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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回合,绿鳞蛇不占上风,也不处弱势,它有些烦躁不安,幅度逐渐变大。
段冥瞬间抓住了它的漏洞,在它沖向自己时迅速躲开绕到它脖子后面,先是刺入它的颈部,趁其晃神之际,再刺入它的腹部。
绿鳞蛇“哐当”一声瘫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鳞片。
段冥微微松口气,看了眼昏死过去的蛇。
绿鳞蛇本就不常见,强大到这种程度的更不常见,也不知道是吸了多少人的精气。
完全杀死毁尸灭迹是不太可能的,眼前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将绿鳞蛇封印在洞穴里。
除非有人刻意而为,否则这个封印永远不会消失。
况且,潮汐谷谷底的洞穴不可能有人会来,所以这个办法也比较保险。
段冥紧握天明剑,擡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印记,再注入大量法力,一条巨大的绿鳞蛇变成一根顶天立地的龙纹石柱。
这个封印不是不能解开,但很难看出来。
为了更加具有迷惑性,段冥又造出了几根一模一样的石柱,分散在洞穴中。
做完这一切,段冥稍稍用剑撑了一下地面。
应该是没问题了。
段冥仔细检查过后离开了潮汐谷,返回仙京複命。
往后,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通过潮汐谷上的桥面,涤霜城和洛水镇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联系。
虽然没有了绿鳞蛇的威胁,但没人会主动跑到潮汐谷谷底。
因此,冼桓松觉得冼临舟的字条有点奇怪。
小厮看着渐渐坐满的厅堂,急切地说:“少主,那我们现在怎麽办直接开始吗”
冼桓松折好字条放进袖中,道:“继续派弟子去潮汐谷桥边找,我们先开始。”
“是。”
小厮快步离开厅堂。
正巧菱歌踏过了门槛,松开了侍女的手,独自缓缓走来。
热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菱歌的身影。
待两位新人正对着堂前站定,锣鼓响了三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小厮的声音洪亮,锣鼓的响声清脆,贯穿了整个厅堂。
门上和柱子上贴满了“囍”字,夺目又美好,让人觉得心髒被填满。
柏云兮难得正襟危坐,看着眼前夫妻对拜的画面,脑袋里不由地开始幻想君无殇如果穿上婚服会是什麽样子,肯定很好看。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听到有杯子倒下的声音,很轻,他没有在意,也可能是听错了。
堂前圆满,浓情蜜意,上演一出绝美的婚礼。
对拜直起腰的瞬间,冼桓松的身体猛地一震,透过红盖头,他能看到一点模糊的面孔。
太像宋知倦了。
太像了。
他太思念他了,恍惚间以为他就在身边,和自己拜堂。
冼桓松愣了半天,眼睛直直地望着盖头,望着模糊又熟悉的脸,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刀片,那个名字说不出来咽不下去,又痒又痛,只能咳出泣血的伤口。
直到菱歌轻声开口,他才犹如大梦初醒,立马垂眸,转身面对堂前,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送入洞房——”
又是满堂锣鼓,一声声敲在冼桓松的心上,醒了假象,醒不了遗憾与念想。
宾客掌声雷动,送新人踏出厅堂。
冼桓松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很抖,都很虚。
明明是他的人生大事,心中却酸楚泛滥,无比空落。
冼桓松咬咬牙,宽慰自己,再熬一会儿,先在洞房花烛夜前找到父亲,然后再借着月色星光,逃婚。
仪式结束后,新娘提前到婚房候着,新郎官会去厅堂敬酒閑聊。
冼桓松没有回到厅堂,而是跟小厮交代安排好宾客后,在一处偏屋坐着。
不一会儿,君无殇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柏云兮和两只小鬼。
冼桓松立刻起身行礼,再从袖子里拿出冼临舟留下的字条递出去。
君无殇接过看了一眼,擡头皱着眉问:“是你父亲留的”
冼桓松点点头。
君无殇的目光再次回到字条上。
潮汐谷谷底。
洞穴。
绿鳞蛇。
君无殇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情况。
“仙君,怎麽办”冼桓松恳切地看向这个自己从小就敬爱的人。
君无殇声音沉稳:“谷底有三个洞穴,最好结伴同行,还差……”
君无殇突然噤声,转头看柏云兮。
他心里是不想让他去的。
他经历过,知道是什麽情况,知道有多危险。
可某个鬼王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是坚定地对上君无殇的眼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