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笑的不好看吗?
我怕你吓到溪宝。
萧仁河不信邪,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微笑。
看着儿子越来越近,萧仁河才停止练习,把自认为相当完美的笑容保持在脸上,推开车门走下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萧溪面前,用和善的语气道:溪宝,生日快乐。
陈芳兰跟在他身后,说了句同样的话,然后拉着安煜去旁边聊了起来,许久不见,谁家的儿子谁自己想。
这个红包萧溪始终没敢接,他盯着看了好一会,伸手在萧仁河面前晃了晃:您真是我爸?没被啥玩意附体?
说什么胡话呢?萧仁河拿着红包在萧溪的胳膊上甩了一下,臭着脸说:你在给自己变的爸爸去吧,别认我。
行了,您确实是我爸。萧溪把厚实的红包接过来:以后别这样笑,太吓人了。
有什么吓人的。
因为,您从来没对我笑过。
萧仁河感觉自己的身子被12月的寒风,吹彻了骨,他在儿子心里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带着这份该死的疑惑,萧仁河真的没有力气在笑一下,可为了让萧溪感受到他的改变,要努力克服。
可是几个人一起在后街的面馆吃饭的时候,萧仁河觉得自己每笑一下都有点窒息。
直至一顿饭吃完,才缓和了几分。
可很快窒息感又淹没了萧仁河,他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很显然安老太看见萧仁河也很震惊,她没想到陈芳兰和这个人走到了一起。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惺惺相惜,对彼此的照顾?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萧溪:我爸和安老太认识。我操?!
第79章 谎言背后
既然安老太搬到后街这个地方住,这样的相遇必不可少,有时萧溪和安煜来后街这边买东西,都会和她相遇。
但让萧溪好奇的是,他爸竟然和安老太认识。
不过,从萧仁河的脸色来看,他显然不想冲自己的儿子交代些什么,萧溪自然也没有多问,给这件事归结到了缘分上。
而且萧溪知道,就算他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不问。
其实萧溪知道,他和萧仁河的相处模式早就出问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各自安好、相安无事的状态,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就连关心也一样。
这种感觉有点像带着血缘关系的普通朋友。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
说不清也道不明。
*
陈芳兰和萧仁河因为有工作,简单的和安老太聊了两句就打算离开,但一直都是陈芳兰在说,萧仁河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致,只是脸上保持着他那副久经商场的从容,看不出来什么。
看着两位家长要走,萧溪萧溪还是打算送送,他推了推不知何时起开始出神的安煜:别愣了,送人。
嗯。
安煜回神,看着萧溪的神色突然有些复杂,何年何月陈女士和他说过的一句话,像是沉入海底石头突然被翻腾的海水带了出来。
陈芳兰当时带着点羡慕说:小煜,我回北麓街探望你奶奶,遇到一个人,他竟然因为亡妻哭晕了,我以为
那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是谁,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摆在眼前,安煜突然就觉得有些害怕。
他希望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安煜觉得有些冷,他习惯性的把拉链顶到头,手插进衣兜里走在最后面。
陈芳兰要上车的时候,安煜突然张口叫住了她:妈。
看着儿子这副纠结的神色,陈芳兰感觉他有话要说,弯身对着驾驶座上的萧仁河道:等我一会。
萧仁河点头应下,而萧溪很识趣,人家母子要谈话,他去偷听不太好,挥了挥手道:你和陈姨去谈,我上车里等。
安煜点了点头,他和陈芳兰走到一棵树下,这露天的环境总是让他觉得不安全,会被人听见。
最终,他们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茶馆。
冬天了,这家小茶馆的生意竟然还不错,许多吃完午饭的人都选择进来喝杯暖茶解油腻,安煜和陈芳兰挑了一个角落坐下,吵闹的人声成了他们天然的保护屏障。
母子两个人没有点茶,只是让老板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蒸腾的水雾在空中散开,模糊了人的视线。
小煜。陈芳兰感觉儿子有点不对劲,她伸手在安煜面前挥了挥:你想问我什么?
妈。安煜觉得呼吸有些疼,他艰难的开了口:您四年前遇到的那个人,是萧叔叔吧。他用的是陈述句:所以,萧溪他妈妈
陈芳兰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那时她和萧仁河刚认识,有些话都是无意的。
后来决定和萧仁河在一起以后,那些话类似吐槽的话,就不敢再说了,而说过的话,她以为时间长了安煜就忘了,没想到还会想起来。
陈芳兰吹了吹杯子里的水,轻轻抿了一口,点头道:是,就是你萧叔叔。
安煜:哪里遇到的?
陈芳兰垂下了眸子:墓园。
莫城这个地方只有的一个墓园,就在北麓街,虽然地方有些偏,但内部的环境打造的还算可以。
那一年陈芳兰得知毁了自己近乎半辈子的男人死了,她带着复杂的心情的回了一趟北麓街。
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安煜回去的目的,只是和安煜说回去看看奶奶,虽然那会安煜也想去,但学业让他抽不开身,只能作罢。
回到北麓街以后,陈芳兰没想到她和安老太刚刚踏入墓园,就看见12月的寒天之中倒着一个人,再后来这个人成为了现任。
所以,萧叔叔一直在骗萧溪,安煜忽地开了口:对吗?
是。陈芳兰说:你萧叔叔当时也很崩溃,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后来平复下去,他打算等萧溪上了大学以后再说。
这样对他很残忍。安煜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水,烫的舌尖有些疼:就像你瞒着我那个人死了,最后我从安城口里得知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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