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菱歌会显得落魄。
可即便是这样,那两姐弟还嫌不够,一直变着法儿地来找她的茬,欺负她。
菱歌不想和清以柔有过多的交流,準备绕开她。
清以柔眼疾手快地挡住她,声音高了一个度:“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菱歌这才擡头看了眼清以柔的脸,开口道:“让开。”
虽然她的语气很没有威慑力,但还是把清以柔气到了。
清以柔:“什麽态度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风光的大小姐了!”
“看你清高的样子,有用吗你以为大家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省省吧,迟早有一天,你会变得跟家仆没什麽两样。”
清以柔的句句话都刺在菱歌心上,她慢慢握紧拳头,却只能死死地忍着。
清以柔踱步到菱歌面前,盯着那双藏着不甘的眸子,轻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的茶壶和小碗什麽的一股脑扔在菱歌身上。
菱歌没想到对方疯成这样。
她下意识用手去接,滚烫的茶水翻在皮肤上,笨重的茶壶砸在手背上。
细皮嫩肉瞬间变得通红,菱歌一时吃痛地蹲下身,整个手腕都在抖。
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碎的碎,裂的裂,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清以柔瞥了眼门口,然后立马换上一副担心的神情,蹲下去焦急地问:“妹妹你没事吧”
“惺惺作态。”菱歌皱眉推了把越凑越近的人。
这一举动正中清以柔的下怀,她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得逞,顺势往后倒坐在地上,仿佛菱歌用了天大的力气。
菱歌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满脸委屈样。
菱歌手上火辣辣得痛,不明白清以柔在搞什麽名堂,该哭的明明是自己好吧。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清南胜赶紧走过来扶起清以柔,关心地轻声问:“有没有事啊摔疼没有”
清以柔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清南胜转头又是对着菱歌呵斥道:“你怎麽可以推你姐姐呢还有没有规矩!”
菱歌:“我没——”
清以柔打断了她的话,拉了拉身旁人的袖管:“父亲您别怪妹妹,是我自己没注意……”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引起清南胜无比的心疼。
清南胜:“你就别帮她说话了,我看她现在根本不拿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刚刚还在屋子里跟我吵嘴!”
清以柔立马顺着父亲的话指责菱歌:“妹妹,你怎麽能对父亲不敬呢”
菱歌双眼盛满泪水,难以接受地看着这对一唱一和的父女两人。
清南胜冷哼了一声:“跟你娘一个样子,矫揉造作。”
菱歌瞬间瞪大眼睛,浑身颤抖,不可置信地问清南胜:“你说什麽你怎麽可以这样说母亲!”
也许说先前菱歌对这个父亲还有一点点期望,现在全部破灭。
他怎麽还有脸说母亲。
他怎麽敢。
菱歌知道,她现在算是真正的孤苦无依了。
清南胜毫不掩藏眼中的厌恶,嗓门放大道:“快点跟你姐姐道歉!”
清以柔胜利般勾了勾嘴角,垂眼睨视着菱歌。
菱歌倔着不肯道歉,瞪着面前同一副嘴脸的父女。
清南胜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刚才在屋子里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下更是气血上涌。
他上前两步指着菱歌的鼻子,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不道歉,家法处置。”
菱歌听见这四个字,脸色发白。
她小时候一旦不听话,父亲就会拿“家法”吓唬她,但从未对她动刑。
因为家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儿。
可是现在,菱歌知道父亲没在吓唬她。
如若她不道歉,被家法折磨到半身不遂,也很有可能。
菱歌受不了这苦,她只能低头。
在清以柔轻蔑的目光下,菱歌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对不起……姐姐……”
“你说什麽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清以柔不依不饶道。
菱歌咬了咬唇,含着屈辱和恨意,提高了点音量:“我说,对不起,我的好姐姐。”
大概说了三遍后,清以柔才满意地点点头。
菱歌看着清南胜和清以柔离开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菱歌从小就没接触过什麽刀枪棍棒,只会一些做饭和手工活儿。
既然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是最底层,并且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逃离清家的唯一办法,就是嫁人,嫁到洛水镇之外。
问题是,菱歌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直到那次冼家主到洛水镇与清南胜谈事。
今日大部分小厮都在厅堂里吗忙活,就连菱歌的侍女也被以人手不够的理由拉过去帮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