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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三个村子的收成都算不上好,毕竟土地相连,且用的是一条河的水。
但是下洼村收成最差,再加上村里都是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青壮年要是有机会进宅子,绝不留在地里。
下洼村已经有不少土地成了荒地,但是该交的税收一个字也不能少。
阿丑用破碗盛了一碗白粥,只是粥少水多。
见袁婆子已经醒了,他便将白粥塞进她怀里,做出喝粥的手势。
袁婆子怔怔地盯着阿丑的脸,慢慢回神,“是你救的我?”
阿丑先是咬了咬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
袁婆子见他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个哑巴。
算了,还活着就成。
袁婆子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瞬间生出一个生不如死的念头。
可她没胆去死,肚子还咕噜噜叫个不停。
但她低头看向碗里的白粥,瞬间没了进食的欲望。
不仅碗破,粥面上还飘着一层灰,怎么喝?
要知道她之前在宅子里,哪喝过这么寡淡的粥?
阿丑见她迟迟不喝粥,又用手比划两下。
袁婆子摇了摇头,将粥还了回去。
她还是没办法喝下肚。
阿丑无奈,小心翼翼地捧着粥碗,放回桌上。
袁婆子本想问问阿丑有没有在路上遇见一个驮着包袱的骡子,但她一想到这人不仅是个哑巴,交流困难,好像智力也有点问题。
算了,她今天已经够累了。
袁婆子刚想继续躺下休息,没成想阿丑突然跑到屋外,取来一个包裹,又手舞足蹈地指着包裹,眼神迫切。
袁婆子一看阿丑拿来的那包裹不就是她放在骡子上的包裹,连声激动道:“你是不是捡到一个骡子,骡子上驮着的其他东西呢?”
阿丑指了指门外。
袁婆子瞬间惊喜不已,霎时没了休息的意思,从床上弹起来,刚要下床,又被阿丑拦下。
阿丑依旧指着他刚拿进屋里的包裹,不停地冲她摇头点头。
袁婆子看不懂他的比划,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
阿丑越是想要跟她解释清楚,越是手忙脚乱。
正当袁婆子要出门时,阿丑一个阻拦,差点还袁婆子直接摔个脸朝地。
袁婆子瞬间不淡定了,冲他吼了一声,“我包裹里又没值钱的玩意儿,你那么好奇干什么?”
还没等阿丑做出回答,屋外突然传来沙哑苍老的声音,“我家阿丑想问问你,你这包裹上的布,是从哪里弄来的?”
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半老妇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她视线里。
阿丑连忙扶了她一下,生怕她摔倒。
袁婆子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算短了,对于久居在庄上的人,她多少也有个影响。
眼前这人是张婆子,命苦得很嘞。
没想到她唯一的儿子竟然还是个哑巴,袁婆子突然更可怜她了。
态度转好,“你说的什么布?是我用来包东西的吗?不过是旧衣服改的,你们要是喜欢,完全可以拿去.......”
第160章 爷,您自己动,奴婢想偷懒
“不用,我儿只是想问一问。”
阿丑眼眸一亮,又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两三下。
张老太看了两眼,便替阿丑向袁婆子解释道:“他想问你,这块布做成的衣服长什么样?”
袁婆子一懵,“问这些做什么?”
对她们来说,难道不该好奇她去后山做什么吗?
怎么开口净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张老太挤出一抹笑,脸上的皱纹恨不得堆在一起,“我儿感兴趣,所以才想问问你,这块布能做成什么样的衣服。”
袁婆子迟疑片刻,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有点忘了,毕竟这衣服不是我的。”
对于这块布的来历,她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那时候她的丈夫还没有死,跟着大部队刚从旧都搬到这新都,还不熟悉这庄上的情形。
因为搬都路上的打点,她跟丈夫攒了好些年的钱到新都时已经所剩无几。
原本以为他们搬到新都后,就能过上跟旧都不一样的生活,至少不用再继续守着一个破庄子,也能在主子跟前伺候。
没成想她那个蠢憨的丈夫竟然忘了贿赂老祖宗身边的心腹,到最后还是被分到庄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带着儿子跟丈夫到庄上当差。
结果一合计月钱,勉强只能维持一家子生计。
虽然丈夫分得了掌管庄子的差事,但这并不是一个美差。
他为人刚正,不愿意做那些搜刮的事。 ', ' ')