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亚(14)(1 / 2)

情深缘浅也好,天意弄人也罢,傅楚离心里再是过不去,也不得不顾忌她的名声,从旁附和道:是我来的唐突,又怕叫人误会,这才说是她的表哥。

段砺之坐下,冷哼了一声,轻笑道: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

乔静姝也顾不得他的明嘲暗讽,直截了当道:他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又怕你不信任他,这才绕了一个弯,找到我这里。

段砺之只觉得这话是搪塞之言,自是不信,冷下了脸,看向傅楚离道:你要说的重要事情最好能令人信服,否则

往下的话虽然没说,但那阴霾的眼神已经是在威胁警告了。

兜了大半天的圈子总算是说到正题了,傅楚离连忙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信儿的,罗图突袭了荠县,留守的渝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段旅长若不赶快派兵支援,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段砺之像是听了个有趣的笑话似的,哈哈笑了两声,摇头道:你这个谎说的实在不着边际,看来送你去牢里坐坐,兴许你能把谎话编得圆一些。

傅楚离急切道:我说的都是真话,罗图封锁了荠县,你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打探。

段砺之冷笑地反问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跟罗图串通设下的圈套,埋伏在半路上等着我带着人自投罗网呢?

傅楚离瞧段砺之油盐不进的样子,任凭他磨破嘴皮子也是白费力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取信段砺之,搓手顿足焦急道: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段砺之挑着眉,饶有兴趣道:我从来都只信死人的话,不信活人的话。你想让我信你,就得先变成死人,怎么,还要玩下去吗?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相信。傅楚离一半是无奈一半是赌气,竟大声应道:好

什么?段砺之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傅楚离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语气也是铿锵有力,我以死为证,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

段砺之也是干脆,递了一把枪,还好心地给子弹上了膛,好,只要你敢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我保证这真的是一个陷阱,我也走这一遭,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傅楚离接过枪,枪口对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们像是在做一场交易,或者一门生意,这是动真格的了。乔静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抢过傅楚离手上的枪,看着那险些射出子弹的枪口,心里一阵后怕。

你疯了?乔静姝对着如梦初醒的傅楚离大声道:荠县又不是你的地盘,你犯得着拿命搏吗?兴许落在旁人手里,荠县的百姓都巴不得的呢,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左右那地不是你的,钱也不是的,兵更不是你的,人家都不稀罕,你做什么巴巴的上赶子叫人愚弄?

这话看似说给傅楚离,实则就是在骂段砺之,只是这会儿傅楚离满脑子都是荠县的局势,所听的话也只是过过耳朵,他朝着乔静姝摊开手掌,小乔,你把枪给我

乔静姝把枪藏在背后,摇头道:我不给,我不能让你做傻事

傅楚离只得过来抢,两人扭成一团,最终枪还是被他抢了回去。

乔静姝甚是绝望,再瞧一旁冷眼旁观的段砺之看戏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到跟前骂道:段砺之,你要是个男人就公私分明,别蝇营狗苟的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段砺之收起看戏的心情,冷笑地反问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乔静姝羞愤得脸颊通红,思来想去,忽然又去夺枪,都是为着我,要死也是我死,我这就去死,也省的你们一个两个的拿我做筏子,合着也都是我的错

两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抢夺,段砺之戏也看够了,捏了捏鼻梁,沉声道:闹够了吗?

乔静姝停下抢夺,擦了擦眼角的泪,瞧着委委屈屈的样子,段砺之也不忍再多加苛责,轻声询问道:你就这么信他?

乔静姝抬起头,对上段砺之的眼睛,肯定道:是,我信他。

段砺之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似是苦笑了一声,随即轻叹道:好吧,我也信你一回。我现在就调兵去荠县,明儿东角码头通行,你一早搭船走,那趟船是直通玉驼岭的,我留下一千卫兵送你,还有福子叔也跟着去。我这边的事忙完,就赶回去跟你回合。

乔静姝怔了怔,有些不适道:怎么,明儿就动身,这么急吗?我暂且在这儿等着,你忙完了一起走,不好吗?

段砺之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到门前时突然停下脚步,嘱咐道:玉驼岭虽是我的地盘,但上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凡事留个心眼,有不懂的只管问福子叔,他是我身边的老人了,紧要的时候自会护你周全的。

第30章

段砺之是夜里离开的,因为走的突然,不光是士兵,就是乔静姝也有些不适,说不上是舍不得别离还是离别伤感。

一大早天还未亮透,在福子叔的安排下,乔静姝也踏上了行往玉驼岭的船。

她头回出远门,想不到就是天南海北,光是坐船就是要六七天。第一天还算新鲜,浩浩荡荡的江水滚滚东去,波澜壮阔,怪不得有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的诗句。只是天寒地冻的,尤其是江上,更是冷上了几分,她只在甲板上了站了站就冷得浑身都颤,所以大多的时候就是呆在舱室里看书打发时间。幸好这回傅楚离也跟着一块去玉驼岭,这算是意外之喜了。这大约是段砺之的主意,主要还是为了防备他。

她跟傅楚离在一块说话聊天,都是站在福子叔跟前。一来是避嫌,二来也是傅楚离想多了解一些玉驼岭的情况,所以总是跟福子叔打听。

福子叔四十多岁的年纪,慈眉善目却又不失军人器宇轩昂的气势。都是段砺之身边的老人,比起机灵得有些狡猾的铁柱,乔静姝更喜欢福子叔的老持稳重。

说起玉驼岭的局势,福子叔唉声叹气道:表面上一派祥和,背地里也是暗潮涌动。玉驼岭以前也是有名有姓的,起初一头独大的是吴家,之后冒出了一个苏家分庭抗礼,后来陈家做大,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三股势力不容小嘘,如果不是他们内耗的厉害,旅长趁机各个击破,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拿下的。虽然收复吴苏陈三家,可其实他们的势力还在,这些年也一直不老实。前些天旅长得了信儿,他们趁旅长不在,就开始频频有小动作了。

原来这玉驼岭也不是一个太平之地,也是了,乱世之中,哪里来的太平。

傅楚离已经开始筹谋了,他提议道:那咱们事先也应该做些准备,万一他们真有动作,咱们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有时未雨绸缪也是一个手段,福子叔也十分认同傅楚离的想法,点头道:你说的对,是该防患于未然。

那咱们该做些什么准备呢?乔静姝心里算计着,如果段砺之那头顺利,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玉驼岭。权势之争瞬息万变,就是短短一刻钟局势都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说有心者兴许就是看准了段砺之无暇东顾的时机才借机发难。

福子叔道:吴苏陈三家虽然有野心,但也忌惮旅长和司令。咱们只要想些办法拖延住时间,等旅长回来坐镇了,就能压制的住他们了。

乔静姝道:段旅长是什么意思?

福子叔道:瞒天过海旅长让夫人先回玉驼岭就是这个意思。

她是段砺之的新婚夫人,在外人眼里自是段砺之在哪儿,她这个夫人就在哪儿了。反过来,她这个夫人在哪儿,段砺之就在哪儿。好一招瞒天过海,好一个段砺之,竟也把她算计在内了,兴许旅长夫人这头衔本来就是一个工具,只是恰好落在了她的头上。

傅楚离道:瞒天过海也得瞒得天衣无缝,旅长带着新婚夫人回去,对玉驼岭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只见夫人不见旅长,时间一长,难免叫人生疑,那时吴苏陈三家再趁机煽风点火,咱们的处境就困难了。

这话确实在理,虽说是未雨绸缪保不准万无一失,但也得有备无患,所以这个瞒天过海确实还得再筹谋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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