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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开了眼界啦!”不救郎中感慨地说:“我一辈没见过真的黑豹,倒见过不少金
钱大豹,假使真碰上这种黑豹,我恐怕早就没命了,这个人,是无可抗拒的,费小妹,你在
想什么?”
追魂姹女眉心紧锁,仍然盯着黑豹消失的山坡发怔。
“我在想,李平平。”追魂姹女蹙眉自语:“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怀疑他是黑豹?”
“应该不可能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只是一个豪夺的,只会花拳绣腿的小行商。”追魂咤女迷惘的神情写在脸上:“郑
大哥,如果是你,你能玩弄魔女与一大群高手名宿,于股掌之间吗?”
“开玩笑!”不救郎中苦笑:“今天咱们就只有一条路好走:拼一个算一个。”
“他不但把那些人作弄得灰头土脸,而且成功地掩护我安全脱身。”
“这……是有点不合情理。”
“黑豹那时虽则不曾现身,必定在左近活动,所以才知道保定途中所发生的事故。”
“你喜欢他吗?”不救郎中丢开话题:“我是指李平平。”
“也许不止于喜欢……”追魂姹女脸一红,眼中涌现异采。
“去找他。”
“这……”
“夺魄魔女敢找,你追魂姹女为何不敢?”
“也……也许,我真该试试……”
“不要试,去做。”
“也好……”
云中岳《京华魅影》
第十七章
这天近午时分,追魂姹女扮成一个江湖流浪汉,头上戴了雨笠,背了油绸包着的包裹,
宽宽的青短衫,佩了一把腰刀。
她人生得美,扮男流浪汉不怎么出色,脸上虽然用了褐易容药,但五官改变不了,一点
也没有流浪汉的粗豪泼野气概,这当然也与她的身材不够高大有关。
徐州府的南关街道虽宽,但地面没有铺石块,春雨连绵,这条南通凤阳迄南京的大官
道,简直寸步难行,尤其是大车,那种拉货的车,两匹健骡真可怜,烂泥浆厚度近尺,陷入
凹洞,那么寸步难移。
南关是行旅的中心区,南行的旅客车马,都在南关落脚,附近全是旅客、商店、驴车
行、牲口圈、站房……下雨天真是一团糟。
她一脚踏入两京缥局宽大的厅堂,一名大汉上前虎视眈眈迎接她。
“劳驾。”她摘下雨笠,笑吟吟露出一口洁白的贝牙,“请代为我通报,我要见总镖头
定一刀南宫大叔。”
大汉一怔,心说:“这小子生得一口好牙齿,只是有点娘娘腔。”
“一旁踱来一位长相威猛的中年人,伸手拉开发怔的大汉,虎目炯炯象伺羊的狼,哼了
一声。
“是你,你还敢来?”中年人沉声说。
“唷!戈大总管,你神气什么。”她墨眉一跳,似笑非笑:“我为何不敢来?”
“哼!你……”
“如果不是光明正大进来,你又得准备……”
“好了好了,明的斗不过暗的,算你厉害。”戈大总管无可奈何地苦笑:“客室里坐,
看你这鬼样子,真象落汤(又鸟),要不要找地方先洗漱?”
领了她进入了一间客厢,这是为顾客准备谈交易的数座客厢之一,有个小厮照料茶水。
“不必了,办完事再找地方落脚。”她进入客厢取下包裹,在客位落座,接下小厮奉上
的茶。
“你在南京算是出了不小风头呢!这件事已经传遍天下了,我算是服了你:”戈总管友
善地笑笑:“我想,南宫老哥上次算是侥天之幸,你这女杀手居然会失手。
所以…”
“所以,贵镖局幸而不用办丧事啦!”她也笑,毫无敌意:“请他来好不好?我有些事
向他请教,先声明,我已经不是杀手,事与买卖无关。”
“他去年秋天就辞职返乡养老啦!你这杀手的消息如此不灵通?”戈大总管说:“目下
本局的总镖头,是雷电手潘和,亲自押镖上京都了。”
“唉呀!我……”
“你怎么啦?”
“我来晚了,真糟!”
“有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这……上次我奉命行刺南宫大叔,那时,聘请贵局保的那趟人货镖,顾主叫李子
平……”
“是呀!南宫老哥说,是他替你们做和事佬的,你们化敌为友攀上了交情,据南宫老哥
说。
你们是从这里跟踪他的。
“是的,直跟至淮安上船,我在北岸雇船等候,一直没有机会接近,戈爷,李东主是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