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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发炎呐?都红了。”
陈遇安一阵尴尬,按按眼眶,“没没没,我……我迎风泪,刚在小阳台吹风来着。”
“怪不得。最近风大。这房间可还行?有哪不合适的您跟我说,我给您想想办法。”
“都挺好都挺好。”
“那就行。”乐姐人如其名地乐呵一笑,“一会一块儿吃饭啊,涮羊肉。正赶上超市特价,我老公买了老不少。”
陈遇安更难为情了,乐姐继续游说:“能认识不容易,一母同胞,唠一阵觉得咱还很投缘。再者呢,我和老赵……哦,我老公,我俩前阵刚结婚,您啊,是我走入婚姻生活以来第一位家乡客人,我俩就想邀您吃顿饭。不会不赏光吧?”
您来您去的,也不好再驳人面子,陈遇安没再推脱。
“谢谢乐姐。”陈遇安说:“我这刚下飞机,能让我先洗洗吗?”
“行,不急。这边八九点吃到都正常,您收拾好来二楼后边的露台就成。”
陈遇安笑着点点头。
乐姐走后,陈遇安速度地冲了个凉,怎么考虑都厚不起脸皮去白蹭人家一顿饭。左右苦想半天,瞥到自己敞开的行李箱,忽地灵光一闪。
捣鼓了快俩小时,陈遇安拎着个纸袋下了楼。
二层露台的左三分之一做了宽敞的凉亭,木地板,内侧种着一溜天堂鸟。凉亭下,乐姐在靠墙的水吧边煮着花茶,没看见老赵。陈遇安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乐姐。
“这是?”乐姐没揭开纸袋,仰头不解地瞅着陈遇安。
“小礼物,给你的。”陈遇安说,“算是……新婚礼物吧,恭喜你们啊。”
乐姐接连“哟”了几声,倍感意外。
陈遇安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南礼这个月准备出的旅行本和配套的马卡龙色系素材,都是样品,封皮上还没打钢印的Logo。
前天确认好版本,陈遇安带回家顺手就扔进了行李箱,全新的,正好送人。
“我看楼下前台那本留言本快用完了,这个是我公司的新品,里面用的不透墨纸张,写写画画都挺合适的。”陈遇安翻翻内页,“对了,我还在里面画了些小插画,希望能合你心意。”
画的是卡通版的乐姐和老赵,他们在陈遇安想象出来的小场景里吃吃喝喝,边边角角都透露着可爱和幸福。
乐姐很夸张地“哇”了一声,“好可爱!我好喜欢!天呐,您好厉害!”
“没有没有,喜欢就好。”
乐姐从头看了一遍那些小画,合上本子瞥到油画风的封皮,笑眼眯眯地问:“这个不会也是您设计的吧?”
“啊,对,我就是画这一类的。”
“专门画本子?”乐姐有些好奇,“有这样的公司?”
“是文创公司,除了本子……”陈遇安继续从纸袋里掏出相应的胶带贴纸之类的,“还有这些,基本上文具用品我们都做。”
乐姐对陈遇安手里的小玩意挺感兴趣,陈遇安趁机给她科普了一下各类本子,演示演示素材的用法,又教了她几款实用且简单的花体字。学到后面,乐姐垂直入了坑,表示要用陈遇安送她的本子做第一本手帐,记录她的新婚旅行。
聊着聊着,老赵已经将烧着炭的铜炉和餐具端上了桌。
乐姐颇有些嘚瑟地和老赵炫耀了一番新收到的礼物,老赵和乐姐一样,对着陈遇安的小插画就是一顿海夸。陈遇安羞得连连摆手,眼神飘来飘去,不一会就注意到饭桌上摆着的四副碗筷。
“是又来了别的住客吗?”陈遇安不免惊异地问,入住的时候乐姐还说最近只有他定了房的。
“没,我和老赵一朋友,在这边念书,暑假嘛就住咱这儿。”乐姐捅捅老赵,“他人呢?”
“买喝的去了。”老赵看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乐姐点点头,又对陈遇安说:“那哥们人超好,在我们这儿的华人群里很受欢迎的。南方人,一会介绍你们……”
陈遇安背对着的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 ' ')('乐姐歪头一探,“欸,回来了啊小野。”
小、野?
陈遇安扬扬眉毛,居然有人和他家狗撞名欸……还没细想,被叫“小野”的人就将一个便利店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给你买了苹果汁。”
话是对乐姐说的,陈遇安却听得耳朵一尖,眼神也收不住地顺着那条手臂往上攀——个儿高,脖子漂亮,下颌优异,一张他见过的帅脸。
哇!靠!
哇靠靠靠!
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
比看到小红车那会更为强烈的惊讶瞬间占据陈遇安的CPU,他抽了一口气,眼睛大大地瞪着乐姐口中的“小野”、那个和他一起飞了十几个小时的旺仔。
“你你你……”陈遇安结舌了。
旺仔半分意外没露,特别淡定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微微勾起唇角,“猴子今天拉没拉大便?”
干嘛光记得这一茬啊!
陈遇安窘迫,却忍不住小声哔哔:“是猩猩。”
旺仔像笑蒜头王八那样“嗤”地一笑,“哦,猩猩。”
听上去嘲讽满满,陈遇安想找补都无从下手。
“什么猴子猩猩打哑迷呢?”乐姐看看旺仔又看看陈遇安,恍然道:“认识啊?”
旺仔收回视线,“算吧。一趟机过来的。”
“哟。”老赵跟着乐了,“巧了嘛不是,这么多航班,这么多民宿,咱就在这聚上了。”
是啊,手气从来没这么好过。
陈遇安只能尬笑。
乐姐闻言,准备的介绍也省了,纤纤玉手一挥,“认识就更好了,小野对这儿什么都熟,人也热心,您有啥事就找他,稳妥。行了,你俩小年轻自己聊一聊玩会儿吧,我和老赵去拿涮菜。”
说完就推着老赵下了楼。
天边晚霞在露台洒下绚烂的光影,余晖里结伴去海边的人在嬉闹,衬得凉亭下的空间愈发宁静。
带着热气的海风吹淡了陈遇安的惊讶,可他心口依旧突突,不知道算紧张还是兴奋。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旺仔吱声了。
“乐姐要你跟我聊聊呢,你怎么光傻站着?”
你刚还不是傻站着?我是客人你怎么不主动和我聊天?
陈遇安很想抬杠,开口却顺着话头问:“聊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啊。”旺仔说,“你该不会真叫陈百万吧?”
在飞机上以为也就一面之缘,陈遇安自然没想透露自己的信息。眼下就不一样了,一个屋檐下,而且比起别人,旺仔真能算熟人了。
稍加犹豫,陈遇安朝旺仔伸出右手,“陈遇安,随遇而安的遇安。”
“嗯,还有吗?”
“呃……你好?”
旺仔轻轻笑了笑,也伸手拍了拍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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