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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还在尖叫着怒骂着,楚君鸿不耐烦地吼道:“闭嘴!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林霜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起自己曾嘱咐杏月的事,顿时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
竹门猛地被撞开,一群人哗啦啦地冲了进来,其中混着程可青嚣张跋扈的声音。
“好啊沈菀,竟然敢跟下人苟且偷情,我看你……楚君鸿!”
程可青得意的声音在看见里面的人时即刻变了调,她死死地瞪着衣衫不整的楚君鸿和林霜,尖叫了一声,扑上前去像个泼妇一样又打又骂。
“楚君鸿!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背着我跟她厮混?”
头发被扯疼了,脸上也被挠了两道,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也差点被撕了。
楚君鸿立马黑了脸,掐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警告:“程可青,别在我这儿发疯!”
他将她推开,程可青却不肯罢休,扭头又跟林霜厮打。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自己嫁不出去,就到处勾引男人,我今日就要撕了你的脸!”
林霜哪里打得过泼辣的程可青?衣裳被撕烂了,脸颊也被扇得红肿,她凄厉的惨叫声也引来了杏月,杏月即刻带着一众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地跟程可青扭打成一团。
那些被程可青和杏月带来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乱糟糟的场面惹得楚君鸿恨不得掉头就走,他烦躁地怒吼一声,把程可青和林霜推开,程可青还不肯罢休,挥着爪子便朝着林霜的脸挠了一下。
楚君鸿下意识地把她推开,程可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脸突然一白,捂着小腹神色痛苦。
楚君鸿脸色极其难看,咬着牙骂道:“你闹够了没有?”
程可青急促地呼吸着,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我肚子好疼……”
楚君鸿以为她是装的,本不欲理会,眼角一瞥,却见她身下泛出了血迹,脸色骤然一变。
沈菀来的时候,这场闹剧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外面的人却还在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转述着当时的场景。
沈菀大感意外,难怪林霜没来找她麻烦,不过楚君鸿又怎么会在这儿?
等盛瑾和盛瑜他们赶来时,太医也为程可青诊治完了。
“程姑娘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方才应是在推搡之中动了胎气,胎儿有了小产的迹象。下官给她施了针,现下已经稳定了,只是还需要卧床静养。”
这位老太医磕磕绊绊地道来,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程可青未婚有孕,这对靖安侯府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但偏偏这孩子又是楚君鸿的,楚君鸿跟二皇子一党关系密切,说不定靖安侯府只是吃了这个暗亏。
现在更要命的是,令贤侯府的林霜也在里面掺和了一脚,这对盛瑜来说,才是最大的麻烦。
他烦躁地捏着眉心,忍着杀人的冲动,摆摆手让太医下去。
盛瑾气得拍桌,“楚君鸿那个狗东西呢?把人给我喊来!”
盛瑜不得不忍着怒火,恳求盛瑾道:“皇兄,此事能否交由我来处理?”
盛瑾眯着眸,“你该不会包庇他吧?”
“不会!”盛瑜斩钉截铁道。
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就是想包庇也包庇不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安抚好林霜和程可青,至少要稳住她们背后的令贤侯府和靖安侯府。
盛瑾也不想管这些糟心事,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出来之时,正好瞧见了站在树下与卫嫣然她们说话的沈菀,盛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打扰。
卫嫣然昨夜一直陪着卫清然,唯恐她做出什么傻事,几乎一夜未睡。今早便听说了兰池园内发生这档子事,顿时更是满面愁容。
“可青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卫清然冷笑,“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可奇怪的?”
卫嫣然想去看看程可青,沈菀拦住了她。
“她这会还昏迷着,嫣然姐姐就先别去了。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程世子怎么没来?”
“他昨夜估计喝了不少酒,应该还在睡着,我这就去派人去喊他。”
只是丫鬟去找了一圈,都不见程砚书的身影,卫嫣然大感惊奇,连忙亲自去寻。
沈菀扫了一眼人群,双眸微眯,忽然朝着卫姝然的院子大步走去。
落枫院,是这兰池园内较为僻静的院落。窗外的寒风裹着微雨的湿气,落在程砚书轻颤的睫毛,一阵细细弱弱的哭声将他吵醒,他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不着寸缕的卫姝然。
第50章 发现私情
“姝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砚书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后撤,却发现自己身上亦是一丝不挂,上面还布满了抓痕,可见昨夜有多么疯狂。
昨夜种种渐渐浮现在脑海中,程砚书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他便要起身穿衣,卫姝然急忙拦住他。
“姐夫要去哪儿?”
程砚书推开她的手,面容紧绷,神色痛苦。
“我做了对不起嫣然的事,必须要向她请罪!”
卫姝然死死抓着被褥,红肿的双眸中划过一丝怨恨。
对不起卫嫣然?那他就对得起她吗?
她惨笑一声,“也好,我也对不起嫣然姐姐,便是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她也跟着要起身,被褥自身上滑落,露出了满身青紫,刺激着程砚书的双眸。
程砚书的心一紧,抬手将她按住,偏过头,胡乱地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丢在她身上。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无关,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就好。”
“不是的……”
卫姝然的声音弱了下来,冲着满脸惊愕的程砚书流着泪道,“我也是自愿的。”
程砚书瞳孔一缩,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卫姝然抹了抹眼泪,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语气故作轻松。
“其实姐夫不必在意,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就当昨夜只是个意外。反正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京城了,你与嫣然姐姐,不会有任何变化。”
程砚书沉默了。
卫姝然看得出来,他在犹豫。
他对卫嫣然的在意,比她想象中还要深,既如此,她就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到最后,他和卫嫣然重归于好,而她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唯恐外人发现,程砚书匆匆换好衣裳,临走之前踌躇再三,还是对卫姝然道:“姝然,对不起!昨夜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日后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卫姝然笑着流泪,仿佛释然一般,“有姐夫这句话,就够了。”
待他一走,她立刻收了脸上虚假的笑容。
忍着一身的酸痛,卫姝然穿好衣裳,推开了门窗,散了散屋内的气息。
微雨含风,凉意入股,桃花一夜落尽,绿树成荫,万物都那般可爱。
卫姝然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闻到了生机。
只是再睁眼时,她却看见了那站在廊下的纤弱身影,月牙白色的衣裙与暗红的窗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隔着重重雨雾,那张柔婉绝色的小脸一片冰冷。
卫姝然眉心一跳,薄唇微张,冲着她扬了扬手。
“菀菀,你怎么来了?”
沈菀撑着伞走近,脸上的锐气仿佛被微雨洗去,待至她跟前时,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温婉。
“今晨小竹楼那边发生了件趣事,我和嫣然姐姐她们都去了,唯独不见姝然姐姐,怕你出什么事,过来看看。”
卫姝然揉着眉心,“可能是昨夜贪杯,多喝了点酒,今晨睡得有些迟,有劳菀菀惦念了。”
沈菀的目光凝在她手臂上的红痕,卫姝然似有察觉,迅速放下手去,笑得一如往日羞涩。
“我还未洗漱,待会儿再去找你和嫣然姐姐。”
沈菀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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