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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云兮确实畏寒,这次万幸没有在冰水里泡太久,才扛住了没有生病。
柏云兮听出来对方语气中的关心,温声道:“我没事,劳您费神。”
闫钰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段冥仙君,道:“您与段冥仙君又是一同来的吗”
柏云兮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闫钰知道自己的鬼王身份,再称仙侍不太妥当。
于是,柏云兮只得微微点头。
闫钰挑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重新坐正了身子,垂眸自言自语道:“坊间的传闻不可信啊……”
“什麽不可信”沈秋刚坐到闫钰旁边,凑过来问了一句。
“没什麽。”闫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顺手也给他斟了一杯。
沈秋没纠结太多,而是绕过闫钰往隔壁桌看了一眼,就一眼,像做贼一样。
他偷偷地对闫钰说:“师哥师哥,你看段冥仙君身边那位是谁啊我听闻段冥仙君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怎麽今日却和那人挨得那麽近”
闫钰见过柏鬼王的样子,但大部分人只听过“柏先生”、“柏鬼王”的名号,有的甚至连柏云兮的大名都叫不出来,所以沈秋认不出来也正常。
闫钰想着既然柏先生特意戴上了面具,那一定是不想暴露身份。
因此闫钰本想随便糊弄过去,不料师弟突然连拍了好几下他的手臂。
“哦哦哦,师哥,我想起来了,这两天都在传段冥仙君带了个仙侍过来,想必就是他。”
闫钰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
仙侍
柏鬼王什麽时候成了段冥仙君的仙侍了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你说是吧,师哥”沈秋问。
闫钰放下自己的酒杯,看向这个同师门出身的亲师弟,食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脑门,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少听些传闻八卦,多看看书,抄些经文。”
沈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端起师哥给倒的酒喝了一口。
闫钰督了眼垂头的沈秋,心中叹了口气,问他:“师尊又罚你什麽了”
沈秋闷闷地说道:“还是老样子,禁闭两天,经文十遍。”
闫钰:“刚放出来”
沈秋摇摇头:“没,等婚礼回去再关。”
闫钰有点好笑道:“那正好赶上我把你带出来”
沈秋:“嗯,差点就被师尊抓走了。”
闫钰:“又惹什麽事儿了”
“就……”沈秋结巴了一下,挠了挠头,“就是在晨读抄写经文的时候,我……传了个纸条,被师尊看到了,当场抓获。”
沈秋说到最后还有点委屈:“然后,被罚抄经文十遍,要在两天禁闭内抄完。”
“你自己犯的事,应当受罚,况且这罚也不重。”
沈秋哀叹一声:“这还不重啊!”
闫钰笑了笑:“我当初有被关过两个月禁闭,房门都出不去,每天只能靠师兄弟送饭活着。”
“什麽!”沈秋明显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是啊师哥,你干啥了啊被关这麽久”
闫钰抿着唇摇摇头,不重要。
沈秋见他不想说,就也没多问,只是还有点震惊:“可是……师尊平日里不是最喜爱你的吗你犯错了他有时候都当做没看见,怎麽会……”
闫钰:“宽容是心疼,严苛是看重。师尊宽容我,也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此外,他对我和你们一样严苛。”
闫钰推了一碟点心到沈秋面前:“我知道任谁挨罚都不好受,但是,别过心,罚过了就好了,要记着为什麽挨罚,而不是记恨谁罚的你。”
沈秋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不会记恨,我知道师尊其实对我们很负责。”
闫钰:“嗯,知道就好,师尊不能把情绪都显露在脸上,你们要理解他。”
沈秋的语气轻松不少:“好。”
他默默拿起面前的点心咬了一口。
婚礼还未开始,越来越多的宾客落座,閑谈声也逐渐放大。
柏云兮刚和闫钰打完招呼,君无殇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
“怎麽认识的”
柏云兮刚想张口,猛然发现不对,若是他说实话,不就把翻墙这事儿暴露了麽。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君无殇知道。
于是,柏云兮又把嘴闭上,卡了一会儿,等到君无殇看过来,他才磕磕绊绊道:“额……可能是几年前吧……见过一面。”
应该吧……他记得闫钰是这麽说的。
君无殇没说话。
柏云兮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心虚地朝他笑了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