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完又研究起安煜的微信,朋友圈空的,头像是他本人的全身照。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蔚蓝的湖面,日出在上面留下一道天光,人也一起沐浴在阳光里,显得很是温柔。
不过
萧溪总觉得这张图片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可能是网上看见过类似的?
喂喂喂!溪哥!张飞扬对着电话又叨叨了半天,见人不说话喊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别嚎。萧溪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听着呢。
行,那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话。张飞扬把嘴中的牙膏沫吐掉:就最重要的那句。
刚刚在走神的萧溪选择战略性挣扎:你说什么,我这边信号有点不好,再重复一遍。
张飞扬怒了:信不信我穿过手机咬你一口!
你属狗的啊?萧溪说。
现在信号好了。张飞扬简直无语,他溪哥头顶怕不是安了一根可以随时调节的天线。
行了,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萧溪看了一眼时间,懒得在和张飞扬胡扯了:顺便告诉我在医院花了多少钱,说好报销的。
张飞扬哼哼了两声:我刚刚说,你要是加安煜记得写清楚自己是谁,是干嘛的,不然就算是我推荐的,他也会选择给你拉近黑名单。
萧溪一愣,赶快重新加了一遍。
【添加联系人失败,对方把你加入了黑名单。】
操!萧溪低声骂了一句。
张飞扬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结果,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在萧溪生气前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用微信上报了看病花费的钱。
没多少,就80块,其中挂号费占了50。
萧溪大方的转了250。
顺便在红包上写到:
【儿子,爸爸爱你!剩下的钱拿去买点含笑半步颠,笑不死你!】
萧溪发完直接把手机甩到了脚底,人缩进了被子里。
今夜,注定加不上安煜。
可为什么如此草率的就拉黑他啊!
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呢。
萧溪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最后带着这是个什么奇葩玩意的想法睡着了。
许是睡前想的事太多,萧溪又梦见自己被追了,还是那个没有脸的弟弟。
弟弟像个疯狗一样在他身后喊哥哥,一声比一声大,吵的人脑浆子直晃荡,要是有个小舟都能翻了。
萧溪在狂奔中回头去看,恨不得找到一把榔头,给无脸怪的脑袋砸开了花,大吼一声:谁是你哥!
忽的,一道声音夹杂了进来:醒醒。你弟来了。
沉浸在狂奔之路上的萧溪,迷迷瞪瞪的说:来什么来,让他滚!坐飞机滚!
进屋叫儿子起床的萧仁河脸色一僵,,在屋里就他们父子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
不然这事真没法圆。
萧仁河提高了音量,甚是严肃的说:萧溪!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清醒,不然就自己看着办。
在梦里狂奔的萧溪发现世界开始扭曲,怪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爹。
他爹拖着补课机构所在的楼追在他身后咆哮着:你醒不醒!你补不补课!
萧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睁眼就对上自家老爹燃起怒火的双眼。
醒了?萧仁河臭着脸说。
萧溪懵了两秒,抬手抓了抓睡成鸡窝的头发:差不多,你进来干什么。
你弟到了,收拾一下快点下来,我和你陈姨正式介绍你们认识。萧仁河把升起来的那点怒火压下去,又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不许甩脸子,以后是一家人。
一口一个你弟真顺溜,下马威没吃够吗?
看着自家老爹离开的背影,萧溪不屑的瞥了瞥嘴,小声嘀咕道:谁跟他一家人啊!
又在床上坐了一会,萧溪找出脚底的手机看了一眼。
才七点
这人有病吧。
萧溪不爽的说一句,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便服套上,帽衫配短裤,顺手把掉出来的腰绳塞了进去。
萧溪刷牙洗脸的时候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劲。
肯定是故意的,明明说好了中午来,偏偏又大早上过来。
折腾谁呢?!
萧溪踩着火气往楼下走,看着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人,大少爷的拳头硬了,仿若随时都能呼他脸上。
陈芳兰和萧仁河坐在对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陈芳兰明显不太开心,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
对面的家伙时不时点两下头,轻轻嗯一声,看起来非常有礼貌。
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不好惹的主,人连面都没露,就带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势来了三场下马威。
不多不少刚刚好。
萧仁河一直注意着楼上的动静,看见萧溪磨磨蹭蹭的下来,带笑意和对面的人说:小煜,你哥哥下来了。他不太成性,可能需要你多包容一些。
到底谁不成性?
萧溪心说。
对面坐着的人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的错,来太早了。
萧溪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而且就是昨天
不、会、吧!
肯定的不会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砰!
萧溪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狂抽了一下。
萧仁河率先站起来,搂着儿子往过走,扮演起慈父:溪宝,你陈姨的儿子叫安煜,他刚回国,你又是哥哥多照顾他些。
安煜?
应该是重名吧。
重名重名重名!
一定是重名!
萧溪在心里疯狂默念,甚至还有一个小人拿着高香向上天祈求。
陈芳兰也站了起来,她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说:去和哥哥认识一下。
虽然心情不太好,但陈芳兰的眼底似乎对儿子藏着一抹深深的、挥之不去的温柔,说话的声音天然带着一股细腻的亲切感。
发自心底的那种。
萧溪的心又跳了一下,和刚刚不同,这一次是绵绵无力跳,好像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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