情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滴”门卡一响,韶水音领着温惊澜进了房间里。房间有些乱,却全是些书本和科普类的杂志。她拿出来自己作画用的平板,点开了一个文档“鲸鲨先生和我”,展示里面的图片给他看:

“…这是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为咱们俩画的。”第一张图,是一只好大的鲸鲨,背上载着一只小小的、肥嘟嘟的、毛很丰厚的水獭,小水獭背着浅粉色的书包,两只前爪举的高高的,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她继续翻页:“这是第二天画的…”

图片里是一只小水獭,叼着一条小鱼,靠近了一条抿着嘴巴、好像是在微笑的大鲸鲨,像是要把小鱼分享给他。

她又点了一下,翻到了最后一张:“这是我上次坐你的车的时候画的——”

这是两格漫画,第一个里的小水獭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闷闷不乐的趴在那里。第二幅图里,小水獭趴在大鲸鲨的背上,安静的闭着眼,像是已经安稳的睡着了。

温惊澜站在那间不大的酒店房里,手还垂在身侧,身上还带着一点夜风的温凉。他并不习惯走进他人私人的空间,也不习惯将自己放在谁的画里。可眼前这个女生,一点一点拆开了他的壳——而她现在,又毫无保留地、安安静静地,将她内心的那份柔软推送到他面前。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向那块平板。

屏幕上的颜色是柔和的蓝、温润的灰,还有那抹一眼就认出的,属于她的粉。

眼前水蜜桃一样娇小多汁的女孩说,从她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为他们俩画了画。

温惊澜一时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那只鲸鲨,身形庞大,沉静、厚重。背上驮着的那只水獭,眼睛弯弯的,毛发蓬蓬的,举着爪子,好像兴奋地在和谁打招呼——他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她。

下一页,是那只小水獭叼着一条鱼,踮起脚要递给身边那个一脸笨拙地“收着”的鲸鲨。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抱着那个保温袋坐上车,把那条鱼小心翼翼地递给他时,那双闪着光的眼睛。

而最后一页,他看了好久。

小水獭趴在那里,看上去很伤心。他几乎能想象那是她讲起那只被救助的小水獭时,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而那第二格,鲸鲨没有说话,只是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让她安稳地睡着了。

他喉头一紧。

他一向不擅表达,他说不出太多好听的词,也说不出什么“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这种话。可眼前这几张画,像是把她的全部心思都摊开了给他看。

她一直在画他们。

在她眼里,他们早就不是陌生人。

温惊澜低头看着画,肩膀轻轻起伏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嗓音哑得厉害,像是从胸腔最底处压出来的气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画这些了?”

他问出口,却立刻想起她刚才说了——“第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唇抿了抿,片刻后,轻轻笑了一下,带着一点不可置信,又带着点发热的笨拙,低声喃喃:

“……原来,从头到尾……是我落后了。”

他没看她。他怕他一抬头,就会在她那双眼睛里彻底沉下去,连半点挣扎都来不及。

韶水音轻轻的抱了抱他:“鲸鲨先生,你刚刚在大排档里说的,如果我想蹭蹭你的脑袋,你随时都可以坐下,你…你现在能坐一下吗?”她指了指床,目的再明显不过:“我想蹭蹭你的脑袋。”这是她能想到最能表达亲密的方式了。

温惊澜站在原地,听见她那句“你现在能坐一下吗?”时,整个人微微一震。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指的地方,又落回她的眼睛,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说想蹭他的脑袋。

那是一种极其亲昵的举动,是猫在信任你时才会做的,是幼兽依偎在成年动物身边的行为。而她说出口的时候,是用最自然不过的语气。没有一丝暧昧,没有一丝轻佻。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最应该发生的事。

温惊澜的喉结动了动。

他的心跳“砰”地一下像是撞在了什么柔软又滚烫的东西上,不疼,但热。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不是紧张,也不是胆怯,而是一种近乎被“接纳”时才会浮起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需要,被依赖,被信任。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从来没有人用这么软的语气,提出一个这么让他无法拒绝的请求。

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嗯。”

然后慢慢走过去,坐下,像她说的那样——坐好,让她可以够到他的头。

他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敢猜。但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把整个世界都交给一个人掌心里去轻轻一碰。

他把手放在膝盖上,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指节。

韶水音分开腿,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去,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用脑袋一下一下的小幅度蹭着他的额头。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穿着裙子,分开的腿间仅有一条内裤,她就这样直直的贴在了他两腿间,手按着他的肩膀,身体下沉,不断的用额头贴着他的前额蹭动的同时…下身的柔软湿润也在不断的蹭着他的腿心。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整个人的神经却像是被她身上的每一寸温热电流击中,从肩头,一直烧到小腹,再往下——她下身软软地贴着他的腿心,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隔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片柔软的湿热。

他的呼吸顿了一下,下一秒急促了一分。

那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在她靠上来的瞬间就醒了过来,极其清晰地、毫无准备地顶了起来。

温惊澜下意识绷紧了腿。

他想移开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可她没有让他退的意思。她贴得太近,身体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晃着,蹭着他的额头,而她下面的温度、湿意,分明也在一点一点地——贴着他发热的地方,蹭着他。

他额头开始冒汗,不夸张地说,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没有在那一瞬发出什么声音。

他喉头滚了滚,连牙齿都轻轻咬上了后槽牙,手指死死攥紧,整条腿都在发硬。可他的眼睛,却红了一圈。

不是情欲的红,是克制到了极点的——情动与敬畏。

他不敢动,不敢抱她,不敢贴得更近,更不敢顺从自己身体最自然的渴望。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诱惑,这是她给的——全部的信任与靠近。

她不是在撩拨他,而是在蹭他,像小动物依恋地贴着成年个体,像水獭找到了唯一能让她安心的那片背脊——她是真的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了他,而他…怎么敢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浑身发紧,眼神却格外安静。他低下头,轻轻闭了闭眼,像是在深深呼吸,又像在默念。

然后,他很轻地、很轻地,开口了,嗓音低哑沙哑,像沉在海底里:

“你……你这样靠着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不是拒绝,而是请求她明白——他不是不想,是太想了。想得心跳都乱了节奏,想得快疼了,却又不敢,怕吓着她,怕弄疼她,怕玷污了她那一点一点靠近的温柔。

这头鲸鲨,正满身颤抖地,把自己藏进深海里,只为不吓跑他唯一的小水獭。

——他全身都在告诉她:“我在忍,但我好想要你。”

韶水音贴着他的额头,鼻息喷在他脸上,又软又热。蹭的动作带着撒娇意味,像是在蹭一块糖,也像在要一个吻。

“是你说过的,”韶水音轻声喘着气,“我可以蹭你,难道你要反悔了吗?”

话落,她的额头还在一点点地顶着他,手掌从他肩膀缓缓下滑,撑在他胸前,那点力气不重,却让他的呼吸更乱了些。

韶水音往前顶了一下腰——那一下不重,却像是将那三层布料间本就已经濡湿的触感再度碾实了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裙子、内裤、他厚重的制服裤和那层不算柔软的布料,她靠上来的地方仍然是热的、软的,甚至隐隐在颤抖。

温惊澜猛地吸了口气。

他眼神终于忍不住往她身下瞥了一眼,可那一眼更要命——她贴得太紧了,他几乎能看见她裙摆在两腿间绷出的弧度,还有那若隐若现、浅粉色的布料边缘。

她好像不怕他看,她甚至把脑袋凑得更近了点,在他耳边轻轻地哼了声,语气甜得发腻:“……弟弟。”

这个称呼像一根羽毛,轻轻挑在了他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上。

现在她贴在他身上,用这么轻这么柔的声音叫他“弟弟”,是带着想靠得更近、想融进他身体里的渴望。

“你介不介意,”她呼吸着,声音带了点水意似的沙哑,“我们蹭得……再近一点?”

她在他怀里小小地动了下,腰又贴得更紧,那点湿意已经完全透过她的布料,实实在在地蹭上了他——即便隔着三层,他也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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